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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淹沒了他後麵的話不說,明明是根草,卻差點溺水而亡。

當真可悲可歎,頗為狼狽。

還是下麵的沈逸之用力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出水麵。

潭水本就不高,嘩啦啦的兩聲,兩人先後坐了起來,曉樂一邊嗆水一邊大口呼吸,沒發現此刻他就跨坐在沈逸之身上,姿態曖昧。

“起來。”虛弱卻不容置疑的聲音從下方而來,滴答的水落下,是沈逸之皺眉冷淡的一張臉,顯然比曉樂鎮定多了。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幾乎失去了所有聲音中,曉樂爆紅著臉,手腳並爬地上了棧道,全身濕漉漉地站在原地,尷尬地差點飛升。

“你……你這是在乾什麼……”

駱清清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曉樂囁囁,根本不敢回頭看水裡的人,隻能無力地解釋了一句:“我說不小心掉下去的,有人信嗎?”

“一天之內,兩次了,你問問龍%e5%90%9f它信不信?”

上一次從龍%e5%90%9f上掉下來,姑且算是巧合,沒人當回事,可是現在這次,難道也是龍%e5%90%9f讓你掉下去的?

提起龍%e5%90%9f,曉樂頓時臉裂了,他仿佛是兩人乾壞事,結果一人被抓,臨死前還得掙紮著問一句望風的同伴:“不是讓你提醒我的嗎?”

然而龍%e5%90%9f的回答是一動不動,猶如死物,不是一般的不講義氣,氣得曉樂差點要跟這把劍共歸於儘。

駱清清聽到這句話,立刻抓到了把柄,跳起來:“好啊,你還真……真對二師兄圖謀不軌!說,你究竟是什麼人,難不成真的是魔窟派來的……”

曉樂有苦說不出,隻能抬頭望蒼天,期待六月飛雪,好喊一聲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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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這就兩清

當曉樂快要原地爆炸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幾位前來,所謂何事?”

居然還是沈逸之替他解了圍,此時陸江河將他從潭中扶起置於輪椅之上。

全身在出水之後便已經乾了,散開的頭發鬆鬆地束在腦後,明明虛弱至極,連路都走不了,然而這一問,卻讓所有人都收回了亂七八糟的念頭,斂了情緒,沒敢放肆。

駱清清還要再質問一聲,然而沈逸之的目光一橫過來,瞬間禁了音。他默默地站到了曉樂的身邊,防止這位圖謀不軌者趁機逃跑。

曉樂訕笑著弱弱問道:“師兄能給我也捏個訣嗎,全身濕透了,難受。”

說話間水滴順著臉頰而下,少年白著一張臉,手足無措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憐,駱清清惻隱之心起來,正要答應,然而一想到方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哼了一聲丟了一個訣過去,警告道:“你給我老實點。”

曉樂虛弱地一笑,重重一歎。

這邊易遙作為大師姐回答:“自是來瞧瞧你,師弟,可感覺到不適?”

她這一問,不免讓人又往曉樂那裡瞄了一眼,後者的臉瞬間又僵硬了起來。

倒是沈逸之神情未變,淡聲道:“多謝師姐關心,並無不妥。”接著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李夢瑤身上,喚了一聲,“李師姐。”

李夢瑤定了定神,回了一禮:“沈師弟。”

“你我婚約之事,便此作罷吧,恕逸之身體所限,不能親往玉心閣退禮,勞煩順路帶回,也請一並將我之物歸還。”

沈逸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依舊那麼平淡,沒有不甘,不忿,仿佛隻是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且至始至終沒有給邊上的趙飛鳴一絲餘光。

即使現在的實力不比曉樂強多少,但氣場之強大,仿佛依舊是那位修行日行千裡,令人仰望的驚天修士。

李夢瑤即使就抱著這個目的而來,可還未開口,就被沈逸之毫無留戀地退了婚事,心情未曾輕鬆一分,反而複雜起來,說不上什麼滋味。

她咬了咬唇:“多謝沈師弟成全。我將連心海棠也帶來了,希望能幫到沈師弟,也算我……玉心閣一份心意,還望不要拒絕。”

有些心氣高傲之人,是受不得在落魄之時遭人同情,被予施舍的。李夢瑤這麼說,也怕沈逸之寧願死也不想接受她的好意,讓她心裡愧疚。

不管沈逸之是不是甘心退婚,終究這件事是玉心閣做的不對。

然而依舊出乎意料的,沈逸之點了點頭,坦然道:“多謝。”

連心海棠是靈草,每一片花瓣蘊含著豐富的靈力,可直接吸收,瞬間讓一個真元枯竭的修士恢複大量元氣,在對戰和突破之中最為有用。修士們逆天而行,九死一生,這相當與第二條命,可不就是至寶嗎?

沈逸之擁有它也可化為自己的真元,對抗魔種,能活命的機會,他不會放棄。

至於趙飛鳴,他說:“今日比試,趙師兄無需放在心上,隻是想要妄墟崖,以你如今的實力,還不夠。”

這點趙飛鳴在見識到霄令之威的時候,已經明確地知道了。

雖然是他與陸江河的比試,然而全力以赴之下抵擋不住沈逸之的一劍,哪有這個顏麵再求妄墟崖。

他跟沈逸之之間的差距,不是後者修為降低就能彌補的,對劍的感悟,以及那份果決,都是他所欠缺。

“沈師弟,還望你能保重。”

沈逸之微微勾了勾唇:“自然。”

沒有耽擱,陸江河將連心海棠收下,替沈逸之取回婚約之時從玉心閣得到的信物。

李夢瑤見到那遞來的陰陽雙魚同心鎖,不禁頓了頓,抬起頭看向沈逸之,迎著那雙平靜深邃的眼睛,她忽然很想問一句你有沒有一點的舍不得?

