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礫以及他旁邊的楊誠道:“這題選C,你們的答案錯了。”

“請學生會再次認真審核題庫裡各題的答案,不要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夏礫尷尬地抓抓頭,楊誠立即起身頷首躬身認錯,表示一定再次審核一遍題庫,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邵老師沒什麼表情,把話筒遞給了伍老師。

伍老師笑眯眯衝著愣神的主持人道:“她對了啊,同學,快把倒扣的那分加上來,然後再加一分。”

主持人轉著抽筋的腿肚子,趕緊重新宣布了一回結果。

覃蒔那隊加不加都是壓倒性勝利,但這題的正確,對覃蒔的意義並不一般。

她很高興,快樂地搓手跺腳。

一旁的李晟道:“你不錯。”

秦鵬接了句:“跟你一組是不錯,要是決賽我們沒在一個組可就死定了。”

“決賽還是分組賽嗎?”覃蒔問。

秦鵬聳肩:“那就不知道了。好像學生會還沒有定下來。”

“你看著比賽如火如荼全校動員,但其實老師還是有保送的目標的。”秦鵬眨眨眼,湊到覃蒔耳邊小聲道,“比如我。”

覃蒔:“……”

覃蒔給了他一個白眼。

“他呢?”覃蒔指指已經走在他們前麵的李晟,問秦鵬。

“他啊,”秦鵬努嘴搖頭,“你看著也知道,他不行。”

不能撐場,沒有氣勢,站出去的都得是建中的招牌,李晟這樣的社恐患者,很自然的不可能成為內定目標。

覃蒔了然點頭:“所以,這才是我們建中為什麼年年都進不了省賽的原因。”人為乾預太甚,根本不是各憑本事。

但比賽,本來就是一場各憑本事的廝殺,要門麵有什麼作用?李晟雖然社恐,但腦子真的不差。

正下著台階的秦鵬聽覃蒔這麼說,突然絆了一下差點沒跌一跤:“你是在諷刺我?”

覃蒔麵無表情:“我是在為自己擔心。”

李晟都入不了各位大人的法眼,她一個學業不突出的病秧子又能有多少機會?

評委席上,邵非突然轉頭,隔著兩個老師問:“伍老師,那個搶答很厲害的同學,叫什麼名字?”

後頭還有比賽,五班啦啦隊裡有兩個人要繼續看,其他人就跟著張楚楚她們一起走了。

張楚楚拍拍放進書包裡的燈牌,問覃蒔:“拉風不拉風?”

一旁的幾個五班的嘻嘻哈哈打趣:“風全被你拉光啦!”

張楚楚不以為意,對姚楓道:“下次決賽我還來,記得給我留個位。”

姚楓點頭不迭:“好的好的,知道你是鐵粉,肯定給你留一個。”

聽說能提前預定決賽的位置,大家都紛紛表示要訂位。姚楓挑挑眉,很傲嬌地嫌棄他們:“不行,作為啦啦隊,你們不合格!”

大家在前頭嬉笑閒聊,走在後頭的覃蒔掛上了張瑩瀅遞來的書包。

有個容長臉的女同學特意走慢幾步落在了後頭,等張瑩瀅和覃蒔走上來,她趕緊說了句:“覃蒔,你今天超拉風的!”說完笑了笑,跑前麵的人堆裡說話去了。

是特地落後幾步來表揚覃蒔的。

覃蒔的心口沒來由的抽了幾下,不痛,跟心悸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有種酸脹的感覺。這酸脹自下而上,很快化成一股情緒湧了上來。覃蒔察覺到鼻子一酸,眼裡沒來由的的閃出了淚光點點。

這種情緒,很明顯不是覃蒔的。

不是覃蒔的,那就應該是原主的。

覃蒔低頭,握緊拳又鬆開來。

覃蒔:【她一直都在嗎?】

係統:【沒有。】

覃蒔:【剛剛那一瞬間我能感受到她。】

係統:【這個身體原本是她的,即使她的靈魂不在了,也還能在某些時刻發生感應。】

覃蒔:【所以剛剛那個情緒是怎麼回事?】

係統:【應該是宿主你完成了她的心願,現在她的靈魂和這個身體之間最後的羈絆已經消失了。】

完成了心願?

