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1 / 1)

然心跳加速。

他移開目光,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咽了口口水說道:“草民,草民是假設籠子裡全是雉的話,那麼三十五頭便應該是七十足,籠子裡一共九十四足,所以是少了二十四足,若籠子裡都是兔,便是140足,又比九十四多了四十六足,兔比雉多兩足,所以少的二十四足應該是兔足,因為之前已經算入了兩隻兔足,所以隻要再算兩隻兔足便是十二隻兔,而多出來的四十六足是多算了雉的兩足,所以雉應該是二十三。”

隗冠說完之後有些忐忑地問道:“殿下,您看……草民說得對嗎?”

劉談……劉談此時已經被他一連串的雉和兔給繞暈了,他開始懷疑隗冠算了半個月是不是也跟兔子和雞較勁了半天。

實際上這個方法的確是對的,當然還有更簡單清晰的辦法,隻不過劉談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了。

他點點頭說道:“思路是不錯的,雖然繁複一些,但答案正確。”

隗冠聽後十分開心,卻並沒有去問簡單的方法是什麼,劉談就初步判斷這個人應該並不是單純的研究術數的人,或者說是對術數沒有那麼執著的喜歡。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這個世界上能夠對一門學問廢寢忘食鑽研的人本來就少。

在劉談眼裡,這些學科根本也就是工具而已,幫助人類更好的認識這個世界,更好的生存的工具。

他敬佩那些不停研究的人,但也不會覺得隗冠不夠純粹。

但他還是問道:“你對術數有興趣?”

他想看看隗冠的秉性,因為之前他說過自己喜歡術數,如果隗冠隻是想要迎合他的話,此時此刻對方應該很乾脆的承認喜歡術數。

然而隗冠在猶豫了一番之後卻說道:“啟稟殿下,草民對術數之前隻是有一些粗淺了解而已。”

劉談詫異:“哦?粗淺了解可不能做出這道題。”

這年頭的粗淺了解可不是後世那種每個人都會加減乘除,基本上能把加減法算好就已經很不錯了。

隗冠說道:“草民……草民得到殿下出的題之後,回去找來了一些書籍學習許久這才解開。”

劉談頓時驚了,現在有關數學的書籍其實很少很少,而隗冠一介平民能夠得到的就更少,可能真的隻是一些入門書籍。

而他隻是看了看這些就能解出來這道題,這特麼是天才吧?

劉談此時是真的對他感興趣了,忍不住問道:“那現在呢?你可喜歡術數?”

隗冠沉默半晌才說道:“若希望為殿下所用,草民或許該說喜歡,但……草民有草民的抱負,也有草民的責任,術數一道需要潛心研究,草民實在……無心此道。”

劉談笑了:“你倒是誠實,也罷,人各有誌,我也不能勉強你,不過,我這裡未必能有給你施展才能的地方。”

隗冠堅定說道:“至少有一個機會,否則以草民的出身,隻怕再等上十年二十年也未必有此機會。”

劉談點點頭,不管這人能力如何,觀其秉性倒是還行,至少知道說實話。

他想了想問道:“那你來說說,你擅長什麼?”

隗冠抬頭看向劉談說道:“臣不敢說過目不忘,但記憶絕佳。”

“記憶絕佳?怎麼個絕佳法?”劉談對這個一般感興趣,他當年考上了國內頂尖的大學之一,入學之前也覺得自己十分有天賦,入學之後發現過目不忘是同學們的標配,人家除了這個還有其他林林總總的優點,反而是他似乎隻會讀書。

這樣的人見識多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特殊之處。

隗冠沉聲說道:“草民所去之處,沿途地理悉知之。”

劉談愣了一下,這是記路的意思嗎?

不,不對,會被特地拿到他麵前說,就肯定不僅僅是這麼一個意思。

劉談問道:“知道多少?”

“地形地貌,植物多寡,河流走向皆爛熟於%e8%83%b8。”

臥槽!

劉談驚了,這在地質方麵那不是一般的有天賦了啊!

為了確定自己沒有理解錯他認真問道:“你怎麼能證明你全記住了?”

隗冠說道:“草民已經全部記錄下來,殿下若不嫌棄,還請殿下一觀。”

劉談十分乾脆的說道:“拿來!”

然後……他就又見到了獨居時代特色的竹簡,當然這年頭的竹簡已經不用刻刀而是用筆墨了。

竹簡上麵的蠅頭漢隸十分漂亮,這要是在有科舉的時代,衝著這一筆字,他都能有個工作。

劉談認認真真看著竹簡上的記錄。

可以看得出,隗冠可能是第一次記錄這些東西,記錄的方式十分的隨心自由,基本上就是想到哪兒,或者說是看到哪兒寫到哪兒,中間還有一些添加修改的痕跡,看來他並不是一邊走一邊記錄,而是等到停下來的再根據自己的記憶記下來。

隗冠給他的是長安附近的地形,估計為的就是讓他容易查證。

不過說實話,既然隗冠將這個作為自己的賣點,劉談就相信他不會欺騙自己。

劉談看完之後並沒有著急說話,這讓隗冠有些擔憂,他知道自己這點特長其實不算什麼,甚至可以說很是雞肋,彆說當官,就算是當幕僚也都沒人愛要。

來找劉談基本上是他最後一次嘗試了,如果還不行,他就決定回朔方繼承家業。

也恰巧,劉談覺得他這個能力挺不錯,仔細思考半天之後忽然問道:“你會不會畫畫?”

