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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聽畢高說道:“陛下召江充問話,江充似乎告李廣利設巫蠱陷害殿下。”

劉談:????

還有這事兒?

不,不對,江充對這些偏門左道可太熟悉了,若李廣利真的碰了巫蠱,江充不可能勸他彆燒李廣利。

而且從苗瑞和畢高這個行為來看……

劉談壓低聲音說道:“江充簡直是膽大包天,他可知道他這是欺君?”

苗瑞湊過來說道:“殿下放心,水衡都尉將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並且霍光祿也指認李廣利曾設巫蠱。”

劉談倒抽一口氣:“不是,這件事情我怎麼不知道?他們都沒跟我商議的?”

這個苗瑞他們自然是不知道,他們也沒見到江充和霍光,隻是聽到了這麼個事情。

劉談躺在床上一時之間有些迷惑,難不成……李廣利真的做了什麼?

他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了第三天才被解答,沒辦法,他第二天就感覺自己沒什麼事了,可所有人都如臨大敵,生生把他當成陶偶,生怕磕了碰了出什麼事。

後來劉談才知道劉徹這幾天著實殺了不少人,彆的不說,李家幾乎被他給殺光了,甚至李家的姻親都被牽連。

昌邑王劉髆好像也十分惶恐。

江充……果然是個大殺器啊。

劉談現在最慶幸的就是當初雖然防著江充,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打算跟江充正麵為敵,現在看來……還是有好處的。

不過為了了解事情的經過,他還是把江充喊了過來。

江充前幾日也實在是擔心,隻是劉談住在歲羽殿,那是後宮的範圍,他又不能隨意出入,此時見到劉談直接就撲過來滿眼含淚:“殿下,臣終於見到殿下了,這幾日臣著實擔憂。”

劉談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他低頭看了看江充,發現這位居然還挺真情實感。

他隻好無奈說道:“我已經好了,隻是父皇和母後看的緊,讓我多休息兩日,現在總算解禁,你……你趕緊交代交代。”

因為在宮裡擔心有劉徹的眼線,所以他沒說太明白,不過想來,就算他不說那麼明白,江充應該也能理解。

江充擦了擦眼淚說道:“殿下莫要擔憂,此事已經證據確鑿,更何況殿下莫名其妙消瘦了這許多,之前還……李家是不可能再翻身的了。”

劉談頓時明白之前他那一暈基本上是坐實了李廣利暗害他這件事情,要知道當初他回來的時候,太子劉據親自去接他,他當時的狀態應該是還不錯的。

大概沒人相信他之前那麼快速消瘦是因為心理上的煎熬,也都甩鍋給了李廣利。

此時李廣利彆說屍身,就算是骨灰都已經不知道被揚到了什麼地方。

劉徹甚至還很理解劉談,如果換成是他,隻怕就不僅僅是把人給燒了這麼簡單了。

劉談略略放心,又問道:“霍都尉,哦,他現在是光祿大夫了,你又是怎麼跟他說的?”

江充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臣……什麼都沒說,擔心霍光祿不讚同,霍光祿是個聰明人。”

劉談嘴角一抽,合著從頭到尾都是江充一個人的表演啊?

正因為霍光是個聰明人,所以哪怕知道是江充撒謊也要儘力幫忙圓了這個謊。

原本霍光也是擔心的,隻是劉談這一暈太過恰到好處,現在所有人都信了這件事情,他還有什麼心理壓力?

劉談了解事情經過之後頗為無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江充把霍光給帶壞了還是他把霍光給帶壞了。

江充見劉談一臉無奈忍不住嘿嘿笑道:“殿下,這幾日都傳言陛下要重新封賞您,說不定您就要有封地了。”

劉談心很累地說道:“這就彆亂猜了,最近朝堂上如何?”

劉談本來想問的是有關小烏孫的事情,又怕太直白的問顯得他太過關心小烏孫,隻好打算迂回一點。

結果沒想到江充感慨說道:“哎,最近朝上也發生了不少事情,石丞相猝於任上,陛下命公孫賀為丞相,公孫丞相當時……”

江充搖著頭沒說下去,他是沒想過公孫賀會哭得那麼慘。

劉談聽後顯示一驚,接下來也沒什麼太大意外,這都是正常曆史走向,他記得曆史上記載公孫賀被點為丞相的時候,直接哭著要拒絕,然而劉徹的意誌又是誰能更改的?

所以公孫賀還是當上了他的丞相。

劉談想了想,還是讓人準備了一份禮物準備送到公孫府上,不管怎麼說也是升官嘛。

結果他這份禮物還沒送出去,就被劉徹喊過去劈了一道雷。

他到未央宮的時候,劉徹就十分和顏悅色的對著他招了招手說道:“談兒,過來。”

劉談滿心疑惑的走了過去,任由劉徹打量他半天,最後歎了口氣:“瘦了,這麼多天也沒養回來。”

劉談笑著說道:“兒臣倒是覺得輕鬆許多。”

劉徹滿眼慈愛地看著他說道:“你這次功成不居,朕心裡清楚,如今你也長大了,該成家立業了,朕擬選公孫丞相之女為皇子妃。”

劉談頓時炸毛:“不好!”

第118章 [一更]118

劉談對於劉徹的封賞還是很淡定的,他對封地大小富庶與否都無所謂,就算是現在公認不好的地方,他去了也未必真的就不好,所以他更關注的是麼麼時候能就藩。

他很清楚這件事情恐怕不那麼容易,陳阿嬌肯定不願意讓他走,劉徹看上去態度有些模糊,但是從一直不給他封王來看,可能也不願意讓他走。

原本他以為最希望讓他走的劉據現在看上去也有點奇怪。

可能這滿宮之中也就鉤弋夫人和劉弗陵是真的盼著他走吧。

然而劉談也是萬萬沒想到劉徹是要賞他,但並不是賞他封地王位,而是賞他一個老婆。

這不是離譜麼!

