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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但是也不是個傻子吧,池牧遙真當我們看不出來?就那下巴那小嘴,那戴上麵具,麵具都會空出來一截的小臉,還有那脖頸,那身材,不就是池牧遙嗎?”

宗斯辰也跟著看了看:“嗯……他還在偽裝嗎?”

奚淮突然回答:“讓他裝!”

鬆未樾開始感歎起來:“還真是池牧遙啊,怎麼可能是他啊!我的天!老頭長這樣的嗎?老頭該長這樣嗎?這和我想象中的老頭不一樣啊!他看著比我還嫩呢!”

宗斯辰則是一個勁地重複:“不虧不虧,這三年值了,找了兩年也值了!不對,這是賺了!這哪裡是老頭,這是美得比較久。”

鬆未樾已經開始考慮二人的未來了:“我也覺得……說不定宗主都能看在池牧遙長得這麼美的分上,同意少宗主和合歡宗的弟子在一起。”

宗斯辰也跟著感歎:“我要是長這樣,我都不舍得戴麵具。現在周圍的人隻是詫異少宗主和合歡宗的弟子在一起,或者是驚訝合歡宗有男弟子。如果麵具摘下來,那絕對是另外一種效果。賞什麼燈啊,大家聚在一起賞美人就不虛此行了。”

奚淮不想聽這兩個人沒完沒了的胡說八道,提醒道:“睡你的奶奶在後麵呢。”

宗斯辰聽完當即來了精神,回過神去人群裡找徐冉竹,還真在十一個戴麵具的女孩子裡一眼認出來了她,走到了她身邊:“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還成。”徐冉竹冷淡地回答。

“有沒有想我啊?”

“喲,您哪位?”

“彆這樣了,過幾日我也閉關結丹了,我努力修煉好不好?”

從某種角度來想,找合歡宗弟子做道侶也很刺激上進心。

畢竟他們的修為若是一朝落下,他們的道侶就容易跟彆人跑了。

婁瓊知見徐冉竹不太想理宗斯辰,當即出了大招,拽了拽徐冉竹的衣角:“娘,他是誰啊?”

不止是鬆未樾和宗斯辰,連徐冉竹自己都愣了愣,接著回過神來回答:“哦,舊識。”

宗斯辰如遭雷劈,整個人傻在當場,聲音顫唞著問:“你、你都有孩子了?”

徐冉竹點頭承認了:“對。”

一般來講,這是終極大招,一瞬間就能讓死纏爛打的人死心。

果然,宗斯辰聽完整個人都傻了,許久後才問:“那你有幾個孩子?”

“沒幾個。”

“孩子們都多大年紀?如果比我年紀還大,我做他們爹還是很有壓力的……”

內心掙紮了許久,宗斯辰居然說出了這樣一段話,合歡宗眾弟子都震驚了,婁瓊知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徐冉竹也很驚訝,最後無奈地笑了起來,也不回答,搞得宗斯辰很忐忑。

婁瓊知終於不笑了,對宗斯辰說道:“那爹爹要加油修煉哦。”

徐冉竹很快罵道:“滾蛋。”

這會兒宗斯辰算是知道自己被逗了,鬆了一口氣。

鬆未樾則是好奇,問她們:“你們宗門有這樣一個大美人,你們怎麼沒人和他做道侶的?”

婁瓊知問:“你是說小師哥?”

鬆未樾:“對啊!”

婁瓊知搖了搖頭:“第一,我們不喜歡修為低於我們的;第二,我們其實不太喜歡和小師哥在一起,不然會顯得我們很醜。”

鬆未樾想了想點頭:“說得也是。”

這就是承認池牧遙長得美,她們都不及池牧遙了。

偏她們來氣,卻什麼也說不出。

婁瓊知又問:“你們少宗主抓住小師哥後會怎麼樣?”

宗斯辰想了想後回答:“多半是帶回卿澤宗去。”

她趕緊追問:“帶回去做什麼?”

宗斯辰被問笑了:“還能做什麼?把你們小師哥送上金丹期。”

婁瓊知突然抿嘴,賊兮兮地看著前方的兩個人許久,似乎覺得還不錯,隨即又小聲嘟囔:“這小彆勝新婚的,小師哥受得住嗎?”

宗斯辰倒是覺得沒什麼:“這有什麼?那三年不也好好的?”

“可是那三年少宗主被拴著啊!現在拴不住他了!”

宗斯辰聽完忍笑許久,才道:“這個拴字用得很有靈性。”

不過,宗斯辰還是看了看奚淮和池牧遙並肩前行的背影,安慰道:“放心吧,少宗主珍惜著呢。”

*

池牧遙被奚淮帶著上了夜行隊伍的第一個飛行法器。

法器像是一頂轎子,但是隻有底座和頂棚是封閉的,四周隻垂著紗簾,白色半透明的薄紗圍繞著四梁,四麵都可以掀開去看外界。此時是夜間,夜風囂張,風會替他們揚起白紗,無須自己動手。

大家都是修仙者,這層薄紗也隻是增加了朦朧感,並不會徹底隔絕視線。

池牧遙和奚淮坐進了法器裡,便再也沒有其他人上來了。

他看到樽月宮宮主等人都隻能坐在他們後麵的法器上,鬆未樾等人坐得更往後了。

這讓他有種逾越了的感覺,有些坐立不安。

待千宗坐齊了,法器緩緩向前。他們的法器是打頭陣的那一個,這讓池牧遙看得更分明,那些沒有資格乘坐法器的魔門修者很多都圍在街道兩邊,圍觀夜行的隊伍。

當他們的法器到了這些人的麵前,街道兩側的修者會如浪潮般地動起來,俯下`身來給他們行禮。

這是卿澤宗少宗主才有的殊榮。

池牧遙坐在奚淮的身邊挺直背脊,第一次感受被萬人圍觀,又被萬人朝拜。

穿書後,他一直是被人瞧不起的小角色,被人欺辱,隻能靠自己為自己挽回尊嚴,還是第一次得到如此大的尊敬。

他知道,這種尊敬源於身邊人。

在他不安之時,奚淮在袖中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看向奚淮,才發現奚淮一直在看著自己,目光柔柔的。

