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嬸不在,所以與劉大叔說明情況,劉大叔哪裡有意見,他雙眼紅彤彤地拉著祖清說。
“我妹妹那會兒沒過過好日子,東西沒吃過啥好的,要說做什麼菜,那一定得是肉啊!”
於是祖清親自動手,做了三菜一湯:青椒肉絲,涼拌白肉,回鍋肉以及煎蛋湯。
當劉大嬸與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劉小妹回來時,便看見了一大桌子的菜,以及戴著圍裙的祖清。
“你這人咋回事,”劉大嬸立馬給了劉大叔一下,“咋讓祖清做飯呢?”
劉大叔嘿嘿笑著,“做給小妹吃的。”
劉小妹羞澀而感動的對祖清道了謝。
“祖清,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可以見小妹了嗎?”
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半了。
祖清用劉大叔找來的朱砂筆在黃紙上畫了個小人,小人身上寫著劉小妹的名字,接著讓劉大叔在上麵滴一滴血,他將黃紙扔在半空中。
那黃紙發出“啪”地一聲,像是爆炸了一般,帶著點煙氣。
等那聲音消散,煙氣消失的時候,劉小妹出現在黃紙消失的地方,眼淚汪汪地看著哥哥嫂嫂。
“哥!嫂子!”
劉小妹哽咽地衝過去。
劉大嬸和劉大叔紛紛伸出一隻手想抱住她。
“小妹!”
“小妹!”
卻直接對穿過。
看著自己的雙手,劉大叔抬手擦了擦冒出來的眼淚,轉身看向同樣難受的劉小妹,“咱們先彆說那些事兒,吃飯,咱們先吃飯。”
“是啊,”劉大嬸也抹了抹眼淚,一聽劉大叔說祖清做給小妹吃,她就覺得這飯菜不一樣,現在一想到小妹也能吃上好飯好菜,她就高興!
祖清做的那幾個菜全是劉小妹吃的,而他們吃的則是劉大叔燒的土豆排骨。
劉小妹吃得十分高興,因為是病死的,所以她並沒有那些出意外離開的人那麼恐怖,除了臉色白了些,對劉大嬸和劉大叔來說,就跟她活著的時候沒什麼區彆。
看著劉小妹真能吃那些食物後,兩口子就沒給自己夾過什麼菜,一直給劉小妹夾,然後盯著對方吃下後,露出欣慰的笑,然後接著夾。
可能是成了鬼,所以劉小妹的飯量也比生前大,吃了三分之二,才堪堪停下。
就這樣劉大叔他們還擔心劉小妹沒吃好呢。
劉小妹紅著臉表示自己已經很撐了。
碗筷都來不及收拾,劉小妹就咬了咬唇說,“我在這上麵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得快些說。”
“你說你說,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劉大嬸連忙道。
“是啊,還有,到底是哪個龜孫子偷你墳的?哥一定要揍他一頓!”
祖清和左億在一旁靜靜聽著。
劉小妹抬眼看著他們,“我之所以沒去投胎,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因為我鬼骨不全,得不到輪回的機會。”
鬼骨不全?
祖清皺起眉頭,“你的鬼骨被偷了?”
“對,”劉小妹點頭,“在下葬前就被偷了,我去地府的時候是被這麼告知的,可是我剛成新魂,什麼也不懂,那幾天都守在爹娘身邊,根本不知道是誰取出了我的鬼骨,還偷走了!”
“等等!”劉大叔越聽越迷糊,“什麼是鬼骨?”
劉小妹自己也說不清楚,於是大家紛紛看向祖清,祖清道,“每個人的鬼骨都不一樣,沒找人摸過骨是不會知道的,劉阿姨生前曾找人摸過骨嗎?”
劉小妹搖頭,“我不知道,我想了這麼多年,也沒想出什麼時候被人摸過骨,鬼差見我可憐,也曾多次說過,知道我鬼骨位置的人,應該就是當年為我摸過骨的人,隻要找到那個人,我的鬼骨就能找回來了!”
