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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心閣主終於沉下了臉色,冷冷地道:“這是玉心閣跟淩劍宗的事,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多嘴?況且沈逸之如今是什麼情形,大家心裡都明白,連渡過天劫的寒嶽都束手無策,更彆說……”

玉心閣主的聲音終於軟了下來,惋惜道:“本座雖憐惜他,也願意竭儘全力替他找尋救助之法,隻是作為母親,不得不先斬斷這份因果,這份愛女之心,想必靈笛仙子是體會不到的。”

女人之間的鬥爭果然不容小覷,這不拐著彎嘲諷靈笛仙子終身未嫁,連帶著寒嶽劍尊流水無情又被說道一句。

“是嗎?”靈笛仙子雖然修為不及玉心閣主,但是論嘴仗卻是不輸的,“但是,當寒嶽向你討取連心海棠以壓製沈師侄身上魔種之時,你怎麼就拒絕了?寒嶽這才沒辦法,隻能用一身修為替沈師侄壓下來,結果……被四海魔頭偷襲身死……”

說到這裡,靈笛仙子的眼眶又紅了。

“原來是這樣……”

“居然有這樣的內幕?”

“怪不得堂堂劍仙會死於一個渡劫期魔尊之手。”

“最毒婦人心啊……”

竊竊私語聲本該是聽不到的,然而議論的人多了,分貝不就大了嘛。

玉心閣主見此,神色大變,頓時惱羞成怒,對著坐在青蛟後麵的水銀島主道:“水無痕,你若管不好你妹妹,本座便替你教訓她!”

化神後期碾壓化身前期,沒毛病。

“我怕你啊!”靈笛仙子道。

“不勞閣主費心,不過我覺得小妹說得也沒錯。”水銀島出了名的護短,嗯,就從島主開始。

頓時玉心閣主的臉色難看了。

“阿彌陀佛。”忽然一聲明明遠在天邊,卻又近在咫尺佛語在耳畔響起,隻見曉樂身邊傳輸陣法金光大閃,幾個穿著袈裟,手握禪杖的和尚從裡麵走出來,為首的袈裟上乃是錦瀾繡紋,而手裡拿著的則是九環錫杖。

“是龍岩寺主持,覺世佛尊!”齊卦頓時將曉樂拉開一點,與周圍一起向他們行禮。

難得沒有乘坐法器妖獸過來,而是非常接地氣地坐著淩劍宗免費傳輸陣,真不愧是佛門。

“兩位施主怕是忘了,今日乃寒嶽劍尊祭祀大典,我等前來祭奠,心有哀戚,莫要動惡,驚擾亡人。”

這位佛尊倒是顯示老者之態,但是他這一說,劍拔弩張的兩派頓時收斂起來,紛紛與這位佛尊見禮,可見他有多高深的修為。

“是啊,兩位吵嘴之時,可曾想過口中的沈師侄做何感想?化神尊者,雖唯我獨尊,可莫在人傷口撒鹽。”

空地之上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法陣,靈氣震蕩,從天降下一道靈光於陣中心,待光芒散去,隻見幾位穿著儒士衫袍,頭戴進賢冠,手握錦繡折扇之人出現在其中。

曉樂一問:“是玄機閣?”

齊卦連連點頭,“通天徹地知古今,巧算布陣埋玄機。”

曉樂評價:“好詩。”

齊卦嗬嗬兩聲,謙虛道:“過獎,過獎,最先那位戴著山河冠的就是玄機閣閣主,卜惡尊者,聽說隻卜凶,不算吉,一般人都不願意讓他算卦……”

這聲音明明被壓得很低很低的,然而那位卜惡尊者卻仿有所感地往這邊看了一眼,麵露一絲疑惑,接著又回過了頭。

這一眼讓齊卦頓時僵在原地,舌頭打結,他縮了縮脖子,有種倒黴臨頭的感覺。

然而隻有曉樂知道對方那一眼是衝著他來的。不過寒嶽劍尊說過,渡劫之下,看他不穿,即使是渡劫期,若感受不到天劫悟不出天地法則,也看不出他的原形。想必這位尊者隻是感覺他有些奇怪,卻說不出什麼所以然罷了。

