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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意識到公孫五娘的離開有些蹊蹺,他不知道陸懸去找過公孫五娘,一時之間還以為是公孫家的仇敵或者其他什麼人做的,也有些為公孫五娘的境遇擔憂。

不管公孫五娘是不是身上帶著原罪,能夠審判她的也隻有大漢律書,而不應該是私人用刑。

想到這裡,劉談轉頭對劉徹說道:“父皇,公孫五娘突然離開事出蹊蹺,是否要嚴查?”

劉徹有些意外:“哦?你想嚴查?朕還以為你會將錯就錯。”

劉談認真說道:“我隻是不想成親,並不是針對她,她有危難該救還是要救的。”

劉徹越看劉談越是有些稀奇,也不知道他在宮外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節操居然還完好無損,簡直是王公貴族之中的一朵奇葩啊。

不過,誰不喜歡人品好的人呢?

也正因為劉談雖然算不上毫無瑕疵的聖人之流,但他有自己的操守,這才讓劉徹對他另眼相看。

劉徹擺擺手說道:“此事你既然一無所知就不必操心,先回去休息吧。”

劉談沒忍住還是努力了一把:“那父皇……就藩一事……”

劉徹被他煩的不行,正巧他的禦案上此時有一張輿圖,那份輿圖上繪製的是匈奴和跟匈奴接壤的部分,他掃了一眼順口說了一句:“你再說朕就把朔方給你!”

朔方州?劉據連忙拉住劉談說道:“五弟不懂事,父皇莫要跟他一般見識。”

朔方……劉談腦子裡對朔方倒是有一點印象,隻是中國曆史上北邊那一塊一直都有朔方,隻是漢代的是州,後世很多朝代都是郡。

劉談也不太記得漢代的朔方州有多大,他踮起腳試圖看輿圖,嘴裡還說著:“朔方?在哪兒啊?”

劉徹想讓他死心乾脆指著卜凡說道:“去,給他好好看看。”

劉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意的,倒是很想看看劉談知道朔方州所在之地時候的表情。

卜凡立刻讓兩個小宦官小心翼翼地舉著地圖過來給劉談看。

劉據也十分好奇地湊過來看了看,一眼看去他不由得有些驚歎:“這地圖竟然這般詳儘?”

劉談立刻說道:“既然改進自然要更好才行,若是沒什麼進步還改進什麼?我這個方法還不錯吧?”

劉據看他得意洋洋地樣子,便伸手指了指:“看,朔方在這裡。”

劉談一眼就看到了跟匈奴接壤的朔方州,同時他還看到了距離朔方州不遠……好吧,實際上還有一點距離的狼居胥山。

一時之間劉談十分激動,這些年匈奴的活動範圍逐漸逼近雲中郡,狼居胥山自然也在匈奴的手裡。

不過,若是他能夠將國土往前推個一二三百公裡,狼居胥山那豈不是就成了他的地盤了?

不僅僅是狼居胥山,旁邊還有個瀚海呢!

劉談想到這裡連連點頭:“好啊好啊,父皇把朔方州給我吧!”

劉徹:????他兒子腦子沒問題吧?

第130章 [二更]130

不僅僅是劉徹驚訝,劉據都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劉談的腦門,懷疑他弟弟是不是昨晚一晚沒睡今天就發燒燒糊塗了。

劉談則越看這個地方越喜歡,甚至已經想好了等拿下了狼居胥山和瀚海,就分彆在這兩個地方立碑還要寫傳!

免得後世一直不知道狼居胥山是什麼地方,匈奴沒有文字這一點簡直太讓人惱火了。

劉徹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難得他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劉談還在那邊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這是迫不及待的要走啊?皇宮能咬人嗎?

劉徹臉色一沉揮手說道:“趕緊給朕滾!”

劉談還想說什麼,被劉據一把捂住嘴,迅速說道:“兒臣們告退!”

然後就被劉據給拖走了,一直拖到外麵,確信劉談應該不至於能跑回去之後,劉據才放開了劉談,而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口水說道:“你想什麼呢?朔方那個破地方,任命官員都沒人愛去,你還要主動去?為兄知道你不願意成親,這不是正好公孫五娘不見了嗎?能不能找回來還兩說,你何必這麼糟踐自己?”

劉談擺手:“不不不,我沒有,我覺得那塊地方真的挺好,雖然不算農耕之地,但你看我在西域不也找到了金礦嗎?”

劉據一臉的哭笑不得:“你那是……那裡有金礦不代表你能一直發現金礦,彆胡鬨!”

劉談心說那可不一定,不過他現在空口白牙非要說那裡有金礦彆人也未必會信,就算信了到時候讓他指出金礦在哪裡,那不就露餡了嗎?

上一次真是走運,其實劉談哪裡知道朔方是否有金礦!

劉談隻好說道:“反正……隨便哪個地方都行,我是無所謂。”

劉據十分頭痛,常年在他眼前的兩個弟弟,一個太上進,一個太不上進,哪一個都讓他不放心。

太上進的那個讓他恨不得掐死,太不上進這個讓他恨不得抽著上進,這叫什麼事兒!

劉據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打轉,直接問道:“你剛剛驅鬼的那些手段,真的是神仙教的?”

劉談轉頭看向劉據:“你猜?”

劉據麵無表情地伸手揉亂了劉談一腦袋毛,沒好氣說道:“少來這套,快說。”

劉談把他的手拍開之後問道:“我說是你信不信?”

劉據沒說話,看上去有些掙紮,劉談又問了一句:“你相信那是仙術嗎?”

