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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莊想是非常相似的一類人,因為項燃曾經也被評價為“缺失他戲中就少了三分之二的靈魂”。

而一般情況下同樣優秀的人,不是過度相斥就是過度相吸。

徐子譯在心裡咕噥。

隨著音樂節奏音調越升越高,莊想鼓棒落下的速度越發眼花繚亂。讓人屏住一口氣顱內不斷升溫,終於高亢的鼓聲攀上頂峰,現場的熱烈氣氛猛地一下爆炸開。

台下眾多選手裡麵有人都直接站起身,跟著一起鬼哭狼嚎,突破雲霄的氣勢磅礴洶洶。

這首快歌曲調多重複,很輕易就能夠達到魔性洗腦的目的,仿佛要濺起火花的重音落在人耳邊像是聲聲驚雷,伴著莊想低低哼唱時帶點笑意低迷的嗓音,真是——刺激得不得了。

導師席上的朝宋捂著耳朵:“董夏老和我吐槽這群人吵,我當時還和他說這不可能,都是乖孩子!!!”

謝來發出不屑的嗤笑:“乖?”

都是熊孩子還差不多。

朝宋幽怨:“嚶嚶嚶,我現在知道了,董夏說對的!!是真的吵啊,怎麼會這麼吵,基地是動物園嗎??”

而此刻,莊想手中力道像是要從強音鑔上打出花火,漫不經心的眸光從台下輕飄飄地帶過,都讓人覺得心臟像是被帶著血沫的鉤子尖戳了一下。

痛快的打擊樂,強有力的節奏。

選手們刺激得感覺脊椎發麻,表示並不想聽導師們說了些啥。

“炸死了嗚嗚。”

“下次弟弟去唱炸歌吧!!!絕對震撼!”

“是啊是啊,迄今為止弟弟的舞台都沒有唱炸歌是怎麼肥四!”

“不對,一公那首rap好像是炸的吧?”

“等我有錢了我開個酒吧,請弟弟來當鼓手!駐唱也行啊!”

架子鼓在樂隊裡可以說是骨架一般重要的存在,是奠定歌曲演出基調的最重要支撐。

這樣的演出,在脫離樂隊之後更有一種另類的桀驁靈魂。選手們簡直熱血上頭,搖頭晃腦瞎哼哼,一時間恨不得爬上去一起狂歡。

一首歌演奏完,莊想笑眯眯拽著宋一沉鞠躬,台下的歡呼更是潮湧一般高了幾個度。

郎宇看得發笑,道:“出去彆人看,還以為莊想有粉絲混進來了呢。”

小宋同學也頗為感慨:“這就是躺贏的感jio嗎?”

草。

好特麼爽啊!!

莊想擼了把他的綠毛,瞬間感覺一道探照燈一樣明顯的視線從背後射過來。

莊想困惑扭頭一看。

背後隻有項燃正微微斂眸安靜看著他。

莊想:?

項燃藍眸像是平靜的海洋,他微微勾唇一笑,都讓人感受到溫柔的海風從麵頰撫過。

莊想撓撓頭眨眨眼,笑眯眯地對他點點頭,隨後和宋一沉說說笑笑幫著道具組的人把架子鼓搬下去。

項燃:“……”

嘖。

莫名不爽。

隨後上場的是蘇淵。

莊想對他的狀態一直有點擔心,但好歹蘇淵也是上過這麼多次舞台的愛豆預備役,舞台並不拉胯,隻是也許並不那麼驚豔。

莊想在台下坐著,支著下巴看了明嵐一眼。

明嵐並沒有留意到他的視線,隻是推了推眼鏡,一派斯文。

如果這時候拿蘇淵和明嵐來比,公平來說,明嵐是更勝一籌的。

不過這樣的結果,彆說他,蘇淵本人一定也預料到了。

莊想垂了垂眼睛,歎口氣,平複心情繼續等待選手們依次登場,時不時給自己熟悉的選手們加個油歡呼歡呼什麼的,無聊得都有點犯困。

直到工作人員念到了齊北圳的名字。

莊想瞬間精神起來,抬起頭就看到齊北圳挎著他的貝斯往舞台上走,他不無期待,伸出手,笑眯眯道:“加油!”

齊北圳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和他擊掌道:“好。”

莊想目送他往舞台上走。

齊北圳太神秘了,他身上有一種故事感引人探究。莊想不會去問,但時不時他也會在心裡麵琢磨齊北圳的事情。

這個很有個性的室友實力顏值都不錯,雙商在線,對他們寢室的人都很好。他會把尚未公布的原創曲毫不避諱彈給他們聽,會幫蘇淵分析利弊告訴他路可以怎麼走,但卻從未對他們完全敞開過心扉。

莊想有時候會想,他這麼一個縝密的人,真的會把自己的後路完全交代在一次才藝大會上麵嗎?

然後得到了不可能的答案。

也許他並不是在意一個讓觀眾注意的機會。

如果他真的想讓觀眾關注到他,他現在就應該像其他選手一樣搞一點獵奇的東西——比如%e8%83%b8口碎大石。莊想的覺得今天的演出再也沒有比那更吸引人的東西了。

但是齊北圳沒有這麼做。

莊想看齊北圳登台,高大的背影帶點裹著雪風一般的蕭條。

也許他的目標重心並沒有完全放在觀眾們的身上,導師和其他選手才是齊北圳這次攻略的重點?

