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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供啥的,這麼多年我們也沒事兒啊?沒事吧?”

最後三個字是看向祖清求確認的。

祖清笑了笑,“彆緊張,文家某祖應當在臨去時交代了後人,每逢初一十五就得供奉文家祖輩,否則就會教他們做人,我說的對吧?”

文大伯幾人麵麵相覷,接而文大伯上前點頭,“是這樣沒錯,即便是最艱難的日子,長輩們都是照做了的,而我們幾兄弟從小就被叮囑這事兒,又時常看長輩們燒香上供,所以即便分了家,也知道該怎麼做。”

“說來也不能完全怪老六,”文三伯歎了口氣,看向床上詭異的文雯爸,“咱們家的孩子太多了,那時候世道難,吃都吃不飽還提什麼養孩子,為了讓老六能活下去,爸媽將他送給旁人養。”

“日子好了後,那邊也有了自己的骨肉,老六就被送回來,那時候他都十幾歲了,不像咱們從小就知道供奉祖先,可老五就不應該了,你怎麼也跟著忘了!”

“就是啊,你說你多大的人了,還能忘這個?”

“瞧瞧老六的模樣,我看你怎麼辦!”

說著說著,幾人又數落起麵色蒼白的文五伯。

“我錯了我真錯了,”文五伯白著臉。

“祖先生,那、那我爸還能恢複正常嗎?”

而消化了這怪異原因的文雯看著祖清緊張問道。

“不難,”祖清看著她,“雞爪煞隻是一種小煞,即便沒人管他,一個月後他也能恢複正常,但若是後麵還忘記上供,下一次中煞的恢複時間會加倍延長。”

也就是說,文雯爸這種狀態原本是一個月,第二次的時候,就是兩個月,以此類推。

“可看他這模樣,吃喝都不行吧?正常人能挺過一個月不吃不喝?”左億臉色古怪,怎麼著都覺得這事兒挺難的。

文家人更是白了臉。

“我、我聽老人提起過,若對祖輩不敬會遭罰,但我追問過,還沒人因此喪命啊!”文大伯咽了咽口水。

他小時候覺得好奇,也纏著大人問過,對方隻是說必須要謹記初一十五的規矩,否則會遭到祖宗厲害的懲罰。

“那就說明之前沒人敢忘記你們文家的規矩,但是文叔卻沒當回事,”祖清的話讓文雯軟倒在地,還是她幾個小堂妹把她扶起來的。

“一個月……”

文雯牙齒打顫,淚水直流,“我爸能撐一個月嗎?”

文雯爸現在這個模樣,輸營養液倒是可行,可要是送到醫院,不知道會引起什麼風波,文雯不敢賭。

“我說了這事不難,不必驚慌,”祖清柔聲道,眾人的目光立馬聚在他身上。

祖清勾起唇,“我需要一把刀,兩碗雞血,供案那邊也得按照你們的規矩布置好。”

文大伯等人打起精神,立馬去照做。

文雯看見了希望,差點跪在祖清麵前道謝。

左億神情複雜的看著身旁的祖清。

東西準備好了後,文家將孩子們都支出去,除了幾個長輩外,小輩就隻有文雯一人。

“我需要取你的血。”

祖清拿起菜刀,看向文雯,他其實有些無奈,這刀太大了,早知道說清楚些,水果刀就成了。

文雯深深吸了口氣,接著來到祖清麵前,伸出自己的手。

“雞爪煞想要立刻解煞,最重要的引子就是中煞人至親骨肉的血。”

文雯隻覺得手指一疼,血便滴進那沉沉的雞血碗中,她抿了抿唇,看著祖清接了六滴血後,便換了另一碗。

一共十二滴血。

按理說,手指隻有一點傷,血不會滴得那麼快,又那麼多。

左億靜靜的看著。

而收回手的文雯也發現她的手不滴血了,擠也擠不出來,不禁驚訝的看向垂頭放血碗的祖清。

祖清用他們準備的軟筆沾了那碗裡的血,分彆在文雯爸的兩手兩腳上畫上咒文,那咒文看著古老而神秘。

“將他扶起來,跪在這。”

文大伯等人連忙照做,將文雯爸的腿硬跪在地上,而在文雯爸跪著的前麵,是他家的案供,供案上燃燒的燭火,化成灰的錢紙,發出淡淡的沉味。

“你扶著你爸爸,磕頭,直到燭火滅了為止。”

文雯看了眼燒得正旺的蠟燭,怎麼著也得半個小時才燒完吧?

可當文雯爸青臉入眼的時候,文雯打起精神,跪在文雯爸身旁,扶著對方僵硬的胳膊,往前磕頭。

“心懷敬意,不得走神。”

祖清見她分神穩住文雯爸的身體,開口道。

“文雯你忍忍。”文大伯連忙開口。

文雯點頭,整理了一番麵部表情,肅然磕頭。

文雯爸到底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才五分鐘,文雯便已經滿頭大汗,甚至手和腰也酸。疼不已,可她還是記著祖清的話,不敢分神去看燭火什麼時候熄滅。

一直到文雯覺得自己快撐不出的時候,祖清叫聽,文大伯等人趕忙上前一個扶著一個。

而累得都快出冷汗的文雯看向供案那邊,隻見那燭身還是與她跪下的時候一樣長,似乎沒有變化,可偏偏燭火熄滅了。

“我跪了多久?”

