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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的。”

“雜交?”閔翀聽到個新鮮詞。

“就是用不同的水稻品種互相授粉,然後產生新品種。”蕭彧大致解釋了一下,忍不住跟閔翀炫耀,“我培植了幾種雜交水稻,目前產量最高的是暹羅稻與天竺稻的雜交品種,畝產約摸有三百七十斤左右。”

閔翀驚訝道:“竟有這麼高的產量?”

蕭彧興致勃勃地說:“那個崖州稻和占城稻的雜交品種也有三百六的畝產。還有幾種雜交稻的沒出來,反正雜交出來的產量就比原來的產量高。”

閔翀抱拳拱手:“恭喜郎君,賀喜郎君。這有了雜交稻,以後光賣糧種都會發財。”

蕭彧發現閔翀什麼時候都能想到買賣去,真是天生的商人,他笑道:“就按你說的,以後專門成立一個種子公——種子作坊,專門培植各種稻種。”

即便是將來真的能夠一統天下,這種子公司還是可以做下去的,畢竟百姓誰不願意花錢買產量更高的稻種呢。這也能為國庫創造一個收入渠道。

閔翀嘿嘿笑:“在我眼裡,就沒有做不了的生意。”

不多時,姚陶便到了,幾人湊在一起開始商討即將發生的大事。

姚陶對此感到最為感慨:“這一仗到底還是在所難免啊。”崖州好不容易出現他上任以來最欣欣向榮的局麵,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被打破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關山問:“我們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裴凜之便將梁王的意圖說了一遍,賴峰第一個反對:“我與梁王有過接觸,其人太過情緒化,我認為他並非合適的合作對象。”

向陽眉頭緊鎖:“但目前似乎除了跟梁王合作,我們也沒有更多的辦法。要麼就暫且按兵不動,等著跟朝廷打幾場硬仗。我以為這不可取,我們勝算太低了,兵力相差太過懸殊。”

蕭彧讚許點頭:“向陽說得在理,所以我們已經有了初步計劃,凜之給大家說說。”

第84章 攻城

裴凜之便將閔翀的計劃與大家說了。

眾人聽完, 都覺得此計可行,雖然非常冒險,但也不是沒有勝算。

蕭彧問:“你們覺得, 廣州刺史王啟能被說服的可能性有多大?”

裴凜之說:“王啟出身太原王氏, 按說他們這樣的世家大族最注重嫡庶之分,理應會支持郎君。但問題是太原王氏嫡係在前朝已經沒落, 王啟出身旁支,故而發展遠不如琅琊王氏。這就不太清楚王啟對嫡庶的態度是什麼了。”

“他若是不願意支持郎君, 一刀結果了便是。我就煩這樣的世家大族,好似隻有他們是人, 旁人都是螻蟻。”閔翀忿忿地說。

蕭彧聽到這裡,看著裴凜之哈哈笑。

閔翀看著裴凜之,朝他拱手:“失敬失敬, 我倒是忘了這裡還有一位河東裴氏。”語氣中充滿調侃。

裴凜之不以為意:“我可從未覺得自己比旁人高貴, 況且裴家早已沒落。從我家裡也能看出, 所謂的世家, 其實也都經不起時間的淘洗。”

蕭彧說:“我也不喜歡門閥士族,他們就喜歡互相勾連, 最後結黨營私, 阻礙政令的推行與社會的發展。”

在座眾人,除了裴凜之,都非世家, 對門閥士族都沒什麼好感,非常讚同蕭彧的觀點。

裴凜之說:“我們分析一下將會出現的幾種情況:王啟被梁王說服,願意支持郎君, 這是最好的結果;第二種, 王啟不從, 梁王發暗號,閔將軍帶人包圍刺史府,逼迫王啟就犯……”

閔翀打斷他:“強扭的瓜不甜,我認為沒必要逼迫就犯,直接殺了得了。我們奪了他的虎符,便能夠號令廣州兩萬多兵力,到時候就不怕交州了。”

裴凜之接著說:“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最壞的打算,王啟早有戒備,你們需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閔翀說:“這個不需你說,我自有算計。”

姚陶問:“若奪取廣州,郎君便要移駕廣州了嗎?”言語中充滿不舍。

裴凜之說:“郎君必定要去廣州的。屆時崖州就交給姚大人了,直接升你為崖州刺史,以後就由你來替郎君好好經營崖州。”

姚陶連忙拜在地上:“下官惶恐,怕能力微弱,辜負郎君信任。”

蕭彧將他扶起來:“姚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你一定能治理好崖州。”

“謝郎君厚愛,姚陶必定為郎君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姚陶說著磕了個頭,若是在蕭禕手下,他一生為官的上限便是太守,比刺史還低一階,更何況崖州刺史還領了太守一職,跟對了人就是不一樣。

蕭彧說:“姚大人不必為我肝腦塗地,為崖州百姓儘心竭力即可。”

賴峰主動提出:“那我和向陽也去支援閔將軍吧。”

閔翀忙說:“不可,你們還是留下來保護好郎君。”

蕭彧說:“崖州暫時是安全的,凜之和關山都會留下,賴峰和向陽去幫你。事關重大,哪怕是不能成功,也要全身而退。”

裴凜之則說:“事關重大,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我們已無退路。”

閔翀與賴峰向陽同時抱拳,齊聲答:“是!”

