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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蔣家文還想跑,可走進堂屋的祖清看著他說了一句話,“你走了,你就真見不到你女朋友了。”

蔣家文站定,死死地盯著祖清,“你說什麼?”

“坐下,吃了麵再說,”祖清回視著他。

“家文,”蔣家書將蔣家文拉到旁邊坐下,再把麵放在他麵前,“吃吧。”

蔣家文拿起筷子,吃得很急,後麵差點噎住了。

可能是味道太好,蔣家文又要了一大碗。

吃過飯後,左億去收拾了。

蔣家書見此更驚訝了。

“堂堂左家大少,居然會做家務活。”

祖清笑了笑,“說說蔣家文女朋友吧,她死後不願意離開蔣家文,為了能與蔣家文親近,她應該用了什麼法子,讓蔣家文能夢見自己,但是代價是她的魂力。”

“魂力一旦消散完,就好比灰飛煙滅。”

這話讓蔣家文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第47章

“她、她最近不怎麼入夢了,是不是出事了?”

蔣家文狠狠地抹了把臉,抖著唇看向祖清問道。

“昨晚我和億哥都曾見過她,”祖清指了指院子,輕聲說,“她看著魂體不穩,不過也沒想象中的嚴重,我想或許還有其它隱情。”

“把她叫回來問清楚不就好了?”

忙完的左億手裡捧著一杯茶,茶汽緩緩縹在空中,帶著絲絲白氣,看著溫暖極了。

卻不想蔣家文卻不願意了。

看著蔣家文略帶警惕的目光,蔣家書抿了抿唇,抬眼看他,“我不會傷害她,想來祖清也不會。”

祖清攤手,“收鬼是個力氣活兒,她既沒有危害人間,我又何必逮她?”

“就是,”左億將涼了些的茶水遞給祖清,繼而對蔣家文說,“再說給酬金的是你們蔣家,你信你哥,就信咱們。”

又把準頭推到了蔣家書身上。

蔣家書瞟了左億一眼,起身對蔣家文道,“咱們單獨聊聊。”

“正好我們得去乾點農活,你們自便。”

祖清背上背簍,左億拿起鐮刀和鋤頭跟在後麵。

看著左億有模有樣的,蔣家書再次感慨:“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左億,居然能有這麼平易近人的時候。

不過…

側頭看向那還冒著熱氣的杯子,蔣家書微微一笑,也不是那麼平易近人,至少他的柔和隻對著祖清。

“哥,”蔣家文抬起頭,“當年你去找雨菲的事兒,我知道。”

“那是以前,現在人已經不在了,我難道還會逼著她離開你嗎?”

蔣家書坐下,看著自己的親兄弟,眼裡帶著無奈,“咱們這樣的人家,婚姻對象很難是圈子外的人,不僅是為了咱們家的生意,也為了咱們自己的未來,這點你很清楚。”

“但你還是去找了她,”蔣家文的性子和蔣家書一樣固執,他死死地盯著蔣家書,“況且不是爸爸讓你去的,是你自己去找雨菲的,你羞辱她的那會兒,難道沒有想過你也是在羞辱我嗎?”

“家文,”蔣家書打住他的話,耐心解釋,“我那算不上羞辱,我是在告誡她,即便你們走到了一起,她也不會適應咱們那個圈……

“你怎麼知道她不適應?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會融合那個圈子!”蔣家文猛地拍桌而立,怒視著蔣家書,“你總是那麼自以為是,總是那麼自作聰明!”

蔣家書半垂著頭,聞言長出一口氣,接著拿下了眼鏡。

他一邊起身,一邊挽起衣袖,扭動著脖子,發出哢哢聲,那雙原本溫和的眼眸變得暴虐起來。

“老子和你說正事,你他嗎給我提以前?”

蔣家文見此氣勢頓時消散了一大截。

他緩緩往後退,“有話好好說。”

看了看這破破爛爛的房子,蔣家文咽了咽口水,“這可是彆人家。”

“那就去院子裡,咱們好好說……”

陳大爺背著背簍從祖清院子外路過的時候,聽見了裡麵傳來的打鬥聲,以及男子的哀求聲。

他嚇了一跳,趕忙將院門推開,接過就見到昨晚過來找祖清的兄弟二人正在打架。

不,應該說是一個人打,一個人挨著。

“不好意思大爺,”蔣家書見到陳大爺,對他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弟弟不懂事,我教訓教訓。”

陳大爺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種“教育”了,他見堂屋那邊沒有損壞什麼東西,便沒再多事,“有話好好說,現在時代不一樣了,越打越出反效果的。”

“是,謝謝大爺。”

蔣家書抬手準備扶一扶眼鏡,卻想起剛才被那人拿下放在堂屋桌上了。

陳大爺走了,蔣家文鼻青臉腫的舉裝滿水的盆子站在院子裡,一直到祖清他們回來。

“這是?”

看著蔣家文的慘狀,祖清忍不住看向斯斯文文的蔣家書。

蔣家書的眼鏡閃著光,語氣溫和,“他自己摔了,另外我們想請趙雨菲出來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沒意見?”

