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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現在霍去病已經去世多年,怎麼就不能召回來當太子了?

劉徹揮了揮手讓人將這些東西全部收下去,冷冷看著江充問道:“五皇子要隱瞞此事?”

江充立刻說道:“是,殿下說巫蠱之禍會牽連家人,李廣利此人死不足惜,但李夫人服侍陛下多年,一直謹言慎行,應該不會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宣揚,怕是李氏滿門都要問罪,屆時不僅陛下顏麵無存,甚至連昌邑王劉髆怕也要受到牽連。”

劉徹不語,這事兒……到的確是劉談能做出來的事情,他那個兒子總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心軟。

隻是此事……劉徹還是有些疑慮,因為繡衣使者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這件事,江充所言他最多隻能信任一半。

劉徹叩了叩禦座扶手問道:“此事……還有多少人知曉?”

江充立刻說道:“知曉之人皆已滅口,剩下的就是霍都尉。”

霍光?劉徹心中的天平稍微傾斜,他閉上眼睛意興闌珊地揮揮手:“下去吧。”

江充不太明白劉徹是個什麼想法,但也不敢多說,隻好低頭退了下去。

他下去之後劉徹招繡衣使者過來問了一個遍,結果繡衣使者都沒有發現,不過李廣利也真的是安插人進入工匠隊伍去過劉談的府邸,至於其他……李廣利偷偷摸摸的事情做的多了,但繡衣使者隻以為他是為了藏黃金,怎麼可能想到跟巫蠱有關?

劉徹心中疑慮更甚,要不是天色已晚,他怕是要把霍光也拎過來問一問了。

而第二天則是大朝會,劉徹發現他的禁足令對於劉談來說,基本上沒啥用,今天這個朝會是要正式敘功封賞的,劉談作為主將怎麼能不來?

劉徹一想到劉談聽到禁足也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頓時有些牙疼,懷疑這小混蛋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說實話,他還真誤會了劉談,劉談壓根就不想參加。

他有個毛病,出門在外身體就會自動調節,看上去活蹦亂跳,實際上所有的問題都被壓製了下來,等回到家裡一放鬆整個人就開始進入亞健康狀態。

隻是沒精打采都是好的,甚至有的時候還會發燒。

這不,第二天一起來他就覺得自己腦袋不太清楚,但感覺也沒那麼差勁,大朝會應該還是能參加的。

不管怎麼說他得出去撐個場麵,陳阿嬌被禁足的事情應該已經傳遍皇城了,劉談若是再不出去,不定多少人要對皇後一係下手,嗯,明白點說就是鉤弋夫人和劉弗陵不定又要做什麼了。

反正他在大朝會上當個背景板就行,也不需要說什麼。

劉據一早就看出劉談的臉色有些不太對,青白青白的,嘴唇也有些乾燥,他心中擔憂低聲問了一句:“病了?”

劉談隻是隨口說道:“沒事兒,沒休息好。”

劉據了然,出了這麼多事兒劉談睡不好也是正常。

封賞過程走完之後,大朝會基本上接近尾聲,這個時候少府突然站出來問道:“陛下,臣聽聞李夫人之墓已定在吉地西北之地,此乃皇後吉地,不符常理,還請陛下慎重。”

劉談聽到這句話之後腦子轉了兩圈才明白對方的話,頓時怒火中燒。

曆史上李夫人的墓的確是葬在皇後位的,而且在陪葬墓中李夫人的墓也是最大。

但那是因為什麼?因為陳阿嬌被廢,衛子夫自殺,後來她被追封為孝武皇後才得到這個待遇的。

現在她憑什麼?陳阿嬌還活著,她的孫子也沒有當上皇帝,劉徹還活著呢,並且沒有立她為後。

劉徹下這道命令是為了打陳阿嬌的臉嗎?

人生病的時候對情緒的控製力就會減弱,此時此刻劉談就是這樣,那一瞬間他真的是腦袋嗡的一下,坐著都坐不穩,偏偏他還想要站起來說什麼,結果反而因為太激動被口水嗆了一下。

一旁的劉據連忙讓人給他端了一杯水過來,劉談接過來喝水的時候又重重磕到了嘴唇,轉頭就吐出了一口帶著血色的水。

劉據當時眼睛都直了,忍不住站起來扶住他:“五弟!”

江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血色立刻驚呼一聲:“殿下?殿下怎麼吐血了?”

劉談聽到這一聲整個人都有點不好,剛想說都是誤會,結果站起來的時候用力過猛再加上他本來就生病,一時之間眼前一黑直接栽了下去。

劉據在他身邊一瞬間魂都要嚇飛了。

而劉徹此時腦子裡閃過了江充的一句話:李廣利設巫蠱謀害殿下。

第117章 [三更]117

劉談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陳阿嬌正在威脅皇帝:“劉徹,談兒若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劉談聽了之後瞬間抖了一下,心中納悶,陳阿嬌不是被禁足了嗎?怎麼出現在了這裡?

姑奶奶你可收了神通吧,我怕劉徹會當場廢後啊!

劉談腦子裡閃過了一堆想法,然而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眼皮沉重的很,怎麼都睜不開。

不過麵對陳阿嬌的威脅,劉徹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劉談甚至沒有聽到他說話。

過了好半天,劉談才聽到他問了句:“如何?”

