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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

“沒有,你沒有,”趙雨菲使勁兒搖頭,她看向祖清,“那道人個頭不高,長相普通,可是他眉心有一紅痣。”

“聽著怎麼那麼耳熟?”

左億轉過身來,疑惑道。

“黃老五一家,”祖清抬起眼,“當時黃老五他們也遇見過這麼一個人,那人就是對他們下咒的,也是幫趙雨菲入夢的人。”

“那個人,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遊曆四方的老紅道人。”

“老紅道人?”

左億將這個名字記下。

祖清則看著麵前這對苦命鴛鴦,“遇見他,是你的不幸,也是你的幸,你們偷來了兩年相處的日子,可到頭還是要分開,趙雨菲,你後悔嗎?”

“我不後悔。”

趙雨菲揚起笑,蹲在蔣家文麵前看著他。

“她還有多少時間?”

說話的是蔣家書。

“不多了,”祖清看向院子上空被遮住了一大半的月亮,“今晚就是歸期。”

“不、不,”蔣家文無法接受。

趙雨菲卻忽然湊到他跟前,衝著他吐了口紫氣。

“你做什麼?”

蔣家書立馬扶住倒下的蔣家文,皺眉看向趙雨菲。

“我不會傷害他,我、我隻是想要和他做最後一場夢。”

趙雨菲流著血淚道。

左億和蔣家書將蔣家文扶到沙發上躺好,趙雨菲化作一陣青煙鑽進了他的身體。

“有煙嗎?”

蔣家書看向左億。

左億看了眼祖清,“出去抽。”

“好。”

蔣家書在院子外抽了三根煙才回來。

看著臉上浮現出幸福笑意的弟弟,蔣家書也笑了笑,他看向祖清他們,“其實這次來,不隻是為了我弟弟,還有我的事。”

祖清回視他,輕聲說,“你體內的他是另一個你,屬於精神上的□□,他有自主意識,卻與你相互依偎,總之他不會傷害你。”

另一個“蔣家書”是在蔣家書在極度絕望的情況下分裂出來的人格,他被分出來的根本原因,就是為了保護蔣家書。

“你果然知道。”

“你也不驚訝我會知道。”

祖清淡笑。

蔣家書拿下眼睛擦了擦,“請你們替我保密。”

左億聳肩,“我又不是八卦的人。”

不過蔣家書倒是大方,承認自己是雙重人格。

“我奇怪的是,我和他能在一個身體裡對話,而且他也會做自己的夢,我也會,我們會因為不同的意見吵架,也會因為共同的敵人憤怒,我還知道,”蔣家書撫住心口,“他想要離開我。”

“他有自主意識,會這樣想不奇怪,”祖清給蔣家書推了一個精神方麵的專家,“這個人可以幫你。”

“謝謝。”

“我拿錢做事,不談謝。”

聞言,蔣家書又是一笑。

第二天早上八點,趙雨菲從蔣家文的身體裡出來了。

她對眾人微微一笑,便消散在大家麵前。

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

祖清見此長歎一聲,堂屋裡一片沉默。

沒多久蔣家文醒了。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自己做了個非常美的夢,可惜記不得那夢是什麼樣了。

蔣家書控製著自己,不讓聲音顫唞,“哦,那你記得咱們為什麼來這裡嗎?”

“不是來看你的病嗎?”

蔣家文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你之前不是說要出國嗎?這幾天就把事兒辦了,怎麼樣?”

“好啊,”蔣家文顯得很雀躍,而蔣家書則快速將蔣家文的現狀告訴了他們的父親,接著以最快的速度通知蔣家文的各個好友,不能在蔣家文麵前提起趙雨菲這三個字。

蔣家兄弟走了,趙雨菲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不知道趙雨菲用了什麼辦法讓蔣家文忘掉自己,但是這對蔣家文來說公平嗎?他那麼愛她,可最後卻唯獨忘記了她。”

左億站在院門口,看著離開的蔣家書兄弟,沉聲說道。

“對於趙雨菲來說,蔣家文的公平沒有他的痛苦重要。”

祖清的話讓左億沉默了許久。

晚上,祖清失眠了。

旁邊的左億睡得打呼,祖清為他拉了拉被角,想到老紅道人。

其實黃老五那事兒的時候,祖清並沒有想到對方是老紅道人,直到趙雨菲和蔣家文的事兒浮現出來的事兒,他終於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樣的世界。

在大仇得報之前,他依舊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管家,為仇人的兒子念那本白癡極了的靈異小說,裡麵主角的師傅就是老紅道人。

他遊曆四方,嫉惡如仇,有鬼說他是善人,有人說他是惡人,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主角的師傅。

而現在老紅道人還在遊曆,也就還沒收主角為弟子。

祖清轉過身,驚醒了旁邊的左億。

“要喝水?”

左億迷迷糊糊問道。

“不喝,睡吧,”祖清笑了笑,左億胡亂拍了拍他後,便又睡過去了。

祖清並不覺得會和主角還有老紅道人有什麼牽扯,他閉上眼,這輩子他隻想為自己而活。

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

吃高筍的季節到了。

祖清開左億的車去鎮上買了不少裡脊肉回來,用高筍炒著吃,左億還沒回來,今天是移植茶樹的日子,忙著呢。

做好飯菜後,祖清先把左億和林成斌他們的飯菜裝進背簍裡,送到山腳下後,叫他們吃飯。

左億穿著祖清特意給他乾活穿的衣服,因為昨夜下了雨,他身上沾了不少泥。

幾人就坐在三輪車後麵吃飯。

左億見祖清就這麼坐著喝點茶水,不禁笑道,“你不餓啊?”

