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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你。勞煩大人跑這一趟,實在抱歉。”

姚陶笑著說:“聽憑郎君安排,郎君有事先去忙吧。”

蕭彧都等不及套馬車,直接上了裴凜之的馬背,阿平則被他放在兩人中間。小家夥頭一回騎馬,興奮得不得了。

賴峰、向陽和關山也都上了馬。

家中隻有四匹馬,吉海和居岩隻好上了孟思歸的馬,師兄弟三人同騎一匹馬。

小春和魚兒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她們也想回去,蕭彧回頭說:“你們在家看家,明日再回去。”

數人打馬,得得地朝城外跑去。

思歸在馬上得意地說:“是我第一個發現船回來的。當時我和我爹正在放珠貝,突然看見海麵上出現了幾個黑點,我跟我爹說,不會是閔當家回來了吧。沒想到還真是,咱家的那艘大船我太熟悉了。所以我們趕緊上岸來,我爹讓我騎馬來給郎君報信。”

“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竟然就碰上船回來了,運氣也太好了。”蕭彧笑著說。

“可不是嗎?”孟思歸嘿嘿笑。

他在醫館學了兩年,葉大夫都說快沒什麼可以教給他了。不過蕭彧並不同意他出師,讓他跟著葉大夫多學兩年如何看病。畢竟大夫是個經驗學科,接觸的病人越多,見過的病症就越多,積累的經驗也就越豐富。

馬兒跑得飛快,說話間,馬便到了白沙村,他們直接打馬去了海邊,船已經停泊下來,不少船員已經上岸了,村中人也都聚集在海灘上迎接,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比過節還熱鬨。

大家見到蕭彧回來,都熱情地打招呼:“郎君!(蕭郎君)”

蕭彧還在馬上,就已經看到了閔翀和竇七爺:“騰雲,七爺!”

閔翀回頭,看到蕭彧,趕緊過來了。

賴峰將阿平接住,向陽伸出手去扶蕭彧,裴凜之卻在阿平被抱下去之後已經躍下馬,伸手將蕭彧抱了下來。

蕭彧顧不上這些小細節,急忙問:“情況如何?”

閔翀看他一眼,欲言又止,蕭彧心裡咯噔一下:出事了?

閔翀揀好的說:“貨已經賣完,換了很多金銀珠寶,依舊為郎君收集了不少作物種子和樹苗。”

“那就好。”蕭彧說,閔翀沒說人的情況,想必發生意外了。

閔翀走出人群,蕭彧和裴凜之跟上去,閔翀才說:“去程到占婆的時候,與當地土著發生了衝突,死了兩個弟兄,還有幾個人受傷。有三個傷得太嚴重,便在暹羅的一個漁港裡找了當地的土醫醫治。打算回程的時候去接他們,但回程之後,我們怎麼都找不到那個漁港。打算下次去的時候再去找找。”

蕭彧心底一涼:“死的都是誰?”

閔翀說:“是我原來的弟兄。都怪我禦下不嚴,連累了這麼多兄弟。”

蕭彧歎息:“這些意外在所難免。在暹羅治病的都是誰?”

閔翀說:“有一個是咱們村的,還有兩個是郎君買的奴仆。”

蕭彧重重歎了口氣:“希望他們都已經脫險,待下次再去的時候定要好好尋找一番。”商隊沒有大夫真是不行。

裴凜之說:“怎麼在這裡靠岸,我還以為會到海港去。”

閔翀說:“倉庫在村中,就直接在這邊卸了。況且大部分都會拿到北邊去交易,不會卸下來。我不在的這些時間,朝廷可有異動?”

裴凜之說:“正等你回來,出大事了。”

第83章 表字

閔翀詫異道:“狗皇帝打來了?”

“還沒有, 不過也快了。已經有幾個密探在鹽場曬鹽了。”

閔翀聽到這裡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乾得不錯。”

蕭彧說:“這半年裡發生了不少事,回頭再與你細說。明日去一趟府中,有要事相商。”

“好。”閔翀滿口答應。

四艘船都平安返回, 這當然是好事, 不過蕭彧也知道, 這是用鮮血和汗水換回來的,他還得做好安撫工作, 尤其是村中那個沒能回來生死未卜的船員家屬。

另外幾人都是獨身一人, 若是將來有機會覓得他們的親友, 再進行補償吧。

當晚蕭彧在村中留宿,查看了不少從船上搬下來的貨物,又多了不少作物的種子和小苗,看樣子閔翀是打算將西亞、南歐、非洲一帶的作物都要搜集回來。

閔翀雖然很累,但也不辭辛勞地與蕭彧和裴凜之交流著關鍵信息, 聽到蕭禕為了鎮壓梁王與西戎合作, 並且割讓了不少土地, 忍不住憤恨地拍桌子:“直娘賊,真丟漢人的臉!”

聽到梁王派了人來談合作, 閔翀說:“我覺得完全可以,那就讓他去當說客。我們反正不費吹灰之力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

蕭彧說:“但是梁王未必可靠。”

“那我們也不是梁王的靠山啊。梁王要能搞定廣交兩州刺史, 我們就少了兩個敵人,化解了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若是梁王背信,那也隻餘他一個敵人, 他在這兩地根基如此之淺, 要什麼沒什麼, 我們還怕他?”閔翀說得極其輕鬆。

蕭彧和裴凜之互相對視一眼, 問題到了閔翀這裡,似乎都很容易解決。這麼一想,確實也不是什麼難事。

閔翀打了個哈欠,說:“這事其實也不難辦。我這不帶了很多貨物回來嗎,馬上就可以出發去廣州,帶上梁王那個信使。到番禺後,他快馬加鞭去通知梁王,我們就在番禺慢慢賣貨,伺機而動,必要時還能跟梁王打個配合,功勞也不能全算他的。”

