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1 / 1)

假戲真做了。”

他心中可清楚得很,自己身邊心懷不軌之人甚多,他若是隨便找一個人,想來確實不會有人拒絕他,可之後若是發生什麼,那可就不好說了。

“那江少俠便尋一個最不容易入戲的人。”傅聞霄左右一看,已抬手朝著江肅身後指去,笑道,“江少俠,你看木少俠如何?”

江肅:“……”

江肅聞言回首,李寒山不知何時也到了此處,顯然是來尋他的,此刻見傅聞霄忽而抬手指向他,竟不由一怔,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略有些局促,遲疑片刻後,抬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江肅卻覺得傅聞霄說得……很有道理。

他怎麼忘記了李寒山!

若說他身邊所有人都可能對他心懷不軌,那李寒山必然是最單純的那一個,對他絕不可能有半點其他心思,畢竟在這個世界,江肅覺得,隻有李寒山同他一般,是個實打實的鋼鐵直男。

和這樣的鐵直男走在一塊,江肅很放心。

隻不過江肅還是有些不解,李寒山不會對他心懷不軌,也不會入戲太深假戲真做,可若是如此,他找人來演這一場戲的意義,不就沒了嗎?

江肅疑惑看向傅聞霄,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傅聞霄卻同他笑一笑,道:“江少俠,當然不是如此了。”

江肅神態認真:“願聞其詳。”

“此等情愛之事,你我雖不精通,可花時清卻不一樣。”傅聞霄道,“你可以去請教他,讓他寫一份愛侶之間必然會做的事,而後再對照一一體驗,到了最後,必然會有不一般的體會。”

江肅:“……有些道理。”

李寒山也已經走到了幾人的身邊,聽見了江肅和傅聞霄的對話,隻是沒頭沒尾的,他不明白兩人的交談究竟是什麼意思,好奇問:“你們要做什麼?”

不想下一刻江肅和傅聞霄二人都立即看向了他,傅聞霄先對他上下打量一遍,而後開口問江肅:“江少俠,你覺得這主意——”

江肅:“挺不錯的。”

李寒山:“?”

江肅辦事向來直接迅速,他若認定了目標,那便不會再多加拖遝,而在他看來,傅聞霄的建議的確不錯,且不說體驗人間情愛是否能讓他武功突破,單就這個向花時清取經的辦法,便已足夠他學習多年了。

想想看,若花時清真給了他那份列表,那往後他要撮合彆人,豈不是就容易多了嗎?

隻用對著那表格,一件一件把事情拎出來,對照著讓他們去做,到最後不就成了嗎!

太好了,這種好事,他怎麼能錯過!

而江肅也是個有實驗精神的人。

在不知這些策略是否有效之前,若有機會可以去實驗,他當然很願意親身去試一試。

李寒山這麼正直,試試就試試,反正也不可能會出事。

想到此處,江肅乾脆拉住了李寒山的胳膊,要帶他去見花時清,一麵還不忘同傅聞霄道謝,道:“傅神醫,若我真進步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傅聞霄但笑不語。

從頭到尾,隻有李寒山滿頭霧水,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他隻能追問江肅,道:“我們為什麼要去見花時清?”

江肅便將整件事從頭到尾同他解釋了一遍,原還擔心李寒山會有不願,可不想李寒山乾脆點了點頭,直接便答應了。

李寒山甚至有些抑不住心中欣喜。

他都已經做好了二十年後再同江肅表達心意的準備了,如今憑空出來一個機會,讓他在現在就能提前體驗二十年後的感覺,這種好事,他何樂不為!

二人幾乎一拍即合,一同奔去尋找花時清,江肅直接便將自己想要花時清幫忙做的事說了出來,那花時清一怔,顯是覺得這方法不靠譜極了,可他再一看江肅是想與李寒山一道做這件事的……

他好歹也算半個邪道中人,此事事關少主,他應該極力撮合才對!

花時清立馬就去尋了筆墨紙硯,抬筆正要朝紙上寫字,江肅卻又攔住了他,微微蹙眉,看向李寒山,道:“此事……定然不能持續太久。”

李寒山隻能點頭。

江肅問他:“魔教何時要動身?”

李寒山想了想,答:“應當得到三四日後。”

江肅便點頭,道:“那就等魔教動身之後,這件事便暫且先停下來吧。”

李寒山沒有異議。

江肅這才看向花時清,說:“三天時間太短,你若是寫了太多事情,我們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完。”

“這樣吧,我交給你們十個錦囊。”花時清想了想,說,“做完一件事後,再同我來拿下一個錦囊,統共也隻有十件事,應當不會太難。”

江肅答應了。

花時清又與他一笑,道:“那可否請二位先出去?這些事,若是江少俠與少主提前知道了,便沒什麼意思了。”

江肅點頭,正要出門,走出幾步,卻又折返回來,認真看向花時清,道:“不可以有太過親密的事。”

花時清一怔,噗嗤笑出聲來,急忙擺手搖頭,道:“江少俠放心,不會太出格的事情的。”

江肅這才放了心。

他同李寒山一同在外等候,要不了多久,花時清已拿了一個錦囊出來,麵上帶著笑意,將錦囊交到江肅手中,道:“江少俠,拆開來看一看吧。”

江肅解開錦囊,將裡頭的字條展開,便見上頭隻寫了兩個字。

「牽手」

江肅微微蹙眉,道:“這件事……我早就已經做過了啊?”

