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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下來,這件事情是他最不願意提的事情之一,為此他封口了許多人。

這個封口可不是下令的那種,而是知情人士基本上都被滅的差不多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懷疑劉弗陵是不是也知道了皇後給他帶綠帽子的事實。

劉談一看劉徹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情無法善了,沒忍住落井下石了一把,冷笑著說道:“宮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該做的不是把她帶到我麵前查證,而是應該抓起來問訊她為何傳此謠言!”

劉徹烏黑的眼珠子一錯不錯的盯著劉弗陵,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劉弗陵此時已經嚇得連哭都不敢了。

一旁的劉據也被他父皇突如其來的變臉嚇的夠嗆,此時忍不住差異的看了劉談一眼,沒想到在這樣的強壓之下他還敢開口!

劉談有什麼不敢開口的,劉弗陵或者是鉤弋夫人想用這件事情來威脅他,他能受這樣的威脅嗎?這次不把他們按下去,下次不定又要出什麼惡心人的辦法。

劉徹靠在椅背上語氣平淡說道:“她說,你就信?”

劉弗陵連忙說道:“她……她拿出了證據,我……我就被她蒙騙了。”

不等劉徹問,劉談便說道:“所謂的證據就是我左肩上的胎記。”

劉徹輕笑了一聲:“劉弗陵,誰讓你去找劉談的?”

劉弗陵咽了口口水說道:“我……我隻是……被這賤奴騙了,她哭訴想要見五哥,我可憐她就……就帶她來見了,還請父皇明鑒。”

劉談在一旁涼涼說道:“故意找茬就是你心不好,輕信宮人是你腦不好,哪個不好你自己選一個吧。”

“劉談!”劉徹警告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劉談十分倔強說道:“父皇,六弟如此輕易相信宮人,想來是一直對我的身世有所疑慮,今天他找來個人說是我生母,明天是不是又要找來一個人說是我生父了?他哪裡是好心,根本就是想要我的性命罷了。”

“住口!”劉徹皺眉,實在有些聽不下去。

劉弗陵哽咽說道:“父皇,我……我沒有,我真的隻是被騙了而已。”

事到如今真的是寧可承認自己腦子不好用也不能承認自己是在耍手段,劉弗陵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

劉徹著實有些頭痛,沉默半晌指著劉弗陵說道:“你……回去思過,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出來,來人傳話鉤弋宮,鉤弋夫人禁足,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解禁。”

然後他又指著劉據說道:“你,回去該乾嘛乾嘛。”最後又看向劉談:“你,留下!”

劉弗陵一驚:“父皇!”

然而當他抬頭看到劉徹的表情又生生將自己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冷靜下來之後他才想到隻是禁足和思過,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還好,父皇還是向著他的。

劉弗陵起身走的時候路過劉談冷冷看了他一眼,大有下次再來的意思。

劉談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倒是劉據臨走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同情。

他們都走之後,現場隻剩下劉談和那名宮人。

那名宮人此時已經瑟瑟發抖到不敢說話,她在劉弗陵和劉談麵前還敢開口,甚至在劉據麵前也敢小聲啜泣,但是在劉徹麵前,她就隻剩下了後悔。

劉徹冷冷看著她說道:“拉下去審問。”

宮人抬頭一臉殷切地看著劉談忍不住輕喚了一聲:“殿下。”

劉談任由她被拽走,頭都沒回。

劉徹坐在上麵看著劉談難得板著臉的樣子,一時之間居然還覺得挺有趣的。

他對著劉談招了招手說道:“過來。”

劉談抬腳走了過去,劉徹仔細看了看他忽然笑道:“怎麼?生氣了?”

劉談反問道:“父皇覺得我不該生氣嗎?此事六弟如此處理簡直……簡直是丟皇家臉麵!”

劉徹看著他問道:“哦?那你覺得如何懲罰才行?”

你都罰過了再來問我?

劉談心裡一邊吐槽一邊認真說道:“兒臣生氣的不僅僅是這件事情,如果是太子殿下遇到此事,他肯定不會如此魯莽,就算他跟我不合也不會,可六弟卻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這說明鉤弋夫人的教育是不合格的。”

劉徹挑眉:“哦?”

劉談繼續說道:“六弟是皇子,如今所作所為,甚至心中所思都隻是後宮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這是父皇願意見到的嗎?”

劉徹輕輕點頭:“那依你之間又當如何?”

劉談搖頭說道:“兒臣不知。”

他當然知道啦,學習後麵的朝代,皇子一出生就抱到一起養,不讓後妃接觸過多,身邊隻留宮女宦官,等到長大一些就選好的師父教導,這樣能夠儘量避免後妃對皇子的影響。

不過這個他可不能說,否則劉徹問起他為什麼這麼想可怎麼辦?

劉徹認真看著他半晌才忽然問道:“那個宮人……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劉談看向劉徹問道:“父皇這是要把此事交給我處理嗎?”

劉徹不置可否說道:“你先說。”

劉談認真思索半晌之後說道:“若她是假,那麼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便是,若她是真……”

劉談頓了一下,劉徹立刻追問:“若她是真又當如何?”

