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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榮光 翹搖 4465 字 4個月前

打瞌睡,被池中月的踢門聲驚醒,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池中月看都沒看他,從他身上跨過去,附身看著電腦顯示器,把昨晚阮玲香房間門口的監控全都調了出來。

池中月迅速拉了一遍進度條,果然在昨夜八點的時候,看到阮玲香出來了,往樓梯方向走去。

池中月回想昨夜十二點,她在任清野家,根本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從監控裡看,阮玲香在樓梯上站了很久。

池中月問:“張媽,昨晚有哪些人來了家裡?”

張媽雙手顫唞,她拚命想控製住,但那手抖得就跟篩子似的。

要是讓池榮貴知道她和老魏看丟了阮玲香,非得要了他們倆的老命不可!

“昨、昨晚薛坤來了,就沒彆人了。”

“那我爸呢?”

“貴爺昨、昨天沒回來……”

於是池中月把走廊的監控調了出來,阮玲香走到樓梯口就沒有往下走了,在那裡站了快半個小時。

隨後,阮玲香從後門下了樓。

她走到樓下,突然抬頭看了一眼監控儀,然後結下披肩,扔到監視器上,遮得嚴嚴實實。

池中月心底一沉。

完了,阮玲香跑了。

她立刻給門衛打電話,問昨天晚上進出過的車有哪些,門衛說,隻有薛坤的車。

薛坤……

池中月的手掌開始冒冷汗。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任清野,她拿出電話,給任清野打了過去。

任清野接起電話時,那邊很安靜。

“怎麼了?”

池中月說:“我媽不見了。”

任清野嗯了一聲,聲音很冷靜,“你先彆急,我現在過來。”

半個小時後,和任清野一起回來的,還有池榮貴。

池榮貴麵容平靜,步伐不急不緩,倒是像個剛遛了鳥回來的人。

隻是當他目光往家裡一掃時,一股陰冷的感覺頓時包圍了這一棟大房子。

他渾身就像紮滿了冰針,既刺痛著自己,又讓彆人生懼。

每當他這個樣子,都是風雨欲來的節奏。

他對池中月招了招手,說:“監控呢?”

聲音沉的,像海底最深處的水。

池中月帶他去監控室,把監控調出來給他看。

池榮貴默不作聲地看完了整端監控,從麵無表情,到眉頭發抖,再到最後雙眼發紅,他猛的一下,掀翻了桌子。

隻是倒了一個桌子,卻讓池中月覺得天都崩了。

“給我找!她跑到哪裡都要給我找回來!”

第39章

薛坤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 嚇得屁滾尿流,在按摩店剛躺下, 褲子都來不及穿,提溜著褲腰就上了車。

他趕到時, 所有人坐在客廳裡,沉著一張臉。

張媽話都說不清了,就一直重複說自己不知道阮玲香什麼時候跑的。

至此, 任清野算是明白了,原來阮玲香在這個家一直是被軟禁的。

他目光投向池中月,她靜靜地坐著, 手放在膝蓋上, 一動不動,雙目無神。

任清野握住她的手, 觸手一片冰涼。

薛坤來了,池榮貴直接問:“昨晚你來了後,鎖車了嗎?”

薛坤說:“沒、沒鎖,不對, 鎖、鎖了!”

池榮貴怒目而視,“到底鎖沒鎖!”

“沒!沒鎖!”薛坤說, “應該是沒鎖, 我來這裡從來不鎖車門的。”

池榮貴用手抹來一把臉,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是了,那肯定是躲他車裡跑的,不然她在這房子裡, 插翅難飛。

“你他媽一個人躲在你車裡你能不知道?!”

薛坤咚得一下跪了下來,“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我沒注意啊……”

他突然一瞪眼,連著抽抽了幾口氣,“我昨天下山後去一家店買煙,老板給我□□,我跟老板掰扯了半天,是不是那個時候她跑了?”

薛坤的解釋很無力,但從池榮貴的角度,他隻能選擇相信薛坤。

因為他實在沒有任何理由帶走阮玲香。

事已至此,池榮貴再苛責薛坤和張媽都沒用了,他立馬安排了許多人手去找阮玲香。阮玲香在這裡當了十幾年都金絲雀,她跑不遠的。

最後,任清野準備走了。

他和池中月站在車旁,說:“不要擔心,會找回來的。”

池中月抱著雙臂,腳踢地上的小石頭,“我才不想她回來呢。”

她說:“最後永遠不要回來了,各自歡喜。”

任清野把她掰過來,說:“你還嘴硬?”

“我沒嘴硬。”池中月依然冷著張臉,“她早就不想留在這裡了,我乾嘛還希望她回來?”

