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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九似乎是在這酒樓內吃了飯,這一回他並非孤身一人,他身後還跟著心力交瘁的白玉生,二人同江肅與李寒山打過招呼,路九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兩人手上的絲巾。

路九很是疑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路九問道,“為什麼要捆在一起?”

江肅覺得自己為人行事坦坦蕩蕩,做什麼事都不怕對外人開口,可這件事……有些不一樣。

路九成天說他是斷袖,他絕對不要在路九麵前承認這種事情!

江肅放下筷子,微微對路九一笑,認真道:“練左手劍。”

李寒山:“……”

路九:“啊?”

他看著江肅手中的筷子,陷入了迷惑。

可江少俠行事向來與正常人不同,路九看著江肅麵上的神色,總覺得江肅生氣了,保不齊下一秒就要被這魔頭肆意欺壓,路九一見他這笑,便恨不得立即從此處離開,管他什麼左手劍,反正與他沒關係。

他恨不得立即告辭逃離,白玉生要保護他的安全,帶著一乾琳琅閣守衛,一眾人等呼啦啦從此處離開,江肅這才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再度看向碗中的花生米。

沒有了路九等人的乾擾,他相信,這一次,他一定能成功!

……江肅成功吃到了花生米,卻始終沒有明白花時清那一句“品味”到底是什麼意思。

雖然過程艱難,可這菜還是他原本的味道,並沒有因為他的筷子拿得不好便變得好吃些許,反倒是令他這一頓飯吃得極不安穩,從頭到尾也沒有吃下多少東西,待江肅與李寒山從酒樓內離開時,江肅還有些餓。

他隻能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一塊大餅。

大餅這東西好,叼著就能吃,不用手都沒問題!

他們又走了一會兒,眼前已見城郊,而天色已越發陰沉,周圍人匆匆歸家,以免在外淋了雨,連商販都在著急收攤。

江肅這才抬頭看了看天氣,覺得一刻鐘內,應當就要下雨了,而且這雨一定很大,若不尋處避雨的地方,他們隻怕會很狼狽。

江肅左右張望,想買把傘,又想要不要乾脆在城樓下躲避,他們好容易走到了道路終點,江肅這才頓住腳步,看向李寒山,問:“要下雨了,怎麼辦?”

李寒山也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我不想淋雨。”

江肅也歎氣,道:“我也不想淋雨。”

二人對視一眼,好似忽然便有了主意。

……

大雨傾盆而至,而傅聞霄還留在花時清處,同他學習蠱術,二人一道品茗閒談。

“他們應當剛走到城門。”傅聞霄笑了笑,道,“那地方無人賣傘,他們隻能尋處地方一道避雨了。”

花時清也輕輕笑了笑。

“我想兩人在屋簷下一道避雨,見大雨傾盆,再到雨過初晴,哪怕二人各自沉默不言,之間的情感,也會與以往不同。”說罷這句話,花時清抬起頭,看向外頭大雨,道,“這雨應當不會下太久,天色將晚時,我們便能見到——”

他語調一頓,笑容凝固在臉上。

窗外院中,江肅和李寒山一道躥進長廊,二人一道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除了衣襟發梢略有些濡濕之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花時清所想的狼狽。

等等,他們回來了?怎麼回來的?!

江肅看上去心情甚好,轉身便對李寒山說:“我說了,論輕功,你肯定贏不過我。”

李寒山不服氣:“這東西將你我捆在一塊,太影響發揮了!”

江肅心情更加愉悅:“輕功這件事上,你就是不如我。”

李寒山:“解開,再來比過。”

二人小聲爭吵,一麵走到了花時清門外,朝花時清一看,江肅伸出手,道:“我們完成了,花公子,第二個錦囊呢?”

花時清:“……”

花時清沉默許久,終於開了口。

“你們……怎麼回來的?”花時清深吸一口氣,“這條街這麼長……”

江肅:“輕功啊。”

李寒山點頭:“都要下雨了。”

江肅:“不跑豈不是要淋雨。”

李寒山:“我又不是傻子。”

江肅:“我也不是傻子。”

花時清:“……”

江肅拍了拍自己的%e8%83%b8口,見桌上有茶壺,還給自己和李寒山倒了杯茶,好用來緩口氣。

“路真遠。”江肅深深歎氣,“還有點累。”

花時清:“……”

傅聞霄:“……”

第47章 酒醉

事情的發展,實在有些超出花時清的預料。

可他也早就已經知道了,以江肅和李寒山這二人的情況而言,若是隨隨便便一牽手便能開竅,那才是真的不對勁。

無妨,他還有其他辦法。

反正如今才消耗了一個錦囊,他可還有九次機會,他久浸歡場,看著身邊無數人分分合合,他就不信,憑借他多年以來的老道經驗,連這麼兩個臭小子都玩不過。

想到此處,花時清麵上笑意再現,同江肅道:“雨下得這樣大,是該找個地方避避雨。”

江肅卻說:“這雨一看就得下好久,我下午還沒吃飽呢。”

花時清:“……”

李寒山也皺眉說:“今日的劍譜還未溫習完,在外邊等雨停,也太浪費時間了。”

花時清:“……”

江肅不開竅也就罷了,少主你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花時清恨鐵不成鋼。

那一日他原以為少主開竅了,終於意識到自己對江肅的感情,往後怎麼地也該開始對江肅展開追求,就算人慫沒膽,再不濟麵對江肅時也總會有些麵紅心跳。

可他還是高估了。

兩人牽著手出門,走過那麼長一條街,他竟然都未曾覺得有些許曖昧,更不用說傅聞霄還特意綁了江肅的右手,這可就是送到李寒山麵前的機會,讓他給江肅喂個飯,小情侶甜甜蜜蜜,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

可李寒山,竟然全都沒有察覺。

不僅如此,他還和江肅一般,用輕功飛奔跑了回來?!

