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損傷!
劉據看得稀奇,忍不住也伸進去了一根手指,然後不由得嘴角一抽——就這個熱度,能受傷才怪啊!
弄完之後,劉據看著一室狼藉忽然就有些意興闌珊。
他轉頭問劉談:“是不是世間方士所為都是如此?隻是他們找到了彆人不知道的方法,所以就能蒙騙他人?”
劉談大感欣慰,沒白裝神弄鬼啊,劉徹……劉徹大概是沒救了,劉據還好,這不搶救過來了嗎?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對於三觀的衝擊力度很大,他怕劉據矯枉過正,沒有能夠支持這種觀點的科學體係,劉據找不到能夠解釋的道理,然後就徘徊在信與不信之間,早晚要出事情。
是以劉談認真看著劉據說道:“是,也不是。有些事情的確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過追求名利的方士,基本上都是騙子沒錯。”
劉據顯然受到的衝擊很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這樣嗎?”
劉談站起來說道:“殿下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有些事情沒辦法解釋,不過他們玩的那些把戲是真的很容易被拆穿。”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打了個哈欠,劉據這才驚覺他跟他弟弟已經快一天一夜沒睡了,頓時有些心疼說道:“快回去睡吧,來人,把我庫裡龍骨和夜交藤送到歲羽殿。”
他吩咐完又對劉談說道:“這些都是安神的藥物,你拿回去讓人給你弄來吃。”
劉談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不需要安神。”
他現在恨不得倒頭就睡,還安什麼神啊。
然而劉據到底是將東西給他送了過去,不過在劉談走之前,太子宮一名屬官匆匆跑過來說道:“啟稟殿下,剛剛得到消息,之前派往大宛換天馬的使者團被劫,所有人被大宛儘數誅殺。”
第131章 [三更]131
劉據聽了之後臉色都變了,開口問道:“報給父皇了嗎?”
屬官連忙說道:“已經報上去了。”
劉據說道:“隨我去甘泉宮……”
他還沒說完就被劉談攔了下來,劉談說道:“你先去睡覺吧,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你現在著急有什麼用?”
劉據愣了一下,發現劉談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不由得有些奇怪:“你……這是睏狠了吧?”
按照劉談以往的脾氣,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暴跳如雷嗎?
好吧,暴跳如雷可能誇張了一點,但絕對不是這麼冷靜的樣子。
劉談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無奈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有預感,就西域的那些小國根本不知道咱們有多強大,他們大概覺得大漢就跟鄰國一樣,反正就是挺沒見識的,所以出了這種事情也不算稀奇。”
唯一讓劉談沒想到的就是劉徹居然動作這麼迅速,他一直以為使節團還沒派出去的,結果發現不僅已經派出去了甚至此時都已經魂歸地府了。
但凡劉談聽到一點風聲都要拚命阻攔,或者是申請給使節團更好的保護。
可惜,李息現在駐守的黃金城距離大宛太遠,根本無法提供保護。
嗯,黃金城就是新城的名字,本來劉談以為劉徹會給起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結果沒想到這麼簡單粗暴。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最讓劉談關心的大概就是會派誰出征了。
劉談想到這裡提醒劉據說道:“父皇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必然會派兵攻打大宛搶奪天馬,我聽聞鉤弋夫人亦有兄弟,小心一點。”
劉據愣了一下:“這麼重要的事情,父皇……”
他本來想說父皇應該不會派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去。
但是想想李廣利怎麼出去的?不就是讓他帶兵出關嗎?
哪怕隻是讓他去接劉談,但在大漢眼裡攻打大宛跟去接劉談的難度幾乎也沒什麼區彆。
更甚至劉談這個新手,還年幼,都帶著人將劫國給打了下來,鉤弋夫人的兄弟至少比劉談年長,若是再跟李廣利一樣人高馬大,有什麼稀奇的?
劉據麵色凝重:“此事……怕不是我們能控製的。”
劉談沉默,他也知道很難,劉徹想要給小老婆的兄弟封侯,這種是最快捷的方式了。
不過曆史上鉤弋夫人的兄弟一直沒有出頭,就算鉤弋夫人的父親遭受宮刑,他也不相信這位隻有鉤弋夫人一個女兒。
現在隻希望沒有李廣利,劉徹能夠選一個靠譜的人吧。
他想了想說道:“李息距離大宛近,還有經驗,不如給他爭取一下,若是選一個在京城的還要趕路去那邊,耽誤多少時間。”
劉據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他此時回過神來,連忙催促劉談:“這事兒不用你操心,趕緊去休息!”
劉談倒是很想操心,然而他操心有什麼用?
還不如先去睡覺。
劉談困得已經什麼都不想管了,回到歲羽殿倒頭就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等他醒來之後,就得到了皇後的一紙詔令。
劉談趕忙洗漱之後去見了陳阿嬌,一見麵陳阿嬌就問道:“我聽聞公孫五娘失蹤了?”
劉談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公孫五娘的事情還沒有結果。
他點點頭說道:“昨天少府派人去找她說是失蹤了。”
陳阿嬌有些疑惑:“好好的怎麼失蹤了?你父皇怎麼說?”
“父皇?父皇什麼也沒說,就是讓人去查了吧。”
陳阿嬌有些坐不住:“那婚禮如何安排?這眼看就要到日子了!”
劉談連忙解釋說道:“之前那些都是方士騙……隨口胡言的,當不得真,昨日那些人已經被父皇看穿,全部下獄了。”
“騙人?”陳阿嬌瞬間警惕:“他們為何要用你來欺瞞劉徹?這些人……是不是跟鉤弋有關?”
