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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山又親了他一下。

江肅:“李寒山!”

李寒山飛快親了他兩下。

江肅:“……”

江肅沒脾氣了。

他想,如今的李寒山,就如同一個喝醉酒的人,正常人會和喝醉酒的人講道理嗎?

他頂多試試能不能哄哄李寒山,讓李寒山將扣著他脈門的手鬆開。

江肅好言好語,試圖勸說。

“你鬆手。”江肅說道,“你……你抓疼我了。”

他這輩子好像也不曾這樣同人示弱,可他想,方才李寒山還能同他應答,那李寒山應當是聽得懂他說的話的,那他委屈一些衝李寒山示弱,保不齊李寒山就鬆了他的手呢?

他方說完這句話,那扣著他脈門的力道果真略鬆了一些,江肅心中一喜,正要掙脫,李寒山卻已幾下按在了他腰背處的%e7%a9%b4道上。

江肅幾乎軟倒下去,如同一瞬被人抽了渾身氣力,再難以動彈半分,李寒山一手扶住他的腰,防止他從床上摔下去,而後方鬆了扣著他的手,輕輕攬著他,翻身將他放倒在床上。

江肅:“……”

失策了。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李寒山竟然這麼聰明呢?

不過還好,李寒山鬆手放開了他的脈門,哪怕封了他的%e7%a9%b4道令他無法動彈,他也可以強行衝開%e7%a9%b4道恢複行動。

可強行衝開%e7%a9%b4道需要時間,以李寒山的手法而言,江肅覺得,這封%e7%a9%b4,隻怕沒有那麼好解。

他想,他隻能說些話想辦法來讓李寒山分心,儘量拖延一些時間,好能夠——

李寒山的手撫至江肅頸後,那動作輕緩,反倒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江肅打了個哆嗦,根本來不及開口,李寒山的手卻已從他脖頸後的衣領處滑了進去。

略顯冰涼的手撫在後背,江肅渾身一僵,卻不敢再分心去想其他事,他生怕再多拖延上一刻,這件事便要真的無法挽回了。

他閉上眼,試圖將一切乾擾拋出心外,隻專心試圖去衝破自己身上被封的%e7%a9%b4道。

可這專心還未持續上片刻,他忽而覺察肩上一涼,李寒山似乎將他的衣服解開了,卻並未完全將衣物褪下,隻是那隻手,摩挲過他的鎖骨,而後微微一頓——

李寒山俯身而下,在他鎖骨深陷處落下親%e5%90%bb,緩緩%e8%88%94舐而過,驚得江肅一瞬睜開了眼,卻正對上李寒山的目光。

李寒山就那麼低俯在他身上,抬眼看著他,見他睜眼,竟還直起身,而後伸出手,略扶起江肅一些,拉開他的發帶,令他的長發散在床上,李寒山方挑起其中一縷,湊近唇邊,輕輕一%e5%90%bb。

江肅:“……”

他正看著李寒山的雙眼。

那雙眼眸並非是全然失去神智之後的空洞無物,似有抑不住的情動,江肅不由呼吸微滯,忽而便忘了自己下一步究竟該做些什麼。

衝%e7%a9%b4……不,他得集中精神,先專心將自己被封的%e7%a9%b4道衝開,否則一切都要來不及了。

他再度閉上雙眼,飛快令自身內息周轉,可李寒山似乎知道他想做些什麼,而此時此刻,他簡直有無數辦法能讓江肅分心。

他終於俯下`身,咬住江肅腰上衣帶,往下一扯,江肅猛地又睜開眼,覺得手上氣力略恢複了些許,好歹是能動了,他便匆匆抬手,乾脆擋在李寒山額前,試圖將李寒山推開。

李寒山反是又握住了他的手,引他的手到至二人腿間,稍稍一觸,江肅繃緊手指,猛然想將手抽出,一麵咬牙怒道:“李寒山!我……你若不是李寒山,我現在就殺了你。”

可這句話一出口,江肅自己都意識到這句話有些不對。

為何做此事的人是李寒山,他便不會去責怪李寒山?