覃蒔望向那群走在前麵笑容郎朗的同學們。

日暮西沉,夕陽斜照,銀鈴般的笑鬨聲隨著徐徐清風在校園中回蕩,那被拉得細長的光影也跟著婆娑起來,朝氣蓬勃,生機盎然。

覃蒔想起了剛穿來時,她躺在醫院的ICU裡無所事事,隻能靠著翻閱原主記憶打發時光的日子。

原主十六年的光陰,仿佛蒙了一層灰白的布。

那雙眼睛看到的世界,像是按下了靜音鍵,安靜得可怕。

記憶裡時間的流速也被這種異常的靜謐乾擾,有時因迅速掠過而顯得模糊不清,有時因停滯不前而產生了印記的堆疊。

原主常常透過覃爸那輛車的後座車窗觀察這個世界,視線的緩緩升高,昭示著原主正在慢慢長大。然而外麵的世界始終在進行印記的堆疊,覃蒔根本無法通過原主的記憶來判斷家的方向。

原主時常的向外張望,但永遠不發一言。

她的世界如此安靜,安靜得仿佛這個記憶的主人是真的心如止水,無欲無求。

覃蒔握緊手心。

所以那麼安靜的你,最大的心願是希望被肯定被接納,融入這個世界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嗎?

覃蒔低頭笑了笑,再抬頭時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裡,好似蘊了無數光華。

衝著前方,她朗聲問了句:“下次決賽,大家能不能再過來幫我加油啊?”

就有幾個人指著姚楓氣呼呼道:“他說要換人!他說我們不敬業!”

姚楓斜著眼睛瞪他們:“你們自己說你們有沒有啦啦隊的覺悟嘛!”

那幾個人便開始叫嚷嚷:“我們後來不也喊起來了嗎?”

“第一次沒經驗嘛。”

“這可是我第一次開嗓!”

“我已經覺得我很狂放了!”

……

張瑩瀅跟覃蒔離得最近,眼看著覃蒔眼裡淚光點點,奇怪道:“你哭啦?”

覃蒔搖頭,笑容舒朗:“我很高興。”

覃蒔到家的時候,覃媽正熱火朝天的在廚房裡做飯。

覃爸翹著二郎腿正在讀報,看見覃蒔回來,趕緊跳起來想去接她的書包。

覃蒔衝他比了一個暫停鍵,道:“爸,我自己能行,你看你的報。”

小棉襖最近很自立,覃媽十分欣慰。孩子自從表示自己的事情都要自己乾之後,連精神氣都好像跟著好了起來。不再像過去那樣即使是笑著,也顯得蔫蔫的懨懨的。

覃媽就跟覃爸說,你看看,孩子是真的長大了。該放手時確實得放手。孩子目前這個樣子,就算是他們老兩口有什麼意外入了土,也不會不能瞑目了。

對於覃蒔的自立,覃爸的感受要比覃媽複雜得多。

雖然也很欣慰,但還有點心酸。

小棉襖長大了,變成了腰杆子很硬的小樹苗,以後越長越大,再也不需要遮風擋雨的老樹們啦!

被覃蒔趕開的覃爸摸摸鼻子,不情不願地在沙發上坐下來,攤開報紙偷眼看覃蒔走來走去。

覃蒔兌換的一個小時健康還剩20分鐘,此刻腳步如飛,走路帶風。

她把書包扔回房間,趿著鞋就往廚房跑。

覃媽正在做紅燒魚,嘩啦一聲剛好把魚下進菜鍋裡,廚房內油花四濺油煙四起。

“哇。”原本想要進去幫忙的覃蒔嚇得趕緊縮了出去,伸了個腦袋看那在油鍋裡炸得滋滋作響的魚,立即拍起了覃媽的馬屁:“媽媽好棒!”