隗冠頓時心中一沉,低聲說道:“並不十分擅長。”

窮人家書寫都是要用竹簡,又哪裡學的起畫?

學畫需要顏料,需要木板或者紙,甚至是石板,當然也可以用牛皮或者羊皮,但這樣實在是太過奢侈,一般人家支撐不下來。

實際上這個年代也沒有什麼畫家一說,畢竟會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劉談一聽有些遺憾,但很快他就沒那麼遺憾了,不會畫畫也有不會畫畫的好處,這樣完全可以從頭學起啊。

他想到這裡便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並且還能教你一些繪圖的方法,但我有條件。”

隗冠聽後頓時心跳加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說道:“隻要殿下肯給草民一個機會,無論什麼條件,草民都答應!”

劉談笑道:“我還沒說呢,你現在答應太早了,這個條件或許有些過分,但……我還是要說,你若真留下來,沒有我的命令終其一生不得踏出長安半步,並且還要將你的家人接到長安,若你敢違背,你應該能想象得到他們的下場。”

隗冠聽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他雖然不明白五殿下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他以自己最樸實的想法猜測,越是重用要求才會越高。

於是他咬牙說道:“草民……願意!”

劉談點頭說道:“好,不過口頭答應我可不信,之後我會讓人擬定文書,放心不是讓你為奴為婢,隻是有一個約束罷了。”

隗冠終於是忍不住問道:“殿下,您……到底要我做什麼?”

劉談微微一笑:“繪製輿圖!”

第56章 [二更]56

如果是在後世,聽到那四個字估計就應該明白劉談的打算了,然而隗冠卻對這個無比陌生,所以他搞不懂這四個字的含義究竟是什麼。

劉談也不在乎他懂不懂,讓人將隗冠帶下去處理後續的一堆事宜,並且調查他的家庭情況,反正父母是要接過來的,如果有未成年的兄弟姐妹也要接過來。

隗冠現在看上去二十來歲,按照國情來說是應該結婚了的,但也說不好,大漢的人頭稅隻是針對女子,女子十五歲以上不出嫁才會五倍收人頭稅,男子並沒有這樣的規定。

如果有妻兒的話肯定也要都給弄過來,反正就是一網打儘,至於文書則是劉談親自寫的,因為隻有他知道需要從什麼地方製約隗冠。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等簽訂文書之後,劉談便跟隗冠說道:“這些年走南闖北你也不容易,之前還半個月都在消耗心神算題,在你家人到來之前,你暫且先休息幾日,到時候我會派人相招,自在一些。”

隗冠感動的都快哭出來了,之前他還覺得劉談的要求有些嚴苛,但如今看來嚴苛一點怎麼了,待遇好啊!

吃穿住都包了不說,還在施翮苑給了他一座小院子,比他家在朔方的房子還要好一些。

不,不是好一些,是好很多。

那個院子住他們一家綽綽有餘,除了這些還每月給他月錢,那個錢足夠他養一家人了!

更不要提五殿下還十分體貼的讓他休息,一時之間隗冠也生出了些許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

然而實際上養隗冠,甚至隗冠一家的費用在如今的劉談看來已經不算什麼錢了。

他的糖鋪用日賺鬥金來形容一點問題都沒有,有這樣一隻下金蛋的母雞,劉談根本不愁錢,更不用提陳阿嬌時不時還補貼他,劉徹賞賜更是不手軟。

至於讓隗冠休息,其實也算不上什麼人文關懷,這裡麵也是有原因的。

劉談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就沒有接觸過輿圖方麵的信息,他不知道這年頭的輿圖到底是怎麼繪製的,最重要的是比例尺怎麼算。

他不打算將後世的地圖繪製標準強行的套入現在,要知道這些輿圖繪製成功之後,用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將領而不是劉談。

這些將領已經習慣了以前的輿圖,突然換另外一種標準他們不習慣怎麼辦?

彆的不習慣可以慢慢來,這個不習慣倒時候可能就是坑死成千上萬的士兵啊。

隻是這個年代對於輿圖是十分看重的,也算是重要軍事物資之一,一般人都不給看。

劉談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李息問問,反正他也不需要真的看到輿圖,隻要知道一些數據就可以了。

劉談到了李家的時候,發現李家如今的生活倒也不錯,李息夫人見到劉談十分熱情。

正巧是休沐日,李息父子都在家裡,李不厭很詫異地說道:“殿下怎麼有空來?”

李息一巴掌就拍在了兒子的後腦勺上:“怎麼說話呢?還不趕快行禮?越來越欠教訓!”

劉談連忙笑著說道:“不用不用,都是熟人,在自家裡就不用這麼多禮了。”

李息聽到他這個自家忽然就有些難過,一開始劉談剛到他家的時候,他也的確是誠惶誠恐,生怕把皇子養壞了。

但是真養下來,發現皇子也跟普通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十幾年下來,就算不是親生兒子也當兒子養了,結果一道詔令,這兒子就不是自己的了,李息每次想起來都覺得難過。

幸好劉談還肯認他們,願意善待他們,否則……他該更難受了。

李息壓抑住內心酸澀問道:“殿下此來可是有要事??”

劉談點點頭說道:“我來是想詢問一下有關輿圖之事。”

李息聽後一驚:“殿下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