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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汗都要下來了!”

江肅忙著回去給盛鶴臣寫信,一時也懶得理會路九,便道:“放心,我的手很穩的。”

“萬一不穩呢?”路九咬牙切齒,“你隻要一手滑,那我豈不是就要變成一個廢人!”

“白少爺說了,他會對你下半生負責的。”江肅匆匆轉身,“有事,先走一步,待會兒再談。”

白玉生:“……”

路九:“……”

幾人目送江肅轉頭離開,李寒山匆匆跟上,片刻之後,白玉生才喃喃開口,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

江肅趕回自己屋內,匆匆給盛鶴臣寫了信,又令人將那信寄出去,再一看時間,天色已晚,他卻還沒來得及吃飯。

好在他們在琳琅閣內是貴客,而白家待客的手筆一貫昂貴,隻要餓了,同下人吩咐一聲,要不了多久便會有酒菜送上來。

江肅拉著李寒山一同用晚膳,等他終於閒下來時,他才想起了今日李寒山生氣一事,這時候端著碗筷惴惴不安,小心詢問:“你今日……到底為什麼生氣啊?”

李寒山:“……”

李寒山也沒想到,今日這麼多破事繞來繞去,最後竟然還是繞回了這個問題上來。

他歎了口氣,也不知該如何與江肅解釋,今日花時清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好像終於厘清了自己對江肅的感情,這種想要占有對方一切的想法,絕不該是朋友之間能有的。

他一貫對感情遲緩,竟到了今日才有所察覺,而他……他根本不知道應當如何讓江肅明白這件事。

李寒山知道江肅對他並無其他想法,隻是將他當成了交心的好友,他再一想那日江肅對賀靈城說的話,未來二十年內,江肅都無心兒女情長,他便隻能將這些想法暫且藏下,甚至還有說不出口的鬱卒。

難道……他真的要等上二十年?

江肅見李寒山不說話,以為李寒山還在生氣,他又根本沒摸清李寒山究竟氣在何處,他隻能歎氣,道:“我說話容易得罪人,若是何時讓你生氣了——”

“沒有生氣。”李寒山打斷江肅的話,“我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

江肅:“……你說真的?”

李寒山認真點頭。

江肅這才鬆了口氣,點一點頭,看著滿桌菜肴,他甚至主動為李寒山夾菜,更是抑不住麵上笑意,恨不得將桌上的菜全都倒入李寒山碗中。

李寒山雖然被賀靈城的補湯荼毒已久,也能夠麵無表情地將那些東西全都喝下去,可他還是有不喜歡吃的東西的。

江肅夾入他碗中的,有好幾樣都是他不喜歡吃的東西。

可那又如何?

這可是江肅夾的,江肅還笑得這麼好看。

不過就是蔥花香菜,哪怕是鴆酒毒藥,他閉著眼睛都能吞下去!

李寒山提起筷子,正要往嘴裡扒飯,卻見江肅蹭地便站起了身,麵上笑意更甚,好像想起了什麼極為開心的事。

李寒山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還有些不解,問:“你怎麼了?”

江肅擺了擺手,本不願回答,可笑%e5%90%9f%e5%90%9f坐下,他又實在忍不住,隻好湊到李寒山耳邊,道:“我想方副幫主和傅神醫,應當是成了。”

李寒山不解:“你怎麼知道?”

江肅答:“猜測罷了。”

他當然知道。

此刻他眼前正漂浮著幾行大字,昭示著方遠洛和傅聞霄戀情的成功,而方遠洛也依舊保持了他江湖前百的武功排名,成功為江肅增加了整整十點紅緣值。

江肅很開心。

這段時日,他所經曆的一切,幾乎可以用起起落落落落來形容,太過淒慘,他簡直不想回憶,而過了這麼久,他終於又經曆了一件好事。

他舒心鬆了口氣,轉眼便見係統終於更新了那戀愛金玉良言的獎勵。

真好,再不來新的,他就要編不下去了。事事都是反差萌,說起來他都覺得枯燥。

「2.在TA麵前,你總要表達出自己柔弱的一麵,好讓TA明白,TA也可以成為你遮風擋雨的大樹。

表達柔弱時,適當的身體接觸能加強這一效果哦!」

江肅一怔,覺得這一條……他好像根本用不上。

表達柔弱?什麼柔弱?他現在能撮合的幾對情侶之中,除了花時清之外,沒有什麼人是柔弱的吧?

看來還是得靠反差。

得反差者,得天下!

……

第二日江肅特意趕早練完了劍,而後便飛奔去尋方遠洛,想要問一問他與傅聞霄的情況。

他沒有在方遠洛屋內見到人,下人說方遠洛一夜未歸,他便立即明白了,沒想到方副幫主下手這麼快,一夜而已,就已進展到了如此地步!

江肅又匆匆趕去傅聞霄的房間,那裡依舊沒有人,隻有一名下人告訴他,傅神醫一早就去了藥房內。

行啊,不僅進展迅速,都已經開始要進補了?

江肅第三次更換目標,去了琳琅閣內的藥房。

他終於見到了方遠洛,蹲在藥房之外捂著臉,看上去神情疲憊,還有些痛苦,一點也沒有多年愛慕成真的喜悅。

江肅不明所以,便上前到方遠洛身邊,喜氣洋洋道:“方副幫主,我是不是該同你賀喜了?”

