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咳嗽了幾聲,他回視著擔憂不已的左億,“你知道的,我隻有不斷的接活兒,才能越活越好。”
左億渾身一顫。
“……好。”
蔣家書說不管祖清能否看出問題,他都會給豐厚的酬勞。
而左億擔心祖清的身體,所以要求蔣家書自己帶著蔣家文過來。
蔣家書同意了。
看著對方發過來的ok,左億眯起雙眼,“就這麼同意了?”
“他是個急性子人,”祖清回想當初對方追問自己的時候,“不喜歡拖拖拉拉,我想最遲明天早上就能看見他們了。”
而這時老方也給左億回了信,蔣家文確實出院一年多了。
但是一直沒怎麼出過他們家彆墅。
看樣子不是被關起來,就是自己不願意麵對現實,不願意麵對陽光。
蔣家書他們是當天晚上九點半到的。
領路的是村長。
看著麵前破破爛爛的房子,蔣家書嘴角微抽,……清你可真不容易。”
“還好,”祖清並不覺得尷尬,他看向蔣家書身後不斷打哈欠的高大青年,比起哥哥的白皙俊秀,蔣家文膚色是銅色的,頭發有些長了,甚至有了絡腮胡,看著不像是蔣家書的弟弟,反倒像是他的叔叔。
“左先生,好久不見,”蔣家書向左億伸出手。
左億回握,“是啊,沒想到你會評論我吃屎。”
“咳咳,”蔣家書笑著推了推眼鏡,“開個玩笑,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吃的是什麼?”
“柿子,吃嗎?有的是。”
“那就嘗嘗吧。”
而蔣家文一直沒說話,半垂著頭不是打哈欠就是閉著眼,看著沒什麼精神。
可祖清還是聞到了他身上的鬼氣,他讓左億帶著蔣家兄弟進堂屋坐,自己來到院門處,往外看去。
在蔣家書的豪車處,祖清看見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姑娘,她躲在靠裡側的車邊,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地看著祖清家的院子。
祖清注意到她唇呈紫色,這是中毒死的表現。
收回視線,祖清關上了院門。
“我想睡覺了。”
蔣家文在左億和蔣家書他們交談的時候,忽然道。
祖清剛好踏進堂屋門時,剛好聽到這話,他笑看了一眼蔣家文,“我家比較小,房間也隻有兩個,小房間隻能睡一個人,委屈你們其中一個睡沙發了。”
“沒關係,是我們打擾了,”蔣家文出其的和氣。
他比蔣家書高大,所以睡了沙發,蔣家書睡在小房間那邊。
洗漱好回房的兩人開始說起兩兄弟的差彆。
“看不出他們有什麼精神疾病。”
祖清躺下後,側身看向坐在床邊給手機充電的左億。
“看不出來才危險,”左億是一刻也不敢放鬆,他垂眸看著祖清,“你知道世界上那種人最危險嗎就是這種完全看不出有危險的人,才最危險。”
“這話說了和沒說似的,”祖清笑著說。
左億也笑了,他躺上床,並沒有立馬關燈,而是雙手放在身前,臉上帶著困惑,“我沒看見他們身邊跟著東西,那這蔣書文在夢裡續緣的事兒,是不是和他精神那方麵有關?”
“你沒看見?”
祖清又想起那姑娘並沒有進院子,而左億是在院子裡見到蔣家兄弟的,“那你聞見了嗎?”
左億一愣。
看向祖清。
“你的意思是有東西跟著他們?”
“有,”祖清點頭,想到那個姑娘紫色的唇,又問,“蔣書文的女朋友怎麼死的?”
“困在山裡沒吃的了,他們決定去找野菜,那個季節多雨,森林裡蘑菇也多,說是吃了有毒的蘑菇……具體我也不清楚,我現在還疑惑我什麼時候有蔣家書的微信呢。”
左億將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我見過蔣莊,是個很成熟很有魅力的男人,生意頭腦也很棒,哎,說起他,也有不少傳聞。”
“什麼傳聞?”
“蔣莊沒結婚,但是蔣家書兄弟還是被公布在外,對於他們的生母是誰,蔣莊甚至蔣家都沒有人提及,”左億往祖清那邊移了移,“你說著蔣家的事兒多不多?”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祖清看他移過來,嘴角微勾,“說正事,你沒聞見蔣家文身上有什麼味道嗎?”
“沒聞見,“左億搖頭,說,“他身上有什麼味道?”
“鬼的味道。”
想到躲在院子外的那個女鬼,祖清猜測那鬼應該就是吃蘑菇被毒死的,蔣家文的女朋友。
不過都這麼久了,對方還不願意投胎?
難不成當年蔣家文的女朋友不是意外死亡?
可那姑娘身上並沒有怨氣啊。
祖清陷入了沉思。
柔和的光照在他臉上,倒出一點影,左億靜靜地看著他的眼,他的鼻子,他……。
粉嫩粉嫩的,好好看。
左億不禁咽了咽口水。
聽見吞咽聲的祖清緩緩回過了頭。
左億:……
“那啥,我好渴,你喝水嗎?”
左億鯉魚打挺般起身,跑出房間去喝水了。
看了眼櫃子上放著的水杯和水瓶,祖清抬手輕點在自己唇上,眼眸中閃過笑意。
而衝到院子裡散熱氣的左億,一抬頭便對上一張慘白的臉。
左億:……
第46章
誰知左億還沒作出反應呢,那女鬼倒是先一步溜了!
“……這誰家的鬼?”