文雯抓住文二伯的手,顫聲問道。

文二伯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看向那燭身,“二十分鐘,文雯,以後一定要記得咱們文家上供的規矩。”

“燭火熄滅,表示對你父親下煞的長輩已經原諒他這次的過,但既然錯了,就得補償,來,簽字。”

祖清又拿出剛才在一旁用血水寫出來的契約讓文雯簽下自己的名字,文雯看了看,上麵的意思就是他們知道錯了,接下來到過年的日子每日都會上供,以此表示他們的悔改之意,下年開始,每月初一十五絕不會再忘。

文大伯按照祖清的要求,在文雯爸的額頭沾上血,然後抓著他的頭發,將腦袋往紙上按去,那黃紙上便印下一個紅額頭印。

接著文雯將契約扔到火盆中,明明那火盆裡麵已經沒有火星了,可當那黃紙契約掉進去的時候,便無火自燃。

這大白天的,眾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而就在這時,剛被放上床的文雯爸雙腳微微一動,接著那蜷縮得詭異至極的手腳便慢慢散開。

而隨著他的動作,四肢上的咒文也消失不見。

而那一身的青,也緩緩恢複到往日的膚色。

“爸!”

文雯哽咽的撲過去,文雯爸十分虛弱,他應了一聲後,眼睛都沒睜,便繼續昏睡了。

“不必擔心,是身體太虛,給他喂點粥,躺幾天就好了。”祖清話音剛落,文五伯便嗷的衝到他麵前跪下。

“祖先生!救救我!”

他現在後悔極了,那天就應該不睡覺也得把祖輩給伺候好咯!

文大伯等人看向祖清。

祖清將文五伯扶起來,“你那日不是故意忘記的,倒不必這麼害怕,下次上供的時候多點貢品香錢就行了。”

文大家大鬆一口氣,文五伯更是紅了眼,祖宗還是講道理的。

文雯家的房子搞得有些亂,文大伯便將祖清和左億請到他家去歇息,而文雯爸在被文雯喂了粥以後,果然臉色好了許多。

在文大伯家吃飯時,左億暗戳戳的對祖清低聲道,“中午飯沒法在你家吃,晚上成嗎?”

第5章 左億問

在文大伯家吃過飯,又聊了一會兒後,祖清準備離開,文雯將兩人送回坪山村,在祖清他們下車時,趕忙送上一紅封,十分感激道,“這一次多虧了祖先生。”

文家大院不屬於坪山村,而祖清是坪山村的守村人,所以請祖清辦事,可不是免費的。

祖清笑著收下。

文雯離開後,左億好奇地看著祖清手裡的紅封。

“好奇?”

祖清轉了轉手裡的紅封,看向左億。

左億點頭,“請你辦事,需要多少紅封?”↙思↙兔↙在↙線↙閱↙讀↙

當著左億的麵,祖清拆開了紅封,裡麵是一千二百塊,在鄉下,這算比較大的紅封了。

可左億卻皺眉,“是不是太少了?”

在他看來,就文雯爸那種情況,即便是送到大醫院,又或者是找彆的玄門中人,一定不止這個價。

“不少。”

祖清將錢塞回去,把紅封放進兜中,“文六叔務農,一年收入最多也就一兩萬,而文雯剛畢業不久,每個月扣除五險一金才兩千出頭的工資。”

能給一千二的紅封,誠意已經很大了。

左億聞言想了想文雯開的那輛車,雖說是四輪車,但是個雜牌,而且還是二手的。

剛抬頭,便見祖清往村子右邊那條路走去,他一愣,開口提醒,“你走反了。”

祖清頭也沒回,“我去買兩條魚,晚上請你吃飯。”

剛收到錢就去買魚給自己吃?

左億渾身上下都舒坦了,一邊跟上去,一邊想著:這小子雖然說話刺了些,功夫比自己好了些,其實也不錯。

坪山村隻有一戶人家養了魚,這家人姓李,是三口之家,李家夫婦以及他們的兒子李建。

李建今年二十五歲,初中畢業後便沒再念書,不是家裡供不起,是他不是塊讀書的料。

一學期連一支筆都用不乾淨,可想而知他讀得痛苦,教他的老師也痛苦。

在縣城一家汽修店做學徒做了六年,之後在鎮上開了家汽修店,幾年下來,小夥子技術不錯且嘴甜,很快便積攢了不少客戶。

想著家裡人愛吃魚,索性就將家門口的一塊水田造成了魚塘。

這也讓坪山村的村民吃魚有了便捷,農忙的時候沒時間去鎮上割肉,來李家買兩條肥美的魚回去也是不錯的。

李建今兒正好在家,他店鋪上如今有兩個幫工,即便他不去店鋪,也不會有什麼岔子。

“祖清來了啊?”

李建正在鏟魚塘邊坎上的雜草,聽見說話聲後抬起頭便看見祖清兩人往這邊來。

“李建哥,”祖清比李建小幾歲,他身體不好,小時候有孩子欺負他,李建就是揮起拳頭幫他揍人的大孩子之一。

李建看向祖清身旁的左億,眼裡帶著驚訝,“這是你朋友?”

“我是億家的左億,”左億先祖清一步開口。

“億家的?”

李建仔細想了想,又姓左,“億阿姨是你……”

“是我媽,”左億道。

李建露出笑,“難怪我覺得眼熟,你和億阿姨像得很。”

聽到這話的左億高興極了,他在那邊的時候,見到他的人都愛說他與那人長得像,氣得他暗罵那些人瞎了眼。

兩人一下便熟了起來,左億口才極好,當祖清撈上兩條草魚的時候,兩人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了。

“有時間咱們喝兩杯。”

“成,就來我家,我還會幾道不錯的下酒菜。”

李建覺得左億這人看著不好接觸,不想聊幾句下來還挺合性子。

“殺不殺?”

“不殺,”祖清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