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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得的,”他忍不住說道,“他既然沒拿你當兒子,那輸了謝家,也沒什麼好說的。”

謝淮舟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他看見顧謹亦滿眼溫柔地看著自己。

真好,就這樣看著他,好像心裡裝的全是他。

他知道顧謹亦是在心疼他,雖然這心疼也許並非出於愛他。

他輕聲道:“不用替我難過,我並不在意,我不是一個感情充沛的人,即使親生父親也一樣。我憎恨他不是因為他沒拿我當親生的孩子,而是因為他害了我母親,也害我失去了最重要的……”

他說到這兒停住了,沒有把話說完。

他慢慢地靠了過去,%e5%90%bb住了顧謹亦的嘴唇,像全世界最優雅禮貌的紳士,連親%e5%90%bb也是克製溫存的。

但他眼神裡有一閃而逝的傷心。

他貼住了顧謹亦的嘴唇:“他害我錯過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這輩子我都無法釋懷。”

“亦亦,我跟你想的很不一樣,我對我親生父親的手段,也是上不了台麵的。我一點也不正直,不善良,不溫柔,不慈悲。”

他的睫毛輕掃著顧謹亦的睫毛,低聲問:“你會討厭我嗎?”

他望著顧謹亦,鼻尖親昵地蹭著顧謹亦的鼻尖,像野獸在搖尾乞憐。

顧謹亦沉默地接受了這個%e5%90%bb。

其實他早就感覺出了,謝淮舟在他剛來白帝星時的那一麵,更像為了不嚇到他刻意偽裝過的。

現在這個才是更真實的謝淮舟,心底深埋著欲望,既有溫柔,卻也危險。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在謝淮舟快要變得不安的時候,輕輕推開了他。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時鐘,時間正好走向十二點,謝淮舟的生日到了。

“生日快樂,淮舟。”他說道,然後越過謝淮舟,從床頭拿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塞到了謝淮舟手中。

他示意謝淮舟打開:“這是送你的禮物。”

謝淮舟看了他兩眼,才打開了盒子。

裡麵是一個黑色的手環,很簡潔乾淨的款式,低調優雅,但是細看卻會發現背後嵌了一個方形的小徽章,用很罕見珍貴的材料製作的,上麵隱約還能看見蘭德學校的紋樣。

顧謹亦將手環拿出來,親手幫謝淮舟帶上了,鎖扣輕輕地扣在了一起,嚴絲合縫。

他說道:“這是我在蘭德學院指揮係,第一次參加比賽拿到了最佳指揮的獎勵。這是我人生裡最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之一,現在送給你了。”

他對謝淮舟認真道:“我不會給討厭的人,送這麼重要的東西。”

謝淮舟怔住了。

他當然知道對於顧謹亦來說,指揮比賽的獎勵有多重要,那是他年少夢想的唯一留念。

顧謹亦低頭撥弄了下那個手環,又道:“你說想要跟我有關的,我想來想去,隻有這個最合適。手環是我設計的,徽章也是我自己贏來的。”

“我把我的一小段人生,送給你了。”

他不知道他跟謝淮舟到底會走多遠。

但是此時此刻,他願意傾其所有讓謝淮舟開心。

他願意將人生最重要的時刻裁下一片,贈予謝淮舟。

也許他們會分離,會厭倦,但誰能看得到以後呢?

他抬起頭對謝淮舟笑了下,問:“你喜歡這個禮物……”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淮舟重重地%e5%90%bb住了。

比起剛才的試探溫存,這個%e5%90%bb殘暴得像要把他吞吃入腹。

搖尾乞憐的野獸撕破了麵具,露出了獠牙。

“喜歡。”

謝淮舟短促地回答了一句,而後就在費儘心機地在挑起顧謹亦的情[yù],他不再是矜持優雅的紳士,而是一個浪蕩輕佻的情人。

他%e5%90%bb遍顧謹亦每一個羞恥的地方,還要貼著顧謹亦耳朵輕言細語:“你可以拒絕我。”

可他說完就堵住了顧謹亦的嘴,不讓他有機會開口。

他就是這樣虛偽。

再怎麼裝出斯文冷靜的樣子,內裡還是個狡詐的凶徒。

室內的信息素味道濃得要讓人發狂。

顧謹亦的手被謝淮舟攥著,繪畫做設計的一雙手,根骨修長,清秀瑩潤,漂亮得能當藝術品。

現在卻被弄臟了,指尖都泛著一圈薄紅,可憐地收攏著。

但謝淮舟在最後一步前停了下來。

明明他跟顧謹亦簽的合同,對他沒有任何束縛作用,他想毀約也沒誰可以指責他。

但他還是停了下來。

他又露出顧謹亦難以拒絕的溫柔和體貼,問道:“你現在有多喜歡我一點嗎,亦亦?”

顧謹亦心臟砰砰直跳,在寂靜的房間裡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

他失神地望著謝淮舟的臉,因為背光的原因,看得不清不楚,隻剩下一個英俊的輪廓。

謝淮舟看他的樣子,跟他記憶裡的那個人真是像啊。

像得他幾乎要分不清了。

“也許有吧。”

他第一次給出這樣模糊的答案。

第31章 假裝

第二天顧謹亦醒過來的時候,外麵滴滴答答地下著雨,窗戶稍微開了道縫隙,室內是恒溫的,所以不覺得冷,反而能聞見濕漉漉的花香混合著細雨的冷意飄進來,讓室內也變得清新了。

謝淮舟坐在床頭,左手上戴著他送的黑色手環,拿著光屏不知道在看什麼,旁邊還放著一杯咖啡,大概是看到了什麼不滿意的東西,眉頭微皺著,側臉線條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銳利,顯得有些不好親近。

顧謹亦頭還有點發悶,醒了也不說話,就這樣縮在被子裡看著謝淮舟。

過了好一會兒,謝淮舟才發現他醒了。

在謝淮舟看向他的一瞬間,顧謹亦下意識地笑了下。

“早安,生日快樂。”

他從被子裡探出手指,輕輕勾住了謝淮舟的手。

謝淮舟看了他一會兒,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早安。”

.