沒一會兒,齊北圳坐上舞台上的高腳凳,擺正話筒對準貝斯和自己的嘴,輕輕按動貝斯弦。

極為低沉的音節被放大形成音箭,瞬間把人的耳朵俘獲。嘈雜的現場發出聲小小的驚呼,隨後大家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等待。

謝來稍稍揚起眉梢,目光在齊北圳身上繞了兩圈,似乎在回憶或者記住這個人。

春日細小的微風從樹梢的間隙溜出來。

基地的桃花梨花和玉蘭已經盛開,淡淡香氣吹拂著人的臉頰,音樂的節奏好像都隨著風像小船在飄飄蕩蕩。

齊北圳指尖撥動,閉了閉眼,輕聲啟唇%e5%90%9f唱。

[有個小秘密]

[我生了一場病]

他壓低嗓,音質略有些沙啞的煙嗓感。往日聽著隻覺得冷漠的低沉聲音,這時候拿捏著南方腔調,反而唱出一種脈脈溫和的感覺。

莊想詫異地眨眨眼:“他唱的是方言?”

“是吧?聽著也不像外國話……”宋一沉不大確定。過了會兒他又興致勃勃地開始評價,“沒想到啊,老齊平時那麼五大三粗一個大漢,這麼唱歌還挺好聽?”

莊想忍不住笑:“五大三粗?”

宋一沉:“是啊!!你看他五大三粗,斷眉寸頭,又高,又不苟言笑的,基地裡沒幾個人敢和他搭腔。”

這種情況在基地可是很少見的,畢竟大家一起相處幾個月,怎麼說都是有感情的了。

而齊北圳就好像真要把他的活佛人設貫徹到底一樣,和人相處渾身的距離感無時無刻不在。

莊想揚了揚眉,視線繼續關注到舞台上。

之前齊北圳在寢室彈奏曲子的時間比較多,但不常唱。偶爾唱,也是普通話。

莊想聽他方言演唱也是第一次,萬萬沒想到隻是變一種腔調,感受變化會有這麼大。

好像一條閃爍星辰的月亮河,在人們的眼前一閃一閃,他手上彈著貝斯,很浪漫地要把天上的銀河拉到人間邀人共賞。

夢幻得不可思議。

莊想聽到身邊的練習生一邊被齊北圳的聲音勾進歌聲裡,一邊小聲議論:“他唱的什麼歌詞?”

“不知道啊……”

莊想其實也聽不大懂,隻有幾個發音和普通話相近的字眼能夠讓他勾連形成猜想。

他猜齊北圳唱的是…

[女巫許諾用三錢月色做我的解藥]

[後來她全部忘掉]

[於是我走過彩虹橋,要摘到星星又跌掉]

台上的齊北圳表情自始至終都平和,保持著他一如既往的冷淡佛係,看著還挺凶的斷眉在他臉上平和地舒展開。

比起唱歌,也許他更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故事裡有低落。

[請彆偷走我的影子]

[再給我們一點點時間]

有期許。

[馬上就會登到雲彩之上]

[再給我們一點點時間]

有童話般亮晶晶的色彩。

[小鹿贈送玫瑰,白馬飛象彈奏豎琴,飛出天窗的夢綴滿美麗鮮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彩虹那端會有神國之門打開]

[隻需要再多一點點時間]

莊想收緊指尖,心裡倒吸一口涼氣。

本來看起來好像並不押韻的歌詞,被方言一改唱出口反而忽然多了點奇妙的韻味,半押不押的,並不奇怪,反倒是油然而生一種柔和的蔓妙感。

難以描述。隻覺得比之前那幾次多了更強烈的驚豔感。

好像天上會發光的星星被碾碎成沙,像小時候動畫片裡那樣blingbling地在耳邊輕響。

[再給我們一點點時間]

[如果這不是一場夢的話]

齊北圳沙啞的嗓音磨人得很,低低%e5%90%9f唱的時候帶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時間,除了人,來看春風好像都被齊北圳編織的夢境包圍住了。

莊想覺得自己被宋一沉平時稀奇古怪的腦回路帶偏了。

因為此刻他正在想……

小齊這時候要是有頭發,能隨風微微飄一飄,那畫麵感肯定更絕,絕對是出圈預定的吸粉神照。

然而他沒有。

莊想:小聲bb。

第80章

才藝大會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結束之後, 導師們各自公示了自己選擇的最認可選手。

項燃選擇莊想,謝來選擇齊北圳,朝宋選盛鈞, 朗宇則選了藺明河。

這樣的結局讓人並不意外。

莊想和盛鈞的實力早就得到大家公證, 藺明河更是在一公被其他選手認定為黑馬的奶爸型實力選手。

而齊北圳雖然低調,今天的獨立創作歌曲也成功讓選手們認可了他的實力。

大家的視線時不時打從他身上掃過。

也許出道位以後會有他一份名額?

%e8%83%b8口碎大石的選手還是遺憾歎氣:“還以為好心的朝老師會選我呢。”

畢竟那時候朝宋笑得最凶,像是馬上要笑斷氣的鵝。

朝宋:“那你碎的也不是真的大石啊?你要是來個真的, 不僅我, 我動員所有導師給你投。”

選手:“……”

過於真實。

才藝大會當然是輕鬆愉快的。

直到回宿舍手機被選管繳掉,大家才從興奮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想起明天35進20的排名公布的事情。

選手們麵麵相覷, 隻覺得壓力好像又來了。

在基地的每一天,壓力都如影隨形。不過,就算懼怕這樣的壓力、期待這樣的日子早點結束,在現在, 即將真正迎來那個時刻的時候,選手們的心情卻根本說不上解脫。

反而更複雜了。

莊想和項燃打了個招呼離開,進行一係列麻煩的備采之後才回寢室,上完樓梯後, 正好撞見齊北圳在空蕩蕩的小陽台坐著。

那把他寶貝的不得了的木質手工貝斯此刻正被好好的放在對麵的椅子上,而他手裡正拿著一罐啤酒。

這架勢仿佛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