劉談當即愣住了:“母後怎麼知道?”
他還什麼都沒說啊,甚至昨天的事情被瞞的死死的,畢竟皇帝又被方士所騙不是什麼光彩之事,能隱瞞就隱瞞,實在不行也不能說是劉談拆穿的,而是劉徹慧眼如炬發現了這幾個人是騙子。
至於之前被騙的……也就是一點錢財,比起欒大算不了什麼,而且大家也都不傻,不可能去戳皇帝的痛處。
陳阿嬌冷笑說道:“除了那對母子,誰還會如此辛苦給你下絆子?”
陳阿嬌不知道事情經過,但從樸素的宮鬥路線來看,劉談娶一個罪臣之女對劉弗陵來說絕對是好事。
主要是一開始劉談跟公孫五娘定下婚約的時候,公孫家並未事發。
所以陳阿嬌甚至懷疑鉤弋夫人的走狗是不是一開始就掌握了什麼,知道公孫家會出現這種事情,然後意圖讓公孫家的事情連累劉談。
就算罪不及出嫁女,可他們要的是劉談在劉徹的心裡地位降低,而並不是真的要他的命。
陳阿嬌又問道:“朱安世是誰抓到的?你可要好好賞賜那個人,若非他,隻怕公孫家的事情還不會敗露這麼快。”
陳阿嬌可能在政治上沒有那麼敏銳,但涉及到這些事情,她聰明得很。
一瞬間就能想到公孫家事情的敗露可能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沒人想到朱安世會在這個時候落網,畢竟他已經逃了許多年,也沒人想到朱安世居然掌握了公孫家那麼多把柄,將整個公孫家都拖下了水。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人出手抓住了朱安世,所以她覺得那人才是劉談的貴人。
劉談聽後忍不住笑道:“這事兒也巧了,抓到朱安世的人就是小烏孫的昆彌。”^思^兔^在^線^閱^讀^
陳阿嬌有些意外:“居然是他?你找個時間帶上謝禮去好好謝謝人家,當初在關外就承蒙他照顧,如今回來他又幫了你,你們兩個還真是有緣。”
劉談很爽快地說道:“好,回頭我就去見他。”
陳阿嬌點頭說道:“至於婚事……你莫要著急,母後定要為你選一個更好的,雖然之前都是方士騙人之言,但……還是小心為妙,陛下那裡怎麼說?”
劉談連忙說道:“最近事情多,父皇可能忙不過來,更何況如今巫蠱之案還在查,也不知道都會牽連到誰,這個時候母後還是不要為兒子的婚事發愁了,等過過再說吧,反正兒子年紀也不大,不急。”
陳阿嬌心中一動連連點頭:“這倒是真的,萬一你的嶽家被查出什麼,隻怕你也不好收場。”
陳阿嬌頓了頓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你回來之後我也未曾有時間問你,丹陽……”
劉談忍不住一拍腦門,這件事情是他疏忽了,陳阿嬌不問可能是怕聽後傷心,但他不應該不說。
也是回來之後事情一連串的砸了下來,讓他鮮少有閒暇想這些,他趕忙跟陳阿嬌繪聲繪色的敘述了丹陽的婚禮,以及丹陽在大烏孫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不過說實話最後一點他也不太清楚,都是通過丹陽的信一點一點分析出來。
等說得差不多之後劉談就答應陳阿嬌一定多派騎士往來,爭取讓丹陽多寫點信。
說實話,陳阿嬌也不過就是想要一個心理安慰而已。
丹陽公主在大烏孫過得好不好,她又能怎麼樣?劉徹不想管,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拚命給錢而已,又擔心給了錢都被烏孫人劫走,如今聽聞丹陽公主在烏孫也有自己的宮殿,並且劉談還給她留了五百甲士這才放心不少。
劉談安慰完陳阿嬌,離開椒房殿之後站在外麵想了想,決定去找陸懸。
陸懸這真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結果他跑去找陸懸卻被告知陸懸已經被劉徹召走。
劉談有些奇怪,劉徹單獨召見陸懸做什麼?
他回去就讓苗瑞派人去甘泉宮那邊看看,若是見陸懸出來就回來跟他說一聲,太晚的話就明天再見。
然而當天劉談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畢高才過來說道:“殿下,小昆彌出來了,您可要見他?”
劉談不可置信問道:“他剛出來?昨天他在甘泉宮呆了一夜?”
畢高小聲說道:“是,據說陛下跟他徹夜長談,中途兩個人似乎還爆發過爭吵。”
劉談心中越發奇怪,有什麼事情值得兩個人徹夜長談的?
如果是國事,那也應該是召集大臣一起商議,而且也不可能花費一整夜,第一天沒有結論那就一點點來啊。
劉談猶豫了一番問道:“陸懸現在在哪裡?”
“已經到宮門口了。”
劉談本來想讓他先去休息,有什麼回頭再說,此時聽了這話便決定先去見見陸懸,主要是他實在太好奇劉徹到底跟陸懸談論了什麼。
劉談一出宮門就看到了騎在馬上的陸懸,陸懸見到他之後從馬上下來,拱手說道:“見過五殿下。”
陸懸語氣中的客氣讓劉談忍不住腳步一頓,他看向陸懸之後忍不住心中一驚。
此時的陸懸雙眼微紅,明顯到了讓人無法忽略的地步,除此之外最讓劉談在意的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