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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 瑞曲有銀票 4400 字 6個月前

說完瞄一眼司瀅,她驀地坐起來:“不過你的意思是,讓我在他爹娘身上下功夫,叫他爹娘逼著他娶我?”

不是強嫁就是逼娶,司瀅尷尬地滯了滯。

她牽著袖子想兩轉,複又含蓄地開口道:“倘使貴主覺得彼此都有意,隻是四表弟不大放得開,心裡頭轉不過來,那麼貴主或許可以……稍退一退,緩一緩?”

泉書先是茫然,目光空洞一會兒後:“是個好法子,你說得對。”

醒過腔來,她起身:“我得走了,晚點還有重要的事

司瀅也沒虛留,對於這位貴主和袁小郎的事,她言儘於此了。

倘使二人真有緣分有情意,主動的那個退一步,被動的興許反會坐立難安。

可要是男方反而長紓一口氣,那就純是她夫婿亂點鴛鴦譜,閒得肝疼。

把人往出府時,袁逐玉又到了。

狹道相逢,這對不知有沒有緣分當姑嫂的,一個目不斜視,一個把臉撇上天,誰也不興看誰。

袁逐玉來後,發幾句牢騷說想搬回來住,末了,又打聽泉書公主來做什麼。

茶點重新換過了,司瀅推過去給她,自己也端起一盞來:“就算不是泉書公主,四公子也早晚會娶親,而且,五姑娘應該也是要嫁人的……”

袁逐玉癟著嘴:“我不是說了嗎,當姑子嫁和尚。”

司瀅徑自喝茶,吹開葉片後笑著看她一眼:“五姑娘不再考慮考慮?說不定,有錦繡前程等著你呢?”

袁逐玉氣苦不已,帕子快要被她絞開個洞。

還什麼錦繡前程,她已經認清事實了,恐怕就是個孤星命,這輩子一個人過算了!

表姑娘要留宿,外家不能不安排。

司瀅喚人重新把她住過的院子打掃一遍,再帶著她去正院和老太太一起吃午飯。

飯桌上頭,司瀅正想著夫婿那頭是什麼情形時,有人風風火火奔進來。

眾人看過去,便聞得一聲急報:“老夫人少夫人,郎君又被捉起來了!”

作者有話說:

嬌:《官服珍重》,以及‘抗壓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瀅:我嫁了個什麼人? 嬌:我娶了個……

全員開演,明天起發最後幾章完結,打圓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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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正文完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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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又字, 很快讓人聯想前回的牢獄之災。

消息傳到,整個謝府都沸動起來。

據說是大理寺查福船的案子,查出有人蓄意縱火意圖弑君。

這個人,就是謝枝山。

而案子當中一位提供重要證據的, 便是袁大人。

聽到自己父親做這樣的事, 袁逐玉錯愕極了, 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司瀅和婆母對視一眼,老太太嗆了道口水,接著喃喃地叫:“不行, 我頭暈……”

在她歪過去之前,司瀅趕忙把人給接住, 再揚聲讓喊大夫來。

顧得上這顧不上那,等老太太終於‘清醒’過來時,天已經要暗下來了。

袁逐玉不見人, 大概是跑回了家, 而謝府愁雲慘霧,人心惶惶。

軾君何等大罪, 倘使罪名坐實,整座府邸怕都難逃罪責。

“少夫人……”織兒擔心地喚了一聲。

有其它下人在,司瀅抽出帕子,裝模作樣地掖了掖眼角:“我沒事,彆擔心。”

織兒仍舊不安,小丫頭急得朝東方作了幾下揖:“少夫人,這事肯定有誤會,郎君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她微微發抖, 未幾眼裡躥起亮光來:“對了, 太後娘娘!少夫人, 不如進宮求求太後娘娘?”

不怪她這麼想,在多數人看來,謝府仍然和太後一體,受太後庇佑。所以出事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進宮求那樽真佛。

說起來……

司瀅看了眼天時,筵席該要開了,不知慈寧宮裡的太後,這時候還好是不好。

……

如司瀅所想,慶功筵始於酉時,而太後並未出席。

外甥兒被拘,她斷沒有高高興興去參筵的道理,這時候稱病,是最好不過的借口。

簾門打起,雲尚宮托著一頂抹額過來,替太後仔細戴上。

這抹額專在病中用使,裡頭裝的,一般是用來寧神的香藥。

味兒也算熟悉,不很芳烈,像剛開罐的陳茶,帶著些煙熏橘皮的氣息。

太後原本心難定,聞了這個,倒慢慢平靜下來。

她問起謝枝山:“人押在哪裡?”

“大理寺獄。”雲尚宮小聲答道。

太後點點頭,眼裡露出些複雜的情緒。

她並非鐵石,自小看到大的外甥兒再度入獄,要說沒有半分不忍那是假話,但一想到死去的情夫,心腸卻又硬實起來。

是以片刻頓挫,很快又冷笑了下:“好,不是詔獄就成。”

詔獄是錦衣衛的地盤,而錦衣衛歸陸慈所管,倘使關在詔獄,自然不能令人放心。

雲尚宮取了一對布搥,蹲下`身子給太後搥腿:“這回查案,錦衣衛被大理寺壓了一頭,哪樣都查無所獲,陛下怕該質疑陸指揮使的能力了。”

太後瞳光半遮,淡淡地說:“他們兄弟關係好,皇帝質疑是對的,失了帝心,陸慈也不一定能在指揮使上長乾下去。”

“娘娘明智,這回也算一舉兩利了。”

太後笑了笑:“總算還是東兒把這事辦得好,那孩子雖然有時急進了些,但踏實下來,還是能料理得上許多事的。”