劉據的表情五分不信,三分猶豫還有兩分警惕。

劉談瞬間大感欣慰,還好還好,這個還有救。

他笑著說道:“走,回宮,我去給你表演仙術!”

劉據一聽就明白了什麼,頓時抓住他的手低聲說道:“你瘋了?父皇你也敢騙?”

劉談反問道:“我騙什麼了?”

劉據沒好氣:“你說呢?”

劉談笑道:“我既沒有求財也沒求其他,最多也就是想要個朔方州當封地,彆把我跟那些騙子混為一談啊。”

劉據沒搭理他,劉據發現這熊孩子平時要麼不說話,隻要張口就是一堆歪理。

這跟要不要東西有什麼關係?重點在騙上麵啊!

劉據趕忙拽著劉談回了皇宮,哦,或者說是直接把他拽進了太子宮。

回到太子宮之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太子宮裡還飄著揮散不去的血腥味。

劉據身邊縱觀一切的黃門過來附耳說了幾句,劉據垂眸一瞬間氣質就變得凜冽起來,他轉頭說道:“父皇那裡已經抓到了相關人員,不說就賜死吧,記住不要驚到三郎。”

劉據說完一轉頭就看到劉談在一旁望天裝出一副沒聽到的樣子,沒忍住伸手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把:“進去。”

劉談捂著腦袋跟著劉談一路到了太子宮的正殿,劉據坐下之後臉色平靜說道:“我竟沒料到是後宅所為。”

他說得沒頭沒腦,劉談卻聽明白了,便說道:“那女子身份怕也是不一般,最好深挖,否則父皇那裡不好交代。”

皇帝是不會管太子娶幾個小老婆的,隻有要給小老婆正經名分的時候才會過問一句。

現在劉據的後院搞巫蠱,還劍指皇帝,要不是還有薛姚等人的參與,隻怕有劉談作證劉據也是百口莫辯。

劉據深吸口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問道:“你不說要表演仙術?來吧。”

劉談乾脆讓人將所有原材料都給拿過來,當著劉據的麵開始處理。

首先是黃紙,劉談端起一碗水又拿起一盒白色粉末狀物體說道:“這是水和堿。”②思②兔②網②

說完他就將堿扔進了水裡,等到溶解之後就拿著毛筆沾著堿水在黃紙上畫出了一個人形。

畫完之後,他就讓人先將黃紙拿去曬乾,又拿起一張白紙,然後讓人端起兩碗腥臭無比的液體到劉據麵前,劉據忍不住捂著鼻子往後仰了仰悶聲問道:“這什麼東西?”

劉談說道:“雄狗膽汁和鯉魚膽汁。”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這兩碗液體混合之後塗在了白紙之上,讓人將紙拿去曬乾。

然後又處理燈繩,這個就簡單許多,隻要將燈繩沾滿蛇血就好。

等劉談將這些都處理完之後,之前那張黃紙已經烘乾。

劉談讓人拿來兩條鞭子又拿來一碗水說道:“這是薑黃水。”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其中一條鞭子泡在薑黃水裡麵,然後用另外一條鞭子在黃紙上輕輕抽了兩下。

而這一次黃紙什麼反應都沒有,劉談特地讓人將黃紙拿給劉據,劉據捏著黃紙正反看了半天,發現除了一點點鞭痕之外什麼反應都沒有。

然後劉談又將沾滿了薑黃水的鞭子拿過來輕輕抽了一下黃紙,黃紙之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

劉據看的驚訝卻明白了的確有一定的道理在裡麵,劉談甚至又用普通黃紙和沾了薑黃水的鞭子測試了一下,也是沒有任何痕跡。

劉據若有所思:“所以,薑黃水遇到堿水就會變成紅色?”

劉談打了個響指:“沒錯!”

就在劉談思索怎麼跟劉據解釋這其中的科學原理的時候,結果就看到劉據將黃紙往旁邊一放,興致勃勃問道:“還有呢,那幾樣呢?”

劉談心中歎氣,哎,太子這求知之心不行啊。

雖然吐槽,但他還是一一展示了一下。

被雄狗膽汁和鯉魚膽汁混合汁液塗抹過的白紙用珍珠粉細細遮掩,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然後折成小烏龜之後卻能在水盆裡遊動。

而燈繩那個更簡單,直接扔到燈油裡點燃,就出現了煙蛇。

再對比普通白紙折出來的烏龜進水就隻能飄著以及普通燈繩點燃也沒有那種效果,劉據怎麼會不明白這都是做過手腳才能達到的?

等都看完了之後,劉據忽然問道:“那油鍋呢?”

他一邊說還一邊拉過了劉談的手仔細看了看,發現的確沒有任何問題。

劉談讓人去弄來了油和硼砂,將硼砂放在最下麵,倒入油,過了沒一會裡麵就開始翻騰不休,而此時因為油在翻滾根本看不清鍋下有硼砂。

劉談指著油鍋笑道:“怎麼樣?敢不敢試試?”

劉據身旁的小宦官臉都要嚇白了,連忙說道:“殿下,殿下讓奴先來試試吧。”

劉談看著他笑著說了句:“你倒是忠心。”

小宦官笑得比哭的還難看,心想我不忠心也不行啊,替太子試油鍋最多也就少一隻手,可是太子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就要少一個頭!

小宦官戰戰兢兢地伸出了左手,原本想要整隻手放進去,但還是膽子不夠大,最後隻伸進去了一根手指。

原本他都已經咬牙做好了忍痛的準備,結果伸進去之後發現沒有任何疼痛,甚至感覺油鍋一點都不熱!

小宦官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等到抽出手指一看,手指上除了沾滿油就真的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