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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想成為一位畫家,甚至還想試圖寫出這等令人動容的愛情故事,雖說其間不堪入目的部分實在太多了一些,可若去其糟粕,李寒山莫名還有些為這個故事感動。

隻是這冊子太薄,沒一會兒李寒山竟全都看完了,他開始好奇下一冊的內容,而也正是在此時,他聽見了江肅穿衣服的聲音。

李寒山:“……”

李寒山看了看自己遠在房間另一端的行囊,再看了看手中的春宮圖冊與原本用來掩蓋圖冊的枕頭。

他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李寒山將春宮圖冊放在床頭,二話不說用枕頭蓋住藏好,一麵在心中安慰自己,江肅睡覺一向很老實,抱著劍絕對一動不動,隻要他不動彈,那這枕頭下的春宮圖冊,想必一輩子也不會暴露的。

果真片刻之後,江肅出了屏風,身上衣服齊整,隻是略有些鬆垮,領口下露出一截雪白皮膚,而李寒山方才看過一整本香豔刺激的春宮圖冊……他急忙移開目光,生怕自己再開始胡思亂想。

“讓人將水換過,你也去洗個澡吧。”江肅說道,“那石窟內實在太過潮濕臟亂,在哪兒待了幾日,渾身都有些難受。”

李寒山僵硬點頭。

他起身,走到門邊,原想喚下人進來換水,可還未開口,他做賊心虛般再一回首,卻正見江肅看著淩亂的被褥皺起了眉。

“這被子怎麼回事。”江肅蹙眉說道,“怎麼這麼亂。”

李寒山:“……”

李寒山:“不要!”

江肅已一把扯平了被褥。

那一半壓在被褥上多災多難的枕頭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扯得一震,在床上滾了兩圈,帶著一樣東西普通掉在了地上。

江肅:“這是什麼?”

李寒山:“……”

李寒山試圖尋找一個借口。

“一定是之前住在此處的人落下的。”李寒山匆匆說道,“我一定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下回注意一些,莫要將這等豔書隨便亂放。”

江肅默默抬手,將那書放在桌麵。

“我有一個問題。”江肅說,“你站得那麼遠,又怎麼知道……這是本豔書?”

李寒山:“……”

第86章 最好的少主夫人

李寒山簡直有說不出口的尷尬。

這……這讓他怎麼回答!

都怪他嘴快!非得說什麼豔書,這下倒好……他得怎麼編才能讓江肅覺得他沒看過這種書呢?

“我……我隻是覺得,這種藏在床頭下麵的書,十有八九與床笫之事有關係。”李寒山竭力辯解,“我沒看過,我真的沒看過。”

江肅:“……”

江肅一點也不相信。

李寒山隻得繼續瞎掰。

“方才……方才那書掉在地上時,我看見了封麵啊!”李寒山點頭,“那一看就是豔書!”

可不想下一刻江肅將這書翻過來,那封麵空白一片,半個字都沒有。

李寒山:“……”

李寒山終於編不下去了。

他低垂下頭,如同被江肅一句話戳中了死%e7%a9%b4一般,小聲嘟囔道:“剛剛我看了幾頁。”

江肅:“幾頁?”

這本隻是個單純的疑問,江肅下意識想要詢問李寒山具體看了幾頁,可李寒山卻將這句話當當成了江肅的質疑。

李寒山心中萬分糾結,如同天人交戰,足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委屈皺一皺眉,小聲道:“這本書……本來也就沒幾頁嘛。”

江肅:“什麼……”

李寒山:“我全看完了。”

江肅:“……”

江肅深吸一口氣,以他的身份,他著實沒什麼責怪李寒山的立場,對方看看春宮圖冊怎麼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總不見得連人家的這麼點愛好都要剝奪。

隻不過……江肅也不由開始好奇,李寒山可是將這本書全都看完了,那這書上到底得是什麼有趣的好東西,對李寒山竟然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江肅不由想了想方才這書掉落在地時,他匆匆瞥過幾眼的畫麵。

他記得,這畫像是烏歧的畫風,書頁之上,好像還有許多字。

而烏歧以往是絕不會在畫冊之上寫字的,李寒山方才看得如此津津有味,應當也是因為那些字。

江肅隻遲疑了片刻,便在桌邊坐下,二話不說打開了那本春宮圖冊。

他心中實在好奇,卻不想這舉動在李寒山眼中,著實……著實怪異極了!

心上人當著他的麵,在神色嚴肅地翻看一本豔書。

李寒山站得頗遠,可他眼力好,哪怕這麼遠的距離,略微眯起眼睛,他還是能看見書上內容的。

於是李寒山微微踮腳,試圖看清江肅究竟在鑽研這豔書的什麼地方。

他看見書上畫麵不堪入目,全書少說有大半篇幅都是書中的二位主角在各種地方交歡,而江肅神情嚴肅,好似麵前放著的不是一本春宮圖冊,而是一本劍譜,他正在認真鑽研,那神色看得李寒山羞愧不已,看看,江肅完全不為所動,怎麼他就……就這麼容易受到這種書影響呢?

一定是他心不定。

李寒山深吸了一口氣,原想強將心中一切念頭都壓下去,可他日夜牽掛於心的心上人,正當著他的麵翻看一本滿是孟浪之事的豔書……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極為刺激的事情。

他又不是出家幾十年的老和尚,看見了這種事,怎麼可能還能心定!

