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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 瑞曲有銀票 4362 字 6個月前

頭,再難硬氣得起來。

堂堂大男人被這麼欺負,地位墊了個底,謝枝山鬨情緒:“我不行了!”

司瀅被嚇到,忙問怎麼了。

謝枝山把眼一閉:“陽氣被你吸光了,明天怕是要告病假!”

說是陽氣被吸光,眼中卻扯出一線春來,時攏時放,蛛絲似地粘住她。

這會兒的司瀅特彆靈,眨著眼笑起來,糊到他耳朵邊:“夫君,這回不痛了。”

謝枝山半睜著眼睛,並不表態。

司瀅使勁拱他,軟聲軟氣,最後被他當被子抱住:“那梅子明天叫人處理掉,往後不許吃了,吃出毛病怎麼辦?”

司瀅忙點頭:“夫君放心,我再不吃了。”

這百依百順還像點樣,找回些場子,謝枝山身腰一沉,正要重新填喂她時,卻聽她遲疑道:“夫君,我有事要問你。”

謝枝山不大情願,把她往身邊勾緊了些:“非要現在問?”

司瀅捂住它,人往後退開些,想想還是不安全,摸到折扇敲他一下:“彆鬨,我就問一句話。”

謝枝山劈手奪過折扇,仍舊擠了過去:“說罷,說快些,彆耽誤正事。”

一個進一個退,在身子抵到床板之時,司瀅抬膝頂住他:“你是不是有大事瞞著我?”

謝枝山怔了下,終於不再進了,輕俏的眉眼沉重起來:“怎麼這樣說?”

相處也這麼久了,結合先前的猜測,司瀅很快猜出來,果然有事藏著。

“哪樣的事,不合適告訴我的麼?”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怯:“如果不方便,我不問了。”

以退為進,瞞不過謝枝山的眼。他拗過去,在她肩下狠狠啃了兩口:“還跟我耍小奸小壞,能得你!”

司瀅發笑亂躲,躲不開,乾脆也抄手去威脅:“你再來?”

謝枝山牙關發酸:“你真敢,真舍得?”他試圖逃,但很快嘶了一聲,連連認錯:“我說我說,全部都說,但凡有一句隱瞞,娘子吸全我的陽氣,讓我當人乾。”

這話怪滲人的,司瀅也不是潑皮,大方放人一馬:“你彆嚇我……說吧,我聽著。”

謝枝山緩了會兒,細細地抽氣:“不是不合適……是我一直在想,這事該怎麼說,到哪個時候才跟你說。”

然而眼下,已經等不及了。

理了理思路,謝枝山沉下嗓音,將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一邊說,一邊盯著她看,生怕她有不好的反應。

哪知條條縷縷都說完,她定了會兒,眼睛咕嚕嚕一轉:“啊,那,這是好事。”

謝枝山棲過去:“我大難臨頭,你這麼高興?”

司瀅反過來安慰他:“夫君彆怕,落一回難能換永遠的平安,那叫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可真會想詞。

謝枝山哀哀地看著,然而司瀅還陷在自己的思緒裡。

她就說哪裡怪,現在終於理出來了,原來是那份刻意感。

所以和袁大人那場不歡而散,分明就是在做戲給彆個看,讓彆個傳。

唉,她歎一聲:“你真狡猾。”

謝枝山也歎,牽她的手放在唇上:“我以為,娘子起碼誇我一句足智多謀?”

司瀅把他兩瓣嘴捏到一起:“讀書人……都像你這麼精明麼?”

“也有不怎麼精明的,比如你那位童養夫。”謝枝山很記仇:“不過他是喪德之人,心不正,再有才也立不起來。”

但換個想法,萬一那秀才是個品行端正的,她怕是早就跟人成婚了。

司瀅不知這人如此小肚雞腸,想了想:“所以你很快會……”

“所以眼下該快|活的時候就要快|活,彆說那麼多閒話。”謝枝山坐起身,把她攬在腿上,眼底繚繞的春色在細細抽拔。

手臂打手臂,脊背的月光伏動著,有東西掉了下去,司瀅噯了一聲:“扇……扇子……”

還管什麼扇子,謝枝山捕著那隻手,放到他的扇骨上。

象牙素扇,宜於掂試,司瀅嘗試著雕了雕:“這樣嗎?”

