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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信賴朕,朕自是不會出賣婕妤。”

他一邊笑,一邊忍不住,俯身去%e5%90%bb謝小盈唇角,然後伸臂將人攬住,悄聲承諾:“放心吧,朕知道,淑妃正是無寵才會厚待你,你們二人如今在宮裡互為倚靠,沒什麼不好。何況你一貫謹慎,有你在淑妃身邊,朕反倒對淑妃還放心了一些……朕如今心裡牽掛著你,並沒傳幸過旁人,朕這樣說,你心裡能好受些嗎?”

謝小盈有些驚訝地看了眼皇帝,宗朔但笑不語,讓謝小盈無端生出些悚然之情。

皇帝為了她不傳幸旁人?

那可完蛋了。皇後會不會遷怒到她頭上啊!!

謝小盈連忙改口:“陛下誤會了,妾不是妒忌之人。陛下該怎樣還怎樣吧,否則……”

宗朔用指腹輕輕按住了謝小盈的唇,“沒什麼否則,朕的事,朕自有主張。何況朕的私事,最多也就皇後過問一二,朕去凰安宮的次數可不少,皇後領情,不會在這上頭刁難你,寬心吧。”

謝小盈愣了兩秒,這才鬆口氣。

好家夥,原來皇後不算“旁人”!搞半天倒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趙思明與香雲很快從內膳司提膳回來,謝小盈便與皇帝坐下來一道用膳。宗朔幾日未來清雲館,還不知道謝小盈胃口已大大改善。他眼見著謝小盈飯量已與往日無異,試探性地往女孩碗裡添了兩筷子菜,謝小盈如數吃下,餐後也未表現出任何不妥。

宗朔一時間心情大悅!

果然他的話管用了,謝小盈這不就轉好了?

……

謝小盈雖每日窩在清雲館裡不出去,但因為玩得花樣眾多,絲毫不覺得無聊。日子轉瞬即逝,成元六年竟就在這般如願美好的清閒中結束了。

眼瞧著又到了臘月三十,宮裡照舊是大朝會與大宴。

高禦醫仍未鬆口讓謝小盈去活動,皇帝便親自來同謝小盈商量,叫她先停一回宮宴。

因除夕是大日子,宮妃如非重病或犯錯,等閒是不會缺席的。尤其家在京中的世家女,都借著這個機會要與母族往來。

不過謝小盈既沒這上麵的需求,也對宮宴沒多大興趣,皇帝一來說,她便矢口稱好,丁點兒為難都沒有。皇帝隻憐愛她的懂事,攬著人安撫性地細細親%e5%90%bb,“這次為著孩子,叫你委屈了。待你平安生產,朕讓人單獨擺宴給你。”

謝小盈聽說擺宴,這才心念微動,“陛下,妾不去大宴,那能不能……也讓內教坊的人單獨來清雲館跳舞看啊?”

宗朔失笑,沒想到有過生辰那一回,謝小盈竟然還惦記著這上頭,“你就沒看膩?”

謝小盈反問:“這哪兒會膩呢?”

“行,朕去下旨。到時候單獨叫歌舞班的來給你助興,你自己好好兒照顧著自己,等過完年朕就來看你。”

除夕那夜,內教坊果然派了三個舞姬與一班樂姬前來,就在清雲館的庭中給謝小盈獻舞表演。

謝小盈嫌外頭冷,就隔著窗欣賞,倒也彆有意境。但她見三個跳舞的女孩凍得渾身發紅,看完兩曲便讓蓮月把人傳了進來。

蓮月有些猶豫,“娘子,她們卑賤,進來怕衝撞了娘子與小皇嗣啊。”

“沒事的,叫進吧。”謝小盈坐在次間的羅漢床上,香雲香浮一個給她捏著小腿,一個在旁邊幫忙剝橘子,暖和又舒服。

舞姬與樂姬一同進來叩頭領賞,從寒冷的地方乍然入到室內,幾個女孩還微微有些發抖。

因人數有些多,謝小盈便讓蓮月拿了幾個蒲墊過來擺到地上,“你們坐下歇歇,荷光,再賞她們茶。”