裴凜之臉上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那這事就交給閔將軍了。”

閔翀點頭:“沒問題。我貨船上帶著幾百水師,扮成船員,陸續進城待命即可。要是那廣州刺史不聽勸,我們對付不了幾千上萬的廣州府兵,對付刺史應當不成問題。”

蕭彧心中豁然開朗:“如此甚好,那就有勞騰雲了。”

裴凜之神色複雜地看了蕭彧一眼,說:“時候不早了,閔將軍奔波了這許久,該休息了。”

閔翀也確實累得不行,哈欠一個接一個:“那好,我先回去睡。睡醒了再說。”

閔翀離開後,蕭彧抱著已經睡著的阿平上了床,心情輕鬆了不少:“騰雲回來了,我這心頭的烏雲都消散了不少,總算能睡個踏實覺了。”

裴凜之臉有些黑,但是又不能直說,隻是酸酸地說:“還是閔將軍有辦法,一回來就幫郎君解決了問題。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蕭彧聽出有些酸味,便笑道:“凜之怎會如此想?若沒有你,這計劃也是無法施行的啊。”

裴凜之躺在蕭彧旁邊,默默地歎了口氣。

蕭彧說:“你與騰雲,就好比我的左膀右臂,沒有你們,哪能有我現在啊。”

裴凜之側頭看著蕭彧:“其實如果沒有我們,郎君也許能活得更輕鬆一些吧。”他相信,以郎君的才乾,去哪裡都能活得很滋潤,如果沒有自己,他就不用肩負如此沉重的負擔。

蕭彧不以為然:“怎麼可能呢。如果沒有你們,這安國恐怕已經沒有一處能夠活得輕鬆的地方了。因為有你們,所以才保留了崖州這最後一片樂土。”

裴凜之轉念一想,似乎又是如此,若是沒有郎君和自己,崖州至今還處於蕭禕的控製之下,又豈能躲得過橫征暴斂。

蕭彧打了個哈欠:“所以我覺得自己還挺幸運的,你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後來又幫忙救回了閔翀,為我添了一大助力。”

裴凜之想了想,心中的怨念不再那麼強烈了。

就在蕭彧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裴凜之說:“郎君明年就及冠了吧。”

蕭彧睜開眼縫:“哦,好像是。”

裴凜之說:“這些年也沒好好替郎君做過壽,待及冠了,給郎君操辦一下吧。”

“怎麼沒有,每回生辰不都跟大家一起慶祝的嗎?”蕭彧對生日並沒有什麼執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裴凜之說:“及冠之年不一樣,意味著郎君成年了,還要取表字。”

蕭彧眨巴眼:“表字啊?我還沒想過呢。沒有師長,要不你給我取個?”

裴凜之有些激動地說:“郎君若是信任我,那我便為郎君取個字吧。”

蕭彧笑著說:“好啊。”

過一會兒,裴凜之說:“斐然,郎君意下如何?”

蕭彧想了想:“彧是有文采,斐然意思也差不多,好像還不錯,那到時候就叫這個吧。凜之已經過了及冠吧?我好像都忘記給你慶祝了。”

裴凜之說:“跟郎君一起過生辰,便是慶祝過了。”

“不好意思啊,我總忘記你們的生辰。”蕭彧尷尬地笑,這方麵他有些大條,自己的生日都不太記得,更彆提身邊人的了,每次都是旁人提醒他要生辰了,他才會去想一想身邊人的生辰,然後提醒自己到時候一定要記得,不過往往還是會忘。

“都是些小事,郎君也不必分心去記這個,自有身邊的人去記。”裴凜之說。

蕭彧說:“凜之是生辰是五月十七,我明年一定會記得了。”

裴凜之心中有些甜蜜,原來他還記得自己的生辰:“謝謝郎君。”

蕭彧又想起什麼:“對了,凜之當時可起了表字?”

裴凜之說:“沒人給我起表字,我自己起了一個,叫煦然。”

蕭彧笑了:“那咱倆的字還挺像,有意思。不過我還是喜歡叫你凜之,凜之好聽。”

“郎君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裴凜之毫不介意,他的名恐怕除了郎君,也沒幾人會叫了。

他發現自己好像糾結錯了,隻有極為親密的人,才會直接叫名字,稱呼表字的,其實都帶了幾分客氣。

蕭彧有些遺憾地說:“我有時候都快忘了自己叫什麼了,你們都沒人叫我的名字。”

裴凜之鼓足勇氣:“郎君若是不介意,私下無人的時候,我便喚郎君的名字吧。”

“好啊。”蕭彧隨口答應下來。

不過很快他就後悔了,因為裴凜之開口叫他“彧兒”,把他的雞皮疙瘩都叫出來了,太肉麻了,他哭笑不得:“不能連名帶姓地叫嗎?我喜歡彆人管我叫我蕭彧,或者像我爹娘那樣,叫我小彧也行。”

裴凜之說:“那我便喚郎君為小彧。”

“好。”

這一覺裴凜之睡得神清氣爽,因為最近阿平已經不半夜起來撒尿了,可以睡到天亮了再去尿。當然,這個問題他沒有和蕭彧說過,蕭彧還以為阿平依舊每晚都需要把尿呢。

天亮之後,閔翀讓竇七爺指揮船員卸還未卸完的貨,等卸完之後,便將船開往水師港去。他自己和蕭彧一行人進了城。

一到家,蕭彧便著人去請姚知縣前來家中議事。

閔翀一進來,就看到了院子裡綠油油的禾苗,說:“郎君這邊種的是我帶回來那些稻種嗎?”

蕭彧說:“算是吧,這些都是你帶回來那些稻種以及本地水稻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