“不餓,”祖清說,“在鎮上吃了好幾個糍粑,那東西填肚子得很。”

“糍粑啊,”林成斌聞言抬頭,“好久沒吃了,那天不忙的時候,我做糍粑請你們吃。”

“好啊,”左億雖然吃過糍粑,可那味道自然不如自己做的好,“到時候多做些,清弟喜歡吃。”

祖清確實喜歡吃,糯米做的東西他都愛。

等他們吃完了後,祖清又背著背簍回到家,吃了飯就去割豬草,路上遇見了林嬸兒。

林嬸兒去山上看野柿子熟了沒。

這後山有不少野柿子樹,那種野柿子的個頭非常小,但是味道也很不錯,最重要的是,這野柿子能賣出二十幾塊錢一斤的高價。

要知道一百斤竹子才賣十八塊錢。

如果讓林嬸兒去砍竹子賣,她一個人砍,一個人背到收竹子的地方,怎麼也要一上午。

這樣對比下來,野柿子的價值就顯得高了。

“我可是找野柿子的一把好手,到時候分你一些嘗嘗。”

林嬸兒笑眯眯地和祖清在岔路口分開走。

“路上小心點,”祖清叮囑了一句。

“知道知道,”林嬸兒漸行漸遠,祖清也開始忙自己的事兒了。

割完豬草下來,便聽村裡人說鎮上出了車禍,是一輛外地車把幸福村一十五歲的少年給撞死了。

“十五歲,還是個孩子。”

祖清手裡捧著茶杯,發出一聲歎息。

陳奶奶拍著大腿,“可不是嗎,那孩子是個可憐的,剛滿月,他媽就和他爸離婚了,後來他爸出去打工,把他交給他奶奶帶,結果第二年再回來就給他找了個新媽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起這新媽媽,她在和那孩子爸爸結婚前,說是不準備再要孩子的,可結婚三年後,懷上了,這一懷還不得了,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龍鳳胎?”

祖清想了想,幸福村有生龍鳳胎的就那麼一家,“姓李?”

“對對對,”陳奶奶猛點頭,“那孩子叫李丞,她那個後媽和你陳大爺一個姓,這有了自己的孩子,哪裡還能一碗水端平?”

陳阿姨對李丞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她擅長用了冷暴力對待李丞。

做後媽難,網上有個比喻,這做後媽就好比做婆婆,你還能對媳婦或者是女婿大吼大叫?

要真做了,彆人就會指指點點,啊你們家婆婆怎麼怎麼的。

同樣,做後媽的,即便是孩子不對,她罵了幾聲孩子,彆人聽見後,也會傳出去說她這個後媽刻薄得很。

所以陳阿姨很聰明,她用冷暴力對待李丞,在外人看來這後媽不打不罵的,已經很不錯了。

為了讓龍鳳胎有個好的教育環境,在他們能上幼兒園的時候,陳阿姨便和李叔去縣裡租了個小套一,自此他們一家四口自認為成了城裡人。

而李丞一直跟著爺爺奶奶。

“他爺爺去年不在了,上個月他奶奶不在了,肯定受不了,沒想到還沒等他爸對他有個安排,他就死了,真是造孽喲。”

陳奶奶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她其實是個心很軟的女人。

祖清沒在陳家待太久,因為那個孩子來找他了。

“祖叔叔,求您幫幫我。”

少年滿身是血,眼裡全是哀求。

走出陳家院子的祖清對他笑道,“你要是叫我祖哥哥,我會更願意幫你一些。”

他才二十出頭,怎麼就成了祖叔叔了?

第48章

李丞現在若是活著的樣子,一定是麵紅耳赤,可惜他現在已經沒了呼吸,再怎麼羞澀也隻是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眼底全是不好意思。

“祖、祖清哥。”

李丞是知道祖清這個人的,應該說這縣城周邊鎮子上最出名的守村人,以前是祖清師父,現在是祖清。

李丞奶奶曾經撞過不乾淨的東西,當時她找的是他們村的守村人,可因為拿捏不準,所以帶著她找到了祖清的師父,也因此李丞奶奶在家時,常提起祖清師父。

後來祖清師父不在了,李丞奶奶每逢初一十五還給對方燒香上供,祖清也漸漸被李丞奶奶念在口中。

“那孩子也是個苦命的,一個人在外上學,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李丞啊,以後見到祖清一定要尊敬。”

“哎喲,這大過年的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過年的地兒。”

李丞奶奶後來得知祖清會回自己家過年後,頓時放心不少,總的來說那是個心很不錯的老人。

祖清笑看了李丞一眼,“餓了沒?”

李丞一愣,有些拘束地垂頭看著自己臟兮兮血淋淋的手,………”

“最喜歡吃什麼菜?”

還沒等他想好怎麼回時,祖清又問。

李丞抬起頭看向祖清,祖清麵色柔和地看著他,李丞不由得雙眼一酸,“我喜歡吃韭菜炒雞蛋。”

“那我做給你吃。”

祖清先給李丞畫了身新衣服,燒給他以後,再往衣服灰上撒了一把草灰,教李丞用草灰清理掉自己身上的血跡。

因是新魂,所以李丞用草灰十分容易地清理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