蕭彧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什麼,怕削弱士氣,隻能選擇相信他們了。

裴凜之說:“將水師數百人都帶去,不用太多船隻,依舊是四艘商船。”一艘出海的商船上有上百名船員,這是很正常的。

閔翀點頭:“嗯。船上的貨物不都帶走,整理兩艘船的貨物到四艘船上。我今日便去安排,明日即可出發。回頭讓我見見梁王的信使。”

蕭彧感慨良多:“那就拜托諸位了。”

劉鬆泉來了兩天,都沒等到蕭彧給他答複,他內心急躁不已,但表麵上不動聲色,在府中和崖州城內閒逛。

崖州城非常窮,茅草房比瓦房數量還多,但是街道整齊乾淨,各家各戶門口都沒見過什麼垃圾。

路麵是用砂礫、石灰漿以及糯米漿混合而成的糯米灰漿鋪就,異常平整結實,不見分毫泥土。

路旁修了整齊的溝渠,城內溝渠四通八達,用青磚與青石砌就。從城外山上引來的清澈山泉水汩汩流淌其中,百姓用來洗衣澆菜澆花。

逢雨季時,便將山泉水在城外攔截,從另一條小溪導入海中,城內的溝渠專門用來疏浚雨水,最終導入大海。

劉鬆泉看得無比驚訝,這可是一項利民的大工程,不知道是哪任刺史做的。

跟百姓一打聽,原來路麵和水渠都是新近一年才修起來的,是蕭郎君出錢出料,城中百姓出勞役。

據說出勞役的時候,大家都非常積極主動,因為事關切身利益。

這個蕭郎君,自然就是蕭彧了。蕭彧沒稱王,也非刺史,城中百姓並不知道他才是崖州的掌權人。

裴凜之覺得這功勞不能給蕭禕這狗皇帝占去了,便讓人宣傳,都是蕭郎君的功勞。

不管是崖州城內修路與溝渠,還是全崖州剿賊、修學塾、水利、筒車,分發鐵農具、削減稅賦等,都是蕭郎君的功勞。

至於這個蕭郎君到底是何許人,百姓都沒見過,隻覺得肯定是神仙一般的人,派來拯救崖州百姓的。

劉鬆泉在城內溜達,跟當地人閒聊,也得知了蕭彧推行的許多政策。

他暗暗驚歎,蕭彧治理地方相當有一手,從小被當成繼承人培養的就是不一樣,知道如何安定民心。

當晚,劉鬆泉便得到了確切的答複,蕭彧答應同意梁王的建議,並且還派了水師將領去協助梁王的計劃,第二日便可動身。

翌日,蕭彧和裴凜之數人在港口為水師隊伍踐行。蕭彧親自舉杯,鼓舞水師將士士氣。

四艘船消失在碧波中,裴凜之說:“郎君回吧,此處風大。”

蕭彧回過神來:“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裴凜之對關山說:“關山,這些日子你負責海上巡防,尤其是要提防交州來的大船。”

關山抱拳:“是!將軍。”

裴凜之說:“吉海,從今日起,你不再上學,跟著郎君。”

“是,師父!”吉海很激動,終於又輪到自己照顧保護郎君了。

裴凜之對蕭彧說:“郎君儘量減少外出,現在人手緊缺,怕不安全。”

“我知道。”現在他身邊一個高手也沒有,賴峰和向陽都去了廣州,隻有吉海。

裴凜之和關山負責崖州的防守,非常忙,也不常在家中。

不過蕭彧還是不太擔心自己的安全,蕭禕派來的密探都被抓住了,就算混進來了,對方也不見得就知道自己在哪兒。況且裴凜之又往家中增派了不少守衛,都是白沙村最初一批跟著訓練的佼佼者。

十月十五,下元節,兩艘大船自北而來,停靠在崖州城北的海港中。

眾人看見閔翀第一個船上下來,紛紛歡呼:“是閔將軍回來了!”

閔翀下來之後,轉身看向船上,抬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梁王請!”語氣不亢不卑。

歡呼聲停下來,大家駐足觀望,一個身材精瘦的青年男子走到船頭。這人身著華麗錦衣,頭上插著一支白玉簪,形容清矍,五官倒是生得好。他一副目無下塵的樣子:“這便是崖州?”

劉鬆泉說:“回王爺話,此處便是崖州。王爺小心。”伸出胳膊去給梁王搭手。

閔翀叫過一個校尉:“趕緊快馬加鞭去通知蕭郎君與裴將軍,就說有貴客到了。”

校尉領命,翻身上馬,打馬進了城。

閔翀說:“王爺,我們這裡窮鄉僻壤,恐怕入不得王爺之眼。你是這裡等我們郎君來接呢,還是自己過去?”

梁王抬起手在頭頂上遮擋了一下:“這崖州倒是好天氣,都十月了,竟還如此之熱。”

“那是,要不我們這裡怎麼一年三熟呢。王爺不耐曬,便同我一起騎馬回去吧。馬是劣馬,比不得王爺的神駒,湊合用吧。”閔翀說著,自己翻身上了一匹馬。

梁王看著另一匹黑白相間的雜色馬,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難看的馬,就連剛才那個小校尉騎走的馬,都比這匹馬強。

他看著閔翀那匹棗紅駿馬,但人家就沒有跟他換馬的意思。

劉鬆泉趕緊牽過雜色馬:“王爺,請上馬。”

梁王瞥了閔翀一眼,不甘願地上了馬。

崖州城比梁王想象的還要破舊,倒是這城內的街道鋪設得非常平整,他忍不住讚歎:“這路麵好,比番禺的強多了。”他到番禺後,趕上了連綿的秋雨,鋪了石子的路麵泥濘不堪,一腳深一腳淺的,還都是泥水,一不留神還能崴腳。

閔翀得意地說:“這是我們郎君的功勞。等到了番禺,也照這個法子修一遍,以後梁王想打馬打滾都不成問題。”

梁王身邊一個人喝一聲:“放肆!竟敢如此戲弄王爺。”

閔翀並不怕他:“哈哈,我是鄉野之人,不懂規矩,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