但是依舊讓曉樂有些心驚,果然算命的都是得罪不起的大師。

玄機閣這話說下來,靈笛仙子沉了沉氣,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道:“多謝尊者指點。”

不管她的初衷是什麼,在這麼多人麵前提起沈逸之的遭遇,看著旁人的同情亦或者冷漠,對他皆是一種傷害。

玉心閣主沒什麼話說,卻也鬆了一口氣,緩和了神情。

而這個時候,淩劍宗的宗主終於得到了消息,踏著飛劍帶領諸多峰主前來相迎,在他的身邊,正是浮遊門的門主,他們遠在大陸之東,是提前一日到的。

“哈哈,諸位遠道而來,何必停留在門口不入,大典馬上就開始了,請入主峰!”

淩劍宗宗主瀚海尊者豁然笑聲傳來,至此,六大宗門齊聚。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乘坐法器前往主峰,幾個小門派剛來就能見到一個個平時見都見不到的人物,隻感歎這一趟來得值。

齊卦心滿意足地將玉簡收起來,回頭對曉樂閒聊:“曉樂師兄,還沒請教您師從哪位真人,待我前去稟告,請人來接您。”

而曉樂望著那些尊者消失的方向,從這裡依稀能看到主峰上的恢弘建築,幽幽問道:“你說,我要是也想參加大典,能進得去嗎?”

“啊?”齊卦一愣,“您彆開玩笑了!能參加大典的……”他指了指方才兩位女尊者對罵的地方,又指了指玄機閣的陣法,“都是這樣的人物,再不濟……也得是趙師叔這樣的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您……就算了吧,咱們腳踏實地一點?”

“那沈逸之呢,會不會去?”

“沈師叔……”齊卦摸了摸下巴,“那必須得去啊,畢竟是寒嶽劍尊唯一的兒子,說來渡劫期,哦,不對,劍仙留下的遺物必然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包括妄墟崖,不得都交給他?隻是,如今的沈師叔怕是守不住。”

曉樂覺得自己真的遇到修真百曉生了,什麼都知道,不禁疑問:“那龍%e5%90%9f重天呢?”

“啊呀,那可是鎮派之寶啊!”齊卦搖了搖頭,回了一個字,“難。”但是他又道,“不過這神兵天底下所有的門派都在找,至今都沒找到,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其實劍隨舊主,按照寒嶽劍尊的心願,留下來守護沈師叔也就罷了,可若彆人垂涎它,這神兵怕是直接選擇蒙塵埋沒,也好過成為他人手中之劍,是以躲著呢。”

“原來如此。”曉樂眼睛彎了彎,“多謝齊師兄解惑。”

“啊呀,這有什麼,整個宗門機密之事我不知道,可要論這些小道消息那是誰也沒我精通。嘿嘿,曉樂師兄還想知道什麼,儘管問,隻望以後您發達了,還能記得外門有位弟子,拉扯一把。”齊卦訕笑道。

齊卦已經練氣九層,正在衝擊築基,可惜資質有限,頗為艱難,現在急需一枚築基丹,隻是這對內門弟子來說再簡單不過的丹藥,而在外門中,卻是難以尋覓。

按照手中的靈石,想要換購一顆,還有不少差距,正好碰上曉樂這個剛入門的“內門弟子”,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特彆容易套近乎,自然言語之中多有殷勤。

當然殷勤而不諂%e5%aa%9a,也是他至今沒巴結上哪個在外門收小弟的內門弟子的原因。

曉樂點頭:“好,我記下了,要是在淩劍宗站穩腳跟,我一定來找你。”

“什麼叫做站穩腳跟,不都是內門弟子了嗎?”齊卦納悶著,看著曉樂抬腳離開,又回過神喊住他,“曉樂師兄,你去哪兒,讓我通知你師門啊!”