左億洗了手走到手臂打顫的蔣家文身旁,憋著笑意問道。

蔣家文咬牙切齒地說,“沒意見。”

真是個好弟弟。

祖清和左億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昨晚趙雨菲受到了驚嚇,所以白天招不回她的魂,隻有等到午夜才行。

吳三嬸兒送來大半籃子剝好的板栗,祖清拿出一把工具刀交給左億,讓他把內殼給剝了,自己則是去殺雞。

許是遭到來自哥哥的“疼愛”太過,蔣家文並不怎麼願意和哥哥蔣家書待一起,在祖清燒開水的時候,他站在灶房當柱子。

當祖清殺雞的時候,他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半點不介意那殺雞時散出來的味道,見此左億忍不住高聲說。

“你要是沒事兒,就來幫我洗蔥剝蒜。”

他已經剝好板栗了,現在在搞食料。

蔣家文想了想後,聽從了左億的安排。

左億順勢要溜,蔣家書卻道,“我弟弟可沒做過這事兒,要是搞錯了,祖清的菜可不好做。”

“真的?”

左億看向蔣家文。

卻見蔣家文動作麻利的剝著蒜,頭也不抬的悶聲道,“我和雨菲在一起那麼久,學了不少東西。”

蔣家書聞言微微皺眉,而左億見他確實會做以後,高高興興的去灶房了。

“去陳大爺家買點蒜苗。”

剁雞的祖清見左億進來,開口說。

“零錢就在櫃子裡。”

“好。”

左億屁顛顛地去了。

除了蔣家書外,其餘人都有自己的活兒做,這樣就顯得蔣家書落寞了許多。

但是吃的時候,他可一點沒少吃。

超大份的板栗燒雞,超大份的蒜苗炒臘肉,還有大份的魚香茄子,大份的虎皮青椒,以及青菜湯。

當蔣家兄弟撐得實在不行的時候,才放下筷子,而此時祖清還是不緊不慢的吃著。

已經吃好了的左億則是笑眯眯地給祖清舀青菜湯。

“都說你是你們學校的大胃王,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太誇大其詞的,畢竟你那麼瘦,沒想到你還真是這個,”蔣家書讚道。

祖清吃飯不粗魯,非常有欣賞性。

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蔣家文也說,“我覺得那些吃播還不如你這個。”

“過了過了,”祖清連忙打住他們的彩虹屁,笑道,“這鄉下空氣好,你們可以出去走走,消消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蔣家文與蔣家書對視一眼。

蔣家文:“我、我不去,我午睡。”

蔣家書:“我要處理一點公事,左億,能用用你的電腦嗎?”

出來的時候有些匆忙,沒帶助理,更沒帶處理工作的東西。

“可以借給你,”左億翹起二郎腿,忽然指著一角放熟了的柿子說,“你吃兩個。”

蔣家書:……

當祖清睡好午覺起來時,翻開朋友圈便看見左億的動態。

上麵是蔣家文吃完柿子嘴角帶柿汁的照片。

文案:勸不動勸不動。

蔣家文成為了蔣家書的犧牲品。

午夜。

祖清用朱砂在黃紙上寫下趙雨菲的名字,再讓蔣家文滴一滴血在上麵,接著將那黃紙扔進了火盆中。

黃紙被火包圍,很快便燒成灰燼。

而就在這時,堂屋門被風吹得作響,蔣家書兄弟見此臉色微怔。

當趙雨菲出現在他們眼前時,蔣家書看向祖清,緩緩摘下了眼鏡。

“雨菲?雨菲!”

蔣家文激動極了,伸出手想要擁抱趙雨菲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碰不到對方。

趙雨菲也著急,她圍著蔣家文轉了好幾圈,“我文件了你的血,你是不是受傷了?”

想到剛才祖清讓自己滴血的事兒,蔣家文連忙搖頭,“我隻是想要見你,更想知道你用了什麼代價,讓我們在夢裡相會。”

趙雨菲不敢離祖清和左億太近,她飄在蔣家文身旁,咬了咬紫色的唇後,輕聲說。

“我、我死後一直不放心父母,還有你,所以避開了鬼差,回老家看父母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道人,他能看見我,還說能幫我完成夙願,但代價是用自己的魂力。”

“我去看你的時候,發現你進了精神病院,還、還自殺,”趙雨菲哽咽著看著雙眼通紅的蔣家文,“我舍不得,就去找了那道人,以魂力為代價,每晚與你在夢中相會。”

起初她隻是想要在夢裡勸好蔣家文,讓他好好活著,彆為了自己放棄生命,可沒想到蔣家文舍不得她,她更舍不得離開蔣家文。

“這段時間,我感覺到自己能入夢的時候越來越少,”趙雨菲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裡有一道黑印,顏色已經快沒了,“那道人之前說過,一旦這道黑印消失,就是我灰飛煙滅的時候。”

“彆說了,彆說了,”蔣家文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這個高大的青年此時泣不成聲,“你怎麼那麼傻,你知不知道灰飛煙滅是什麼結果?你、你再也沒有來世了你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趙雨菲溫柔地看著他,“可是我不後悔。”

即便有下輩子,可那時候她還能遇見蔣家文嗎?她不知道。

左億站在祖清身旁,看著他們連個擁抱都無法完成,默默地轉過了身。

“那道人什麼模樣?”

祖清問。

蔣家文也打起了精神,“是不是找到那道人,雨菲就不會灰飛煙滅了?”

祖清搖頭,“咒都下了,沒用。”

“那怎麼才有用?怎麼樣才能讓雨菲好好投胎轉世?”

蔣家文激動道。

蔣家書一把扣住他,“家文!”

“哥!你不明白我現在的痛苦,你不明白的,”蔣家文使勁兒掙紮,卻依舊掙脫不開,他失神的坐在地上,癡癡地看著流出血淚的趙雨菲,“是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