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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他隻得輕咳一聲,默默留下了傅聞霄藥廬的位置。

既然傅聞霄能治好方遠洛,那他當然可以治好孫藺。

等等,不對,孟渡說有要事要告訴他,那要事究竟是什麼?他怎麼老想著孫藺的腰了?

江肅咳嗽一聲,改口同孟渡詢問,道:“他讓你轉告什麼話?”

孟渡方才從那滿麵感激的神色中回過神來,稍稍斂容正色,壓低聲音,道:“他讓江少俠小心防備盛鶴臣。”

江肅:“……”

這不就巧了嗎?

大家都想著防備盛鶴臣,那這盛鶴臣若是沒有問題,反而才有些奇怪。

……

孟渡拿著傅聞霄的住址,感動離去,而張問雪極為擔憂,隻覺若他們再三防備的人是盛鶴臣的話,往後隻怕會有數不清的麻煩,盛鶴臣畢竟是武林盟主,若是他想,張問雪覺得,他隻怕能有無數種辦法讓江肅不痛快。

江肅卻並不驚慌。

武林盟主算什麼?他身邊可還有個魔教少主呢。

哦不,謝則厲已經沉溺在梅幽宮中了,李寒山現今雖然還隻是魔教少主,可要不了多久,他應當就是魔教教主了。

論武功,盛鶴臣打不過他們,論身後的勢力,他們可也不必盛鶴臣要小。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好怕的?

江肅安撫了張問雪幾句,又提起了然門掌門一事,了然門有時間限製,若是可以,他當然希望能夠儘早趕過去,張問雪便也不曾更多挽留,江肅要前往了然門,他便想先回武林盟看一看,若是可以,他還能想些辦法,儘量讓江肅接下來的路,能夠安全一些。

二人在此分彆,離開了絕情穀,出穀之後,江肅讓李寒山給花時清傳信,讓花時清儘快將鑰匙送到了然門來,他算過時間,若花時清一路順暢,此時應當已回到了苗疆,這時間與他們差不了多少,他至多隻要在了然門內等候幾日,便能收到花時清送來的鑰匙。

隻不過離開絕情穀後,江肅又想,既然他要在了然門等花時清將鑰匙送過來,那他為什麼不慢一些到了然門去,這一路山清水秀,他大可以不用那麼著急,天天晝夜趕路,換了誰都受不了。

二人同絕情穀借了馬,慢吞吞行了一日,待天黑之時,方才到了一處山林附近,四周不見城鎮,江肅便想著,不如先在此處休息一日。

他二人在林中露宿,這本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這一回,在樹邊係好馬後,李寒山卻拽住了江肅的胳膊,目光灼灼,像是有說不出的期待。

江肅不解,問:“怎麼了?”

李寒山清了清嗓子,認真道:“你說過的,你我未曾做過的事。”

江肅:“……”

李寒山壓低聲音,道:“小樹林。”

江肅:“……”

他看著李寒山神色,想著自己猜測係統所說的(1/2),或許指的是兩處不同場景,而他們已離了絕情穀,的確該嘗試一下了。

隻是江肅原想著的第二處地方,好歹是有個屋頂的地方,怎麼能直接在樹林裡?

江肅皺眉,委婉拒絕,指向了那兩匹馬。

李寒山不明白江肅的意思。

“你不覺得,有馬在一旁看著,很奇怪嗎?”江肅咳嗽一聲,道,“待回到城鎮內,尋處客棧,再——”

李寒山默默摸出懷中的巾帕,蒙住了馬的眼睛。

那馬兒猝不及防被人蒙了眼,顯然有些焦躁,又不知發生了何事,可好在慣常訓練有素,並未有如何抗拒,而後李寒山又緩緩回過頭,看向了另一匹馬兒。

江肅:“……”

你有事嗎!他要是馬他都覺得生氣!

第111章 他生氣了

李寒山正要將另一匹馬的眼睛也給蒙上,江肅匆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蹙眉道:“你不要胡鬨了。”

李寒山一本嚴肅,道:“我沒有胡鬨。”

既然江肅覺得這馬兒能看見他們親熱,而覺得萬分不好意思,那他將馬兒的眼睛蒙上不就好了?這又不算是什麼大事。

更何況,李寒山覺得,江肅果然還是正道中人,雖然口齒伶俐,偶爾行事也有些超脫武林正道,卻畢竟沒有邪道中人放得那麼開,其餘不談,李寒山可知道邪道不少人最好馬上行事,覺得馬兒顛簸便有無限樂趣,反正馬兒不是人,也不知道人在做些什麼,甚至就算馬兒是人,他們可能也不太在意。

那時候李寒山一心向劍,實在不明白那些人究竟為何要如此去做,可如今不一樣了,他漸漸開始領悟那些人的想法,馬兒又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當著馬兒的麵——又怎麼了!

隻不過既然江肅不喜歡,他還是得照顧江肅的感受。

李寒山認真同江肅解釋,道:“蒙住眼睛它們就看不見了。”

江肅急中生智,道:“可它們聽得見啊。”

李寒山:“……”

江肅咳嗽一聲,道:“這樣不好。”

他想李寒山總沒有用來堵馬耳朵的東西,他如此一說,李寒山或許便會停下他的魔教行徑,而李寒山果真也一怔,小聲嘟囔,道:“馬又聽不懂人話。”

江肅:“……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於是李寒山思索片刻,道:“馬兒留在此處,也不可能會丟。”

江肅心生警惕:“……你想做什麼?”

