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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幸好,因為寒嶽劍尊的祭奠大典臨近,淩劍宗邀請了各大宗門前來,開啟了上山下山的傳輸陣法。

雖然大宗門自有飛禽仙舟可用,威風淩淩,招搖霸氣地入主峰,必用不上這樣的傳輸陣。然而對於小世家門派卻是極為便利,畢竟為了體現淩劍宗的氣派和大宗風範,它不拒絕任何仙家門派的真誠吊唁。

即使進不了主峰大殿,隻能在外圍稍稍祭拜,不過能沐浴一下劍尊生前的威名,看一看大宗門的恢弘氣派,想要前來的小門派也多如星海。

這兩日來往人數較多,魚龍混雜,淩劍宗的弟子們,特彆是外門弟子都很忙碌。

而曉樂穿著淩劍宗的道袍,也光明正大地混入這陣法之中,隻消一瞬間,便出現在一處巨大的廣場上。

山高,風大,對於有真氣護身的修真者來說不算什麼,不過,如今的曉樂猶如凡人之軀,乃是真真確確的一朵嬌花,一腳踏出陣法的時候,還是免不得被風吹出一個噴嚏。

他吸了吸鼻子,在看護陣法的淩劍宗弟子驚疑的目光下,大步朝威武霸氣的淩劍宗正門走去。

說來,稍微大點的門派,都會分內門跟外門,外門的弟子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入內門,唯一的方式便是拜各主副峰峰主或者元嬰期以上的長老為師。

曉樂身上看不到修為,卻穿著內門弟子的道服,卻不知道是哪座峰下憑資質新收的小弟子,著實令人羨慕。隻是這樣的日子,身旁無師兄師姐照看,怎麼會單獨一人出現在大門口,而且看傳輸陣法的方向還是從山下上來的。

看護陣法的弟子連忙喊住曉樂:“這位小師兄……”

然而話未說完,忽然頭頂光線一暗,隻聽到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

曉樂和這個護陣弟子一同抬起頭,隻見一朵厚雲……不對,是一艘飛船,不對,這裡叫靈舟的大船遮擋了太陽。

“玉心閣來了!”

這艘足有兩層樓高,宮殿般的船舫從雲層中穿過來,兩旁彩緞紗幔飄揚,伴隨著一圈圈的靈光擴散,在仙音渺渺之中,有五彩花瓣從空中飄落。

“這船真漂亮。”曉樂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邊上的護陣弟子道:“那是,這可是秋水宮舟,乃玉心閣主的飛行法器,傳聞能抵擋化神期的尊者的攻擊,亦是強悍的防禦法器。”

靈舟在淩劍宗門前停了下來,船頭走出一位身著鵝黃仙裙的女子,輕輕一躍,如神仙妃子一般翩翩落下來,高聲喊道:“玉心閣閣主望月尊者攜門下弟子前來吊唁寒嶽劍尊!”

“這位是華淩仙子,乃是玉心閣閣主的大弟子,已是金丹期的修為。”

“這你都知道?”曉樂驚疑地望著這位護陣弟子。

對方得意道:“那是,我猜來迎接的必然是昊絕峰的趙飛鳴師叔。”

話音剛落,一個晴朗的聲音跟著傳來:“晚輩昊絕峰趙飛鳴,恭請閣主大駕。”

曉樂:“……厲害。”

“這有什麼,按理,迎接玉心閣主的本該是妄墟崖沈逸之師叔,不過……唉,如今不說也罷,我瞅著怕是這婚約也要換人了。”

曉樂一聽,頓時好奇極了:“這位師兄,這話怎麼說,誰的婚約,又換成誰?”

“啊呀,不敢當您一聲師兄,我叫齊卦,乃是外門陣法護衛弟子一名。”那位叫齊卦的撓了撓腦袋。

禮尚往來,曉樂說:“我叫曉樂,你直接稱呼名字就行。”

“曉樂師兄,你是新近的內門弟子吧,不然這消息怎麼會不知道?”