奚淮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合歡宗的這個男弟子是他的。

他也是這個人的。

“看前麵。”奚淮提醒道。

池牧遙看向前麵,奚淮使出了一串法術,前方煙花綻放。

煙花伴著火係法術,豔紅的火焰像是要撕裂天際,花朝月夕之下,留下了絢爛的火樹銀花。

池牧遙睜大了眼眸,眼眸中映著璀璨的煙火,一朵一朵在他的眸中炸開,眸子因煙火而變得繽紛。

他開心地看著天空。

奚淮看著他,在他的眸中欣賞了一場盛大的煙火。

*

那一日,整個魔門的修者都看到卿澤宗的少宗主,帶著合歡宗的弟子上了自己的法器。

還是一名仙姿絕然的男弟子。

那男弟子一身粉衣,戴著桃花麵,桃花麵的珠簾盈盈晃動,卻遮不住那張未點卻朱的唇。

他的皮膚極白,卻有著極黑的三千青絲。

明明沒有露出全部麵容,卻還是會給人留下美的印象。美的是氣質,是身姿,是少宗主看向他時眼中拘不住的光。

聽說,那一日不少對奚淮傾心的女修傷了心,哭得肝腸寸斷。

甚至有人追著法器走了許久,一直喊奚淮的名字,都未能讓奚淮看其一眼。

因為奚淮的眼裡隻有池牧遙一人。

奚淮曾心比天高,是臭名昭著的暴戾鬼刹,注定會過糜爛的生活,卻有一日繞過了聲色犬馬,隻想和一人攜手,溫柔了眼神,柔軟了脾氣。

隻為他。

隻陪他。

都是他。

第43章 千宗會

法器的前進速度很慢,堪比真人抬的轎子。~思~兔~在~線~閱~讀~

漸漸走出了人群聚集的區域,終於能夠看到更多的美景了。

十裡長燈,橘黃的燈與紅色的綢交相呼應,抬頭可見一些巨獸的雕刻,咆哮著,露出青齒獠牙,個個赫赫巍巍,威風凜凜。

魔門區域內多是懸崖峭壁,建築經常建造在懸崖之上。

抬頭隱約可見長梯是在崖壁上雕琢出來的,一個個建築物和山體完美地結合,房簷延伸而出。室內亮著燈,樓梯間也掛著燈籠,在夜色下有著詭譎的美感。

山體大片的地方雕刻著暗八仙。

傳說中的八仙法器分彆是:笛子、雲板、荷花、扇子、魚鼓、花籃、葫蘆、寶劍[1]。

山體的雕刻把這些法器融入其中,圓形布局,雕刻細致,引得池牧遙看了又看,他一向喜歡看這些東西。

或許是因為周圍沒有其他圍觀的人了,池牧遙終於自在了一些,還指著一個方向問奚淮:“你看那裡,雕的是虺嗎?”

“你應該沒見過虺才對。”

“……”池牧遙在彌天桐陰陣裡見過……他隻能裝成不知道:“所以虺是那個樣子嗎?”

奚淮跟著看過去,仔細打量了一下後回答:“雕小了,而且真正的虺比雕刻出來的更凶。”

“哦……”

“這次來千宗會想要做什麼?你這般躲我,不應該來這種場合才對。”

“我有想買的東西,這次千宗會有人拍賣,所以我想過來看看能不能買到。”

“哦,拍賣在哪一天?”

“兩天後。”

“嘖。”

池牧遙不知道奚淮這個“嘖”是什麼意思,還當是奚淮不願意和自己聊天,很快閉了嘴,獨自去看周圍的夜景。

奚淮則是比較煩,他想一會兒就帶著池牧遙回卿澤宗去,偏還要再等兩天。

須臾,奚淮再次問道:“你想買什麼?我讓宗斯辰他們帶給你。”

“怕是不行,那個東西容易作假,我要親自看才行,不然也不會過來。”

“麻煩。”

“可以先鬆開一會兒嗎?”池牧遙晃了晃兩個人牽著的手,“你的手太熱了,我們手心都出汗了。”

“……”奚淮不願意。池牧遙沒辦法,隻能取出團扇來,再舉起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對著手扇風,這樣還能消消汗。

奚淮:“……”

奚淮又看了看池牧遙手裡的團扇,再看看他穿門派服裝的樣子,竟然百看不厭。

明明粉色是以前最不喜歡的顏色,現在居然跟著喜歡了起來。

池牧遙不急不緩地扇著團扇,眼睛還在四處去看,奚淮剛好可以看到他精致的側臉,桃花麵沒有遮住的下顎曲線流暢,弧度都恰當好處。

千宗夜行會進行一個時辰。

到了後半段池牧遙似乎是累了,坐在法器裡搖搖晃晃,眼皮也在打架。

池牧遙因熬夜學習猝死導致穿書後,到了這個世界就開始養生了,每天亥時準時入睡。

如今時辰已經到了,加之白天奔走了許久,他有些乏,多少有些犯困。

剛剛被奚淮逮到時還有些害怕,此刻發現奚淮沒有發脾氣又淡然了,加之和奚淮有著共同在洞中生活三年的經曆,使得他在奚淮身邊還挺適應的,沒一會兒真的睡著了。

奚淮伸手將池牧遙扶到自己的肩膀上,讓他依著自己的睡。

接著布下了結界,法器四梁上的白紗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