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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殺手鐧,“嗚嗚……”

陳勝遠滿腔怒火,在聽到侄女在那頭哭後,立馬反過來焦急問她,“貝,你彆哭啊,哭什麼呢,是吧?”

“我是女孩子啊。大家都知道我跟江柏堯訂婚了,現在衝到江家去,是解了氣,但我還想以後找好的男朋友。”陳仙貝嗚嗚的,“我就想這事不要驚動外人,好好地解決,等這婚約取消了,咱再……”

咱們再從長計議,對吧。

現在要是撕破臉皮,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如非必要,她都不想讓外界知道有蔣萱的存在,她相信,江家也會儘力地捂著,不然傳出去了,她是可能會被人嘲諷連個管家的女兒都比不上,但江柏堯的身上也會一輩子因為這件事烙上烙印。

陳勝遠是衝動,但也不是傻子。

聽了侄女的話,他也重新冷靜了一番。

的確,這件事得好好處理,不能打老鼠傷了玉瓶。

陳仙貝見大伯冷靜了,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終於勸服了他,短期內不要提刀去江家要渣男狗命。

掛了電話後,陳勝遠思考了下,又給國外的妹妹打了電話,兄妹倆像之前一樣,在電話裡“互毆”了一頓,但同時也想好了解決辦法。

陳勝遠都不想再見到蔣母,隻讓管家去處理這件事,三天內就讓蔣母搬出去,永遠都不準再踏進陳家。

除此之外,他晚上裝暈了過去,跟家庭醫生還有醫院那邊也商量好了,對外宣稱病危。

退婚的步驟已經討論好了,這次不僅要讓江家脫一層皮,還得讓江柏堯從此以後都不好過。

聯姻,修的是兩家之好,世家要的就是體麵,現在江柏堯還不是陳家的女婿,就敢這樣對待自己姑娘,誰都不能咽下這口氣。

*

陳仙貝又一次進入了空間。

在看到封硯又在揮起鋤頭、哼哧哼哧的鋤草時,她的心也放回肚子了。

她還挺怕進來後,看到的是一具屍體來著。

封硯見她進來,哼哼兩聲,幼稚的裝作沒看到她。

他心裡是有氣的,氣她讓他堂堂封少在這裡鋤草,他才剛好起來的手掌估計又要破皮起血泡了。她真是殘忍,上一回明明是她給他敷了草藥,結果呢,好起來後又得鋤草。

當然他也氣自己。

氣自己一點都不爭氣,跟八輩子沒見過女人,沒享受過彆人的好一樣,她稍微對他好一點,對他笑一個,他就跟、跟什麼似的,屁顛屁顛的湊到她身邊,放下了仇恨。

這幅賤樣,讓他想起了多年前自己養的那條哈士奇。

思來想去,他覺得主要還是兩個原因。

第一,他太孤單了。

在這裡一個活物都見不到。自言自語會顯得很傻,她每天出現的時間也不長,但也有兩個小時。

第二,女妖太會迷惑人心。

“你沒事了吧?”陳仙貝主動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

封硯冷淡地嗯了一聲,“我現在沒空呢。”

陳仙貝:“?”

封硯陰陽怪氣地,“也沒什麼,就是又得鋤草了。”

昨天他還在為少男心事煩惱,不知道要不要衝破人妖阻礙,結果下一秒,柱子上又出現了一行字——

【任務②:請在三天內將所有的雜草全部處理乾淨。】

【任務失敗,後果自負!!】

這是人會乾的事嗎?

這空間這麼大,他必須得跟老黃牛一樣,一刻不停地揮鋤頭才能做得完。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他從來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汗水不停地流,流到了他的眼睛裡。

“我來幫你吧。”

陳仙貝也看到了柱子上的任務提醒。

她現在隱約有點明白這個空間是怎麼一回事了,在她看的小說裡,彆人的空間裡都猶如仙境。這裡彆說是仙境了,就連普通的宅院都比不上,所以這個空間讓她跟他進來,目的應該隻有一個,就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把荒廢的空間改造成仙境。也許到那個時候,他就能出去了。

“你先去休息一下。”陳仙貝覺得,她跟他也算得上是戰友了,不能讓他一個人做事,她也得搭把手。

封硯僵硬的轉頭看她,隻見對方眼睛清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他怒火叢生,一把將鋤頭給扔了出去,痛苦抱頭,“你拿走,你都拿走!”

陳仙貝被他嚇了一跳,後退了兩步。

封硯將自己的%e8%83%b8膛拍得作響,明顯是豁出去了,“來,我的心就在這裡,你拿走拿走!”

不要再這樣一個巴掌一個甜棗了。

陳仙貝杏目圓睜,“我,我要你的心做什麼?”

這人是怎麼了?

“當下酒菜是不是。”封硯陰森的說,“炒吧炒吧,撒點鹽、生抽,再來點老乾媽十三香,棒棒香。”

其實現在的封硯差不多進入了一種瘋癲狀態。

他本身脾氣就有些暴躁,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忍耐著,現在他不想忍了,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受、夠、了。

沒完沒了了是不是,小爺也不奉陪了,死了就死了,死也不受這種鳥氣。

陳仙貝呆住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探出手去摸摸他的額頭,是不是傷口感染導致發燒。

這就很嚴重了,因為她不知道消炎藥退燒藥能不能帶進來。中草藥這方麵她了解得也不多。

不過她剛伸出手,更加戲劇性的一幕又上演了。

剛才還硬氣得不行、恨不得撲上來同歸於儘的男人,這會兒跟受驚的狗一樣,麻利的躲開。

第15章 015. 他反問道:“你不想要我的心……

封硯受傷又詫異地看著她:“你這樣對我?”