李寒山在他心中,顯然與其他人都不同,無論李寒山做了什麼事,哪怕是這種事,他都可以因為行事之人是李寒山而原諒他。

而今他找了借口,說李寒山身中情蠱,神誌不清,因而分不清自己在做的究竟是什麼事,可若是李寒山神誌清醒,他難道就會生氣對李寒山下狠手嗎?

……他顯然不會。

他清楚覺察出李寒山究竟在做些什麼,可無法阻止,也無力阻止,隻能再度閉緊雙眸,竭力想用最快的速度衝開%e7%a9%b4道,可此事太過著急,或許會令他內息不穩,嚴重時甚至會造成內傷,可他已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再往下拖延——

李寒山的手撫過他的腰側,引著他自己的手一寸一寸摩挲往下,而後停留,稍頓片刻,在他以為李寒山終於清醒停下之時,李寒山卻再度俯身,收攏手指,緩緩輕%e5%90%bb上去。

哪怕江肅再想快些衝開%e7%a9%b4道,他還是立即睜開了眼,幾乎繃緊腰腹,毫不猶豫一腳踹在了李寒山肩上。

那封住的%e7%a9%b4道又鬆了一些,可卻也僅僅能到如此地步,甚至因為太過著急衝開%e7%a9%b4道,他此刻頭昏目眩,一時難以繼續,這一腳踹得實在軟綿無力,李寒山根本不曾理會。

他隻是握著江肅的手,以五指交扣,令江肅同他一道探入衣襟深處,雙掌交握挑弄,在江肅尚且未曾回神之時,他已扯開了江肅的衣帶,而後俯身貼上,張唇含入。

江肅腦內嗡地炸響,覺得如此褻瀆行徑,哪怕是李寒山,他也要生氣了。

而後下一刻,他便覺得李寒山的牙齒磕著了他,他疼得倒抽一口氣,抑不住開口便道:“李寒山,你可知我修的功法需得斷情,怎麼能經這種——”

李寒山再度俯身,如同無師自通,亦或是將前幾日於那西域圖冊上所見的光景全都用到了此刻來,他未曾再不小心用牙齒蹭到江肅,江肅原還想責罵李寒山,可那話越發軟綿無力,到最後,一句話尚未說完,他自己倒是抑不住輕喘了幾聲,隻覺得此事著實是不對勁極了。

不對,這件事不該是這樣的。

他以為自己已算得上這世上為數不多可完全斷絕這情感愛戀之人,他卻沒想到自己竟如此輕易便會有這等反應。

他實在無力掙紮,甚至無法凝神繼續強行衝破被封住的%e7%a9%b4道,他隻能咬唇,屈膝,而後用力撞在李寒山肩上,試圖將李寒山推遠一些。

可他以為的用力,於此刻而言,反倒像是欲迎還拒的掙紮,江肅咬牙,再度開口,卻連如方才那般惱怒的急切語調都發不出來了,他幾乎用儘全力,方能壓下喉中輕喘,顫聲開口,道:“李寒山,你這是在影響我練功。”

李寒山:“……”

“我需斷情,你是在耽誤我……”江肅聲音猛然一頓,又屈膝撞在李寒山肩頭,幾乎是一字一字從喉中擠出一句話,道,“你從哪兒學來的……這等……邪魔外道……”

他說不出話了。

這等境況下,他再難凝聚精神,幾乎已完全放棄了衝開被封%e7%a9%b4道的想法,先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以免一張唇便要發出什麼奇怪聲音來,可沒有片刻,他乾脆抬手擋住了自己的麵容。

他不知道李寒山眼中將會看見什麼樣的他,他隻知道,他如今的這副模樣,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見。

可李寒山鬆開了與他交扣的那隻手,甚至直起身,停下口中吞含,輕輕拉開他的手,那目光灼灼熾熱,偏要看著他,與他眼神交纏與一處,而後低聲輕語,道:“我本就是邪魔外道。”