李寒山誠懇發言:“那我們走遠一些,它們就看不到也聽不到了啊。”

江肅:“……”

江肅從未想過,他一貫覺得堪稱是老實憨厚的魔教異類李寒山,竟然也有同他鬥智鬥勇,甚至還令他覺得頗有道理的那一天,這感覺……倒真不愧是某棠文學之中的角色。

為了那麼點事,他簡直可以讓自己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可江肅仍是不太接受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他覺得林中臟亂,想想便讓人覺得不舒服,而李寒山目光誠摯,江肅沉默片刻,也隻能勉強開口,道:“你可知這天地之中,萬物有靈。”

李寒山:“……”

江肅:“天地山靈,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你我。”

李寒山:“可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江肅:“你怎麼知道他們不知道呢?”

李寒山:“……”

李寒山皺了皺眉,不再多話,甚至將那馬兒蒙眼的東西取了下來,默默走到一旁,開始為他們今夜露宿野外準備柴火食物。

江肅看得出來,李寒山好像有些不開心了。

他應當並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委屈,而他也的確實在擅長這種雖然我委屈但我就是不說的戲碼,他最懂得戳中江肅的軟肋,可若江肅始終堅持,他顯然也毫無辦法,隻得拿著樹枝,坐到柴火邊上去悶聲不坑地生火,而江肅明明沒有做錯,可一看李寒山的眼神……他便忍不住心懷愧疚,隻好移開目光,也不主動去與李寒山說話。

可不想他卻是如此反應,看著他的模樣,李寒山便越發覺得,江肅生氣了,自己可能是做錯了。

仔細想來,他好像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以往無論他做什麼事,江肅都不曾同他置過氣,哪怕是他身中情蠱,對江肅有所冒犯,江肅責備的也是下蠱的人,而不是他。

李寒山根本無法想象江肅會同他生氣,他想起以往教中一些人同他的抱怨,說的總是人若戀愛之後,便會變得有些同往日不同,不再那麼理智,似乎也更容易生氣,而他覺得這一切在江肅身上的確像是有了完美的體現,此時此刻的江肅,令他有些止不住的驚慌害怕。

李寒山不由有些慌亂無措,更不敢主動同江肅說話,二人便一直沉默不言,一直待到兩人休息時,他才鼓起了一些膽子,小心翼翼挪到了靠在樹下的江肅身邊去。

他不敢有更進一步的舉動,隻是挨著江肅,過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輕輕攬住了江肅的腰。

江肅心中登時一陣緊張。∞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荒山野嶺,深更半夜,李寒山突然伸手來摸他的腰,這是想做什麼?這還能是做什麼!

年輕人可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這不就是居心不軌嗎!

不行,他不能心軟,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李寒山得逞!

想到此處,江肅不由繃緊腰背,轉頭瞪了李寒山一眼,正對上李寒山委屈不已的目光,他便覺得這道理或許是講不了了,乾脆伸出手,將李寒山攬在他腰上的手拍離。

“好好休息。”江肅強調說道,“不要胡鬨。”

李寒山:“……”

李寒山真的慌了。

他不希望看見江肅生氣,可是……他要怎麼做,才能讓江肅原諒他呢?

李寒山非常苦惱。

他畢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幾乎一夜未眠,輾轉反側,而江肅乾脆離他越來越遠,甚至挪到了另一棵樹下去休息,李寒山開始不知所措,他覺得果然是自己這幾日說得太多了,而他又不善言辭,不小心便出了錯,那麼若他要挽回眼下的情況……至少今後幾日,他應當說得少一些。

除此之外,李寒山覺得,自己最好儘量保持一些與江肅的距離,就算想與江肅親熱,也得等到江肅恢複心情之後再說。

李寒山打定主意,翌日清晨,二人起身洗漱,而身為一個身心健康正常的年輕人,他果不其然起了某些反應,可他還記得自己昨日下定的決心,他不能再讓江肅不開心了。

他絕對不能讓江肅發現這件事!江肅一定會生氣的!

李寒山麵無表情,二話不說,甚至沒有來得及細看,一把抓住離自己最近的某件散落衣物,擋在了自己身上。

他以為自己反應迅速,動作天衣無縫,江肅應當不曾察覺,他簡直要為自己的反應與機敏鼓掌,可不知為何,江肅看著他的目光好像更古怪了,李寒山這才緩緩回神,低眸垂首看了看自己扯過來遮擋的衣物——那是昨夜江肅覺得有些冷,從包袱中翻出來禦寒的衣物。

江肅的衣物。

李寒山:“……”

江肅:“……”

江肅深吸了一口氣,卻也不曾問李寒山拿他的衣服做什麼,他甚至裝作自己已經遺忘了這件衣服,拿起其餘行李,轉身便要去牽馬,一麵同李寒山道:“我們半個時辰後再出發。”

李寒山:“……”

李寒山恨不得當場掐死自己。

他覺得自己在江肅心目中的形象,一定變得更奇怪了!

……

江肅拿著行李走到馬兒邊上,一時倒還難以形容出自己心中的感受。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李寒山拿他的衣服想做什麼?

這年輕人了不得啊,一旦開了竅,簡直就是如狼似虎,令人難以應對。

隻不過,做這件事的人既然是李寒山,那整件事自然就不同了。

他從不不排斥李寒山對他的這種想法,甚至他自己也覺得,熱戀中的兩個人,渴望對方的氣味、肌膚、觸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