可李寒山知道,江肅不喜歡他這樣。

哪怕他心中再有雜念,也絕對不可以在江肅麵前表現出來。

江肅翻了幾頁那書冊,有些感慨,道:“烏歧護法進步倒是挺大。”

李寒山:“嗯……”

“這小人畫得比之前好多了。”江肅說道,“故事寫得也不錯,就是這字啊……嘖,還是得練練。”

李寒山立即點頭,道:“明天就讓賀副使去教他。”

江肅又道:“這麼好一個故事,非得摻雜這麼多床笫之事,未免也太葷了一些。”

李寒山:“嗯。”

江肅:“若能去掉其中三分之二,倒是個不錯的故事。”

李寒山:“嗯嗯。”

江肅感慨:“想不到烏歧護法竟能寫出這樣的故事,這大概便是鐵漢柔情吧。”

李寒山:“嗯嗯嗯。”

江肅:“……”

江肅終於覺得,李寒山好像有些不對勁。

李寒山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敷衍他,他不由放下手中書冊,而後抬首看向李寒山,便見李寒山目不轉睛看著他,那神色似乎有些古怪,江肅還想追問,李寒山已一把拉開了房門,乾巴巴說道:“屋內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屋外廊中燈光灑入屋中,江肅看得清清楚楚,李寒山臉紅了。

江肅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李寒山扭頭就跑,而江肅坐在屋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春宮圖冊。

他看見李寒山的反應,好似終於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對。

他想,尋常人看見這種書,總歸是該有些反應的,就算那反應並不厲害,不至於誘發身體之上的變化,可好歹也該有個麵紅心跳,隻有他,除了那次受到花時清情蠱影響時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之外,他好像便再無這等感受了。

他也早覺得,自己對李寒山的感情單純是朋友之間的情誼,而這感覺同兒女情長相比,情似已夠了,卻並無一絲欲念,他從頭到尾,差的也就是這一分欲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這欲念二字……說來自他到這世界後,便好似從未有過那種感覺。

江肅想到止水劍派的功法,修至他這層境界的,劍譜之上稱之為欲無求,而止水劍派還活著的人中,也隻有他修到了這層境界。

江肅原本並未多想,可而今看來,他已經忍不住有些疑慮。

總該不會……真的是他的劍法出問題了吧?

江肅原本覺得,修習止水劍派的劍法,應當做到無欲無求,這樣劍術方能大有進展,可賀靈城與他說,溫青庭本人便從未恪守這心如止水的規矩,他私下早與謝無有所來往,而即便如此,他劍法之高,已算得上是那時候數一數二的高手。

江肅實在分不清這劍譜所言真假,他覺得這一切疑惑,或許隻能等拿到下冊劍譜後才能解開,而他此刻的懷疑……或許也隻能等到那時候。

江肅遲疑片刻,再翻開那春宮圖冊,認真看了起來。

不應該啊。

他總不至於是個性冷淡吧。

江肅將那本書翻來覆去看了數遍,除了覺得故事不錯之外,實在索然無味,到最後他也煩了,想著有這時間他看劍譜不快樂嗎?乾脆將書往桌上一丟,上床睡覺。

而李寒山在外閒逛許久,方才偷偷摸摸溜回來。

李寒山見江肅似乎已抱著劍睡著了,這才躡手躡腳走過去,他一眼看見春宮圖冊就丟在桌上,嚇得繞了一大圈,避開那春宮圖冊,摸到床邊,看江肅睡在裡側,他停頓片刻,不知為何,他甚至不敢全部將外衣脫掉,隻是去了外袍,而後便合衣躺在外頭。

他緊張得脊背僵硬,一夜輾轉反側,到了翌日淩晨,方才勉強入睡,隻是還未歇息上多久,便聽得屋外吵鬨,硬生生將他從睡夢中吵醒了。

外頭似有幾人爭執,李寒山認出其中一人是賀靈城,而另外一人……

李寒山不由微微一僵,覺得這聲音真是耳熟極了。

是教中的周長老。

此人最擅投機取巧,是個十成十的牆頭草,偏偏又有不小的野心,對教主之位頗有興趣,李寒山一向很討厭他,而今他聽見周長老的聲音在屋外,下意識便爬了起來,身旁的江肅也睜開了眼,蹙眉詢問:“怎麼了?”

李寒山還未來得及回答,二人便清楚聽到了門外周長老怒氣衝衝的大喊。

“你們都忘了溫青庭嗎!”周長老怒道,“那人可是正道中人,你們就這讓他睡在少主屋裡?”

賀靈城道:“他二人感情甚篤,又有何不可?”

周長老道:“少主還年輕,怎能如此%e6%b7%ab亂胡來,作踐自己的身體!”

江肅:“……”

李寒山:“……”

江肅深吸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這外頭亂喊的到底是什麼人,可此人在魔教中的地位顯然不會太低,而聽此人的語氣,這人顯然就是李寒山成為魔教教主路上的絆腳石了。

不錯,他們還沒到魔教,沒眼色的人就撞上來了。

江肅壓低聲音,問:“外頭的是什麼人?”

李寒山答:“是我教中的周長老……”

江肅明白了。

周長老這名字,他在書中可看見過不少次。

這人最好投機,知謝則厲喜歡美人,原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謝則厲作教主夫人,可不想謝則厲隻有斷袖的癖好,對女人並無興趣,而周長老倒也不氣餒,竟將自己偏房所生的雙胞胎兒子一道送到了謝則厲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