花時清忍不住心痛,他覺得自己實在像極了一個望子成龍,子卻毫不努力的老父親,此時此刻,他也隻能深深歎氣,再想辦法給少主製造更明顯的機會。

他有了主意。

花時清走近內室,重新寫了張字條,塞進錦囊之中,再外出交給江肅,江肅便當著幾人的麵將錦囊拆開,打開一看,上頭寫了一行字,已比上一回的吩咐要細致了不少。

「結伴前往月老廟參拜,並為對方許下一個心願」

很好,在江肅看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隻不過此時的雨還很大,他們總不可以在這時候外出前往琳琅閣,而又不知何時才能雨停,傅聞霄便邀他們進來暫且歇息,一道喝喝茶,可李寒山方才落座,便神色認真嚴肅,向花時清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為什麼要許願?”李寒山有些不解,“是為了許完願後告訴對方嗎?”

若是換了其他人,花時清一定會告訴他們,心願這種事,是不能說出口的,應當藏在心中,當做是一個美好的祈願,這種兩人之間的小曖昧,幾乎可以算是戀情中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可如今他麵對的人,是李寒山和江肅。

傻子可不知道含蓄,這兩人,絕不簡單。

花時清微微一笑,道:“當然要告訴對方了。”

江肅卻問:“不是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花時清:“那都是迷信。”

江肅不解:“若你不迷信,為何又要我們去許願呢?”

花時清:“……”●思●兔●在●線●閱●讀●

這傻子!這讓他怎麼接話!

好在傅聞霄適時出來圓場,道:“那月老廟遠近聞名,據說還是很靈的。”

江肅:“……”

江肅想了想,這畢竟是在書中,和現實生活不太一樣,而某棠文學說到底除了肉欲之外,也重情愛,在這書中,月老廟許願保不齊還真有可能會實現。

他便閉了嘴,不再繼續與花時清爭辯什麼迷信的問題,而是點了點頭,表示明天天亮之後,他立馬就同李寒山一道去月老廟。

……

夜中那大雨便已停了,到第二日天還未明,江肅起了個大早,練完劍後便立即拉上了李寒山,二人一路飛奔趕往月老廟,原以為還能趕上第一爐香,卻不想廟前早已有了不少香客,人群擁擠,他們隻好小心跟著那人群,慢吞吞朝著月老廟內走。

來廟內參拜的大多是些情侶,要不便是孤身一人來此祈求姻緣,唯有江肅與李寒山二人是兩個大男人結伴,怎麼看怎麼奇怪,而他們中規中矩跟著來往香客一道上了香,再到那姻緣樹下,準備在各自的紅布條上寫上心願,再掛到樹上去。

可到了這時候,江肅才意識到,先前他並未想過要為李寒山許什麼願望。

他蹙眉思索,想著自己還能對李寒山有什麼美好祝福,除開長命百歲之類俗氣且不切實際的之外——

那就隻剩下一件事了。

江肅飛快在布條上寫了願望,再看向那姻緣樹,忽而聽得身邊一名姑娘同他的情郎撒嬌道:“你再掛得高一些嘛,那廟祝說了,掛得越高,願望才越靈!”

江肅:“……”

江肅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紅布條,覺得自己懂了。

他忽以輕功躍起,在眾人詫異萬分的驚歎之中,至樹梢最高處,將那紅布條係好,而李寒山在下一刻便已跟了過來,將那自己的紅布條係在一旁。

四處縱覽下,他二人的紅布條掛得簡直比他人要高上許多,這種高度,江肅覺得,他們的願望,一定能夠實現。

他心滿意足,正要飛落下去,卻見廟祝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衝他們大喊:“多危險啊!不許爬樹!”

江肅這才落了下去,訕訕要走開,李寒山急匆匆跟在他身後,二人走到了一旁僻靜處,李寒山才小聲開口,問江肅:“你許了什麼願?”

江肅:“你呢?”

李寒山如實回答:“我希望你能成為江湖第一。”

江肅:“……”

江肅開始尷尬了。

他根本就沒把許願一事當真,因而在紅布條寫下的願望也就有些胡來,他沒想到李寒山竟然如此誠摯,那自然就顯得他有些奇怪,他隻好尷尬一笑,匆匆扭頭,想找到那廟祝,再要一條紅布條。

李寒山追在他身後,問:“你到底寫了什麼?”

江肅:“哈哈……也沒什麼……”

李寒山:“你說吧,我不會生氣的。”

江肅:“……”

江肅:“你真的不會生氣?”

“我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李寒山好奇問,“你到底寫了什麼?”

江肅:“……祝你成為江湖第一的好友。”

李寒山:“……”

江肅:“……”

……

李寒山並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