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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也順著他的姿勢蹲了下來。

看著雙耳都怒紅了的俊朗青年,祖清鬆開手,“抱歉。”

野百合在風中微微搖曳,淡淡的花香從身後傳來,讓左億不由得想到剛才對方站在那笑的畫麵。

發覺自己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後,左億立馬離祖清兩丈遠,撇開那幾分不自在,氣呼呼的瞪著他,“你用了什麼招數?祖叔叔教你的?”

力氣這塊,他就不天真的認為自己能勝過對方了,可祖清剛才用那麼輕的力道踢自己一下,能讓自己跪下去?!

一想到自己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這麼狼狽,左億就恨得咬牙。

祖清聞言看了眼剛才自己踢左億的那隻腳。

“看什麼看!”

左億莫名羞恥的換了個姿勢,可換了後他又後悔了,於是又將腿換了回來,看得祖清十分可樂。

這人真有意思。

“我是祖清,我聽師傅提過你,”祖清收拾目光,視線放在左億淡紅的臉頰處,清咳一聲,“在村口那次,你說你姓億,可我聽你打電話的時候,對方分明喚你左哥,一時之間沒想到那裡去,便逗弄了你一番。”

左億更氣了,他那天回村的時候十分狼狽,本就火大,自家兄弟又給他來電話,接電話的時候不小心摁到了免提,也正是因為掛了電話後,才發現大樹下有一人,對方將自己所有的狼狽都看進去,羞惱的他自然是火大無比,於是上前找刺。

不想沒得到好。

想到砸到自己臉上的蘋果核,左億看著眼前滿臉抱歉的祖清,怎麼都覺得對方一定是故意的。

“要是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左億輕哼一聲,斜眼看向對方,“不過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還不是你再三對我出言不遜?算了,看在祖叔叔的麵上,我就不追究你了,不過……”

他故意頓了頓,眼神往祖清身上瞟了又瞟。

祖清裝作沒看見,他還背著柴火呢,這太陽烈得很,還是早些回家比較好。

而就在左億暗罵祖清聽不出自己暗示,又看不懂自己臉色的時候,一十幾歲的男娃出現在小河那頭,瞧見祖清後,立馬扯著喉嚨大喊著。

“祖清哥!你家來客人啦!”

祖清應了一聲,為難的看了看自己滿懷的野百合,又轉頭看了眼自己放在山腳處的柴火。

“咳咳,我幫你扛那捆柴,”覺得祖清是怕捧著一懷的花回家接待客人覺得尷尬,左億立馬出口幫忙。

他自然不是好心,就想看對方出糗。

幾次交鋒,自己半點好處都沒占,這會兒不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嗎?

於是也不等祖清點頭,邁著開腿過去,輕鬆的將那捆柴扛在肩頭,對看過來的祖清點了下下巴,“走,彆讓客人久等。”

祖清含笑,走在前。

左億露出賊兮兮的笑跟在後麵,仿佛已經看見來客驚訝的表情了。

找祖清的不隻來的這個孩子,這孩子回去報信說找到祖清後,其餘出去找人的孩子也被自家家長吼回了家。

“祖先生。”

院門是鎖了的,客人在陳家院子裡等著,一聽到到孩子的報信,趕忙來到祖清院門口。

“久等了,”祖清對其微微點頭,淡定的掏出鑰匙開了院門,請對方在堂屋稍坐,自己去放柴火。

客人確實驚訝祖清抱著滿懷的花,卻沒有左億想像的那般取笑,因為這客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

左億焉巴巴的跟著祖清去小柴房將柴火放好,正欲離開的時候,祖清突然道,“你幫我扛了柴火,中午我請你吃飯如何?”

看著祖清白皙的臉,左億本想拒絕,可一想到對方是祖叔叔的徒弟,他眼珠子一轉,“好啊,這可是你開口請我的,不是我自己要留下的。”

說完便大咧咧的去舀了清水洗手,接而進了堂屋。

祖清見此微微一笑,也去洗了手,至於野百合被他放在了灶房的案板上,那可是中午的一道菜。

等他進堂屋的時候,還端了兩杯早上泡好的薄荷水過去。

“家裡沒備茶,抱歉。”

左億接過薄荷水,順口道,“我那有,送你些。”

“那就謝謝億大哥了。”

原本還後悔自己送茶行為的左億,在聽了對方的稱呼後,頓時高興起來,“客氣什麼。”

而那姑娘的眼神在左億與祖清兩人之間轉了轉。

在祖清看過來的時候,姑娘立馬說起正事,“我姓文,叫文雯,是文家大院那邊的,我爸上周的時候,發生手腳僵硬的情況,送到市醫院看,卻說什麼病也沒有,告訴我們可能是心理作用。”

“可今天八點左右,也不見我爸起床,他向來雷打不動七點半就起來了的,我發現不對便去敲門,結果我爸沒應……”

文雯急了,便去找鑰匙開門,可不管她怎麼做,門都打不開,她父母在她高中的時候便離了婚,家裡就父女兩人,這動靜自然惹起了院裡其他人的注意。

文大伯幾兄弟趕過來,用大木凳將門撞開後,便見文雯爸背對著他們,蜷縮在床。

文雯握緊杯子,臉色發白,“當大伯把我爸翻過身的時候,他臉色發青,是真的青,像、像青草那種青!”