左億深深吸了口氣,原本就積攢了不少火氣,這會兒發現那鬼鬼祟祟的女鬼後,火氣更旺了,他嗒嗒嗒地踩著極重的步子,一臉凶狠地打開院門。
衝著女鬼剛才逃竄的位置低吼道,“做鬼還這麼鬼鬼祟祟的?!半夜溜進彆人的家,想乾嘛?!”
女鬼躲在院牆下麵瑟瑟發抖。
她能感受到左億與自己之前接觸的人不一樣,剛才離左億那麼近,女鬼感覺自己整個鬼都開始發熱,不是那種荷爾蒙刺激出來的發熱,是真的熱。
女鬼垂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黑氣,又聽見左億的聲音,不敢再停留,略帶依戀地看了眼蔣家文的位置後,轉身離去。
左億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反正祖清是聽見了的。
他懶洋洋地靠著門,“回來睡覺。”
“馬上,”左億立馬道,“我還得喝水呢。”
“屋裡有。”
“……來了。”
左億屁顛顛地回來喝了水,再次躺下時,他將燈關了。
黑暗中,左億說起那個形跡可疑的女鬼,“鐵定是跟著蔣家兄弟來的,就是不知道怎麼死的,半點怨氣也沒有。”
說到這,左億忽然想起了,“是蔣家文那個女朋友?”
“嗯,”祖清也將自己看見女鬼的地方告訴了左億,“這樣看來,蔣家文做夢的事兒也能說通了。”
“也就是說,他女朋友雖然死了,但是卻因為舍不得蔣家文,所以這兩年來一直在夢裡和蔣家文繼續相愛。”
左億咂舌。
這該死的偉大愛情。
聽著有點甜。
也很苦。
“你剛才就不怕他們聽見?”
沉默了一陣後,祖清問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怕什麼,”左億輕笑,他聲音本就很磁性,在這黑夜中顯得更好聽了,“我還怕他們聽不見呢。”
畢竟蔣家書這人可不簡單。
翌日一早,祖清便起來做手擀麵。
左億幫著燒火洗青菜,蔣家書靜靜地站在灶房門口看著忙碌的兩人,眼眸中閃過沉思。
“哥,你乾嘛呢?”
蔣家文昨夜沒睡好,準確地說他沒在夢裡見到自己的小女友,即便是逼著自己睡,也沒用。
所以起來後,蔣家文在院子裡抽煙,正好看見蔣家書從房裡出來後,站在灶房門口一動不動。
於是他熄了煙,疑惑地走過來問道。
蔣家書回過頭,無奈地看了弟弟一眼,“你得改掉沒事兒就往我身後叫人的習慣。”
“那啥,我忘了,”蔣家文抓了抓頭發,正準備探頭看灶房裡麵時,被蔣家書抓出了院子。
聞著蔣家文身上的煙草味兒,蔣家書輕聲問道,“沒夢見?”
聽到這話,原本就煩躁不安的蔣家文更煩躁了,他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呼吸略急促的說,“這兩個月,我夢見她的日子越來越少,即便夢見了,我也能感受到她的悲傷,我知道有事要發生了,可她就是不說。”
說到這,蔣家文一拳頭砸在牆上,頓時就出了血。
可看見血後,蔣家文的情緒卻更加激動,開始拚命去砸那一塊,見此蔣家書立馬扣住他的手,厲聲道,“住手!”
蔣家文去推蔣家書,可彆看蔣家書個頭比他小,可力氣卻不,他一把將蔣家文按在牆上,死死地壓住他的腦袋,怒道,“你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
“我擔心雨菲,我擔心她!她一定是出事兒了,哥,她一定是出事了。”
蔣家文說著說著便流下淚。
祖清站在灶房門口,聽著院子外兩人的對話,微微歎了口氣,“叫他們吃麵吧。”
“嗯,”左億雙手環臂靠著灶房門框上,聞言應下後,邁著長腿走了過去。
聽見腳步聲的蔣家書鬆開壓住蔣家文的手,他為蔣家文整理了一下衣服,左億出來時蔣家書的手剛好放下。
蔣家文剛才哭了,現在十分狼狽,不想讓左億看出來,於是便垂著頭,他的頭發長,很好的遮擋住了他的神情。
“先吃早飯,清弟已經知道你做夢是怎麼回事了,”說完,左億便轉身進了院門。
蔣家文與蔣家書對視一眼。
“哥?”
蔣家書有些高興,他拍了拍蔣家文的肩膀,“進去吧。”
卻不想蔣家文往後退了一步,他抿緊唇:“你不是說,是來給你自己看病的嗎?”
“家文,我沒騙你,”蔣家書聞言臉色未變,“隻是祖清看出你的問題,咱們也可以順帶解決了。”
“解決了?不,不不不,”蔣家文往後退,“我不解決,你們要傷害雨菲是不是?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她的!”
說完,便轉身準備跑,可早有準備的蔣家書一拳就把人打暈了。
蔣家書摘下眼鏡,扭了扭手腕,臉上露出譏笑,“家文這麼弱,你都搞不定。”
手又輕輕抬起,將眼鏡戴了回去,蔣家書麵帶淡然,“我可不是你,什麼事兒都想用蠻力解決。”
話音剛落,蔣家書麵部便猙獰起來,罵了句,“我草你大爺!”
接著神情又快速恢複平靜,彎下腰扶起已經醒來,並且暈暈沉沉的蔣家文,“彆搞事,我們來這不是鬥嘴的。”
將麵端上桌,便看見蔣家書扶著人進來的左億挑了挑眉,“需要幫忙嗎”
話是這麼說,可左億卻沒動。
蔣家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必了。”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