眾人一致謝恩,但又忍不住麵麵相覷,鬨不清楚這位正得聖眷的珍婕妤是想搞什麼把戲。

謝小盈倒不急著說自己想乾什麼,她先是興致勃勃地同幾個伴奏的樂姬閒聊,一一問她們的樂器是什麼,怎麼彈奏,又讓每人獨奏一曲。其中最主要的旋律當然是兩個琵琶女在演奏,還有一位奏箜篌的,一位吹橫笛的,一位擊鼓鈴的。

五個人合奏時層次豐富,樂聲既有節奏感,更是悠揚飄蕩,各自演奏時則獨具意趣。尤其是吹竹笛的小姑娘,眼瞧著不過十幾歲,吹出來的旋律卻自帶飛揚不羈之感。

謝小盈為她鼓掌,“好厲害!”

那小姑娘便紅了臉,跪在地上說:“奴初學,不敢得婕妤謬讚。”

“有什麼不敢的,你憑本事吃飯,我誇你一句也是你該得的。”

謝小盈入宮一年多,已經入鄉隨俗,輕易不拿金條賞人了。她讓荷光去取了一對耳環送給那女孩,“好好學,下回我單叫你來吹笛子給我聽。”

賞玩了一番樂器,謝小盈的目光總算落在那三個舞姬身上。

三個舞姬的年歲反倒比樂姬略長些,看著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了。

謝小盈仔細一想也能猜出緣故,今日畢竟是宮宴更重要,舞姬中年輕貌美的翹楚,當然是要去宮宴上搏臉麵。不論是被皇帝還是世家權貴看中,都比在宮裡跳舞更有出路。這三個女孩沒能被選去獻舞,是以才會來她這裡獻藝。

不過三個人基本功都很紮實,或許因習舞多年,跳起來身姿各外柔軟飛揚。謝小盈拿了三對花頭簪,一一賞賜了。然後問:“我其實想看另一種舞,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就是不單跳一曲的,而是跳一個故事出來。”

三個女孩麵麵相覷,都搖搖頭,其中為首的女孩說:“婕妤恕罪,奴鄙陋,不知婕妤說的跳故事……是什麼意思?”

謝小盈摸摸下巴,解釋道:“就是像唱戲那樣,戲文不都有個故事什麼?才子佳人之類的。但我聽不懂戲,覺得沒意思。你們跳舞好看,能不能用舞蹈來演這些故事呢?比如一個演跳佳人,一個跳才子,然後詮釋一個故事出來。”

她其實是想起現代的舞劇了。

謝小盈以前看過《天鵝湖》《羅密歐與朱麗葉》的芭蕾舞,印象十分深刻。雖然都是爛俗的故事,可從舞蹈演員的肢體表現與現場恢弘的交響樂伴奏下,有著跨越語言的感染力。

音樂與舞蹈原本就是最好理解、最容易欣賞的兩種藝術,很能牽動人的情緒。

以前謝小盈去劇場看一回表演,動輒都要買大幾千的票。尤其是海外厲害的舞團來國內巡演,有時候還要買黃牛票,更是難得。

如今她既有錢,又有閒,正是大好的享受機會。

為首的女孩猶豫片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婕妤是想讓奴等人用跳舞的方式……演戲?”

“嗯嗯,差不多。”謝小盈接過香浮剝好的橘子,一邊吃一邊說,“這事為難嗎?故事倒也不用編的太複雜,你們找現成的戲本子學都行。總之就是跳的舞裡帶點故事,看著更有意思些。”

那女孩與左右兩側的姐妹對視一眼,隨即起身,鄭重下拜:“婕妤吩咐,奴定儘力而為,就是不知……婕妤什麼時候想看?”

謝小盈不假思索地回答:“那當然是越快越好嘍,你們編排好了,隨時使個人來我這裡回話就行。”

舞姬隨即稱是,又認真表態,表示自己回去後一定好好琢磨,不讓謝小盈失望。-_-!思-_-!兔-_-!網-_-!

