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代表的,也許指的是他與李寒山親熱的場景。
反正他幾乎已極集齊了所有鑰匙,而花時清和大祭司返回苗疆取鑰匙總歸需要時間,他不可能立即便湊齊這七把鑰匙,那也就是說,他還有不少時間進行試錯,嘗試如何與李寒山達成這莫名其妙的係統要求。
除開此事,江肅還莫名覺得另一處地方有些古怪。
他二人從昨日午後返回院中,幾乎便在這屋中賴了一日,其他人竟然不覺得奇怪。
以江肅對張問雪的了解,以往他在止水劍派中時,莫說如今日這般賴上一日不起身,他哪怕是晚起上一刻鐘,師兄都能注意到,並且擔心他是不是生了病,鐵定是要上門噓寒問暖的,今日這情形……實在有些不太對勁。
難道說昨日在他們親熱之時,師兄已經來過了,而他卻並未覺察——
不,不對,江肅想,自己昨夜雖是有些意亂情迷,可也不至於連有人在門外都注意不到,那未免也太愧對他江湖第一劍客的稱號了,可若是如此,便隻能說……師兄也許知道他們會發生些什麼。
江肅想起了那碗雞湯。
他能肯定那雞湯內的絕不是諸如忍淚%e5%90%9f之類的豔毒之藥,可壯暘藥湯多少也會有些那方麵的功效,而江肅再代入張問雪的角度想一想,兩個方才在一起沒多久的年輕人,自是氣血方剛,又喝了這種大補的藥湯……那纏綿許久不曾起身,好像也很正常。
江肅終於捂住了自己的臉,開始覺得說不出口的尷尬。
這實在是他不曾品嘗過的情緒,其中好似還夾了一分羞赧,覺得師兄不僅知道了,他可能還極為樂於促成此事,巴不得他們再親近一些,而這本該是二人之間親近的隱秘之事——
他思來想去,也隻得強作鎮定,認真同李寒山說:“我覺得,我師兄可能已經知道了。”
李寒山就靠在他身側,好似還未從方才那如墮雲霧一般的感覺中回過神來,他聽江肅如此說,也不明白江肅是什麼意思,他隻聽見了最後那幾個字,竟還跟著用力點了點頭,道:“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
江肅一頓,問:“你說什麼?”
“你那日在絕情穀內穀之中,同他們說的那些話,他們一定不會聽的。”李寒山小聲道,“我巴不得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心中鐘意的是我,你與我已經——”
江肅匆匆打斷李寒山的話:“這種事就不必往外說了吧!”
李寒山:“……”
李寒山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應當是明白了江肅的意思,便道:“你我正邪不同,對外確實要收斂一些。”
他想正邪之間畢竟有些壁壘,若不避嫌,保不齊便要受人阻撓,鬨不好還要節外生枝,他清楚這其中的道理,自然願意認同,可江肅稍稍一怔,匆忙出言反駁,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寒山:“可是……”
“就算他人不同意,又能如何?”江肅反問,“難道有人打得過我們嗎?”
李寒山:“呃……”
“你我身邊親近之人中,並無一人反對你我的關係。”江肅挑眉說道,“至於其餘江湖上的人,與你我並無多大關係,我們為何要顧及他們的感受?”
李寒山:“……”
李寒山竟覺得江肅說得很有道理。
江肅:“你陪我去不勝天,拿到劍譜下卷——”
他稍稍一頓,覺得自己如今好像也沒有那麼迫不及待地想去拿那不靠譜師祖留下來的劍譜了,也許是溫青庭帶給他的惡感衝淡了他對這劍譜的渴求,也可能是對如今的他而言,已有了其他更加吸引他注意的事情,譬如李寒山。
當然,也隻有李寒山。
“拿到劍譜下卷後,我便同你回魔教。”江肅認真道,“以你的身份,你在止水劍派中必有諸多不便,還是我去魔教比較好。”
反正魔教中沒有一人能拿他有辦法,李寒山畢竟不像是他,如此沒臉沒皮——啊不,巧舌如簧,若李寒山隨他到了正道中,隻怕要吃虧。
而既然他要將滿門心思都放在解決這紅緣值的問題上……江肅忽而意識到,這件事,他倒是可以集思廣益,讓李寒山也來幫他想一想。
隻是他不能直說,便要仔細想一想措辭,譬如說——
“你幫我想一想。”江肅開口認真同李寒山說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沒做過嗎?”
可聽江肅說到此處後,李寒山好似登時就來了精神。
“有。”李寒山滿懷憧憬,認真說道,“樹林,浴池,馬車。”
江肅:“……啊?”
李寒山一怔,以為自己說錯了,仔細想了片刻,便又改口,遲疑道:“那……站著?”
江肅:“……”
江肅不由挑眉。
李寒山本來是不該知道這麼多事情,也不該是這樣的腦回路的。
怪就怪那個烏歧的畫冊,這都是什麼玩意!未免也太過害人了!