江肅:“……”

對,他是魔教少主,這邪道的人,本就一個都不可信。

江肅抑不住喘熄,片刻方才回複心神,口中冒出的語調輕顫,說的卻還是那一句話。

“我好心為你解蠱……你卻……卻令我動情,影響我練劍。”江肅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控訴,還是單純埋怨的胡言亂語,“你這……邪魔外道……”

李寒山卻彎起眉眼,像是在同他笑。

他同江肅一般,壓抑著難耐喘熄,似是在竭力克製著心中衝動。

可江肅不明白,李寒山都已做出這種事情來了,他還需克製什麼衝動?

“你可知邪魔外道。”李寒山撫上江肅臉側,低聲說道,“一向不知廉恥。”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第69章 捷足先登

江肅不由有些沉默。

這根本就不是李寒山會說的話。

他原以為這情蠱半解,李寒山多少還是有些自己的意識的,可如今看來,李寒山好似完全被這情蠱所控,至少當下這一句話,就不是李寒山能夠說出的內容。

江肅很了解李寒山。

李寒山雖生於魔教,卻並不認可謝則厲的心狠手辣,他行事作風均於魔教有所不同,甚至在江肅的刻意引導之下,他明明是會去行善的。

這樣的李寒山,怎麼可能會覺得自己就是邪魔外道。

江肅覺得,李寒山根本還未從情蠱之中清醒,亦或者說……

他靜心抬首仔細觀察,這才發現李寒山的衣襟領口之處,似乎隱約可見一物,像是……什麼蟲子的軀體一角。

江肅沉默片刻,似乎覺得自己終於抓住了問題所在。

他開口詢問,道:“李寒山,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李寒山一怔,他竟好似無法回答出江肅的這個問題,而再順著這問題細想——他頭痛欲裂,乾脆鬆開了江肅抬手捂住自己抽痛的額角,好似隻是考這麼一個簡單問題,便已令他痛苦不已。

這恰好給了江肅一絲得以喘熄的機會。

江肅伸手摸向自己的衣袋。

方才在山寺時候,他著急要給李寒山解蠱,竟未曾將這苗疆信物留給盛鶴臣等人,不過倒也正好,幸而在這東西還在他的手上。

他掏出那珠子握在掌心,而後一把攥住李寒山的衣襟,眼疾手快將一隻躲藏在裡頭的蟲子扯了出來。

那是一隻相如蜘蛛一般的蠱蟲,僅有指甲蓋大小,通體漆黑,江肅伸手去抓它,它還張開螯肢,試圖蜇咬江肅,可江肅一將另一手中握著的苗疆信物靠近,那蜘蛛便立即團作一團,似乎是在裝死。

江肅記得,花時清的情蠱還在結蛹,而且花時清以情蠱誘惑路九時,江肅曾見過花時清的情蠱,那蟲子看起來明顯是一長條的模樣,絕對不是眼前這個指甲蓋般大小的蜘蛛。

那也便是說,李寒山最初的確是受花時清的情蠱影響,在山寺中不可自控親%e5%90%bb了江肅,江肅帶李寒山回客棧之後,的確成功為李寒山接觸了情蠱,可在江肅為李寒山解雇之後,他卻又中了山寺中那人的蠱毒。

很好,都已窮途末路至如此境了,他居然還敢給李寒山下蠱。

江肅忍著滿心怒氣,將那蠱蟲握在手心,原想直接將蠱蟲捏死,卻想這一切隻是他的猜測,若這是花時清的另一隻蠱蟲,那他在此刻捏死蠱蟲,花時清反而要受內傷。

他隻能先握著這蠱蟲,等著稍後找花時清求證,而後再去看李寒山,便見李寒山一動不動,隻是怔怔看著眼前一片狼藉。

江肅不由扯了扯自己的衣物,好擋住%e8%a3%b8在外的身軀,一麵問:“你現在清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