立刻有個蒼老地聲音說道:“這……殿下`身體雖然小有虛虧,但隻要細心調養便可無恙,也早該醒來,如今尚未清醒……隻怕要請巫來禱解才行。”

劉徹聽到巫這個字就忍不住耳朵一跳,不過這個巫是指的巫醫,想到劉談本來會蹦亂跳,突然就人事不省,劉徹也默許了這個提議。

於是劉談再一次感受到了巫醫床邊蹦迪,不是,跳大神的感受。

此時他對身體的控製力已經回來了,剛才嘗試了一下應該能夠睜開眼睛。

不過他想了一下這年頭醫生這個職業的危險程度,覺得不好不尊重人家的勞動過程,索性多等了一會,等到那個巫醫氣喘籲籲的搞完了一整套流程之後,劉談才嗆咳了一聲,醒了過來——這不是裝的,這巫醫不僅跳大神還要禱告,禱告的時候點了許多香,那個味道差點沒讓劉談閉過氣去。

他一出聲音頓時聽到苗瑞幾乎喜極而泣的聲音:“醒了醒了,殿下醒了。”

那一瞬間劉談恍惚以為自己是在產房裡,而苗瑞應該說的是生了。

劉談被自己發散的思維給雷的夠嗆,連忙想要努力坐起來,不過還沒等他真的起身就看到身著一身大紅的陳阿嬌風風火火走過來,直接坐在他床邊按著他的肩頭又把他給壓了下去。

“你身體還沒好,先好好休息,不必起來。”

劉談也覺得自己身體好像有點虛,要不然怎麼被陳阿嬌一隻手給推回去了呢?

此時劉徹也負手走了進來,臉上眼中是濃濃的關切:“談兒如今覺得如何?”

劉談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他們兩個問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怎麼回事,畢竟是老毛病了,當年但凡跟老師一起出去做課題或者出門旅遊,等他回來的時候總是會廢兩天。

隻是沒想到這都換了個身體了,這個毛病居然也跟了過來。

陳阿嬌聽後忍不住眼圈泛紅說道:“還能是怎麼?不就是他們咒你咒的嗎?不過談兒放心,母後已經讓人去想辦法了,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劉談聽後滿頭問號:“啊?咒我?誰咒我了?”

此時劉徹也歎息說道:“江充都跟朕說過了,李廣利行此不道之事,你又為何要替他隱瞞?難不成朕還會不辯是非曲直嗎?”

劉談總覺得無論是陳阿嬌還是劉徹說的話都有些奇怪,他這是暈了多久啊?

他有些茫然說道:“李廣利?江充說了什麼?”

劉徹說道:“他什麼都說了。”

劉談差點又是一口血噴出,這跟沒回答有什麼區彆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劉談的目光轉向陳阿嬌,陳阿嬌擦完眼淚抬頭瞪了一眼劉徹說道:“談兒還不是怕你難做,李廣利終究是你派出去的,若是鬨大還不是你被人說識人不清?更何況……他也是不想牽連自己兄長,你還怪他不說?”

劉徹理虧,也沒反駁陳阿嬌的話,隻是安撫劉談:“談兒放心,此事朕自會給你個交代。”

劉談勉強笑了笑,祭出了萬金油句式:“父皇也不必太過費心,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吧。”

然而他越是這麼說,劉徹就越是有些後怕。

他固然寵愛李夫人,但還沒寵愛到不顧自己兒子性命的地步,哦,當然也要看那個兒子是誰,若是換成在封地的那幾個,他可能就沒這麼容易轉過彎來。

最主要的是劉談是他眼睜睜看著倒下去的,那種刹那間的驚慌是劉徹很少體驗到的。

當年王夫人去世,壓根沒讓劉徹見最後一麵,李夫人去世更絕……劉徹知道的時候再去看隻能看到一具渾身濕透的女屍。

劉談這次是劉徹除了景帝駕崩時之外,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自己麵前倒下。

之前是擔心,放到現在就是憤怒。

劉徹又安撫了劉談許久這才離開,過程中陳阿嬌除了有時候會陰陽怪氣一些,倒也沒再跟劉徹針尖對麥芒。

劉徹走了之後,劉談看著陳阿嬌說道:“讓母後擔心了。”

陳阿嬌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亂說什麼呢?明明是母後沒護好你,丹陽已經再也見不到了,若是你也……”

劉談見她又要哭,頓時說道:“母後放心,我現在挺好的,沒什麼事情。”

陳阿嬌跟著擔驚受怕了許久,此時也有些疲憊,便說道:“你好好休息,放心,母後不會讓你吃這個虧的。”

陳阿嬌越想越是咬牙切齒,當年她就是被汙蔑行巫蠱之事才被廢的。

不過當時誰都知道那不過是劉徹想要廢後的借口而已,否則她若是真碰了巫蠱又豈是廢後就能了結的?

現在劉徹的人又用巫蠱來陷害她的兒子,陳阿嬌能咽下這口氣,她就不是陳阿嬌了。

現在她隻可惜李夫人和李廣利死的太痛快!

劉談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好哄著陳阿嬌先去休息。

等陳阿嬌走了之後,劉談立刻問畢高:“我昏睡了多久?”

畢高回道:“回殿下,殿下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畢高說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後怕。

一天一夜啊,正常,當年他曾經熬夜從外地回來,兩天一夜沒有睡,到了宿舍之後倒頭就睡,一直從前一天早上睡到第二天晚上,搞得舍友們都開始商量要怎麼把他送去醫院是叫救護車還是他們抬著去了。

不過,這一天一夜……感覺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的樣子。

他又問道:“江充到底跟父皇說了什麼?”

畢高跟苗瑞對視一眼,苗瑞直接將屋子裡的其他宮人都安排去乾活,讓整間屋子隻剩下了他們三人。

劉談被他們這神神秘秘的樣子搞的有些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