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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等到陸哲18歲,繼承到的股權不再由監護人掌控才會有機會。沒想到居然不用等到那個時候。

袁雄拍拍陸哲的肩:“我會傾儘全力,幫你把屬於你的奪回來。”

陸哲抬頭向他,緩緩道:“奪回不夠,要他們加倍奉還。”

看著那雙和記憶裡的趙珂一般無二的眸子,袁雄的眼神漸深,笑容漸開。他道:“對,你說的對,要加倍奉還。”

沉鬱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一聲鈴音。

陸哲神情微動,拿起放在桌麵的手機。

發出很久的信息,現在才有回複。

她是真的很忙沒有看到,還是故意的?

陸哲點開信息,一眼就看見了覃蒔發來的jpg裡,一個白胖小人正在旋轉跳躍。很富態的身軀,很矯健的姿態。

陸哲勾勾唇角往上再看,果不其然覃蒔的回複是:還有好多好多哦。

明明是沒有任何生命的文字,陸哲卻仿佛聽到了她抑揚頓挫的聲音。

陸哲按鍵的拇指定了定,想要發出句什麼,迅速打了幾個字卻又遲疑著刪除了。

沉%e5%90%9f片刻,他最終按下了熄屏鍵。

袁雄取下門口衣架上的西裝外套,邊穿邊對陸哲說:“你說的那些我基本都讚同,但隻有一個,你不許插手對付嶽家的事情,交給我來。”

陸哲知道袁雄的意思。

嶽家黑白通吃,想要徹底扳倒他們可能需要一些特殊手段。

袁雄不想要他參與,完全是一片愛護之心,不想讓他接觸太多這方麵的事情。

就像上輩子,他始終不願意完全信任的這個袁伯,卻在臨終前替他抗下了所有罪名。

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袁伯拍拍他的手道:“走吧,走在陽光下。”

但他根本不可能走在陽光下。

他憎惡的人太多,憎惡的事太多,陰霾籠罩四野,他的世界沒有陽光,也不可能照入陽光。

陸哲沒有回應袁雄的話,看他走出去哢嚓一聲帶上了門。

偌大的屋子裡,陸哲一個人坐在台燈前,一頁頁翻著財物報表核對各項目的流水賬目。

上輩子他接觸這些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年以後,他終於知道了自己不被人所愛的原因。

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謊言,一個為了吞滅他母家所有財產的謊言。

他因欺騙而生,並非真愛結出的碩果,自然不配被愛。

大早上第一節 課就是數學課,孫老師言而有信,說講完卷子就考試,今天果然就是一場考試。

哀鴻遍野,大家埋頭苦乾。但就有那麼些人如此拉仇恨,數學課都快下課了,他才緩步走進教室。

孫老師冷眼問他:“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躲考試?”

陸哲眼皮都沒抬,根本沒搭理他,把書包往抽屜裡一扔就趴下了。

覃蒔邊寫卷子邊搖頭:【你們讓我坐這個人旁邊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本姑娘頭懸梁錐刺股,認真學習得黑眼圈都快掉嘴上了,旁邊這個人懶散成這樣,我真的要氣死了!】

心理上的不平衡,導致覃蒔的表情都扭曲了。

孫老師的摸底卷還真不是蓋的,知識點覆蓋全麵,隻要你好好刷過上次他掛水時發的試卷,弄懂弄透了各知識點,今天這卷90分是肯定沒問題的。

覃蒔嘩嘩寫完,還有五分鐘時間剩餘。

她叉著腦袋斜眼看呼呼大睡的同桌,表情扭曲的更厲害了。

卻突然,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中的陸哲冷不丁睜開了眼。

這雙眼裡沒有起床氣,也毫無生氣,如一潭死水幽光閃閃。

偷看被抓包的表情扭曲中的覃蒔:“……”

覃蒔:【我覺得他根本沒睡著,隻是看起來睡得很熟。】

係統:【何以見得。】

覃蒔:【沒見過沒有起床氣的人。】

係統:【也可能是你見得少。】

覃蒔:【你見得多?】

係統:【有些人就是睡不了太深沉,沒有起床氣也很正常啊。】

覃蒔:【那不跟動物世界裡的野生動物一樣?】

野外環境惡劣,自然不能像人類那樣建造一個安全安靜的環境關上門來踏實入睡,但一個人活得像隻隨時警惕危險降臨不敢深睡的野豹子,還真是一件挺可悲的事情。

第30章 二合一

覃蒔撐著臉頰, 望著張瑩瀅頭頂旋轉的大風扇發呆。

等再過一段時間入伏了,他們這還能開空調。

不知道到時候合窗合門開空調的日子,會比現在更好過還是更難過。

覃蒔覺得, 到時候得備一套外套放這, 厚一點的,穿起來暖暖的那種。

呔!