“不必了,我自己能去。”曉樂抬起手擺了擺,頭也不回地跟著其他小門派參觀團一同走進淩劍宗山門。

第9章 祭奠大典

寒嶽劍尊雖生死道消,可他的祭奠大典卻格外隆重。

邀請四海門派前來也昭示著即使淩劍宗已無寒嶽,但依舊是天下第一劍宗。六大派掌門齊聚更是說明他的地位毫不動搖。

祭祀主殿內,淩劍宗七主峰峰主,各位長老以及核心弟子一一對著寒嶽劍尊的牌位吊唁哀辭,言談之中多是可惜悲歎之意,亦或者景仰敬佩之情。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劍尊隕落,肉身俱消,隻能通過牌位和畫像寄托哀思,覺世佛尊更是親抄佛經一步,燒於堂前。

雖元神不在,無轉世投胎可能,然念者之希,也望往生。

如齊卦所言,沈逸之作為寒嶽劍尊的獨子,唯一的血脈,這種場合自然不可或缺。

他由陸江河禦劍送進主殿,駱清清隨在一旁。

尤想當初意氣風發,折劍傲骨,多少人讚歎和羨慕其天妒之子!可最終隻能淪落到坐在輪椅上,由著陸江河和駱清清攙扶著下了輪椅,跪在靈堂之前,深深一拜。

如此情景,在寒嶽劍尊的牌位和畫像前,更顯蕭瑟和悲涼。

俯下困難,起身令人擔憂,不管是六大宗門,還是七座主峰見此,無不動容歎息,水銀島靈笛仙子更是彆開了臉,默默地拭了眼淚。

斯人已去不複返,而餘下的便是他所留下的東西。

寒嶽劍尊作為千百年來第一位成功度過天劫,隻等圓滿飛升的修者,他所留下的功法劍意,經驗感悟,亦或者平時隨口的隻字片語都彌足珍貴。

雖是劍修,然而天下之道殊途同歸,都爭著那點資源,拚著天賦,尋求著通天大道,寒嶽的成功,是所有修道者的明燈,而淩劍宗倒是大方,不吝分享。

六大門派掌門親至,便也是為此。

隻是……寒嶽劍尊雖然大公無私,然而多數的珍貴遺物,還有傳世的功法劍意卻都留在了妄墟崖上,特彆是那座罡風獵獵,有著寒嶽劍尊從築基到渡劫所有劍意的生死峰……

然而看著沈逸之喘著氣,不得不抬手湊在唇邊咳嗽,那一副隨時都會追隨父親腳步而去的虛弱模樣,有些話便不好開口了。

最終還是淩劍宗宗主撼海尊者輕歎一聲,看著沈逸之和顏悅色道:“逸之,雖惋惜,但是寒嶽的確已經……還望節哀,你身子弱,萬萬不要太過傷心,不然魔種趁虛而入,隻會加重病情。”

“宗主說的是,畢竟再沒有誰有寒嶽這樣的修為替你壓製了。”寂滅尊者淡淡地說。

沈逸之抬起雙眸,薄唇輕抿,看不出神色,卻是低聲應了一句:“是。”

瀚海尊者於是看向周圍道:“這次大典,一是送寒嶽最後一程,二是邀請諸位尊者再次替我這師侄看一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壓製住魔種肆意。寒嶽已去,不能讓他唯一血脈也跟著走,哪怕修為儘失,隻要能活下來也是我等對寒嶽的交代。”

陸江河和駱清清站在沈逸之身後,明知道希望渺茫,還是期待地一個個看過去。

然而……眾人互相看著,皆搖頭歎息。

早在沈逸之遭受迫害之時,寒嶽劍尊就帶著獨子拜訪過六大門派,甚至連古老封塵的世家之族都一一找尋過,可惜一無所獲。

見此情形,這對師兄弟那點希望也黯淡了,倒是沈逸之神情未變,仿佛預料之中。

“這魔種究竟是什麼來頭,宗主,各位尊者,可有跡可循?”

出聲的是星辰峰的峰主,星垂尊者,和仙羽峰一樣,峰下弟子皆是女修。不過前者修的是一力降十會的霸道力量,而後者講究的是唯快不破的輕盈身法。

星垂尊者跟寒嶽劍尊是同門師兄妹,感情較好,是最擔心沈逸之的一位師叔,她這一說便聽到一聲“阿彌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