是對的,但謝枝山此刻目的更明確:“你要練這個,改日罷。”他乖巧地偎過去:“娘子今日已然想到吃藥的地步,我總要儘丈夫之道,讓你儘興了才行……”

司瀅在枕麵,已經不大聽得清他說什麼了。

不過可喜的是,都沒出毛病,萬幸。

到第二天,司瀅按著時辰起了個大早。

他儘了太夫之道,她也得當個賢惠的妻子,伺候他洗漱著衣。

送出府門時,夫妻兩個相視一笑,竟然都不大好意思,各自撇了臉。

謝枝山在馬車上小睡片刻,而今心境更迭,越加意氣風發。

到宮門時碰見陸慈,幾步外他就抬了抬眉:“怎麼越發混得不如人,連衣裳都沒得換?”

“你眼睛下頭都有坑了,修修身吧。”陸慈反唇相譏。

謝枝山出門前照過鏡子,自然知曉他是無中生有,遂提醒道:“你嶽丈快回來了。”

嶽丈……他那個妻的父親。

陸慈有些頭大,越發覺得謝枝山在幸災樂禍:“那你也差不多了,大理寺那邊,已摸到進一步證據。”

晨風吹過來,微微地涼。

謝枝山舉起袖子擋了擋,自言自語道:“是啊,差不多了。”

……

當日晚些時辰,慈寧宮西側,大佛堂。

盤香釅釅,濃得人一踏進去就想閉氣。

太後跪在蒲團上,撚動著手裡的菩提子。

片時門口動了下,有人提步進來:“娘娘,適才府裡帶話,說趙大人的腿快好全了,往後再不用拄杖。”

聽到趙東階的腿傷差不多要好了,太後連拔幾下佛珠,朝廣額豐頤的神像念幾聲謝:“阿彌陀佛,法王顯聖,佛祖保佑。”

來人是慈寧宮的掌事,人稱雲尚宮,是打太後一入宮就跟在身邊伺候的,比被杖死的羅進還要親近好些的心腹。

雲尚宮跟著又報了一件事:“娘娘,寧州的慶功筵定好地方了,就在寶津樓。”

太後點點頭:“謝府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雲尚宮略作揣摩:“娘娘問的是?”

太後沒說話,手裡佛珠撞了一圈,抬了抬臂。

雲尚宮忙去扶,扶起又,後抽帕子替她擦了擦膝頭。

待忙完,才又聽太後重新出聲:“成婚也這麼些天,應該夠了。”

這下明白過來是在指什麼,雲尚宮嗬著腰道:“娘娘慈厚心腸好,還幫謝大人娶了妻,對謝府,您真是仁至義儘,至於謝氏能不能留後,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話說到了太後心坎上,她慢慢將佛珠掛回衣襟,走到外頭,漠然地看了看天幕:“如果有了孩子,到底也是哀家的外甥孫,哀家會幫他保住血脈,再多,哀家就辦不到了。”

“娘娘大仁。”雲尚宮掀出個笑,恭敬攙著太後,掩下眼角那一線反常。

後幾日,天氣好得讓人不好動彈。

司瀅尤其移動懶安,純是累的。

她認定謝菩薩沒毛病,且很行,然而他有了借口,抓著這個上癮了似的跟她切磋。常常在院裡,還聽他跟人正正經經說著事,回房就開始發作,一開始求饒管用,後來非要把他也拍出響來,他才曉得適可而止。

到昨天晚上,更把她抱出一種抵死纏綿的味道。

於是到了晨早嗬欠連天,司瀅強撐著精神取了官服,等係上最後一截搭扣,謝枝山伸手摸她頭發,她順勢撲過去,說了個困字。

謝枝山挑起她下巴,眼裡兩泉淚,梨花帶雨。

他大袖一揮,把她罩進裡頭:“除了困,沒有彆的?”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聲音又虛又啞,敲在耳膜上,癢到心裡頭,有一種飽足後的慵意。

司瀅想在他身上擦眼淚,又怕弄臟官服,於是搓了把臉:“齊總兵回來了?那……就是今晚的筵上?”

