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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迅速出院的醫生表示不滿,怎麼也得再留院觀察幾天,哪有這麼快出院的?

這麼想著,覃媽就問覃蒔要了出院單來看。

出院的時候單據挺多,覃蒔一把折了扔到了書包裡也沒動過。覃媽問她要,她就也沒多想,直接從書包裡把那一堆檢查單什麼的掏出來遞給了覃媽。

覃媽覃爸也不收拾行李,就坐床上仔仔細細的看起了那些檢查單。

俗話說久病成良醫,原主病了這麼多年,醫院是常跑的地方。什麼病做什麼檢查,檢查上的數值包括附注究竟有什麼意義,他們老兩口可是門清。

其實覃蒔除了後腦勺磕破了一點點之外,除了身體原本的那些老問題外,其實也沒彆的什麼問題。

蔣醫生也是基於這點,才提出讓覃蒔去找郭醫生。畢竟郭醫生是這方麵數一數二的專家,又對覃蒔身體情況有了長期的了解,他或許能知道覃蒔為什麼會昏迷,而且還能在昏迷如此之久後沒有任何副作用的醒來。

不過這些覃蒔自己都有答案,也就不用再去麻煩郭老教授了。

覃爸覃媽在研究檢查單,覃蒔就轉回頭趴桌上繼續刷題。

耳機裡突然傳來聲響,陸哲說:“轉院證明,你單獨拿出來了嗎?”

覃蒔:“!”

她忘記了!

與此同時,覃媽抖了抖手裡的單據,推了推老花眼鏡道:“這什麼?”

待一看清,老兩口震驚了。

陸哲聽到了耳機裡傳來的怒吼聲:“不是建議出院是建議轉院嗎?!”

陸哲印象裡,那個伶牙俐齒的特彆善於與人插科打諢掰扯來去的覃蒔,少見的啞了言。他側耳還要再仔細聽,隻聽到覃蒔輕輕的迅速的說了句:“掛了。”然後,這電話就被果斷的掛了線。

等了等,他收到了覃英的信息:人被拉去醫院了,你還要來嗎?

陸哲揚起嘴角,想象著一臉無語的覃蒔被著急上火的老兩口往醫院裡拖的場景。原來,還有人能讓她被趕鴨子上架。

想象著從醫院回來的她一臉震驚地看到被覃英邀請來的自己,陸哲的心情不由的更好了些。他回複道:來。

但他沒想到,等了一下午,等來的隻有覃家的老兩口。

覃英也愣住了:“那,那個……覃蒔人呢?”

陸哲皺皺眉頭問:“住院了?”

覃爸覃媽沒想到家裡來了個客人,這客人還挺努力,趴客廳那矮茶幾上在做練習題。老兩口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道:“啊,沒有,路上碰著老師,請人吃飯了。”

覃英瞧了瞧陸哲。人是他叫來的,算是投其所好。沒想到來了之後又不能如人所願,他隻好尷尬地摳了摳鼻尖:“啊……這個……這老師也忒摳門了啊,怎麼還讓學生請客吃飯呢,是吧,哈哈。”

覃爸道:“說是老師吧,其實人家還上著大學,就暑假兼個職。”

覃媽也跟著說:“是啊,彆說,還教得挺好的,瞧著還很有耐心,……”

覃爸覃媽對吳珣一向滿意,孝順懂事聰明難得脾氣也很好,說起來就停不住。

覃英揉揉鼻子,小聲問陸哲:“那,你還在這吃飯嗎?”

陸哲悶頭將筆蓋了起來,將練習冊收進書包道:“走了。”

走出小區,站在路口等車的陸哲突然眼皮一跳。

街頭那家小餐館靠窗的位置,他不僅看見了覃蒔,還看清了她對麵的那個人。

這人,他認識。

第90章 陸哲他裝可憐!