曉樂煞有其事地點頭:“這都被你知道了,沒錯,我剛被師尊帶回來,齊師兄,快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齊卦不疑有他,他這人愛八卦,有人願意聽他說,還挺開心,再者能跟內門弟子套近乎,實在是一個大好機會,於是毫不保留道:“其實挺簡單,沈師叔要是沒遭到四海魔尊迫害,以他這劍靈之體,那可是咱們宗門年輕一輩弟子中最厲害的人物,二十歲的元嬰真人,放眼天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試問這樣的天才得多受女修喜歡,爭相做他道侶,數不勝數,您說是不是?”

曉樂再一次點頭:“有道理。”

“而玉心閣主呢,有個女兒,貌美如仙,人稱樂音仙子,乃是天下男修心目中的女神,是咱們宗主與玉心閣主所生,亦是真正的天之驕女,善使琴中劍,跟沈師叔受女修歡迎一樣,這位樂音仙子也極受男修追捧。她的年紀比沈師叔大了一些,不過也算相仿,雖隻有金丹期修為,但也是佼佼者了。是以玉心閣主先下手為強,在咱們宗主勸說之下與寒嶽劍尊一起為他倆定下了婚約,傳聞待兩人一同步入元嬰之後,便舉行合籍大典。然而……誰料世事無常啊!”

接下來,曉樂明白了,玉心閣主隻要疼愛女兒,誰還認這樣一個死了靠山爹,本身修為歸零,命不長久的病秧子做女婿,那不是耽誤女兒嗎?少不得就得另覓良婿。

見曉樂的目光往趙飛鳴看去,齊卦道:“沒錯,這位趙師叔是除沈師叔之外,咱們宗門資質最好的一位,前兩天已是碎丹成嬰,成為了元嬰強者,年紀嘛,也不過三十幾許,也算年少有為了。大家都在猜測,寒嶽劍尊的祭奠大典一過,趙師叔大概就能抱得美人歸,春風得意。”

言語中不乏羨慕之意。

“也不知道這位樂音仙子來了沒有,能不能讓我們飽一飽眼福,真有這麼美嗎?”

齊卦伸長了脖子,踮起了腳,好像這樣能透過重重靈舟能看到裡麵的仙女一樣。

曉樂抽了抽嘴角,目光回到前麵,隻見趙飛鳴恭敬地行禮之後,靈舟之上便傳來一個高高在上卻和顏悅色的聲音:“觀趙師侄周身靈力平穩,流動順暢,氣度開闊,可見突破順利,境界穩固,可喜可賀。”

“多謝閣主謬讚,師尊言名晚輩修為早已圓滿,隻需鞏固心境,成嬰之時方無任何困難。”趙飛鳴謙虛道。

玉心閣主笑了一聲:“原來如此,寂滅尊者也過於小心了。”

曉飛有些聽不明白,不過周圍看趙飛鳴的目光卻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你知道什麼意思嗎?”曉飛隻能問齊卦。

後者撓了撓頭,訕笑:“我都還沒築基,哪兒能知道這些?不過,大概的意思是趙師叔早就能衝擊元嬰了,不過是因為要鞏固心境,以求突破十拿九穩才壓到現在吧。”

“哦……這莫不是在含蓄的炫耀?”

“這個……這個……”知道也不敢說呀。

正說著,遠處的雲層正如波濤般滾卷而來,依稀能聽到龍%e5%90%9f之聲。

“啊呀,難不成是水銀島?”齊卦極目遠望,驚訝地說。

此方世界六大宗門,其中最避世的便是銀海之上的水銀島。

“聽這龍%e5%90%9f聲大概是靈笛仙子的本命獸海皇銀蛟。”齊卦伸長了脖子,想看仔細一些。

曉樂聞言覺得他暫時還是彆進淩劍宗了,就這位外門弟子的知識儲備量,完全能夠滿足當下他這個修真小白。

“難道又是一個化神期尊者?”曉樂問。

“那可不,啊呀,今日這差事真是太好了,能一下子看到這麼多尊者,賺到了賺到了!”齊卦眼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不用曉樂多問,就拉著他一股兒都說了。

“曉樂師兄怕是不知道,水銀島在南,銀海之上,善禦水禦海中妖獸,在水中幾乎是無敵的。眾所周知,島主水無痕乃是渡劫期的強大尊者,本命獸是裂天玄武,妹妹水明跡還在化神期,本命獸海皇銀蛟,兩個都有神獸血脈,非常強悍。若是一般人,水銀島是不會就此出海,不過咱們寒嶽劍尊跟水銀島主和靈笛仙子關係不錯,特彆是靈笛仙子……”

齊卦賣了一個關子,曉樂順勢問道:“怎麼了?”