謝小盈滿意地笑起來,“好,那一言為定,你們下去吧。”

內教坊的人從清雲館退了出去,借著下人房換了衣裳,才回了內教坊。三個舞姬圍在那領頭女孩身邊,忍不住問:“姐姐,你怎麼這樣爽快地答應了珍婕妤?咱們哪有這個功夫去編排什麼戲,若叫教坊媽媽知道了,定要罰咱們再也不許去宴上獻舞了。”

“獻舞本就輪不到咱們了。”那女孩咬牙忍著失落說,“咱們年歲到了,這兩年裡咱們要是沒個出處,便隻能出宮到外頭賣藝或賣身了。運氣好些,咱們能守貞,老了還能回宮裡做個教習,運氣若不好,這輩子都是下賤人了……可你想想,珍婕妤為何突然要咱們編排什麼舞戲?她雖得寵,可如今有孕在身,注定不能服侍陛下,為了固寵,她少不得要想法子籠絡住聖心,這才想招叫咱們編這個。”

被她這麼一說,另兩個女孩都有些醍醐灌頂之感,眼神也隨之亮了,“姐姐,你的意思是……”

“噓,你心裡明白就行,千萬彆說出來。”那女孩謹慎地盯著兩人,兩人都緘口使勁點頭。

半晌,她說:“咱們模樣上不算出挑的,身份又卑賤。恐怕正是這個原因,才叫婕妤瞧中咱們。不管咱們姐妹三個誰能被婕妤抬舉,以後身份就大不相同了。大家千萬彆忘了咱們在內教坊的情誼,相互提攜著點,哪怕是做個正經的宮婢,都好過被送出宮的命運……”

第74章 大山壓身 皇帝如今怎麼討珍婕妤的高興……

宗朔沒有食言, 過完年,忙過了若乾慶典與祭祀的禮儀工作,正月初六, 他從凰安宮一起來便對皇後說:“今日無事, 朕要去看看珍婕妤。”

顧言薇正親自為宗朔整理袍服,因常路今日奉來了一身胡服, 顧言薇這時候就在給宗朔佩蹀躞帶。近身服侍宗朔的事,顧言薇向來不願假手他人。因這樣的親近,時常能讓顧言薇感覺到,她與宗朔就像尋常夫妻。

她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抬起頭,仍是滿目溫柔的笑意,“陛下是該去的,謝妹妹都沒能來與大家過個熱鬨年。她懷著身孕, 清雲館裡太冷清了也不好, 陛下能去探望那就最合適了。”

宗朔微微頷首,不露情緒道:“她年紀小, 朕也是怕她不懂事,身子養不好, 反倒損了皇嗣。”

“陛下顧慮的是。”顧言薇附和,對於皇帝自始至終隻去看過二皇子一回的事絕口不提,反倒幫宗朔找更多的借口, “何況高禦醫也說了, 婦人有孕,若能心情時時暢快,更益於母子康健。謝妹妹貪玩的性子,這陣子關在清雲館裡不叫出來, 臣妾唯恐憋壞了她呢。再沒有什麼比見著陛下更能讓謝妹妹開懷的事了,隻是要辛苦陛下走這一趟。”

她說完,果然得到宗朔滿意的一眼,“阿薇為朕主持內宮,向來是最費心的。但為著這些瑣碎事,壞了你的身體就更不值了。想著去歲過年,朕把你累壞了,真是倍感內疚。今年你定要好好將養,若有半點不妥,即刻傳人來看。你須記得,任這宮裡是誰,都越不過你對朕的意義。”

皇帝這話說得重,顧言薇忙感激涕零地拜謝。

兩人又一同用了早膳,宗朔這才堂而皇之地對常路說:“擺駕清雲館。”

總算送走了皇帝,顧言薇繃著的精神幾乎立刻就垮了。

她挨著臨窗的軟榻坐了,宜茹以為她是為著皇帝去清雲館不快,趕忙遣散殿內侍候的人,親自上前勸:“殿下莫憂,陛下不過是去看那個謝氏一眼,她如今侍奉不了皇帝,不成事的。”

“……本宮不是在想這個。”顧言薇疲憊地按了按額頭。

如今宮內已有兩個皇子,任憑謝小盈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