不僅做過了,還做過好幾次,並沒有什麼獨特的感覺。

花時清卻搖了搖頭,道:“這一回不一樣。”

江肅不解:“有什麼不一樣?”

“長寧城中,有一條很長的街道。”花時清認真道,“這條街道橫貫長寧城南北,從城郊開始,一直到鬨市。”

江肅點頭,他進城的時候,走得正是那條路。

“我所說的牽手,是要你們牽著手從琳琅閣出去,沿著這街道走到城郊,再從城郊回來。”花時清微微笑著看著兩人,語氣溫柔和緩,“這條路很長,我希望你們慢慢品味。”

江肅:“?”

李寒山:“?”

不是,就一條街而已,有什麼好品味的?

江肅滿心疑惑,認真思索,想著這街到鬨市,有不少賣吃食的街邊小攤,難道花時清是希望他們兩人一道去那些攤位上品味一番?

“你是……要我們去吃飯?”江肅遲疑道,“隨便哪家都可以嗎?”

花時清卻不作解釋,隻是笑道:“既然是要你們二人一道好好品味,我便不再多言了,你們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江肅茫然點頭,正要離開,卻見傅聞霄已走到了他們身邊,似乎也聽見了花時清同他們說的話,還多嘴一句,道:“既然要牽手,那從頭到尾都不鬆開才是最緊要的。”

江肅一怔:“這我可不能保證。”

“放心,我有辦法。”傅聞霄從懷中拿出一條白色手帕,將二人的手係在了一塊,而後抬頭便對二人純良無害地笑,道:“這樣就好了。”

江肅並不覺得有異,竟也跟著點了點頭,道:“好。”

他看向李寒山,二人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一道轉頭離開。

花時清與傅聞霄看著二人背影,等兩人走遠了,花時清才輕輕歎了口氣,道:“傅神醫,你這一招……有些過分。”

傅聞霄還笑了笑,抬頭一看天色,見遠處天空陰雲密布,不由反問,道:“你難道就不過分嗎?”

若無意外,今日下午便要下雨,而那條街道那麼長,走個來回,還要吃個飯,是絕不可能在下雨之前趕回來的。

傅聞霄看得出來。

花時清是想二人一同屋簷避雨,亦或是同傘而行,哪怕是一道撐著衣服擋雨都好,在這種時候,兩個人走得那樣近,總會有些曖昧情緒滋生。

興許這次牽手回來之後,一切就會有些不一樣了。

……

江肅同李寒山一道出了琳琅閣,二人悶聲不言,直接便朝著城郊走去。

路上行人頗多,江肅一出現,便有許多人將目光轉向了他,恨不得盯著他的臉看,可李寒山在後神色冰冷,那目光看一眼都嚇人,眾人便又匆匆轉過目光,無人敢多看他們,一時之間,竟無人發現兩人的手,正由一條絲帕,緊緊係在一塊。

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江肅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江肅:“吃什麼?”

李寒山:“都行。”

江肅:“那就這家吧。”

於是兩人又沉默走到了那家酒樓內去,手上係得太緊,他們隻能並肩在桌邊坐下,點好了菜,江肅這才疑惑不解開口,道:“他到底要我們品味什麼?”

這不過是家再普通不過的酒樓罷了,想來店內的酒菜的味道與外麵相比,也不會太過不同。

江肅很不解。

難道兩人的手被係在一塊時,酒菜的滋味就會變得不一樣?

江肅不信。

二人沉默坐了片刻,酒菜上齊了,他們要去拿筷子時,江肅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等等,他被捆住的,是右手。

這讓他怎麼拿筷子吃飯啊!

當時傅聞霄捆住他們的手時,江肅並未多想,雖然他的右手被限製住了,可他的左手劍用得也很好,右手不能動彈關係也不大,隻是到了吃飯時候……

李寒山意識到了不對勁,蹙眉問他:“我們解開?”

江肅凝重搖頭拒絕,道:“無妨,我會左手劍。”

他平常使左手劍時,那左手靈巧至極,同右手並無多少區彆,小小兩根筷子罷了,還會比用劍更難嗎?

江肅用左手拿起筷子,勉強立起拿穩,去夾小碟之中的花生米。

花生米飛了。

江肅神色嚴肅,再轉頭去夾另外的碗裡的魚肉。

他成功夾起一截,而後那魚滴溜溜在桌上打了個滾,滑出老遠,掉下了桌沿。

江肅:“……”

對不起,左手筷,他真的比左手劍要難。

……

江肅很是頭疼。

花時清讓他好好品味,可如今他連菜都夾不起來,如何才能品味?

李寒山猶豫片刻,開口詢問:“我幫你?”

江肅挑眉搖頭:“不行。”

他左手劍都使得,左手筷如何就使不得了?!

江肅聚精會神,幾乎將自己渾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小小兩根筷子上,他知道,拿筷子的手,一定要穩,使的是巧勁,不必用太大的力氣。

江肅戰戰兢兢抬起手,小心翼翼落了筷,剛到那花生米的碟子中,成功夾起一顆,他激動不已,將要成功之時,卻猛地聽見後頭傳來了路九的聲音。

“哎?你們也在這兒啊?”路九好奇問道,“這乾嘛呢?”

江肅手一抖,那花生米又飛了。

他忍著心中怒火,轉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