很多天之前覃蒔就跟吳珣說好了, 等他走之前,她要請他吃頓飯。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加上她還在醫院躺了兩個半天, 這一耽誤, 等覃蒔突然想起還欠吳珣一頓飯的時候,她翻翻日曆發現, 明天就是吳珣離開的時間。

打開聊天記錄,看到最後一次聊天還停留在那天她對吳珣的邀約,她說要請吳珣吃頓飯, 吳珣說好, 然後他們倆就再也沒有聯係了。

覃蒔不禁想, 是不是吳珣也不記得了。

覃爸開著車,但嘴上沒閒著,跟覃媽一起批判了覃蒔一路。郭老教授都說了, 看檢查情況確實沒什麼事,蔣醫生是他的得意門生,對她親手把關的各項檢查也沒有重新再做一遍的必要, 隻叫日後注意觀察。

但覃爸覃媽很生氣,這件事情在他們那裡性質極其惡劣。覃蒔能揣著轉院證明出院之後拍拍屁股直接回家了, 還有什麼不能乾?這小孩膽子太大,以後例行檢查他們都得跟著來!

覃爸覃媽的話覃蒔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看著聽得挺認真,其實都沒往心裡去。

她想了好半天,發了一句信息給吳珣:不好意思,突然發現你明天就要走了。你今天有空嗎?今天我能請你吃頓飯嗎?

其實最開始覃蒔想請吳珣吃飯,無非是想要再確認一下,那天她看見的那個跟吳珣很像的人, 是不是真的吳珣。後來,她又覺得自己僅憑著一個並不能確定的音調和言語就對吳珣產生了懷疑,其實很不應該。

她並沒有見過那個男人,而且重複聽了很多遍音頻之後,她又覺得不論是情緒上還是語氣的轉折上,跟那天她在二樓聽到的話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

她真切聽到的那個聲音,很激動,激動得幾乎難以自持。而直播視頻裡的凶手,他的聲音更冷靜,沒有不被理解的怒意,更多的是難以按捺的興奮。

後來這些視頻不知道什麼原因都被刪除了,覃蒔也沒有地方再去聽,憑著模糊的記憶再想,又覺得似乎並不是一個人。

所以,覃蒔這次請吳珣吃飯的目挺單純,隻是想為他送個行。

信息發出去後,很快吳珣就回了信息。他道:我剛好在等車。

覃蒔愣了會兒,沒反應過來,還以為他改簽了今天的車要提前回夏海。

祝他一路順風的信息還沒發出去,吳珣的下一條信息又來了。他說:我在你家門口的常興站。

覃爸的車剛好拐彎,覃蒔就看見了遠遠的站台上,那個穿著黑白格子短袖的少年,戴著黑框眼鏡,在這繽紛的世界裡很容易被萬千色彩輕易吞沒。

覃蒔對覃爸說:“爸,我看見吳珣了,他明天要走我請他吃個飯,你靠邊停一停。”

覃家二老風聲鶴唳,其實是不同意覃蒔自由行動的。

但吳珣這孩子溫和守禮他們放心,二老就把車給停了。

吳珣望著覃蒔住的那家小區的方向,沒發現覃爸的車在他的身後停了下來。

覃蒔下車的時候,覃爸搖車窗朝外頭喊:“吳珣!”

吳珣轉過頭來的時候,便看見了陽光裡笑眯了眼的覃蒔,白慘慘的,和被陽光削弱了色彩的天地一樣的慘白。

吳珣是小跑著過來的。他跑過來的時候,覃爸覃媽也都已經下了車。這人要跟著吳珣走了,覃爸覃媽又覺得不放心,問都到家門口了,要不然去家裡吃?