第110章 這是今天的更新~
既然絕情穀的鑰匙已經到手,那這絕情穀,他們自然也不必再多呆了。
江肅同張問雪說過他們的打算,接下來他們要前往了然門,去見一見那位了然門掌門,拿到了然門掌門手中的鑰匙,隨後再去靈犀山,進到那不勝天中,將止水劍譜下卷帶出來。
原先江肅還想著,此事畢竟與武林盟有關係,他進入不勝天,需得盛鶴臣的首肯,甚至他覺得自己是在為盛鶴臣尋找不勝天的鑰匙,他也隻想取走不勝天內,溫青庭留下的秘籍,可近來他越發覺得這盛鶴臣有些古怪,那次大祭司犯病,他有意試探,得出了最終的結果,他便覺得他該懷疑的人,十有八九是盛鶴臣。
隻是當時他想不明白,盛鶴臣是武林盟主,隻要不勝天開啟,就必然會有他進入其間的資格,也絕不會少他的好處,既然如此,盛鶴臣為何又要如此謀劃,費儘心思去偷那麼一兩把鑰匙。
可張問雪聽了江肅所言,忍不住微微蹙眉,道:“師弟,有一人……我想你還是要多防範一些。”
江肅覺得自己知道張問雪要說的是什麼人。
下一刻張問雪果真躊躇道:“這個人的身份……你莫要覺得我是在胡說八道。”
江肅:“盛鶴臣?”
張問雪:“……”
江肅認真道:“真巧,我也覺得他不太對勁。”
他將自己的推測與試探都與張問雪說了,張問雪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道:“師弟,你可曾想過一件事?”
江肅不解。
“最初之時,你與他的約定,是你尋到鑰匙之後,將鑰匙交給他。”張問雪道,“待所有鑰匙齊全之後,由他來開啟不勝天,你隻是取走其中之一的止水劍譜。”
江肅點頭,道:“我最初的確是這麼與他約定的。”
可後來他覺得武林盟內或許有內奸,便一直將鑰匙隨身攜帶,一把也不曾給過盛鶴臣,隻不過張問雪如此一提點,江肅好似一瞬便明白了張問雪的想法。
七把鑰匙,盛鶴臣隻要私下偷偷拿走其一,江肅就絕對沒辦法找齊所有的鑰匙。
而等到江肅將其餘鑰匙交到他手上時,他便可自己私下偷偷去將不勝天開啟。
那密室之內,所有溫青庭藏在其中的秘籍寶物,儘是他一人所有,根本不必與武林盟中的其餘人分享,而對外,武林盟也隻會覺得是他們不曾找齊所有鑰匙,還會繼續這般尋找下去。
江肅隻覺得這盛鶴臣著實有些過分,如今武林盟內,主要由他來擔負尋找鑰匙之事,而他又是個極容易鑽牛角尖且頗為堅持不懈的人,他是真有可能一直找下去。
他二人交談未止,卻已又有一人在外敲門,說是要見一見江肅,江肅出去開了門,才發現那人竟然是孟渡。
今日的孟渡,看起來好像已與昨日不太一樣了。
他這滿麵春色,看著便讓人覺得他顯然是經曆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而今日他與江肅說話時,也沒有了昨日的謹慎和敵意,他幾乎是帶著萬分的羞赧與謝意,認真同江肅說:“江少俠,若不是你,我與孫藺……隻怕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到這一步。”
江肅沒有說話。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不,這件事和他真沒有什麼關係。
他也沒想到孟渡和孫藺的進展竟然如此迅速,這誤會方才消除,下一刻兩人竟然便已爬上了床,頃刻便已和好如初——
不不不,這哪是和好如初,這是直接從陌生人變成了情人,動作迅速,實在令人望塵莫及。
江肅沒有回複,孟渡卻也並不著急,反倒是好聲好氣地同江肅解釋,道:“江少俠,昨日我與孫藺聊了聊,他想起了一件事,想要告訴你,可今日他實在不便前來……便隻好請我幫忙了。”
孟渡臉上稍稍一紅,顯然那所謂的令孫藺“不便前來”的事,實在難以令他開口,江肅不由便要多想,心中多少還有些震驚,他想這書中的小情侶著實出乎他的意料,當初的丁葉生是在下的,謝則厲這樣的狠厲的梟雄也是在下的,現在看來——難道孫藺也是在下的?!
那孟渡口中的事,難道是小情侶激動萬分,調情,幾番親熱,最後孫藺體力不支——
不對,好歹也是江湖前百的高手,沒這麼菜的吧?
江肅委婉詢問:“孫藺怎麼了?”
孟渡稍稍一怔,羞赧道:“江少俠,你不是聽見了嗎?”
江肅:“……”
孫藺啊!一點也不給武林正道爭臉!
可說到此處,孟渡好像還有些小小的埋怨,無奈看了江肅一眼,將聲音壓得更低,道:“江少俠,昨日你們嚇到他了。”
江肅:“啊?”
“您與少主出現在外,他嚇得不輕,不慎閃了腰。”孟渡小聲說道,“他原以為不嚴重的,自然也不曾多想,可匆匆溜出去之後……第二日便起不來身了。”
江肅:“……”
閃了腰?怎麼才會閃了腰?
或許是江肅的目光太過好奇,好似閃爍著一股求知之欲,因而孟渡稍稍猶豫過後,還是忍不住小聲同江肅說了,道:“他被一嚇,有些太過著急,從床上摔下去了。”
江肅:“……”
孟渡:“我當時就覺得很嚴重,可他好像不願令我擔心——”
江肅不想再聽。
“不是什麼大問題。”江肅勉強應道,“絕情穀內總有大夫的。”
孟渡歎了口氣:“我隻是在擔心,他突然受此驚嚇,保不齊會受到什麼影響。”
他說得委婉,可江肅明白他的意思。
這孟渡不就是在擔心孫藺被突然嚇到之後不行了嗎?
可江肅覺得,一般人是不會有這樣胡思亂想的,而孟渡已經如此想了,說明——
說明孫藺很可能不僅僅隻是嚇得閃了腰而已。
江肅深吸口氣,頗為同情看了看孟渡,可這種事,他實在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