隻是這句話終究沒臉說出來,她默默地接過信物,又將自己隨身所佩的銀光寒劍鏈遞了過去。

與她不同,沈逸之沒有一絲猶豫,拿過之後給了陸江河。

這就兩清了。

李夢瑤忽然感到一股酸澀充斥心底,不管是定親還是退親,她從來都沒有感受到沈逸之一分的喜歡和留戀,這個男人的心裡似乎隻有劍,沒有她。

“沈師弟,既然事情已了,我就告辭了……”

說完,她轉身便走,竹製的棧道上回響著她略顯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快。

李夢瑤知道,她怕再留在這裡,會抑製不住落淚失態。

“李師妹!”趙飛鳴喊了一聲,猶豫了一下,便將探望的靈藥一把塞到陸江河手裡,然後匆匆抬了抬手,也跟著跑了。

易遙看著,涼涼地撇了撇嘴,嘖了嘖聲。

而沒人搭理的曉樂蹲在一邊,跟著駱清清一起看得津津有味。此情此景,仿佛不是這位樂音仙子甩了落魄劍修,而是倒過來,後者絕情地拋棄她。

“高,實在是高。”瞧著這位仙子餘情未了的模樣,曉樂覺得不管她將來跟誰在一塊兒,今日的沈逸之得成為心底永遠的痛。

“易師姐還有要事?”等著兩位一走,沈逸之便看向觀好戲的易遙。

後者一愣,搖了搖頭:“沒有,就是順道來看看你,你沒事就行。”

聞言,沈逸之瞥了還在傻樂的少年一眼,說:“既無事,師姐也請回吧,替我謝過星垂師叔。”

易遙其實對曉樂還挺好奇,不過沈逸之趕她,她也不能死皮賴臉地留下來,隻得道:“好,那你……注意一點,有事派人通知一聲,隨叫隨到。”

“多謝師姐,清清。”沈逸之喚了一聲,駱清清連忙道:“我送師姐。”

等閒雜人等一走,沈逸之終於將正眼看向了曉樂,問道:“現在,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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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是何人

駱清清看著易遙跟幾位星辰峰的弟子禦劍一離開,便急匆匆地奔向了沈逸之的屋子,沒想到陸江河站在門外抱臂守著,待要推門而入,讓陸江河給拉住了,“彆進去。”

駱清清滿臉疑惑:“那小子不安好心,大師兄,你也放心他與二師兄單獨在一起?”

陸江河說:“這是逸之的意思。”

彆看陸江河是大師兄,然而在妄墟崖上沈逸之才是說一不二的那一位。

聞言,駱清清停下了腳步,伸著脖子探了探頭,還側過臉耳朵貼著門縫。

“彆鬨了,設了結界,偷聽不到。”

駱清清簡直驚訝極了,嘀咕道:“二師兄怎麼那麼信任那小子,都被他占兩次便宜了,還不讓我們知道……”

陸江河哭笑不得:“曉樂沒有修為,不過是巧合。”

哪怕沈逸之虛弱地得坐輪椅,真想要弄死一個凡人也不過是捏螞蟻而已。

“況且關於師尊,他必然有話要問。”

這倒是,於是駱清清不說話了,乾脆蹲坐在門檻上等著。

而裡麵,沈逸之鬆鬆地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膝上蓋著一層毛毯,坐在輪椅上。他的手裡正握著一枚戒指,燈火之下,垂眸閉眼已是入定之態。

在他的身前則站著心裡還發虛的曉樂,時不時地抬頭看看沈逸之,想要從那張臉上發現點什麼。可惜後者麵容平靜,呼吸細微,如玉無暇的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讓曉樂更加心裡沒底。

他如今回想起方才的細節,總覺得自己大意了。

圍觀之人隻覺得曉樂圖謀不軌,占這人的便宜,可是沈逸之自己呢,他既然中途醒了,深受魔種折磨的人肯定能感覺到曉樂在做什麼吧?

凡人哪有讓魔種忌憚的本事,稍微一想就知道曉樂不是普通人,更深入一點,若是感覺到他的根係延伸……

看沈逸之方才分彆處理李夢瑤跟趙飛鳴的手段,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劍修,城府那麼深,說不定都能猜出他是什麼品種!

一想到這裡,曉樂整個人都不好了!

陰陽雙生花,最脆弱的時候便是此刻化形初期,身旁沒有強悍的保鏢,修為又幾近凡人,沈逸之要是想囚禁他這樣那樣,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想想前未婚妻送來的分手禮,連心海棠他都能坦然收下,這人為了活命還有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做不出來的?

這樣亂想著,明明沈逸之還什麼都沒做,曉樂已經被自己的腦補嚇得心底打顫。

果然就該那時候痛快地將靈花塞進寒嶽劍仙的嘴裡,然後陪著大白化形,做什麼千裡迢迢送人頭來?

他忍不住看了看門,心說陸江河一定聽沈逸之的話在門口守著,避免他逃跑。再瞄了一眼放在劍格上的龍%e5%90%9f重天,這背信棄義的混蛋劍一定不會像送他來時那麼積極地再送他走。

前無路後沒窗,貌似隻有綁架這病秧子一條路了,可能成功嗎?彆看沈逸之這一副隨時能暈倒的重症傷患模樣,但是作為神草,曉樂對危險的感知非常靈敏,潛意識在告訴他這位可比門口的陸江河要命的多。

最終曉樂隻能喃喃道:“我真傻……”

而此刻沈逸之睜開了眼睛,回了神,剛好聽到了這句話,眸光微動,說:“閣下將龍%e5%90%9f送回,便已完成了父親所托,若是想要離開,就讓大師兄送你走吧。”

曉樂聽著聲音,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沈逸之:“你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