“靈笛仙子對咱們寒嶽劍尊有那……意思。”齊卦擠了擠眼睛,一副你懂的模樣。

“可寒嶽劍尊不是已經有夫人了嗎?連兒子都有了,等等,話說他的夫人是誰,怎麼沒人提起過?”曉樂這才覺得不太對勁,按理作為寒嶽劍尊的道侶,怎麼著也是個強大的修者才對,不然哪兒生的出沈逸之這樣的出色資質?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曉樂這一問,齊卦搖頭道:“彆說是我,整個宗門幾乎都不知道這位神秘夫人是誰,也沒人提及,聽說已經仙逝多年了。”

“原來如此。”

“曉樂師兄看著,傳聞靈笛仙子跟玉心閣主向來不對付,怕是有的吵了。”

齊卦說完,雲卷波濤之中露出一條碧鱗青龍,不對,沒有角,隻能稱為蛟,騰雲駕霧而來,不一會兒就到了玉心閣靈舟的邊上。

隻聽到笛聲悠揚,一個不太客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以為是沈師侄在這裡,才能讓望月閣主如此這般噓寒問暖,停駐多時,湊近一看,原來,另有青年才俊……”

一位身著素衣,頭上隻插著一根碧玉蛇形簪,綰著靈蛇髻的仙子站在銀蛟之上冷冷地說:“寒嶽劍尊屍骨未寒,你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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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修真百曉生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凝滯,不管是在此處的各小門派,還是負責招待的淩劍宗弟子都齊齊禁了聲。

其實玉心閣主的心思,人儘皆知,昊絕峰的寂滅尊者更是樂見其成,淩劍宗宗主……雖未曾表態,可是對趙飛鳴的重視程度上看,這三方根本沒打算遮掩。

修真界以強者為尊,你沈逸之倒黴被魔修盯上怪得了誰,沒了修為境界,換人無可厚非。

不過寒嶽劍尊剛隕落不久,連大典都未曾結束,就這般迫不及待地改弦更張,也著實有些不厚道,玉心閣主的霸道可見一斑。

隻是彆人不敢言,但這位有渡劫期兄長撐腰的靈笛仙子便是毫不客氣地刺了過來。

趙飛鳴的臉色頓時一紅,垂下臉,訥訥不言。而玉心閣的靈舟之上,卻走出來一位廣袖飛天的威嚴女子,看著青蛟上的靈笛仙子,輕蔑地一笑:“本座道是誰,原來是水銀島的一條小蛇,怎麼,劍尊就算隕落也不曾看你一眼,一輩子求而不得入了魔障,才跑到這裡來瘋言瘋語嗎?”

話一出口,就直接撕開靈笛仙子不可言說的傷口,讓圍觀之人大為咋舌,原來傳說是真的。

這邊的靈笛仙子臉色頓時漲紅,勃然大怒道:“你……李明月,彆忘了當初是你死皮賴臉地非要仗著那點恩情,逼著寒嶽要給你女兒跟沈師侄訂下婚約,還記得那時候說的有多好聽,福禍共依,氣運相連,不就看中沈師侄的天資修為,有望飛升嗎?如今他遭逢大難,你倒好二話不說棄之如弊,連一絲遮掩都沒有,這世上怎麼有你這種厚顏無恥,無情無義的女人!”

謔!

又是好大的一個爆料啊!

圍觀群眾瞬間張大嘴巴,將耳朵齊齊豎起來。

齊卦更是激動地恨不得拿出玉簡將今日見聞記錄下,好編纂成書送往市集賣上幾塊靈石,衝兩位尊者的身份,說不得還能換上一顆上品。

被靈笛仙子這麼毫不留情的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