“那到時候你就可以投胎了!”
劉大嬸喜道。
劉小妹點頭,接著對他們說,“我之所以托夢給你們,是因為我在下麵的時候感覺到了有人動我的墳,可出地府的日子還沒輪到我,我不能出來,隻能向你們托夢。”
劉小妹鬼力不強,托夢的時候無法說話,隻能一邊哭一邊看著他們。
幸好他們明白了意思,去了劉小妹墳頭。
“所以你也不知道這次偷你骨頭的人?”
左億側頭。
“對,”劉小妹點頭,“我今天才上來。”
說到這,劉小妹便猛地起身,她看了眼堂屋門外,黑漆漆的地方似乎有什麼在喚她。
“哥,嫂,我得下去了,半個月後我再上來。”
說完劉小妹又衝祖清他們微微鞠躬,“謝謝你。”
接著便消失了。
“小妹?小妹!”
劉大叔眼睜睜地看著妹妹不見蹤影,立馬起身四處查找,見此,劉大嬸抹了把眼淚,將人拉回來,“下麵有下麵的規矩,咱們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幫小妹找回她的鬼骨,好讓小妹早日投胎。”
而祖清也陷入了沉思。
鬼骨這東西,普通人極少知道。
這鬼骨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利用鬼骨來讓鬼骨的主人無□□回。
顯然取走劉小妹鬼骨的人,知道鬼骨的作用,所以是成心讓劉小妹不能投胎,失去鬼骨的鬼倒也不是孤魂野鬼。
但是他們還不如孤魂野鬼來得自在,沒到該出來透氣、尋找鬼骨的日子,是不能私自出地府的。
“要想抓出那個人,一,等警察那邊找到這一次的偷骨的人,看看是不是當年偷取鬼骨的人。”
第二就得靠劉大叔你們自己,仔細想想當年劉阿姨下葬前誰最有可能接近棺材,想不出有嫌疑人也是好的,再不濟咱們還可以找找當年的老人,有誰知道劉阿姨被摸過骨。”
左億分析道。
“那萬一,這其中的老人裡麵,就有那個第一次偷骨的人,我一問不會驚動他們嗎?”
劉大叔擔心問。
“都一把年紀了,”祖清笑著,眼眸流光綻顯,“還能背井離鄉逃出去?再者,我猜想老人應該是第一次偷骨的人,這第二次的人,屬於他們的後輩。”
“對,”左億也是這麼想的,“他得到了劉阿姨的鬼骨後,這麼多年來還是不甘心,許是覺得你們沒發現什麼,所以又下了第二次手,把所有屍骨都偷走了。”
“他的目的是占有劉阿姨的屍骨,人不在了,骨頭也得是他的,從現場情況來看,他很著急,以至於沒有時間與精力收拾狼藉,要麼他得了重病,要麼他想自殺。”
劉大叔和劉大嬸聽得渾身一寒。
“……麼不是人啊?”
劉大叔握緊拳頭,要是他們沒發現,也沒在祖清的幫助下見到小妹得到她沒辦法投胎的真相,那豈不是小妹永遠都不能投胎了?
疑惑中,他問了出來。
“不,”祖清勾起唇,“隻要控製鬼骨的人死了,鬼骨的主人就能投胎。”
也就是說,偷取劉小妹鬼骨的人,還沒死!
與劉大叔他們告彆後,左億與祖清開車回家。
索性也沒睡意,而且牛腩都拿出來放了那麼久了,祖清準備燒好後當夜宵吃。
左億自然沒意見,他臨走時泡好的煙筍一一一乾淨後,撈到一旁的竹簸裡,“要我說,那人確實缺德,你說是愛而不得才做出來的,可這也不算愛啊。”
讓心愛之人無法投胎,算是什麼愛?
