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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陰沉,“尹氏這是刻意為之,她意在後位,自然不能把原先皇後身邊的李尚宮留在那裡。罰李尚宮,歸根結底她為的是給自己的人騰位置……你不必著急選人上去,先觀察一段時日。尚宮局原本的人多半都是忠於仁安皇後的,你儘量不要重用。但可以從餘下五尚中選親近你的人,待……待晚一陣子,朕自會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讓你任免這些女官。”

謝小盈懂了,業務權力已有,人事任免權力要再等一等。她知道了分寸,便知道如何行事。

正事說完,謝小盈的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她洗漱的時候就開始眼皮在打架,躺到床上以後,宗朔還沒過來,她就迷迷糊糊的,幾乎要睡著了。

宗朔鑽進被子裡,習慣性地伸手去摟謝小盈。謝小盈這陣子總算養回來了一些肉,抱在懷裡不再是那種隻剩一把骨頭的嶙峋感。宗朔忍不住上下摸了兩把,女人身體香軟,讓宗朔難以克製的有些意動。

他茹素已久,這一年來前朝內宮發生的事情極多,宗朔並沒多少心思在女色上。有些時候,能忍就都忍了。然而近來他與謝小盈逐漸修好,兩人這樣擁抱的親近,謝小盈已不再抗拒。宗朔便實在有些得寸進尺的想法,近在那條邊線上,不知哪日就會破防了。

謝小盈人都快睡著了,察覺宗朔撲出來的呼吸又近又熱,掃在她的衣領間,讓人一陣犯癢。她懶怠地睜開眼皮,便見宗朔碩大的臉湊得離她極近。兩人目光對視,一個眼神呆滯,一個眼神洶湧像要吃人。

沒等謝小盈反應過來,宗朔便壓上去,%e5%90%bb住了謝小盈的唇。

兩人已久不親近,隻這一下,便讓謝小盈大腦“嗡”的一聲,從困頓瞬間變得清醒。

宗朔的手沿著謝小盈的衣領輕撫她的頸線,他手掌滾燙,令謝小盈禁不住微微戰栗。謝小盈的身子向另外一邊斜,透出閃躲的意味。

“……盈盈。”宗朔呼吸粗重,迫不得已與謝小盈分開了片刻,他低聲問,“你……許不許我?”

謝小盈被親得渾渾噩噩,大腦都有些不轉了。床帳裡光線暗淡,除了彼此的眼睛,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宗朔的瞳仁顏色一向比常人淡一些,是標準的琥珀色。

宗朔見謝小盈沉默,以為她猶豫,禁不住又哀求,“我實在想你,盈盈,許我一次,好不好?”

他蹭著她,低頭%e5%90%bb著她,身體重新向斜下傾去,這種久違的無間親密,令宗朔有些近乎失控的激動。他怕嚇著謝小盈,更怕謝小盈不願意,親幾下就抬頭去看謝小盈的臉色,生怕惹急了人。

謝小盈的思緒斷斷續續,又飄飄搖搖。

她似乎沒有什麼拒絕他的理由,她與他,他們,終究是要一起走下去的。

像是命運已畫好了軌道,她能掌握的,無非是或快或慢,或開心或難過,隻這條路無法改變,哪怕終點未知,也必須一往無前。

謝小盈輕輕攀住宗朔的肩,閉上了眼,“那你要慢一點……”

第132章 彤史女官 (捉)她翻著彤史,倒數第二……

宗朔的“興之所起”, 不僅讓謝小盈有些意外,外頭侍候的宮人更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常路已經習慣了皇帝和昭儀每天晚上乾躺著不做事兒了,見裡頭燈一熄, 就打發走了來走過場的彤史女官。頤芳宮裡自然有掌事宮女荷光領著人上夜伺候, 底下一個叫尚戌的小內宦過來恭恭敬敬地請他到角房裡去休息。常路對頤芳宮已十分熟悉了,當下也不拿架子, 他與趙良翰對了個眼色,都準備去歇著了。