其實覃蒔早先提出要請吳珣吃飯的時候,吳珣就說了,覃爸覃媽太客氣了,他空手來也不是,不空手來也不是,回去還有大堆的東西等著他拿,他希望能夠不跟長輩一起吃飯。

不願意和長輩一起吃飯這心情,覃蒔挺理解的,當時就應下了。

既然應下了,她也就主動幫吳珣解圍。畢竟她也知道吳珣就是一個非常不懂得拒絕人的人,省得讓他為難。

覃爸覃媽想讓人在家裡吃,但覃蒔偏不答應。老兩口氣得不行,但還知道給孩子點麵子。覃英的前車之鑒在那裡,他們怕又因為他們的強權養出一個覃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雖然人不來家裡吃,但該交待的還得交待。覃媽囉囉嗦嗦跟吳珣說了一下覃蒔的情況,把這人昏迷進醫院,領著轉院通知直接奔家裡的事情也說了。

覃蒔吸了三口氣覃媽還沒說完,覃蒔隻好趕她:“媽,哥哥在家呢,他是不是快餓死了?”

這一提醒,覃爸覃媽就知道壞了。他們早上回來沒買菜,都這個點了得趕緊去買!

覃爸覃媽又囑咐了吳珣兩句,讓就在這旁邊吃點就算了,倆老這才急匆匆的開車走了。

其實不用覃爸覃媽特彆囑咐,覃蒔自己也沒想跑太遠。旁邊有家茶餐廳還不錯,就是這個點一向人多。好在今天比較走運,他們剛走進去就有一家靠窗的位置空了出來,算是撿了個便宜。

吳珣忙著涮碗,覃蒔就等著他點。

吳珣這人不會拒絕人,慣常愛說可以、沒事、都行,但覃蒔知道他其實並不真的那麼隨便,麵上看著好相處,其實心裡可能有很多很多的棱角,隻是他不愛說,也不輕易表現出來。

最後一頓飯,覃蒔希望他能吃得開開心心沒有絲毫的勉強,不用出了門左轉之後,再找個路口去摳喉嚨。

她的碗被吳珣拿去涮了,她就墊著菜單看吳珣忙這忙那。

等吳珣忙完了她就把菜單遞了過去:“不知道你愛吃什麼,還是你來點。”

覃蒔的禁忌很少,茶餐廳的東西少油又清淡,基本都能滿足她的要求。其實她才是真正隨便的那個人。

看到她遞來的菜牌,吳珣有一刻的怔愣。微頓片刻卻也沒再推辭,他很快的點了兩三道菜。

合上菜牌,吳珣便低頭抿了口茶。

覃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今天的吳珣似乎跟她平常見到的那個不太一樣,更沉默也更低沉,即使偶爾目光交錯他依然會很禮貌的微笑。

或許有什麼不大高興的事情。

覃蒔沒問,還很沒道理的覺得這樣也挺好。他其實不用對誰都和顏悅色,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脾氣,把不開心展露在臉上也沒什麼,覃蒔不想打擾他這難能可貴的少見狀態。

倒是吳珣先開了口。他說:“我明天上午9點半的車,其實我今天不用特地走到這裡來的,我今天早上去的那家樓下就是上合站。”

上合站離覃蒔家有一站路,雖然不遠,但走路也要6、7分鐘。回吳珣家的公交車是先經過常興站再去往上合的,他從上合走到常興實際上是在走回頭路。

吳珣道:“我估計你可能忘了,但我想著萬一碰上了,說不定你能想起來。”

吳珣笑了笑道:“原來是因為生病了。”

他音調放得很低,聽起來溫溫柔柔的,又回到了覃蒔印象中的那個吳珣的樣子。但覃蒔不能理解的是:“你一直都記得我還欠你一頓飯?”她以為吳珣臨著要走的這幾天很忙有需要跟很多人聚一聚,這才像自己一樣忘記了,沒想到他始終是記得的。

覃蒔不明白:“如果你記得的話,為什麼不提醒我呢?”

吳珣笑道:“萬一你不是忘記了,隻是不想請我吃飯了呢?”

覃蒔無語:“那就更要問了,這種出爾反爾連一頓飯都想賴賬的人,趕緊的就得絕交。”

她振振有詞大義淩然的說完,吳珣終於笑抵眼眸,他道:“你也可能今天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