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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矢就坐到了角落的沙發裡,盯著被人群包圍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白絨。

有一隻手從窗簾內伸出,緩緩靠近了南迦的肩膀,即將碰上前,就被南迦反手抓住手腕。

“疼!”熟悉的聲音響起,南迦迅速鬆開了手,一把拉開了沙發後的窗簾。

長著娃娃臉的少年縮在落地窗邊,沒了窗簾的遮擋,也沒想著躲,他摸摸發紅的手腕,眼裡沁出了眼淚,委屈控訴: “南迦,你力氣也太大了,我的手都要被你擰斷了。”

“這,這不是還沒斷嗎。”認出了白絨,南迦卸下了防備,掃了白絨的手腕,問了句廢話, “很疼”

“當然疼呀!”白絨將手攤開給南迦看,麵上的委屈更濃了。

南迦沉默一瞬,而後道: “抱歉。”

白絨正想朝南迦發泄一通,就聽南迦又說: “但是,誰,誰叫你躲在這裡嚇我,這件事也,也有你的責任。”

跟駱矢待在一起久了,南迦也學會了用語言懟死人,就算是個結巴,也是個說話厲害的結巴。

白絨放棄與南迦爭辯,委屈巴巴地轉到沙發前,左右兩邊都有位置,他硬是往南迦和駱矢中間擠,給自己創造了一個位置出來。

駱矢被擠到角落,也沒有絲毫怨言,在白絨坐定後,牽起白絨的手腕仔細查看,很快便得出結論: “放心,沒扭到骨頭。”

說著,從冰桶裡拿出幾塊冰塊,用手帕包好了放在白絨手腕上。

白絨被伺候的舒服了,委屈總算收了大半。

“那,那個人是誰”南迦扯扯白絨的袖子,指了指被眾人環繞的西裝男人。

三人坐的位置處於宴會廳最角落,他們周圍沒人,白絨也依舊壓低了聲音: “我的替身。”

南迦不解: “你,你為什麼要找替身”

南迦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駱矢卻是一早就明白了白絨這樣做的目的。

白絨是白手起家,不靠任何人幫助走到現在,年僅18歲就成了星際首富,彆人不知道他私底下做了多少努力,隻會被他的年齡吸引,還有許多人帶有偏見,不願意與比自己小太多的後輩做生意。

再加上白絨長了張娃娃臉,他下巴的嬰兒肥都沒有消下去,看外表更像是15, 6歲,大多數人都不願意與未成年人做生意。這又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白絨是一隻一手就可以捏死的小鳥,合作夥伴不會因為他有錢就高看他,隻會因為他的原形更加小瞧他。

所以,白絨才要找一個外表能唬人的替身扮演自己,以後生意也好做一點。

聽完解釋,南迦隻覺得荒唐,他舉起拳頭,在白絨眼前晃了晃: “怕什麼,誰要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我幫你揍他們。”

前一秒因為南迦的誤傷而委屈,後一秒就被南迦的護短哄得開心不已。

白絨露出一排小白牙,抱住南迦的手臂蹭了蹭: “南迦,你對我真好,我好喜歡你呀,謝謝你的好意,我要是真被欺負了,肯定第一時間就聯係你。”

不過,如今的他再也不會讓人有欺負他的機會。

白絨不僅找了替身扮演自己,還找許多保鏢保護自己,他現在的地位,很難不會遭到心懷歹念的人的劫持,百密終有一疏,如果有人看穿他的真實身份,也有保鏢保護他。

南迦小時候不反感與夥伴們貼貼蹭蹭,變成熟之後,南迦就無法接受這麼親密的碰觸了。

不是反感,而是不自在,尤其是,白絨的碰觸黏糊得過分,他全身上下都要被雞皮疙瘩給爬滿了。

忍受了一會,見白絨還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南迦撐不住,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南迦……”白絨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哭。

鳥身的時候,一雙豆豆眼還看不出來太多的眼淚,變成人類之後,那雙豆豆眼大了好幾倍,裝得眼淚更多了,這會一下就聚滿了眼眶,跟不要錢似的一股腦往外流。

南迦頓時心軟,僵硬道: “我,我沒有討厭你。”

白絨笑著就要來抱南迦的胳膊,被南迦躲了過去,白絨的笑臉維持了兩秒又崩潰了: “嗚,南迦……”

南迦: “……”

老師在的時候,南迦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位夥伴有多難搞,老師不在了,白絨麵對夥伴時照舊脆弱不堪,似乎將對懷夏的思念轉移到了懷夏喜歡的夥伴們身上,隻有這樣,他才能稍微緩解對懷夏的想念。

眼見著南迦的臉色越來越差,駱矢適時站出來幫他解圍,胳膊往白絨麵前一伸,笑道: “白絨你抱我的吧。”

白絨也不挑,抱住駱矢的手臂就開始不停磨蹭。

已經成年了,他的臉頰還有很多肉,跟他的原形一樣軟乎乎的。懷夏如果在場,一定會抱著他不肯撒手,直到將那張小肥臉揉得發紅了才肯罷休。

白絨的替身還在招待客人,正主與夥伴們縮在角落裡,漸漸醉得不省人事。

駱矢嘗試呼喚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將白絨喚醒,白絨一顆白毛腦袋一個勁地往他懷裡最舒服的位置鑽,喝醉的他比清醒時還要聒噪,碎碎念停不下來,喊得最多的是“老師”二字。

駱矢和南迦互看了一眼,兩人眼中皆是無奈。

“我先抱他回房間休息,你要跟我一起去,還是在這等我”駱矢問。

南迦捂著兩隻耳朵,被白絨的碎碎念給吵得耳朵疼,白絨撒起酒瘋來是很可怕的,將他送回房間,肯定要折騰好半天才能讓他乖乖躺床上,他可不想再跟過去受這份罪。

“你,你自己去,我在這裡等你。”