他弓著腰,小心翼翼地順著廊子往外走,生怕自己的影子落在窗紙上會嚇到萬一起夜的皇帝與昭儀。然而, 常路剛走到寢殿的窗戶底下,就聽到寢殿裡的動靜有些不大對。

女人綿長的%e5%90%9f哦壓著從裡傳出來,常路腳步猛地一頓,突然意識到什麼, 趕緊小步掉頭往回去。

裡頭值夜的荷光也聽出了不對, 從殿內跨出來給宮人打手勢,叫他們緊忙備水。

常路跺跺腳, 也不敢埋怨,立刻喊了小內宦跑腿, “你快點去!把彤史女官傳回來!”

這要是漏了一宿沒記檔,回頭昭儀有了身孕可就難辦了!誰都不敢疏忽。

小內宦拿上腰牌撒丫子往外跑,頤芳宮裡雖仍保持著寧靜, 眾人卻全忙亂了起來。

好在這一次沒過太久, 荷光就聽到裡頭皇帝喊人送水。幾個婢子生疏地端著盆進去,又再過不多久,婢子們都退了出來。

荷光有些不敢為外人道的心理陰影,就立在屏風後頭, 並未親自進去,但看著大家輕手輕腳,做事頗有條理,她鬆了口氣。荷光到殿外問:“陛下與昭儀都安置了?”

領頭侍奉的是後來進頤芳宮的宮婢中年紀最大的香如,她點點頭。荷光擺擺手,叫人都下去,眼看著彤史女官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再一次將人送出去,這一晚上總算結束。

她心裡有些高興,這說明陛下與娘子終於和好了吧?

荷光嘴角噙著笑意,一扭頭,發現常路和趙良翰並肩站在廊下,也都是一臉的笑。

……

翌日起來,皇帝久違的神清氣爽,謝小盈亦是臉帶紅暈。

都說小彆勝新婚,這種事長久不做,原本誰也不會特彆惦記,一旦開了閘,那就又不一樣了。宗朔與謝小盈明明都醒了,兩個人是在帳子裡先胡鬨了一番,才傳人進來。

好在宗朔怕耽擱了朝議,隻是淺嘗輒止地打了個擦邊球,謝小盈理了理衣裳,假裝正派地起了身。

兩人還頗有些不自在,從頭至尾沒說話,就是眼角眉梢不停掃量對方。

等到最後皇帝收拾停當準備走了,謝小盈才把人送到門口,假模假式地行個禮,“恭送陛下。”

皇帝鹵簿一動,荷光就興奮地湊上來,語氣激動道:“娘子,您和陛下這回算是徹底和好了吧?”

主人的房中事最瞞不過的就是貼身的婢子,荷光衝謝小盈擠眉弄眼,謝小盈拿手臂拱她,“你少管。”

荷光嬉皮笑臉,也不害怕,她隻說:“奴是為娘子高興呢!陛下如今多看重娘子啊,這管宮大權交給了娘子,每天除了咱們頤芳宮彆的地方都不去,這可真是從來沒有過的好日子!”

現今她走在頤芳宮外頭,脊背都比旁人挺得直。她雖稱不上是六尚局的女官,但各局女官見了她,都親親熱熱地喊一聲“荷光妹子”,盼著能攀些頤芳宮的交情。^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謝小盈瞧出來荷光的得意,不免提醒道:“站在越是高的地方,就越容易跌下來。我一直什麼事都不瞞著你,你該比外頭的人知道得多一些。皇後、尹昭容、林修儀……她們誰沒得過陛下的青眼或真心?隻是一件事做得不好,世界就天翻地覆,境遇不如從前。花無百日紅,我與陛下隻有一時之歡,未必能長久相守。你在外做事說話千萬要留餘地,免得引禍上身。”

哪怕到了這般地步,謝小盈心裡終究還是有些防備宗朔的。她始終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是如何從一個女人身上慢慢轉移走的。謝小盈原本不怕宗朔變心,但她站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就必須要給自己和女兒留□□麵的退路了。