她說得有些急切,迫切的想要祖清明白她爸的模樣。

祖清柔聲道,“我明白,你繼續說。”

文雯見他並沒有露出害怕或者彆的神色,心中頓安,也覺得自己這趟來對了。

“而且他手腳都攏在一塊兒,”說著,文雯將水杯放在桌上,抬起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不管我們怎麼用力,都沒辦法將他的手掰開,人也叫不醒。”

“我本想送去醫院,可我幾位伯伯說,我爸這種情況送去醫院也沒用,讓我過來請祖先生過去看看。”

不是他們不願意來,而是請守村人的規矩,便是由親到遠的關係來,如果文雯爸沒有子女,便由他的父母,妻子或者是兄弟過來,若妻子兄弟都沒了,便是親侄兒……

左右是這個規矩。

祖清點了點頭,看向旁邊從文雯開口後便沒插過話的左億,“億大哥,我得去文家大院看看,你……”

“我隨你去,”左億看著他,“說好請我吃飯的,不能逃。”

祖清聞言一笑,看向文雯,文雯看了眼左億,點頭,“自然可以的。”

祖清什麼都沒帶便與文雯出發了。

文雯是開車過來的,去文家大院車程約二十分鐘。

他和左億坐在後座,左億偏頭看他,祖清疑惑回視,見此左億不得不垂下頭,俯身在祖清耳邊,祖清渾身一僵。

耳邊則是青年低沉的疑惑聲,“你都沒什麼道具的嗎?”

祖清抿了抿薄唇,雙眼直視前方,“沒有。”

左億嘖了一聲,微微往後一退,祖清稍鬆一口氣,他不怎麼習慣與人這麼親近。

卻又聽身邊人問,“是太窮買不起還是沒有?”

左億這麼問也不是沒原因的,聽外公說,守村人都很窮的。

祖清哭笑不得,“都有吧。”

不想一隻手直接攬住他的肩膀,還使勁兒拍了拍他的右臂,“你既叫我一聲億大哥,那大哥我也不是小氣人,想要啥工具,咱們挑個時間去市裡看看。”

他本想說明兒就去的,可又想到外公說他們這一行很在乎黃道吉日之說,於是便改了口。

微微側頭看了眼自己右臂上的手,祖清歪頭,再抬手一拉,將左億的手放回他的大腿上,“如此,多謝。”

左億愣愣的看著他一係列的動作,“啊?哦,不謝。”

很快文家大院便到了。

文雯家的房子在最中間的位置,此時堂屋門口坐了不少人,都是文家大院的。

文大伯等人起身看向祖清。

“祖先生。”

祖清對他們笑了笑,“我先看看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邊請,”文大伯與祖清見過幾次麵,並不敢小看此人,所以才會讓侄女去請祖清過來看自己的幺弟。

左億像個腿部掛件一樣,對祖清寸步不離。

當他看清文雯爸的現狀時,雙眸微暗,側頭去看祖清,卻見對方十分淡然。

文雯爸現在不隻是臉部呈青色,露出來的手腳都是青色的,而他的雙手和雙腳都像雞爪攏在一起的模樣,手呈現這種狀態還不是很嚇人。

可腳就嚇人了。

畢竟腳指頭那麼短,卻往腳屁股那邊蜷縮,看著就像是有人將文爸爸的腳骨頭掰斷,然後硬壓過去的,十分詭異。

第4章 左億問

祖清伸出手將文雯爸的左手拉起來,他用了三成力也沒將那蜷縮成爪的手指掰開。

對祖清而言三成力度不大,可將他這三成力放在彆的人或者物體上,已經是彆人十成力了。

放下文雯爸的手,祖清轉身看向文雯等人,“這是雞爪煞。”

文雯還有些茫然,倒是文大伯幾兄弟臉色一變。

文大伯看向文雯,沉聲問道,“你爸有多久沒燒香上供了?”

“我、我這些日子忙,倒真沒注意到,”文雯蹙眉想了想,“但我記得上個月初一二伯來提醒過我爸,可二伯走後,我爸一邊喝酒一邊看電視,完了後十一點半便回房回了,那天我睡得晚,所以清楚的記得他沒做。”

至於文雯,她本就不信這些,加上這些給祖輩供奉的事兒都是文雯爸在管,她從不操心。

文大伯立馬看向文二伯,文二伯的臉色也很難看,見他大哥和幾個兄弟看過來,他鐵青著一張臉回著。

“我就是怕老六忘了,所以特意過來提醒他的!”

結果還是白跑一趟,早知道就盯著對方上完供他才走!

“咳咳,什麼是雞爪煞?”

見文家人沒注意他們這邊,好奇的左億湊到祖清耳旁低聲問道。

祖清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移了半步,拉開了一些距離,“這是一種詛煞,中煞者剛開始時會覺得口中無味,手腳略僵,麵身漸黃。”

“隨著日子的推進,手腳無力成蜷縮成雞爪狀後僵而不動,麵身也由黃往青色轉,而中煞者除了能感受手腳的怪異外,其餘沒什麼感覺。”

左億聽得驚奇,不想文家幾個伯伯卻吵了起來,也不能是吵,應該是罵其中一人。

“你也忘了?!”文大伯恨不得文五伯給揍一頓!

文五伯是個單身漢,年紀一大把卻還是未結婚,他苦著臉慌亂道,“就那麼一天,我實在是累得慌,回來倒頭就睡,晚飯都沒吃,誰、誰知道還真有這種詛煞啊……”

“你還有理了?”文二伯也罵道。

文雯此時也明白了,她看向文大伯,“就因為我爸沒給祖輩上供,所以才會變得這麼……怪異?”

“我覺得應該不止一次,可能很久才上供一次。”祖清道。

而這邊的左億聞言雙眼一瞪,“臥槽,我沒聽我外公每初一十五就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