駱矢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答案,沒再多說,一把抱起白絨。

這家酒店是白絨的產業,頂樓是白絨的私人套房,駱矢他們來過幾次,早已熟路,不需要侍應生帶領,他特意避開宴會廳內眾人,往小道過去了。

駱矢和白絨走後,南迦躺在沙發裡閉目養神,他陪著白絨喝了不少酒,沒有白絨醉得厲害,也有幾分微醺。

他想休息,卻有人不看眼色來攪擾他。

“長……先生,我能坐在這嗎”

一身淡淡的酒氣混合著香水味鑽入南迦的鼻子,南迦被迫睜開了眼睛,入眼便是一張與白絨有三分相像的臉。像的不是五官,而是一樣的娃娃臉,連下巴處的軟肉也如出一轍。

南迦沒有起身,抬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意思是你隨意,反正這椅子不是我的,你想坐就坐吧。

來人理解了南迦的意思,卻隻理解了一半,坐下之後沒有安靜,而是繼續與南迦搭話。

“先生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南迦眉心壓出幾道皺痕,他的手臂搭在額頭上,對方沒有看到他秒變的麵孔,沒有得到回應也不在意,繼續說道: “先生是不是頭疼我有一套祖傳的按摩手法,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幫您按一按”

南迦再次睜開眼,翻身坐起,這次沒了手臂做遮擋,對方能清楚看到他的麵色,他也看清了對方的麵容。

“你叫什麼名字”

驚慌在向真眼裡一閃而逝,聽到南迦的問題,他立馬安定了下來,重新掛起笑容,乖巧回答: “向真。”

“手給我。”

向真不懂南迦要做什麼,還是乖乖伸出了手,手被南迦抓住時,他本能抖了下`身體,看到南迦專注地盯著他的手查看,臉頰迅速爆紅。

他和南迦身高相近,比起來,他的身形還大了南迦一倍,兩人的手疊放在一起,南迦的手都比他小。

但向真不在乎這些,誰說弱攻就不可以當攻了呢更何況,他知道南迦的實力有多強悍。

向真思緒逐漸飄遠,手指下意識纏上南迦的手指,試圖撩撥南迦。

南迦被激得又起了雞皮疙瘩,趕緊鬆開向真的手,臉色更臭了: “你當過兵”

向真一怔,反問道: “您怎麼知道”

轉瞬又開始胡思亂想:南迦認識自己南迦難道也注意自己很久了

“看出來的。”南迦指了指向真的手,手不是唯一證據,還有向真對自己的態度與稱呼。

南迦不覺得自己的外貌可以被人喊作“先生”,向真一開始開口,並不打算這樣稱呼他,向真其實想喊他長官。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不想被人評判外貌,南迦從未在星網上公開過自己的身份信息,平時也很少出門,向真能認出他,那一定是在軍部裡見過他。

向真誇讚道: “先生真聰明。”

南迦沒有回應這聲誇讚,冷冷睨著向真,一字一頓緩慢說道: “你既然知道我,那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在休息的時候被人打擾。”

向真臉色一白,南迦丟下話就躺了回去,不打算搭理他了。

向真不甘心,他肖想了南迦枕邊人的位置很久了。

儘管南迦與他想象中的對象完全相反,但不妨礙他追求南迦,他看中的是南迦的身份地位,隻要成為上將的男友,他就能在軍部受到優待了,不需要吃苦就能賺取功勳。

“上將……”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擾,南迦想冷靜都冷靜不下來,他突然暴怒,一把扯起向真就往外拖。

他隻失去了一半的理智,還知道不能破壞白絨精心準備的宴會,所以,他避開了眾人視線,拖著向真來到了後花園。

“有,有話直說,說完就滾。”南迦鬆開向真的領子,積攢的怒氣還沒有發泄一空,在地燈映照下,那張可愛的臉都多了幾分森冷感。

向真吞咽了好幾下喉嚨,敢接近南迦,就證明他是個膽大的人,他頂著南迦真切的怒火,小聲開口: “我喜歡您。”

這句告白在南迦的預料範圍裡,他沒有任何被告白後的情緒波動,眼裡的冷意反而更濃了。

“說說你的目的。”

向真頭皮一緊,尷尬一笑: “我的目的當然是和您在一起呀。”

說謊!

南迦在底層長大,從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這麼多年過去,這本事越來越精進,向真裝的不錯,卻不能瞞過他的眼睛。

他抬起手,手指隔空在向真臉上點了點,威脅道: “我,我下手沒有輕重,你願意說實話嗎”

向真苦笑道: “上將,我隻是喜歡您,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還在裝!

南迦沒什麼耐心,掐住向真的下巴,看似沒用力,卻讓向真疼得吱哇亂叫。

“你不說實話的話,那,那我隻能把你帶回總部,讓我的屬下好好審你了,我,我得確保你是不是臥底。”

向真一驚,這怎麼就上升到臥底這麼嚴重了

他再也不敢隱瞞,被嚇得一股腦全部交代了。

南迦聽後,怒氣未消減半分,反而愈來愈旺盛: “軍部不需要你這樣軟弱無用的逃兵。”

不待向真跪下求饒,他的拳頭落在了向真的右臉上,向真直接被他揍飛了出去,脆弱的身板穿破牆壁,連人帶磚塊一起摔到了牆壁外的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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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夏和喬狸在藍星落地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懷夏暫時沒有可以住的地方,推脫不掉喬狸的盛情邀請,懷夏決定隻在喬狸家住一晚,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