劉談從來就沒想過娶妻,哪怕他心底知道在這個時代不娶妻可能是很難的一件事情,但他一想到劉據都沒娶妻,他就覺得自己也可以多拖兩年,萬萬沒想到劉徹就直接給他來了這麼一個“大驚喜”。

劉談的反應太過強烈,讓劉徹也有些意外,不過他也沒生氣,隻是溫和問道:“怎麼?你不喜歡丞相家的小娘子嗎?”

劉談總不能說他壓根就不喜歡小娘子吧?

他可以跟劉徹說自己喜歡男人,但絕對不能說不娶妻。

喜歡男人在劉家不算麼麼,甚至劉徹知道了可能也隻是說一句彆弄壞了身子,但要是說不娶妻,那事情就大了。

劉談努力保持心平氣和:“兒臣隻是覺得,太子殿下尚未娶妻,兒臣不好在太子殿下之先。”

現在他真是感謝劉徹一直沒有給劉據選太子妃,否則他就沒有理由了。

彆管劉據有多少妾室,沒有妻子統統算沒有成婚。

劉徹是麼麼人,一看就知道劉談這是在找借口,不由得說道:“少跟朕來這套,行了,這件事情你不必擔憂,朕心中有數,去吧。”

劉談抗議無效就這麼被轟了出來,出來的時候他簡直恨不得再暈一次,然後一睡萬年得了!

他無奈隻好跑到了椒房殿,陳阿嬌可能影響不了劉徹,但陳阿嬌能打上未央宮啊!

劉談跑到了椒房殿,陳阿嬌看到他如今活蹦亂跳的就高興,然而當她看到劉談眉頭緊鎖,立刻細眉一挑:“怎麼了?誰又欺負你了?”

劉談訴苦說道:“剛剛父皇把我喊過去說要讓我成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阿嬌臉色一沉:“麼麼?成親?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居然都未曾跟我提過!”

劉談立刻說道:“母後也不知道嗎?”

陳阿嬌冷哼一聲,不過也沒多說麼麼,這年頭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哪怕說是父母之命,實際上父親才有絕對的話語權,母親可以提意見可以商議,但不能越過父親做決定,而父親卻可以獨自決定。

就算陳阿嬌再怎麼驕橫也不會挑戰這一條,所以她也隻是問道:“陛下給你選了哪家淑女?”

劉談說道:“是公孫丞相家的小娘子,我……我都未曾見過!”

陳阿嬌聽後卻臉色緩和了下來:“丞相之女,倒也配得上了。”

丞相之女彆說當皇子妃,就算是當太子妃都可以的,這個人選倒不算劉徹坑劉談,更甚至陳阿嬌覺得這是非常好的一門親事,等成親之後,劉談得了丞相為助理,而太子如今卻沒有妻子,劉談也算是有了一爭之力。

劉談聽後簡直是差點背過氣去,他忍不住說了句:“可我沒見過她!”

陳阿嬌見怪不怪說道:“那就想辦法見見就是了。”

劉談瞪大眼睛:“若我不喜歡她呢?”

嗯,不是若,是一定不會喜歡的。

陳阿嬌看著他說道:“等成親之後,你自然可以找你喜歡的,你父皇不就如此?聽母後的,彆任性,妻族是很重要的。”

劉徹找彆人讓陳阿嬌恨得牙癢癢,但是到了自己兒子身上,她就覺得理所當然。

至於說麼麼喜不喜歡,當初她跟劉徹訂親的時候也沒人問他們兩個互相喜不喜歡,不過是名分早定,兩個人長大之後對彼此多少有幾份情愫,隻是後來成親……

陳阿嬌不願過多回想,隻是告訴劉談這門親事很好。

劉談簡直是要徹底絕望了,現在通過陳阿嬌曲線救國這個辦法也不行,那他隻能靠自己了啊。

他垂頭喪氣的從椒房殿出來,回到歲羽殿就開始坐著發呆。

苗瑞和畢高兩個人一看他這個架勢當即勾起了不太好的回憶——當初在西域的時候,劉談就是這樣一坐坐了一整天,緊接著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瘦。

若不是回來之後有李廣利背鍋,苗瑞跟畢高兩個人肯定沒啥好果子吃。

苗瑞小心翼翼問道:“殿下心情不好?”

劉談當然不好說因為父母讓他結婚就心情不好,傳出去對人家小娘子名聲不好。

人家可能也麼麼都不知道呢,就忽然被皇帝看上要來做兒媳婦,回頭他再表現出明顯的抗拒,這年頭人們知道皇子有拒婚的意思第一個想法不會是皇子不願結婚,而是那個小娘子是不是有麼麼問題。

是的,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沒人會去覺得劉談不對,反而會展開聯想覺得一定是那位小娘子的錯。

劉談是一定要拒婚的,甚至要在這個消息傳播開來之前拒婚,免得耽誤人家。

這些話就是對苗瑞都不能說,是以劉談隻好勉強笑了笑說道:“無事,宮裡有些悶,我……出去走走。”

劉談坐在這裡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像思來想去也隻有逃婚一途,可……皇子寧可逃婚都不成親,這是要上一整年的京城八卦頭條的節奏啊。

他有些鬱悶的牽著自己的小白馬出了皇宮,本來是想隨便走一走的,結果這一走就走到了鴻臚寺前,他忽然想起自從回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