入伏天穿厚外套吹空調, 估計也就隻有她了。

百無聊賴間,覃蒔的手肘被人敲了敲。

覃蒔一看,陸哲拿著她的筆在敲她的手。

覃蒔:【……】

眼神迷茫的覃蒔頃刻間就怒目圓瞪起來。

陸哲沒說話, 隻朝她攤開了一隻手。

覃蒔:【?】

係統:【找你要東西。】

【哦!】覃蒔恍然大悟, 這位可能在找她要糖。

覃蒔眼神滴溜溜亂轉, 兩隻手伸書包裡摸糖:【我這備的特殊口味他還吃上癮了?】

係統默然思量半晌:【可能真的是味口獨特。】

覃蒔摸了摸,摸出塊綠油油的糖:【嗬嗬嗬,芥末味。】

覃蒔服務到家, 把包裝趕緊給撕了,免得上麵那芥末兩個字刺傷反派的心田。

陸哲接了糖扔嘴裡,突然頓住了動作。

係統:【哦豁, 這個有反應哦。】

覃蒔:【二荊條都沒反應,這個為什麼有反應?】

係統:【宿主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覃蒔:【完全沒有。】當初就是為了逗他舉了顆口味怪怪的糖在他麵前晃, 沒想到他冷不丁吃了,之後就純粹是惡作劇心態。

反正吃不出來, 覃蒔特想看他口味究竟怪到了什麼地步。

完全沒想後果。

要他在教室裡發瘋,兩個人互毆起來場麵可能有點難看。

覃蒔猶豫間,打開了傷害頻道。

係統:【主動傷害不道德。】

覃蒔:【你哪一邊的你?】

健康需要10分,急咳症是20分,覃蒔覺得分值上來說,傷害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奢侈。

開源節流, 沒有金主開源,積分庫漸漸乾涸的覃蒔隻能節流。

覃蒔關了傷害頻道又跑健康頻道去了。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陸哲定定看了她半晌,沒有發瘋也沒有冷眼冷語,目光逐漸平靜,像是暴風雨後碧藍碧藍的天空,平靜清朗。

覃蒔:【?】

就很意外。

覃蒔看他低頭翻了翻桌麵上他跟本沒正眼看過的卷子,此刻倒是看得很投入。但覃蒔百分百肯定,他大概率看不懂。

他基礎怎麼樣,覃蒔還是有點數的。

他按了按筆,看起來好像是想寫點什麼。覃蒔伸長脖子看他是不是想要答題,結果看見他開始用中性筆畫素描圖。

覃蒔:【……】

【畫畫其實也算學習的一種,】覃蒔道,【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畫畫是美育!】

係統:【哦,那也不是新學的啊。你讓他新學一個看看,指不定能有分呢。】

覃蒔:【我不說話他能畫,我要說讓他畫個看看,你信不信他筆都不會動了。】

係統沉%e5%90%9f:【確實很有可能。】

他們兩個都知道,陸哲還等著覃蒔求他呢,一點便宜不可能給覃蒔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覃蒔就想了:【我有個主意!】

係統咂嘴:【每回都沒啥好主意!】

覃蒔:【他偏不讓我如意,我要是把話反著說,能不能有好效果?】

想讓他學畫畫,覃蒔就跟他說你彆畫了,難看死了,怎麼畫都難看。

反其道而行之,是不是反而能取得好效果?

係統振奮:【要不,試試?】

覃蒔清清嗓子,準備跟陸哲搭話。

搭話伊始,肯定是要客套客套的。

覃蒔歪著腦袋問埋頭畫線中的陸哲:“剛剛那糖,好不好吃?我‘特意’挑的哦!”

覃蒔覺得他那鬼樣子可能真嘗不出味道,芥末味這麼衝都能吃得下去呢。

陸哲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但沉頭的時候輕輕壓了壓唇,側麵看去,整個眉宇都顯得柔和起來。

覃蒔:【?在笑?是在笑嗎?】

表情太淡,不太明顯,但確實像是在笑。

所以是表情管理失敗,還是真的在笑?

係統表示:【完全摸不著頭腦。】

覃蒔想要反其道而行之,讓陸哲走走美育為她賺積分的路子。可惜,話說三句,陸哲很快就意識到了她的意圖。

他嘴角噙笑,輕飄飄道:“你想得真美。”一眼看穿,一句道破,但一向低沉冷漠的語氣裡有了一絲絲柔軟的味道。

然後,他素描也不畫了。

下課鈴響,一張白卷交了上去,上麵還有好多根不明線條。

孫老師說:“你吧,浪費我紙。”

說完,啪啪啪走出了教室。

陸哲垂垂眸子什麼也沒說,趴桌上又睡起了大覺。

覃蒔的手機震了震,又震了震。她拿出來一看,收到了好幾個人的信息,但發來的內容都出奇的相似。

知識競賽決賽的賽製出來了。

張楚楚說是收到了小道消息,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而楊誠,則發來了一張海報照片。

才剛貼在公告欄上的決賽預告上,清晰昭告了最新賽製——擂台賽。

如果是擂台賽,守擂的又將是誰?

入夏之後,白天的時間越來越長,等覃蒔他們給張楚楚開完小灶後,橙黃的斜陽還墜在西天之上。

路過公告欄的時候,張楚楚指了指知識競賽複賽海報上的“擂台賽”幾個字,對覃蒔說:“腐朽的封建王朝想儘辦法用以加強中央集權,但現實會告訴他們公正的科舉製度才是維護統治機器和國家發展的最佳手段。”

張瑩瀅掛在張楚楚的左肩調侃她:“你還真是活學活用哈。”

張楚楚哈哈笑:“都是你們倆位老師的功勞!”

“好了,走啦。”覃蒔走得慢,就先轉身走了。

張楚楚和張瑩瀅跟了上來,問:“有沒有信心?”

覃蒔兩手插兜,半歎口氣:“覺得自己會做擂主,有點煩。”

如果校領導的保送名單裡連李晟都沒有,那麼自己的名字更不可能出現在他們的名單裡。無論優秀程度還是身體素質上的劣勢,她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對象。

如何迅速並體麵的在擂台賽中將李晟這樣的人剔除出去呢?

他腦子好,但因為社恐不僅缺乏人際交往能力,如果將他放在所有人的視線下,他是肯定會難以自處影響發揮的。

擂台賽中剛好就有這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