“我想他一定是聽過鬼骨的傳說,但是又拿不準這傳說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祖清將鍋刷乾淨後,一邊倒清水一邊回著,“但是人嘛,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他想要試試,反正人也死了,他就算留一點骨頭在身邊,也可以摸骨思人。”
摸骨思人?
左億打了個冷顫,連忙擦乾手去燒火,這天冷的時候在灶房裡,隻有掌勺和燒柴火的地方才感覺到異常溫暖。
“還是太變態了。”┇思┇兔┇在┇線┇閱┇讀┇
“所以他的愛很病態,”祖清蓋上鍋蓋,一邊等鍋裡的水開,一邊將菜板取下,開始切牛腩,“劉大叔說當年沒人向劉阿姨求過親,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身體弱,劉家不願意讓她早早的嫁出去受苦。”
那個時代,婆婆看未來兒媳的第一個標準就是身體健康,嫁進來好下地掙工分不說,還能生健康的後代。
所以劉小妹的身體條件,成了媒人上門的絆腳石。
“按道理說,愛人愛到摸骨的份上,”左億見火勢起來後,開始拿蒜剝,“儘管家裡人不同意他向劉阿姨求親,也會堅持的。”
“除非……”
祖清將菜刀插在菜板上,眯起那雙丹鳳眼,“除非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劉阿姨,又或者說他們有太近的血緣關係,沒辦法成夫妻?”
“不、不會吧?”
左億簡直佩服祖清這腦洞,“第一個我覺得還有可能,第二個就算了,你是不是今兒看那山歌劇看多了?”
那山歌劇裡麵說的就是表哥表妹,可那是一種稱呼,並不是真正的表哥表妹。
“是嗎?”
祖清提起菜刀繼續。
“我覺得是,”左億將剝好的蒜丟在一旁的碗裡,“不管怎麼說,做這件事的人都不對,不管是出自於愛,還是恨,都不應該這樣對死者。”
劉阿姨生前根本就沒有經曆那些情情愛愛,作案人百分之八十是自己腦補了一場大戲。
剝完蒜後,左億又拿剪刀剪乾辣椒,他看著手裡的辣椒笑道,“我第一次弄乾辣椒的時候可慘了。”
“沒洗手就去搓眼睛了?”
祖清將切好的牛腩倒進鍋裡,差不多了後撈出來放進一旁裝滿冷水的盆子裡。
“你怎麼知道?”
“因……也這樣做過。”
不過那是父母被害後,他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接近了自己的仇人,在那大到離譜的豪華廚房裡,祖清為了掩飾自己的痛苦,用乾辣椒讓自己流了一會兒淚。
“哈哈哈!你真是個憨批!”
左億毫不客氣的大肆笑出聲。
聞聲的祖清微微一笑,看著罵人罵己卻不自知的某人說,“多剪些辣椒,這天冷就得吃辣才舒服。”
笑聲戛然而止。
左億剛要抬手摸一摸自己臉上冒出來的痘痘時,又想起自己手沾過辣椒味兒,隻能訕笑著,“我錯了。”
“你沒錯,”祖清洗好鍋,切好煙筍,等鍋燒得差不多後開始放油,“反正都冒痘了,試試以毒攻毒?”
“有道理!”
左億哢哢哢又剪了不少辣椒進去。
導致祖清在煸炒牛肉的時候,把左億都給嗆出灶房了。
“哎喲,”站在院子裡不斷打噴嚏的左億甩了甩頭,“這個小記仇精。”
蓋好鍋蓋的祖清坐在灶火門口,一邊感受著溫暖一邊衝外麵的左億喊道,“拿幾個紅薯進來!”
“來了來了,”左億洗了手,去挑了幾個紅薯進灶房,那味兒小了些,可他還是咳嗽了幾聲,這才在祖清身旁坐下,“你也不怕拉屎的時候屁股疼。”
“請你注意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