從前覃媽隻做蒸魚,覺得蒸魚最健康最營養。

這紅燒魚覃媽是第一次做,她自己也沒什麼經驗,拿著個鍋蓋在那裡擋著四濺而出的油,跟覃蒔吐槽:“我這感覺跟炸碉堡似的。”

要不是這孩子一個勁的慫恿,最近確實精神氣又確實好,覃媽可沒想過做這種既危險又難做還看著不是特彆營養的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覃蒔嘻嘻笑,跑進廚房至後抱了抱覃媽:“媽媽最好了。”

話沒說完,鍋裡那魚爆了一聲,嚇得覃媽趕緊往外推覃蒔:“出去出去,去做作業看書去,等吃飯了再叫你。”

覃蒔看幫不上忙,隻好回房間了。

覃爸斜眼看覃蒔關上房門,心裡悶悶的,背著手站到廚房門口:“我覺得姑娘最近跟我不怎麼親!”

覃媽嘖了聲,抽了個空回頭斜了他一眼:“你醋什麼醋,姑娘是大姑娘了,還能跟小娃似的掛你脖子撒嬌?”

覃爸哀歎:“唉,你說孩子們怎麼就長得這麼快呢?”

這話說的,老兩口不覺都想到了大兒子,兩個人的眼神都黯了黯,誰也沒有再說話。

還有15分鐘就要切換狀態了,覃蒔無心學習隻想好好渡過這最後的甜美時光,她從書包裡掏出手機,飛奔一躍跳到床上,四仰八叉躺了下來。

床墊還在微微震顫,覃蒔抱著手機望著天花板發呆。

她特彆喜歡這種壓塌床般的上床方式,可惜,穿到這副身體裡之後,她幾乎沒這麼飛躍過。

房間裡轟隆這一聲響,引來了覃爸覃媽的擔心。

覃爸敲了幾聲門,剛準備發問就被覃蒔搶了先:“爸,沒事!”聽那聲音中氣十足的,確實沒什麼事。

覃爸唉了聲,走開了。

仰躺在床的覃蒔翻身一滾,趴在床上支著下巴開始刷手機。

今天信息很多,先通過班裡幾個同學的驗證信息,又跟小姐妹在群裡聊了幾句。

還有未讀信息,覃蒔繼續往下翻,冷不妨看見了個頂著個小白花頭像的微信。

這是陸哲的微信,點開小白花圖片放大,是個很遺世獨立的小白花。但縮小的頭像圖看著就很喪,特彆像家裡辦喪事的時候彆頭發上的殯花,整個淒淒慘慘的模樣。

係統:【陸反派主動聯係你哦!】

覃蒔:【肯定沒啥好事。】

覃蒔的直覺很準,點開一看,果然陸哲發的那句話是:你還有多少時間?

不用想,他肯定是在問自己還有多少健康時間。

想著自己什麼時候用完了就會去求他吧?

覃蒔滴滴答答發信息:還有好多好多哦。

末了,她還補了個旋轉跳躍的jpg。

氣死他!

覃蒔冷眼笑嗬嗬:【想要探我底?我有多少存糧能告訴他?告訴他了好來要挾我嗎?】

不知道就已經很囂張了,知道了可不得上天。

係統:【可能是在關心你。】

覃蒔:【嗬嗬嗬,你信嗎?】

陸哲的桌麵上,放了幾大遝財物報表,並幾大份項目文件。

是前幾年總公司和分公司的賬目,袁雄費了一些勁才把陸哲要的這些東西找齊。

陸哲頷首向他道:“袁伯,多謝。”雖然音色很冷,但能夠感受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真心實意的感謝。

袁雄眉眼微垂:“不用,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忍辱負重,他等的就是這一天。

原本以為還需要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