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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追求我的愛情。”大祭司點頭,“待雙生蠱解開後,我就同他離開,從此相依相伴,白首不離。”

江肅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就是活著的戀愛腦嗎

他轉頭看向花時清,便見花時清臉色陰沉,顯然並不支持大祭司的做法,過了半晌,他也隻是開口,道:“你先隨少主離開,一切待解開雙生蠱後再說。”

說罷,花時清又將戒指塞回了大祭司手中,而後不顧大祭司滿麵失落,轉頭看向李寒山。

“江少俠,我記得您方才說過,要重新體驗一遍字條上的事情。”花時清說道,“隻不此處石窟簡陋,在許多事上,您與少主或許並不方便。”

李寒山一怔,難得靈光一閃,明白了花時清的意思。

大祭司需要地方靜養,他需要地方與江肅共眠,那附近……若他沒有記錯,附近好像是有個聖教分舵的。

李寒山急忙開口,道:“附近就有教中分舵,我們先帶大祭司到哪兒去吧!”

花時清點頭,又說:“我需要幾件東西,隻能在山中尋得,這幾日我與傅神醫先留在此處尋找,我弟弟……就麻煩少主與江少俠了。”

李寒山不住點頭。

江肅:“……”

江肅看著兩人眼神交彙,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掉進彆人挖好的坑裡了。

果真李寒山下一刻轉過頭,看向了他。

“我知道石窟不便。”李寒山用力眨巴眨巴眼睛,麵上是說不出的誠懇,“可分舵之內,是有許多間空屋子的。”

江肅:“……”

江肅飛快轉頭,一眼看見花時清露出那副孺子可教也的神色,心中咯噔一聲,隻覺得自己果然是掉進坑裡了。

要尋地方讓大祭司養病是第一層,想辦法撮合他們是第二層。

江肅不由心生感慨。

行啊花時清,他江肅撮合了那麼多人,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有人來嘗試撮合他。

江肅深吸一口氣,看向李寒山,正要問問那分舵究竟在何處,便見李寒山開始努力憋出小心翼翼可憐兮兮的模樣,睜大雙眼看向了他。

“到分舵之後。”李寒山小聲說,“要試試字條上所說的共眠嗎?”

江肅:“……”

第85章 連環圖冊

江肅從沒有想過,李寒山有朝一日也會故意算計他。

可這坑他都已經跳下去了,再想往上爬,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麵對李寒山的詢問,他也隻能點頭答應,一麵道:“先送大祭司到分舵再說。”

花時清目的得逞,便同二人稍稍一笑,道:“既然如此,少主,你們下午便動身吧。”

江肅:“……”

這哪還有趕著人走的!

李寒山看江肅神色不對,遲疑片刻,猶豫道:“我們方才趕來此處,或許需要休息……”

花時清跨前一步,握住了李寒山的手。

“少主。”花時清神色嚴肅,“遲則生變。”

李寒山:“……”

李寒山:“好,我們下午就動身。”

江肅:“……”

江肅沉默不言。

事已至此,他就算心中再有想法,也不得不順應而上,再說了,他本就想試試自己的心意,正好借著如此機會,看看自己心中對李寒山的感情。

既然幾人決定立即動身,那他們自然也要去告知大祭司一聲。

方才花時清同大祭司提過此事,卻並未說明時間,而待江肅同李寒山一道過去找到大祭司時,卻見大祭司與徐卿言窩在石窟一角,正在卿卿我我,江肅難免略有尷尬,還未來得及上前,大祭司已將目光轉向了他,眸中幾有無限熱情。

他已經沒有了最初與江肅相識時的生分,而今自來熟一般盯著江肅的臉,無論江肅說什麼他都立即點頭,以至於江肅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江肅隻得無奈轉身,方回過頭,卻發現一同跟來的李寒山正極為不悅盯著大祭司看,那目光之中威懾意義甚濃,盯得連大祭司都覺莫名膽寒。

可美人在前,他實在不想移開目光,便硬著頭皮頂住壓力,繼續將目光停在江肅臉上,如此自然要令李寒山更覺不悅,可他不能對大祭司動粗,便也隻能鉚足了勁,惡狠狠盯著大祭司。

大祭司滿額是汗。

李寒山睜大雙眼。

大祭司後背發涼。

李寒山眼神殺意。

大祭司驚懼寒顫。

李寒山凶神惡煞。

大祭司還是沒有移開目光。

李寒山:“……”

大祭司:“……”

江肅終於忍不住疑惑開口:“你們兩到底在做什麼?”

李寒山這才冷哼一聲,直接閃身擋在江肅麵前,截住大祭司的目光,大祭司這才訕訕轉開眼,道:“沒什麼沒什麼,友好交流。”

李寒山:“哼。”

江肅:“……”

可不論怎麼說,他們已經告知了大祭司具體的動身時間,江肅又讓大祭司和其餘幾人早些收拾東西,而後才轉身離開,打算先去山下看看他們留在那兒的馬車。

他們來時不過隻有兩輛馬車,而今這麼多人要離開,隻怕有些麻煩,而以大祭司的身份,多留在外隻怕會有危險,江肅便決定他們先隻帶大祭司與徐卿言二人,其餘人告知他們分舵所在之處後,再令他們自行前往。

江肅跑前跑後,安排好一切,已是午後。

大祭司與徐卿言二人在馬車之內,而江肅與李寒山在外駕車,他並不知道魔教分舵在何處,便隻能由李寒山來領路。

如此走了半日,天色將晚時,幾人終於抵達了魔教分舵所在之處。

門外的守衛識得李寒山,二話不說便為他們開了門,一麵同李寒山道:“少主來得巧,賀副使與烏歧護法早些時候方到此處,正在裡頭用膳。”