今天雖然是謝淮舟的生日,但他一向是不喜歡大操大辦的,從前商酈在的時候,每隔幾年還會為兒子舉辦一場生日宴會,但自從她去世以後,謝淮舟就再也沒辦過了。

所以這天商宅裡並沒有來太多人,隻有謝淮舟的表姐一家帶著禮物過來了。

謝淮舟的表姐叫商小閔,是個omega,她是商和親弟弟的孫女,跟謝淮舟長得不太像,但氣質上卻有種莫名的相似。

但她比謝淮舟愛笑得多,老公也是個性格溫和的alpha,叫龔應。

他倆的兒子今年七歲,叫商尹,也還不到分化的時候,看上去很安靜斯文。但因為他長得好看,楚小年被謝淮舟抱在懷裡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屁顛屁顛跑過去要跟人玩。

商尹很矜持地打量了楚小年一會兒,楚小年才四歲,比他要小很多,粉撲撲的小臉很精致,身上一股奶香味,小湯圓一樣胖乎乎的,滿是期待地看著他。

商尹沒抗住這眼神,牽起了楚小年的手,帶他去玩拚圖堡壘。

商小閔在後麵看著,嘖嘖稱奇:“也是怪了,商尹這小子平時最不愛跟人玩了,今天倒是轉性了。”

但既然兩個小孩子自己找到了玩伴,大人們也就不用騰出手去照顧他們了,讓保姆給他們準備了兒童餐,自己坐下來吃了午飯。

商小閔和老公也是抽時間過來的,隻能待一個下午。

吃完午飯後,商和跟謝淮舟一塊兒下棋,龔應觀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商小閔就跟顧謹亦坐在沙發上聊天。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商小閔是個很和氣的人,她是個考古學家,走過很多地方,也出版了好幾個考古專著。

顧謹亦捧著奶茶聽她講考古中遇到的事情,聽得津津有味。

商小閔拍拍他:“回頭給你送兩本我的資料,外人可是沒有的。”

顧謹亦笑著說好。

他笑起來實在很有感染力,看得商小閔這個omega都呆了一呆。

她有點好奇地問顧謹亦:“你跟淮舟是怎麼認識的啊?這小子什麼也沒透露,突然就結婚了,還不讓我們見你,藏得可緊。”

她說這話並沒有冒犯的意思,謝淮舟患有“信息素缺失症”的事情是保密的,除了必須通知的那幾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商小閔跟謝淮舟關係不錯,但姐弟倆都各有事業,聚少離多,謝淮舟也就沒告訴她。

所以在商小閔眼中,謝淮舟前幾年還是個油鹽不進的alpha,對她介紹的omega連一眼都欠奉,結果也沒聽見任何聲息,謝淮舟就突然結婚了。

而且還是個她從沒有在謝淮舟身邊見過的omega。

她剛知道這事的時候,嚇得都從床上坐起來,迅速撥通謝淮舟的光腦問他是不是被人抓到了把柄才不得不結婚。

想起這茬,她又有點尷尬。

顧謹亦卻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他跟謝淮舟,並不是按部就班地戀愛到結婚的關係,連他們的“相識”都始於一張合約。

即使到現在,他們都算不上“在一起”。

顧謹亦抬頭望了在下棋的謝淮舟一眼,而謝淮舟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也抬起了頭。

兩個人視線在空中相撞。

謝淮舟用口型問“怎麼了”,顧謹亦笑著搖了搖頭。

明明是沒什麼特殊的動作,商小閔卻覺得自己吃了一噸狗糧。

她也不想聽顧謹亦的答案了。算了算了,她這種結婚多年的,還是不要聽新婚小夫妻虐狗了。

商小閔打開了光腦,要給顧謹亦找她在考古過程中拍的紀錄片。

她上半年剛去了被稱為“藍寶石詛咒”的一片海域,潛入深海海底,去發掘一座沉睡了萬年的古城。

顧謹亦對這個很感興趣,尤其想看看她們挖掘出來的古代珠寶。

但商小閔一邊找資料,一邊跟顧謹亦說道:“其實我還挺震驚淮舟會這麼快結婚的,我本來以為他那個架勢要孤獨終老了。之前我們有個世交家的omega,跟他匹配度很高,好像有85吧,特彆喜歡他,追著他表白的那種,但淮舟居然一點餘地沒給,就把人拒絕了。”

“在現在的時代,85匹配度已經很高了。那個omega也沒什麼缺點,人也漂亮,我當時就在想,這樣的omega他都不要,他是準備找個什麼樣的啊。”

商小閔對顧謹亦笑了笑,“不過現在我知道了,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顧謹亦有點不好意思。

商小閔卻拿胳膊碰了碰他,好奇地問:“你們倆匹配度也不低吧,是多少啊?”

顧謹亦撓了撓臉:“好像是,99。”

匹配度裡,最高也就這麼高了。

空氣莫名安靜了一秒。

商小閔:“……”

她覺得自己都快裂開了,難怪謝淮舟這麼迅速扯著人結婚了,這麼高的匹配度還用得著猶豫嗎,能遇上純屬老天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