方遠洛頂著碩大兩個黑眼圈抬起頭,滿麵滄桑,道:“賀喜?什麼喜?”

“當然是你與傅神醫的喜事。”江肅道,“這麼大的好消息,不如我們一道出去喝兩杯?”

他隻想知道此事細節,好從中學習,將這件事用在自己今後的計劃之中。

可不想方遠洛聽見酒這個字,麵上神色更痛苦幾分,不住搖頭,道:“我戒酒了。”

江肅不信:“那不是權宜之計——”

“不是權宜之計。”方遠洛委屈說,“我真的戒酒了。”

江肅麵露疑惑:“為什麼?”

“昨夜……就是昨夜……我很開心,好像太激動了……”方遠洛著實難以說出這麼一件丟臉的事情,隻能斷斷續續,極其委婉,“江兄弟,你還記不記得傅神醫曾經說過一件事……”

江肅:“……”

等等,該不會是傅聞霄曾經說過的喝酒傷身吧?

方遠洛這麼年輕,想來也沒喝多少劣酒,那他……啊?

紅緣值明明顯示江肅與傅聞霄已經成了,可是按照方遠洛的意思……這到底是傅聞霄不嫌棄他,還是他們在一起後立即就分手了?

江肅也隻好委婉回應,道:“你該不會……不能……”

方遠洛:“嗚嗚嗚也不是不能。”

江肅:“那你……”

方遠洛:“太激動了,一下就沒了嗚嗚嗚。”

江肅:“……”

恰好傅聞霄從那藥房內出來,他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手中提了自己開的藥,看見方遠洛意誌消沉,他還微微蹙眉,道:“不必諱疾忌醫。”

方遠洛再度捂住了自己的臉。

太丟人了,他怎麼能這麼丟人呢?

“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傅聞霄語調平靜,“你是信不過我神醫的名聲?”

方遠洛:“嗚嗚嗚。”

江肅:“……”

假酒傷身,這未免也太慘了。

罷了罷了。

反正他兩都已經成了,那日後如何,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紅緣值到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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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牽手

江肅內心一片通透,甚至不想再繼續追問方遠洛與傅聞霄的愛情故事。

紅緣值都已經到賬了,他們兩究竟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江肅想到此處,恨不得立即起身,要同兩人告辭。

可他出現在此處,好像就是個錯誤。

傅聞霄已經看見了他,自然不會輕易令他離開,麵帶微笑出言阻擋,客客氣氣道:“江少俠,你也要多注意一些。”

江肅立即回答:“我不喝酒的。”

“你還年輕,一定要好好養生。”傅聞霄隻當沒聽見江肅的這句話,堅持要將自己的話說完,“否則等遇到心上人的那一日,隻怕就來不及了。”

方遠洛聞言,那頭不由垂得更低了,看起來似乎已散失了所有生活的希望,江肅卻還能回應傅聞霄,道:“我沒有心上人,隻有心上劍。”

“緣分這種事,誰也不能輕易斷言。”傅聞霄看著江肅,道,“若非江少俠有意撮合,我與遠洛也難有今日。”

江肅:“……”

江肅未曾想過,原來傅聞霄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被人戳破這種伎倆,他心中不由略有一些尷尬,想著自己怎麼也算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俠客,結果卻對彆人的情愛之事如此關心,這未免太過像是愛嚼舌根的長舌婦了。

他隻好同傅聞霄一笑,搬出自己曾用來欺騙盛鶴臣的借口,道:“傅神醫,你知道我門派的止水劍法,想要修入至深之處,便需得斷情,可若不見世間情愛,又如何能斷情呢?”

可傅聞霄一針見血,直接戳破了江肅的借口,道:“若想體驗世間情愛,江少俠,你該自己來。”

江肅:“……”

“你觀他人愛戀,不過如走馬觀花一般,浮於表麵,什麼都看不清。”傅聞霄道,“可你若切身體會,那感覺自然就不同了。”

“我有切身體會,我切身體會可多了。”江肅仍在努力辯駁,“你看我那無數藏劍——”

傅聞霄:“他們能與你交談嗎?”

江肅:“……”

傅聞霄:“他們隻能聽你說話。”

江肅:“這又不要緊……”

“若隻能你說,他卻難言,這算是什麼體驗世間情愛。”傅聞霄微微挑眉,“江少俠,我看你是紙上談兵,頭頭是道,若到切身體會,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江肅:“……”

傅聞霄說的話,江肅竟然……無法反駁。

這段時日他本來就是硬著頭皮往上衝,他自己可沒什麼戀愛經驗,因而應付得也十分為難,簡直焦頭爛額,每日都不知道該要如何才好。

隻不過紙上談兵這種事,他也沒有辦法的啊!

他的劍又不能活過來,這也不是什麼仙俠或者靈異小說,他倒是想聽他的劍同他說話,可這種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

“江少俠若真想武功進益,還需的自己親身體會一番。”傅聞霄認真道,“江少俠的好友那麼多,若請一人助你,我想沒有人會拒絕。”

江肅:“……”

江肅莫名從傅聞霄的話語中,覺察到了一絲報複的意味。

這也算不得是太大的惡意,可就像是要對他惡作劇一般,鉚足了勁同他詭辯,就是為了設計他,對他進行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小惡作劇,好將他之前胡亂給方遠洛出主意報複回來。

嘖,這也太護短了,戀愛中的人,果然不一樣。

“不必了。”江肅乾脆拒絕,“這種事情,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