“我就是……”池中月低下頭,聲音變低,“我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麵……”

說到這裡,她說不下去了,怕自己的聲音帶上哭腔,丟人。

任清野說:“今晚跟我回去吧。”

“不去。”池中月說,“我又沒什麼好難過的,乾嘛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我去睡覺了。”

任清野看著她的背影,揪心。

*

阮玲香跑了,池中月確實沒多感覺難過,除了擔心以外,她沒覺得自己的生活有多大變化。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以為,至少也該傷心一陣,但她沒有。

或許,自己本來就是個很冷漠的人吧。

而這幾天池榮貴每天都把大量的人手安排在了尋找阮玲香這件事上,於其他事,倒是大多都交給任清野去做了。

池中月又回到了千篇一律的生活狀態,除了偶爾幫池榮貴做點事兒,她找不到什麼其他的事情做。

終於,這一天下午,她實在閒的無聊了,拿了一把剪子打算去院子裡修剪花花草草。

深秋裡的花花草草都枯了,原本阮玲香養的那幾盆菊花起了些點綴的作用,但自從她走了,這些花草沒人大理,早就生了不少雜草,連那些菊花都枯萎了。

池中月拿著剪刀,突然就動不了了,渾身都像被定住了。

她看著這些花花草草,一下子像喝了一大瓶陳醋,心裡猛地泛酸,噎在喉嚨,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原本阮玲香的走對她的生活而言沒有什麼影響,她和阮玲香本來就不親密,從來沒有彆的母女那樣的血濃於水。

可是,當她看到這些枯萎的花草,沒有人修剪,沒有人澆水,也沒有人把淩亂的樹葉堆成一小堆擱在樹下,更沒有人每天在客廳裡重複放著老電視劇。

突然,情緒就湧了上來。

池中月給任清野打了電話。

“任清野,我想去你那裡住。”

任清野隻說了四個字,“我來接你。”

*

池中月隻收拾了一小包東西,就坐在客廳裡等任清野來接她。

池榮貴已經沒有空閒來過問她的去向了,所以她走的灑灑脫脫了。

任清野來了,池中月提著包就往外走。

任清野一看,說:“就這麼點兒東西?”

池中月說:“就這些。”

任清野拿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麵全是些深色的衣服。

隻有一間淺藍色外套全是最豔麗的顏色了。

任清野一笑,“這些衣服,真是浪費你的身材。”

池中月已經兀自坐上車,雙手往腦後一枕,“好身材哪兒需要衣服來體現。”她望向任清野,眉梢微挑,“對嗎?”

任清野歪著頭,發覺手裡的衣服不一樣了。

他腦海裡一下子出現池中月風情萬種的樣子,即便是穿著這樣的衣服。

“對。”任清野說,“走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到了任清野家時,剛過了中午。

任清野把她的東西整理好後,說:“你去找藍釉,我下午有事,可能要很晚回來。”

池中月懨懨的,感覺什麼都提不起勁來,她嗯了一身,又躺到床上看手機。

任清野突然彎腰,在她額頭印上一%e5%90%bb。

“那我走了。”

池中月一愣,手機都滑到了肚子上。

她想,這還是任清野第一次%e5%90%bb她的額頭。和以前的每一次%e5%90%bb都不一樣,不帶一點兒情\\欲,卻讓她的心情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這個%e5%90%bb,真神奇。

任清野走後,池中月去找了藍釉。

藍釉開門看到她,嗤笑了一聲,“喲,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她斜靠在牆上,雙手抱臂,腿交叉著,活脫脫一副女痞子模樣。

池中月說:“來借套衣服,成嗎?”

藍釉翻了個白眼,“又弄臟了?我說你們能不能節製點?不借不借!快滾!”

池中月一臉鄙夷地看著她,“你怎麼腦子裡儘裝些有的沒得?我正兒八經想找你借套衣服穿。”

藍釉:“不借不借!”

池中月推開她,直接從她身邊擠了進去,直奔房間,打開她的衣櫃,一看,傻眼了。

藍釉這個女人,平時在家就隻穿跟睡衣差不多大的體恤短袖,但是一旦出門,那就風騷得不行了。

不是露腰,就是露%e8%83%b8,反正不露點兒地方她就渾身不自在。

現在都深秋了,她衣櫃裡的衣服要麼就是厚衛衣,家裡穿的;要麼就是蕾絲小短裙,外麵穿的。

池中月看得難受,“你就沒點兒正常點的衣服嗎?”

藍釉笑,“好意思說我?好歹我還有兩件花花綠綠的衣服,你呢?除了黑色就是棕色,唯一的裙子都還是睡裙,你要是有像樣點的衣服,還來找我借?”

藍釉說的池中月啞口無言。

她又問:“怎麼了?你家警察叔叔嫌棄了?”

“他敢!”池中月說,“我就是自己想換換風格,明天陪我買衣服去?”

藍釉哼了一聲,表示答應了。

其實藍釉明天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坐,但是想到池中月的媽還沒找到,怕池中月心裡過不去,所以怎麼也得陪她去逛逛。

藍釉問:“怎麼樣了你媽媽?找到了嗎?”

池中月搖頭,淡淡地說:“沒找到。”

兩個同時沉默。

許久,藍釉說:“找不到也好,也好。”

“是啊。”池中月說,“隻要她不出事,就這樣去過她想過的生活也好。”

藍釉一笑,“天真,你爸就是把地給打穿都會把她找出來。”

沒在藍釉家找到衣服,池中月就回了任清野家,還是穿著她那打遊擊戰似的衣服,不知不覺躺沙發睡著了。

她睡的很淺,任清野回來的時候,鑰匙轉動的聲音就吵醒了她。

任清野提著個袋子,站在門口。

他看到池中月睡眼惺忪地看著她,於是把袋子放到一邊,說:“怎麼睡著了?”

池中月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兩條腿交叉翹到茶幾上,“無聊。”

任清野原本想坐過去,卻被她的腿給攔住,於是就隻能站在那裡,說:“吃飯了嗎?”

“哎呀。”池中月才想起來,“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