謝枝山替她揩了揩眼角:“看情況,不一定等得到晚上。”

司瀅哦了一聲:“那你保重。”

好乾巴好無情的四個字,謝枝山支起肩,把她往上提了提。

突然就兩腳離地,司瀅嚇得吞掉一個嗬欠,攥住他的袖子:“乾,乾嘛?”

“本來隻想抱一抱娘子的,既然娘子邀請……”謝枝山拋了個眼波,作勢要解開腰扣。

可又來!司瀅忙去按住他:“彆鬨了,你還要上朝,時辰快來不及了!”

“不妨事,總要先讓娘子足了興,不然娘子再去喝哪樣補腎的藥酒,豈不是我的罪過?”

這話招來司瀅亂拳敲打,謝枝山手忙腳亂地抵擋,然而擋得很敷衍,她的拳頭一下沒落,全接住了。

到最後,他抱住氣喘籲籲的妻子:“想為夫的時候可以哭一哭,夜裡睡不著,可以抱著為夫的衣物解解相思之苦。”又體貼地親她耳尖:“彆擔心,為夫不會介意的。”

沒臉沒皮地挨蹭一通,謝枝山終於肯罷休了。

他撣一撣袍角,拂一拂袖擺,眉眼依依:“那,為夫這就走了?”

再不走,騎馬也趕不趟了。

被這麼臨了一鬨,天大的擔心也被衝得散散的,司瀅送他送到院門,最後立住腳,看著那幅身影慢慢踱出老遠。

有時想想,真不曉得自己到底嫁了個什麼人。講他詼諧,他正派起來比誰都莊重,但要說他死板,他又輕佻得不像話,粘皮帶骨,表裡不一,人中罕見的浮滑之輩。

又有嗬欠並著眼淚泛上來,司瀅扭了扭脖子,偏偏今天還有客來訪,她連個睡回籠覺的功夫都沒有。

洗漱完用過早飯後,客人到了。

司瀅撲了點粉,頂著張缺覺的臉去接待。

來的是泉書公主,比她還要無精打采。

袁小郎告了病假,後頭跟的錦衣衛也就換了人,在廳堂外頭壓刀站著。

司瀅喊了聲貴主,走過去:“這是怎麼了?”

“你得幫我。”泉書眼巴巴盯著司瀅:“我喜歡袁四,我要收他當駙馬。”

還沒辦過保媒的事,司瀅有些為難:“貴主跟四表弟怎麼了?”

男女間的事,總有些說也說不清楚的,泉書試圖解釋,最後直接伸出右腿:“你看,這是他給我的定情信物。”

裙擺撩起,腳腕露出。

腕上那條掛著金猴的長命縷一現,司瀅心裡大致有數了,知道媒公何許人也。

“我想過直接求旨,但又覺得沒什麼意思。而且你們大縉的男人都好麵子,不喜歡被壓著拜堂。”泉書支著腮,悶悶不樂。

司瀅忖了忖:“這樁事,袁大人和袁夫人如何想?”

泉書仔細想過:“袁大人倒是挺熱情,但袁夫人好像一直客客氣氣的,不怎麼待見我。”

“貴主何等伶俐人,姑母怎會不待見貴主?想來是最近府裡事忙,她分不開太多神罷了。”司瀅笑著說。

泉書把個茶盞子盤弄得滾來滾去,隱晦地提了句:“你們那個姑丈,手肘朝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