劉談似乎有些糾結,半晌才艱難說道:“若她是真,兒臣想要跟父皇求個情,把她接出宮外,放到兒臣的莊子上,榮養一生,並且絕不讓她踏出莊子一步。”

這種處置方式聽上去仿佛是將那個宮人軟禁起來,實際上想一想劉談的莊園麵積,很多人終其一生的活動範圍可能連那個莊園麵積的一半都沒有,所以也不算是虐待那名宮人。

按照劉談的想法來說,他不是很想管,明顯這就是個麻煩啊,有她正在,陳阿嬌跟他之間始終都會有個隔閡。

但是真的不管三觀上又有點過不去,索性隻能出此下策。

劉徹聽後忽然笑了,拍了拍劉談說道:“朕知道了,回去吧。”

劉談有些困惑的抬頭看向劉徹:“那她……”

劉徹輕描淡寫地說了句:“誰?”

劉談心下一沉,知道劉徹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管那個宮人是真是假,都難逃一死。

剛剛的問話更仿佛是一個試煉。

劉談忍不住低聲說道:“父皇,萬一……”

“沒有萬一,你不相信皇後也該信朕。”

劉談瞬間秒懂,這就是個冒牌貨,真貨早就被處理了。

劉談沉默著行禮退下了。

劉徹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對卜凡說道:“朕當初說的如何?他與衛青是不是很像?”

卜凡小心翼翼說道:“老奴不明白。”

“這有什麼不明白?他們都是一樣,平日裡安安靜靜,可真若是惹到了他們,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疼。”

卜凡小心看了一眼劉徹,發現劉徹好像還很高興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摸不準他的想法。

劉徹起身說道:“走吧,去鉤弋宮。”

就在劉談走回歲羽殿這一會的功夫,後宮就平地炸了一個大雷——鉤弋夫人因錯由婕妤降為娙娥。

劉談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挑了挑眉,他就知道劉徹不可能那麼輕描淡寫就將這件事情揭過。

又是禁足又是降位,想必鉤弋夫人此時此刻難過的狠吧,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就在劉談差點笑出聲的時候,苗瑞過來說道:“殿下,隗冠到了施翮苑說他解出了題。”\思\兔\在\線\閱\讀\

第55章 [一更]55

劉談聽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誰啊?

苗瑞似乎看出來他已經忘了這麼一個人,連忙提醒說道:“就是上次攔車的那名狂生。”

劉談聽後頓時一驚,這都過去多久了啊,半個月了吧?他以為對方早就放棄了,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結果沒想到這位真的跟這道題死磕了半個月?

說實話這道題出給這個人其實是有點犯規的,因為解題實際上不難,加減法和一點點除法就行,但需要一點點的靈巧思路,如果想不到那個點恐怕就要用非常非常複雜的方式去解題。

不過就算再怎麼複雜,劉談也很少遇到能夠花費半個月時間去解一道題的人。

他一時之間有些好奇說道:“去查查這個人是不是自己解開的,還有這半個月難道他真的一直在解這一道題?”

苗瑞立刻吩咐了下去,同時問道:“殿下,如今此人正在施翮苑門口,並且衣衫臟亂,您要見恐怕還要讓他收拾乾淨才行。”

劉談挑了挑眉:“這是專注解題連自己的個人衛生形象都不管了嗎?算了,你讓人先帶他去洗漱,備車,去施翮苑。”

在去施翮苑的路上劉談就得到了消息,這個隗冠還真的就是在長安租了一間民房,然後把自己關在房子裡解題,半個月基本沒怎麼出過屋子,飯都是給隔壁大娘一點錢讓她給送來的。

劉談知道之後一時之間也拿捏不準這個人到底是真的癡迷數學,還是為了出頭狠得下心。

不過,就憑著他這股執著,隻要不走偏路,遇到機會的話還是很容易出頭的。

隻是機會兩個字對平民而言已經很難了,這年頭可沒有科舉,都是舉薦當官,除非朝廷實在缺人,或者劉徹覺得這些人都不能打,才會向天下發布求賢令。

雖然劉徹發布了很多次,但實際上能夠以平民之身入官場的基本上就是鳳毛麟角。

劉談對這個人忽然就很有興趣。

到了施翮苑的時候,隗冠早就已經收拾好靜靜等著劉談。

劉談一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印象中的那種不修邊幅的科研人員。

雖然隗冠此時的形象還不錯,收拾的挺乾淨的,但是他眼下青黑,臉色蒼白,看上去好像還帶著一點浮腫,七分像人三分像鬼。

隗冠這是第一次見到劉談,心中激動,行禮的時候難免有些磕絆,並且一直不敢抬頭直視劉談。

劉談坐下之後問道:“解出來了?”

隗冠聲音帶著小小的顫唞:“解……解出來了。”

劉談看他這個樣子就想笑,果然給人帶來壓力的其實從來不是外表,而是身份地位這種在人們心中認知深刻的東西。

否則以劉談的形象,可以說是十分溫和無害的那種,怎麼也不可能把隗冠嚇成這樣。

不過,隗冠這個樣子讓他隱隱覺得有些眼熟,他略微思索一下就明白,這不就跟他見劉徹的時候一模一樣嗎?

劉談下意識的學了劉徹的姿勢靠坐在座位上說道:“答案是什麼?”

隗冠說道:“雉有二十三隻,而兔有十二隻。”

劉談點頭:“沒錯,的確是這個答案,來,說說你是怎麼解開的。”

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的解題思路很有信心,隗冠終於是抬頭看了一眼劉談,在看到那個麵如冠玉,眉眼精致的少年笑%e5%90%9f%e5%90%9f地看著他的時候,隗冠不知怎麼的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