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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夥,還真是初中的數學書。

於是,張瑩瀅看陸哲的神情更微妙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覃蒔居然開始給這家夥補課了?關心這家夥的未來嗎?

但很快,她又從補課想到了仍在醫院裡的張楚楚。眼神黯下來,張瑩瀅把頭轉了回去。

覃蒔將一本沒寫幾頁的練習冊拿出來,翻到目標頁麵後壓了壓推給了陸哲後,轉頭又在筆記本上將輔助記憶工具裡列出的一些擴展題也都抄了出來。

兩個人雖然沒怎麼說話,可都埋著頭一副熱火朝天的勤奮樣。

覃蒔不分上下課埋頭苦讀的樣子大家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她旁邊這位居然沒打瞌睡拿著筆在寫習題冊,這狀態就很不一般。

於是,下課的時候,班裡的同學們紛紛路過陸哲,抻脖子瞪眼睛的朝陸哲正在計算的東西看。上課的時候,老師們也紛紛走下了講台,眯著眼睛看陸哲在弄什麼。

觀光團一波接一波,隻有數學老師孫老師一個人看明白了陸哲這是在解初二的題。

孫老師老懷安慰,點頭道:“知恥而後勇,可以。”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墊底全年級的陸哲同學發憤圖強,雖然這些是初中的題目,但理科知識點大多是遞進的關係,如果基礎不牢靠隻想著高屋建瓴,補起來其實也沒什麼意義。

孫老師很滿意,回了辦公室還跟五班的班主任楊老師說了一嘴。

楊老師本來今天沒有五班的課,一聽孫老師這麼說,也跑去教室裡圍觀了一番。

陸哲一忍再忍,但還是聽見了旁邊圍觀者們的絮絮叨叨:“初一的?”

“不是,好像是初二的。”

“我記得是初一的。”

“他是不是解錯了?”

“哦哦,我也覺得,開局就分析錯了。”

“不是從第三步開始錯的嗎?”

……

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可能就是因為被人圍觀還被絮絮叨叨指點實在是太特麼煩心了。

陸哲提起口氣剛準備拂袖而去,覃蒔立馬按住了他。為了節省反派拂袖離去或與大家撕逼時耽誤的寶貴時間,覃蒔決定為他衝到戰場前線:“同學們,你們再繼續看就需要買票了哦,畢竟打擾了陸哲同學的學習。這樣,票價我算你們便宜點,友情價一人五十,允許圍觀三分鐘。”

陸哲手上的筆猛地一頓。

“哇,過來看看同班同學發憤圖強還要買票啊。”圍觀人員嘻嘻笑,不過也明白了覃蒔的意思,說完這話就跑了。

班長姚楓用濕漉漉的五指梳著頭路過,冷不妨道了句:“都能幫忙收票錢了,關係匪淺啊。”說完,搖頭晃腦哼著小曲火速逃離了現場。

陸哲掠了姚楓一眼,而後繼續埋頭做題。

正在幫忙發地理考卷的李昭昭冷眼道:“覃蒔,你也不怕誤人子弟哦,自己也不見得多好,還好意思給人補習!”

不等覃蒔懟她,李昭昭轉頭問陸哲:“不是說我們這種貨色都沒資格給你補習嗎?”

想當初她接了楊班派給她的幫扶任務後去給陸哲補習,陸哲懟她的話她至今可都曆曆在耳。陸哲當時可是這麼跟他說的:“我要真想學習,還找你這種貨色?”

怎麼現在倒不嫌棄覃蒔這種貨色了?

這不知道靠什麼手段爬到班級前茅壓了她一頭的覃蒔,難道還能是比她好的貨色?

李昭昭萬萬沒想到的是,陸哲氣死人不償命抬抬眼皮冷漠臉道:“你確實沒有。”

第43章 作話附有正文哦!

覃蒔給陸哲打了電話, 嶽致當然也是打過的。

沒有呼叫轉移了,但他也沒有接。

不算張楚楚的其他傷勢,光治愈腦損傷導致的植物人這一項她就需要10萬積分。而且, 0318還鄭重向她強調過一個問題, 腦損傷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劇。雖然外貌上看,張楚楚還是那副靜靜睡去的樣子, 但整個身體的機能包括腦部的功能上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加劇受損的程度。

比如說,一個因神經問題導致長期臥床的病人,即使終於有一天在醫學的進步下治愈了神經方麵的問題, 使得從理論上說可以坐立行走, 但長期的臥床必然導致了肌肉的萎縮、骨骼在接受應力減少後粗線的骨密度下降、神經末梢同步萎縮等等情況。

也就是說, 隨著時間的推移,想讓張楚楚醒來需要的積分將會不斷的遞進。

而這種遞進有可能是緩慢的遞進,也有可能是呈指數倍的遞進, 具體的情況0318也不是特彆清楚。

它一個學習係統被升級得花裡胡哨後還沒能深入了解過各項功能的具體情況,隻能靠覃蒔每隔一段時間去探一下張楚楚的病情才能得到具體的分數情況。

所以,想要治愈張楚楚, 她需要跟時間賽跑。

就像第一次急於想要攻略陸哲一樣,那時候覃爸受傷在醫院, 當時她得到的分數就隻是當時的分數。每一個治愈按鈕下麵的特彆備注裡都告知了一個事實:治愈一項病痛需要的積分並不是恒定不變的。

它有可能會有緩慢的增加,因為病情帶來的微小不良反應。也有可能呈指數倍增加, 因為病情有可能因為持續加深的微小不良反應而產生連鎖的更重的不良反應。

基於這一切,跟時間賽跑的覃蒔必然不能將目光放在陸哲一個人身上。好背的東西背的差不多了,刷題半小時他也隻有10分。但加上一個嶽致也不好使,覃蒔需要儘快想出一個迅速提高營收的方式。