世間沒有當娘的不滿意兒子,雲尚宮接聲道:“趙大人聰悟穎異,也是承了娘娘的遠識。”

伺候一場,又扶著太後起身。

太後看了眼寶津樓的方向:“這會子,該在封賞了。”

說罷,要了份封賞禮單的摹本來看。掃兩眼,沒有特彆出格的賞賚。

齊弼峰於國有功,隻要按績行賞,她自然不會插手。

朝中多少人以為她攬權是衝著私利去的,可又有幾人知曉,身為一國太後,她亦願大縉昌盛,萬姓殷足。

河東降雨,她長舒一口氣,寧州大捷,她亦覺欣快,她掌的權,不曾做過危害大縉的事。

與皇帝的相爭,都說她寡情,一心為已,可有哪個想過,皇帝何嘗拿她當過母親?

所謂的帝後失和,要怪,就怪皇帝太不聽話,不與她一條心。

想到皇帝,太後擰頭問:“近來龐氏,又同皇帝兜搭上了?”

雲尚宮思索了下:“聽說是見過幾回,龐貴人每每深夜過去,來回都穿著太監的行頭。”

這樣荒唐,太後的喉腔劃出不屑的哂笑。

“好得很,堂堂一國之君,還和宮嬪玩起私合那套來了!”

耽於女色,拖著病體縱欲,還能有多少活頭?大縉在那樣的人手裡,實是臣工萬民之不幸。

“娘娘對龐貴人,可有何等想頭?”雲尚宮問。

太後移了移抹額的位置:“扶不起來的蠢貨,哀家早就對她不抱希望。”

末了,又不鹹不淡地嗤了聲:“還有臨陽宮那個,也是木納之輩,孩子都生了也籠絡不住男人,彥皇子給她帶,也帶不出什麼頭腦來。”

這是將來大局定了,要把小皇子接到身邊控製的意思。雲尚宮添話道:“能得娘娘親自教導,是彥皇子的福氣。”

話了好半晌,太後被雲尚宮勸著去歇一會兒。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主仆兩個走到寢殿,忽聞外頭噔噔噔,傳來幾下急響。

聲音過了檻欄,雲尚宮以淩厲的眼掃過去:“還有規矩沒有?慌什麼?”

來人喏喏不已,朝太後稟話:“娘娘,方才寶津樓傳來消息,說是趙大人……趙大人也被捉了!”

轟天之信,太後眼眶猛地一擴:“怎麼回事?給哀家說清楚!”

那人泥首於地,上下牙磕磕打著架:“先是北坨與北盧兩國狀告,說趙府……曾貪過歲幣,還有,錦衣衛在城郊查獲一間私宅,裡頭搜到重甲百套,兼弩矛半壁……”

太後凜然煞住:“重甲……弩矛……是誰的?”

“據人犯所供,全是趙大人的。”

貪瀆案好說,不過牟利罷了,可私藏甲胄兵器,罪同……謀逆。

太後吸進半口氣,方寸大亂。

原本聞著寧神的藥香,卻令她脈膊亢急起來,心臟更是按捺不住的搖蕩。

她死死抓住雲尚宮的手,身子作勢前傾,然後嘴裡才說了個走字,眼前霎時一黑,知覺全失。

太後昏迷,雲尚宮快手解下她的抹額,揚聲讓人去喚太醫。

一場動亂,由此而起。

太醫院來人,診出太後昏症起於急火攻心,便立刻請了針具施救。

彼時皇帝已從筵上趕來,見太後不醒人事,責令太醫院全力救治。

然而最後命是救下來了,可使儘術方,太後卻都不得醒。

且最令人忡忡的是,不過兩日光景,她已隱有中風之兆。

這消息傳到宮外,司瀅陪婆母拖著病軀來探,見得鳳榻之上,太後麵色焦黃,怎樣喊都無有反應。

親姊妹成了這幅模樣,謝母哭得不成樣子,其間悲切,聞者無不動容。

雲尚宮過來勸:“老夫人保重身體,莫要太傷神了。”

又歎說:“太醫的意思,娘娘是能聽見咱們說話的,隻是越急越醒不過來,老太太與娘娘說些梯己話吧,不定能管用呢?”

倘有管用的可能,那自然要試上一試。

所有人都自覺退到殿外,給這對老姊妹獨處。

而司瀅趁這個空當,去了趟臨陽宮,求見皇妃。

不為彆的,自然是想替謝枝山求情,順便打聽打聽案子情況。

大理寺獄臣中就有國公府的人,皇妃不曾拒見,好生接待司瀅,並應承會讓人儘量照看。

司瀅以往對這位的印象,便是不見小利而失態,更不因寵辱而躁傲,很有林下風致。這回同樣,全程沒擺過副後的架子。

提及求情,皇妃說得也很實在:“本宮不瞞你,倘使幫得上忙,本宮一定會幫。”

司瀅淚水微潤:“娘娘明鑒,我夫婿從來是個忠君的臣子,再說了,他要真想對陛下不利,可當時我也在那船上呢,他總不能不顧我的安危吧?”

皇妃沉默了下。

這倒是真話,當時她和齊湘跳水,要不是及時被找到,險些命就沒了。

但對男人來說,欲成大事,六親都能不認,何況女人?

要說有哪個男人對女人矢誌不渝,甚至不惜放棄前程謀劃,她不信。

當初陛下對大行皇後愛得那樣深,可結果呢,不還是照樣禦幸她人,照樣為了張嫵%e5%aa%9a麵孔,為了幅玲瓏身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