他說說而已、發個脾氣也不行?

所以,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事,鋤了這麼多的草,都換不來她一點點的包容?

他說讓她把心拿走,她都不勸一下,不假模假樣的安慰一下,就要辣手掏心,這是人乾的事嗎?

“我怎麼對你了?”

陳仙貝很不解,卻還是耐著性子安撫他,“我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生病。”

畢竟他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對,比之前還瘋。

封硯一秒卡殼,他反問道:“你不想要我的心嗎?”

這段時間,她沒在的時候,他都會反複的想,自己身上有什麼吸引人的點。

他確實有錢,還沒出生起,就有不少不動產以及基金,這些年封家發展越來越好,他的身家也跟著水漲船高,毫不誇張地說,足夠他幾輩子揮霍了。可她看重的是錢嗎?她看起來就不是那麼俗的人,不對,妖。那麼多個小故事裡,除了人以外,誰在乎金錢?

這一點可以pass。

他除了有錢以外,長得還不賴,可是她身邊有一個負心漢,還處於治療情傷中,顯然不可能看得上他,以她的姿色,在妖界肯定也不缺少追求者,彆管是什麼蛤1蟆成精,妖術都可以幻化成大帥比。想來她應該也不在乎品相。

陳仙貝很無語、很無奈。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她要他的心做什麼?

於是,她很誠懇地搖頭,“不想,真的不想。”

“是現在不想,以後呢?”封硯堅持要問一個答案,要為自己求一個尚方寶劍。

“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想。”陳仙貝說,“真的不想。”

封硯:嘻嘻。

他僵硬的神情稍稍緩了緩,又不放心的繼續追問,“那你想要我的命嗎?”

陳仙貝嘴角抽抽。

可能是想起了在看空間文學時,網頁給她推送過一本小說,是命給你文學,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聲音拔高了一些,“誰要你的命,不要胡說八道了!”

再這樣下去,她要生氣的。

封硯心下一喜,看來他的生命安全得到了保證,她沒想要他的心,也沒想要命,早說嘛,他就用不著這樣提心吊膽、惴惴不安了。

“你說的。”封硯盯著她,“騙人是狗。”

陳仙貝深吸一口氣,“你有完沒完。”

不能仗著生病這樣不講道理吧?

其實還沒完,封硯很想再問一句,那你是想要我的身體嗎,不過話到嘴邊,他沒好意思說出口,此刻陳仙貝因為惱怒,白皙的麵龐微微泛紅,雙眸水潤,她盯著他,顯然有一種“你再比比,我就要錘爆你狗頭”的氣勢,不知怎的,他垂下了腦袋,去看手掌心的血泡,此刻他也沒察覺到,自己的耳根悄悄地紅了。

危機暫時解除。

她不想要他的心,也不要他的命。這樣想想,鋤草算什麼,跟生命比起來什麼都不能算嘛!

他可以再戰一百年,來,再來上好的、新鮮的雜草給他鋤!

陳仙貝見他不說話了,又輕聲問他,“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身體哪裡不舒服?”

封硯搖了下頭,“沒有,就是……”

手痛,胳膊痛。

正想抱怨,又看到她的眼睛,他將話給憋了回去。這種一點兒也不男子漢的話,還是少說兩句為好。

“沒有不舒服。”封硯強調,“我很好。”

陳仙貝見他目光清明,氣色也還好,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

她知道他被困在這裡,很抓狂也很焦急,不過她幫不了他,她也是睡著之後才進來的,連規律都沒有摸清楚,簡直一頭霧水,又怎麼有那個能耐帶他走出去,之前,她是想等這空間的規則逐漸清晰後,再跟他說她的猜測,可現在看來,不能再拖了,她每天在這裡呆的時間有限,那麼漫長的時光裡,他都是一個人在這裡,如果不給他一點希望,他很容易崩潰。

思及此,她又看向他,聲音放軟了許多,“那個,其實你不要著急,你看這個空間發布任務,是想讓我們把這裡整理好,我想,這裡原本是生機勃勃的莊園,可能因為彆的原因荒廢了,我們一起努力,空間發布什麼任務,我們就照做,我相信,等這裡恢複成原態後,你應該就能出去了。”

“當然,我不是讓你坐以待斃,隻是現在確實沒有更好的法子,你放心,我會去查一下該怎麼恢複記憶,等你想起來自己是誰了,我會想辦法聯係你的家人,”陳仙貝的聲音軟糯,似乎帶著能撫平人心浮躁的魔力,“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到時候一起想辦法,肯定能把你救出來的,在此之前,你先穩住,我知道這很難,但,不能還沒出去,我們就被打敗了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說……”封硯頓了頓,不可置信地看她,“不是你把我困在這裡的?”

因為她太真誠了,真誠到他都不願意懷疑她這是在試探他,在讓他放鬆警惕後將他絕殺。

陳仙貝也很詫異,“你為什麼這麼想?我都不認識你,怎麼會把你困在這裡?”

封硯盯著她,“你沒騙我?”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陳仙貝都想看看他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