但沒有想到更好的方法沒有找到更多的營收方式之前,她必須忍受陸哲,雖然他有時候真的很難讓人忍受。

下課時分, 他說教室裡空氣不好,主動要去外頭吹風。

其實都已經三伏天了,教室外麵的空氣足以令人汗流浹背,應該更不友好。

這種天氣裡不轉換健康模式的覃蒔都能感覺到有點熱了,在外頭太陽裡站一會兒都得把長袖擼成短袖來使,全校師生能不冒頭就不冒頭的縮在吹著空調的教室裡,不知道陸哲是哪根筋壞了。

但沒有關係,空調房對覃蒔不友好,她跟著一起出來透透氣也挺好。

她跟著陸哲站在外頭那也不能乾杵著,本著不浪費一分一秒能賺幾分是幾分的原則,覃蒔道:“來吧,我們背詩吧。你有哪些是沒背過的。”

覃蒔倒還記得自己讓他背了哪些詩,但後來他在家裡自己完成的,獨自在警局裡完成的那些覃蒔是完全不知道的。

陸哲似是而非道:“不記得了。”

但覃蒔覺得他應該是記得的,隻是不想說出來而已。覃蒔咬咬牙,她跟時間賽跑記得不得了,所以真的覺得陸哲不是一般的討厭,是滿分的討厭。

缺乏同理心,偏執不良善,覃蒔覺得塵封在書架裡的某一本書是很合適他的:“那就背你肯定沒有背過的吧。”

覃蒔迎著陸哲逐漸發愣的雙眼道:“小燕子,尾巴長,嘰嘰喳喳飛上牆。現在天氣這麼冷,為啥你不去南方?燕子燕子不回答,揮揮翅膀飛遠方。”

陸哲:“???”

“這什麼?”他問。

覃蒔理所當然道:“詩啊。”

陸哲完全不信,冷言冷語:“這是詩?”

“童詩,難道不是詩嗎?”覃蒔問。

係統:【啊,沒想到這本意外掃進來的書還有這樣的用場。】

覃蒔:【背了能積分嗎?】

係統:【原則上可以。】畢竟它是主學習係統,這是第一次加載上幫助他人學習的頻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應該試試。

但陸哲一臉的一言難儘,明顯不想試。

覃蒔的眼神逐漸嚴肅:“大丈夫一諾千金,昨天答應的事情到底還算不算數?”今時不同往日,如果這位陸同學敬酒不吃吃罰酒,她真要綁人了。

陸哲偏頭向遠處的籃球場望了眼,沉了口氣道:“你重新再說一遍。”

陳承、張嘉和李闕湊頭在樓梯間裡抽完煙,跑上來遠遠看見了走廊那頭站著的人。陳承道:“那是不是老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張嘉點頭:“瞧著是有點像。”

李闕:“旁邊是不是個女同學?怎麼看起來兩個人聊得很好的樣子?我提議,過去看看!”老大這麼多的簇擁,他隻站嵐姐。嵐姐又A又颯,誰也不能跟嵐姐比!

陸哲是背對著他們的,而那女生則是正對著他們。

雖然隔得遠,但陳承的眼神最好,這會兒已經看出那是誰了。本來不太想過去,但哥們都去了,他覺得自己也不能落單。

然後,走近的三人瞬間石化。他們那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走冷戾掛的老大正用他那波瀾不驚的冷淡口%e5%90%bb在念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嘰嘰喳喳飛上牆。現在天氣這麼冷,為啥你不去南方?……【注】

三人一個哆嗦。

滿滿的違和感讓他們瞬間頭腦清醒。

好家夥,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從他們老大的嘴裡說出來?

感覺會被滅口。

三人很有默契地互看了一眼後立馬選擇開溜,可腳脖子還沒成功轉筋就被覃蒔的一聲招呼給叫停了。

“嗨!”覃蒔開開心心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充滿惡趣味的看向陸哲。

被小弟們發現居然如此童真,他的心情是怎樣的?

陸哲頓了半秒才回過頭來,斂目橫眼,很有氣勢地蔑了眼身後那分外忐忑的三個人。

便在這時上課鈴響了,三人如蒙大赦紛紛奪路而逃。

覃蒔好笑問陸哲:“你想起來還有哪些詩是沒背過的嗎?”

陸哲瞥了她一眼。

覃蒔自接自話:“還沒有?那沒關係,我這還有很多彆的選擇。”得到10分的積分後,覃蒔這會兒是分外有乾勁。

於是,這放假前的倒數第二天,高一(五)的門口迎來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認人風波,此時很多人已經將覃蒔這個名字和覃蒔這個人對上號了。也算是半個校園風雲人物,所以同學們打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會特意豎起耳朵聽一聽,她和校霸陸同學究竟是怎麼相談甚歡的。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覃蒔說:“小花貓上學校,老師講課它睡覺。左耳朵聽,右耳朵冒,你說可笑不可笑?!”【注】

好家夥!

聽了一耳朵的大家紛紛捧臉經過。

怎麼感覺覃同學是在內涵陸同學呢?

再看一眼陸同學,好像眼神有殺氣?

病懨懨的覃同學,是真的很敢啊!

陸哲斂起雙眸,黑瞳幽深似有薄怒,但偏偏提起一口氣又莫名泄了下去。而後,他緩緩揚起唇,大約是被氣笑了:“你還挺多這種詩的。”真是萬萬沒想到。

覃蒔點頭:“朗朗上口容易記,這不挺適合你的。”

陸哲挑眉問她:“不是說是童詩嗎?”小屁孩的詩是怎麼適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