這番話像是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來,令荷光渾身一激靈,她使勁點了點頭,“娘子放心,奴定會仔細,也會好好約束咱們宮裡人的。”

見荷光能警醒,謝小盈便拍拍她手背,笑道:“但也不必太緊張,你說得對,這是從前沒有的好日子。把咱們自己的日子過好,本就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主仆二人交臂相挽,且言且行往東側殿去,無憂已經醒了,%e4%b9%b3母正給她擦臉漱口,兩個人說著話。謝小盈來給女兒挑了衣裳,母女一同用了早膳。謝小盈陪無憂玩了一會,正逢前廷趙良翰使喚人來傳公主,道是朝議已散,公主可以去崇明殿學畫畫了,謝小盈這才讓%e4%b9%b3母領著、內宦們侍奉著,送女兒去上“幼兒園”。

孩子一走,謝小盈靜了片刻,正坐在明間的日光下喝茶,蘭星便進來報:“昭儀,宋尚儀求見。”

謝小盈看了眼時辰,嘴角彎了一下。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她的生活作息裡除了吃喝玩樂,也得把工作提上日程了。謝小盈點頭讓人傳進,宋尚儀領著另一個麵生的女官入內行禮。謝小盈立刻讓蘭星把尚儀扶起來,親絡道:“宋尚儀不必與我客氣,我的規矩都是尚儀教的,不敢在尚儀麵前拿大。”

如果她是分公司總經理,那宋尚儀就是她手底下六個部門經理中,唯一一個與她有故交的人。謝小盈慶幸自己從前與宋尚儀關係處得好,臨分開前還去給宋尚儀送過一回禮,使得兩人有著不錯的人際關係基礎。宋尚儀果然莞爾,比起昨日拜見時的謹慎恭敬,今天則多了三分親切,“奴說句托大的話,請昭儀恕罪。瞧著昭儀今日的風光,奴心裡實在是與有榮焉。”

“哪裡稱得上是風光。”謝小盈自謙,“隻是陛下待我寬容而已,有幸蒙了聖恩。”

宋尚儀眯著眼笑,“陛下待昭儀豈止是寬容?說是另眼相待也不為過。昭儀是有大福氣的人,且您這份福氣,在六宮中人裡是獨一份的……今日奴前來,便是請昭儀過目一下這個簿子。”

她對身後的女官使了個眼色,那女官便上前一禮,雙手托著一本厚厚的線裝藍皮簿子遞到了謝小盈麵前。

謝小盈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賬冊之類的東西。她信自接過,隨後翻開一頁,見滿目字跡所書內容,不由愣住了。

這上麵寫得是……

宋尚儀溫聲解釋:“啟稟昭儀,這份就是陛下內宮記檔的彤史了,原先是由仁安皇後覽閱用印,好知曉陛下龍體康健,了解六宮嬪禦進幸時是否侍奉得宜,若有龍嗣誕育,還能及時查證帝幸之期。如今仁安皇後薨逝,六宮由昭儀代掌,便請昭儀查閱彤史,並隨記用印。”

謝小盈一瞬間心情變得十分複雜,她這是……合理合法可以查老公手機和開房記錄了?她捏著那紙頁,忽然不太敢翻。謝小盈一直以一種鴕鳥的姿態去麵對皇帝坐擁三千佳麗的事實,她雖稱得上得寵,但謝小盈始終將這種得寵視作為“比較級”。宗朔或許對她有些不一樣的情愫,但宗朔的封建地位,令他不必受任何道德或責任的約束,可以儘情去享受本能衝動帶來的快樂。

宗朔不需要忠於任何一個女人,妻子、愛人、寵妃,這些詞都是相比較而成為的角色。

見謝小盈枯坐沉默,宋尚儀不由得提醒:“昭儀,昨夜的記檔在最後一頁,奴送來是特地請昭儀用印的。”

謝小盈如夢初醒,連忙喊荷光去取她新製的昭儀寶印。她也不太好意思當著宋尚儀的麵翻前麵的內容“查崗”,更怕太直接看到宗朔和彆的女人親密的記錄自討不痛快。謝小盈迅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