李寒山一怔,帶幾人進了分舵,待走到那守衛口中所說的地方,便見賀靈城與烏歧正在一道吃飯,那孫藺也在一旁,捧著碗滿麵緊張,而賀靈城正拚命給他夾菜。

“江少俠說了,讓我一定照顧好你。”賀靈城說道,“來,你多吃些,這可是我特意做的。”

孫藺:“……”

“你不必客氣。”賀靈城又說,“江少俠是我們未來的少主夫人,江少俠的吩咐,那就是我們少主的吩咐,快,多吃點。”

孫藺:“……”

孫藺終於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碗中黑黝黝黏糊糊的古怪之物,沉默許久,方才顫聲開口,道:“江肅真是讓你保護好我,而不是讓你毒死了我?”

賀靈城的笑容僵在臉上,握緊筷子冷笑,道:“你再說一遍?”

孫藺:“……真好吃,我喜歡。”

江肅在旁看著二人交流,一時隻覺心中無言。

他很心疼孫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待他轉過頭,見烏歧麵不改色吃著碗內已看不出形狀的不明物品,並且絲毫不覺有異,心中更是萬分敬佩,隻覺得自己對這位烏歧護法,好似又有了全新的理解。

恰好賀靈城轉過頭,一眼瞥見幾人,不由麵露欣喜,而李寒山同兩人略微解釋了事情始末,賀靈城便又令人去安排大祭司等人的住處,而後再轉過身問幾人:“少主可曾吃過飯了?不如留下來一道吃個飯吧?”

江肅與李寒山趕了一天的路,早已覺得腹中饑渴,自然點頭答應,幾人坐上宴席,江肅正在烏歧身邊,不由壓低聲音問烏歧,委婉說道:“烏歧護法,你……好像很喜歡賀副使的菜。”

“不喜歡。”烏歧認真回答,“可是不用錢。”

江肅:“……”

“那隻大白虎,實在太能吃了。”烏歧低聲感慨,“一天要吃二十斤肉,介個月的俸銀已經沒了,窩根本養不起,隻好來找賀副使蹭點次的。”

江肅:“你辛苦了……”

烏歧也忍不住長歎了口氣,道:“它吃飽就好。”

江肅:“……”

江肅跟烏歧實在難有共同語言,他隻好再轉頭看向賀靈城。

李寒山正在同賀靈城交談自己想與江肅體驗共眠的想法,他越說賀靈城的神色越為古怪,也許是覺得年輕人玩法頗多,可能為聖教賺一個少主夫人的好事,賀靈城自然不會拒絕。

他急忙點頭,讓人趕快安排,烏歧聽見兩人交談,沉思片刻,而後起身說自己已經吃飽了,便匆匆轉頭離去,賀靈城無奈看著他的背影,一麵喃喃歎氣,道:“應該又是去喂貓了。”

江肅:“……”

……

此處魔教分舵地方頗大,騰間空屋子本不是什麼難事,要不了多久便已準備妥當,而江肅覺得石窟臟亂,他多少有些難受,一到屋內便想先洗個澡,好換身乾淨歇息。

他並不避諱李寒山,可李寒山卻莫名有些緊張,雖說屋內有屏風,就算江肅在此處沐浴,他也什麼都看不見,可這境況總是莫名讓他想起那日在客棧之內,他同江肅一道在客棧澡堂內的情境。

他止不住麵上泛紅,在心中再三警醒自己,如今二人僅隔一處屏風,隻要江肅朝外一看,便能清楚看見外頭的境況,他絕不可在此處心生褻瀆之意,否則若是江肅看見……李寒山簡直不敢去想象這一切的結果。

可他越是在心中限製自身,便越止不住胡思亂想,他聽見屏風之後衣料窸窣,而後便是輕微水聲,他麵前不由便浮現起那日所見的江肅削瘦的背,李寒山一時隻覺糟糕不已,他乾脆起身,匆匆從行囊內翻出劍譜,想著平心靜氣,可翻開兩頁,卻什麼也看不進去。

李寒山隻得再放下劍譜,看向床榻,他覺得這被褥並未疊好,有些散亂,便匆匆伸手去扯,不想一把扯掉了枕頭,猛地便從枕下拽出了一物來。

這動靜實在太大,江肅聽得清清楚楚,便在屏風後問:“你怎麼了?”

李寒山佯作冷靜:“沒什麼。”

他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東西,心中咯噔一聲,開始覺得有些不好。

這分明是本極為眼熟的圖冊。

李寒山想起方才烏歧突然離席,那時他以為烏歧是要去喂貓了,可而今看來……烏歧該不會是特意摸到他屋中,往枕頭下塞了這本春宮圖冊吧?!

李寒山手忙腳亂,想將那春宮圖冊往自己行囊內塞,目光無意瞥了幾眼,莫名覺得烏歧的畫技精湛了些許,那動作倒是準確了不少,他不由停頓,心中被勾起好奇,想著偷看兩頁總不礙事,而後默默翻開第一頁,掃了一眼,有些震驚。

這已不是原來他看過的那簡單的春宮圖了。

這簡直就是連環畫,有故事帶字的那種!

不僅如此,還是漢胡雙語,漢字部分雖然錯字連篇,還有不少烏歧不太會寫的字,可不論怎麼說,此間誠意,著實令人動容。

李寒山從未想過,烏歧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夢想。

這位素日嚴肅冷漠隻喜歡貓的聖教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