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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但是契約精神在,你要是隨隨便便死了,我豈不是就守寡了?”

這是她精心挑選的反派,糊弄係統的最佳人選,唯一能替她承擔電擊的人,要是死了,豈不是很虧?絕對不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裴長淵的手再次停滯在空中:“不是說,不成親。”

雲挽月有些不好意思,她咳了咳:“我沒這麼說。”

裴長淵的手停了停,最終壓在雲挽月腦後,將人拉到跟前,目光宛若實質:,聲音也壓抑著:“月月,你說我們一定會成親。”

雲挽月下意識吞咽,她本能地覺得現在的裴長淵跟剛才很不一樣,卻又說不清哪裡不一樣,一定要說的話,跟在季花樓她被這人壓在牆角的時候比較像。

出於一些直覺的反應,她立馬回應:“一定會成親,一定會的。”

話音剛落,裴長淵桎梏雲挽月的力道陡然一鬆,身後的白光沒有再繼續變黑,逐漸融入體內,祭妖鎖也鬆了鬆,隨著白光的消融,逐漸化為烏有,頭發一點點變回了原樣。

雲挽月正驚奇著:“裴長淵你頭發顏色變回來了!”

下一刻男人直接倒在了她肩頭,她急急向下撐地穩住兩人身形,另一隻手環在裴長淵身後,不讓人倒下去。但在觸碰到裴長淵背後時,入手是一片黏膩。

那是什麼,不言而喻。

她頓時慌了神:“裴長淵,裴長淵?不要睡,聽到了嗎?”

始終沒有回應,她抿了抿唇想要拍一拍裴長淵,卻又顧忌著他的傷生怕造成二次傷害。她的聲音隱隱不穩。

“裴長淵,裴長淵?”

受這麼重的傷,還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跟她嘰嘰歪歪這麼久,這人是不要命了嗎?就剛才,任誰看到他都會覺得他沒事啊!

雲挽月咬咬牙,用儘全身力氣將人撐起來,方一站起來,又因為脫力,落在了地上,裴長淵壓在她身上。

之前跟顧子商鬥智鬥勇太廢體力了,雲挽月渾身酸痛著用不上力。

手臂好像又新添了擦傷,一片火燎的疼痛讓她有點想哭:“裴長淵,我手又受傷了。”

之前手腕一點擦傷就火急火燎地過來,現在傷重了又一睡不醒,你不知道這樣是很不負責的嗎!

雲挽月深吸一口氣,小心地將裴長淵抱在身上,正要再次用力起身時,遠處來了一道身影,正是展藺。

雲挽月立即喜上眉梢:“這裡!展公子!這裡這裡!快點,裴長淵暈過去了!”

展藺足尖落地,看著壓在雲挽月身上血肉模糊的人,此前在季花樓這人幾乎要將所有人趕儘殺絕的場景再次浮現腦海。

而且,祭妖鎖不鎖無罪之人。這樣的人,該救嗎?

雲挽月見人不動,愈加著急:“展公子,你愣在那裡乾什麼?快幫把我把人扛回去啊!你沒看著嗎,裴長淵受傷了,還很重,萬一人沒了,你賠我嗎?”

展藺看著雲挽月極其焦急的模樣,嘴唇囁嚅著,最終什麼都沒說,他避開傷口將人扛起,往雲家的方向走。

雲挽月急忙起身,跟著後麵小跑起來。

展藺最終還是問出了疑惑:“雲小姐,你了解裴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雲挽月皺眉:“你問這個話做什麼?裴長淵是個什麼樣的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他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嗎?有嗎?”

她想起展藺力方才猶疑著不願救人的模樣,恍然明白了緣由。

她沒由來地生氣:“怎麼?你覺得他不是好人,就不救他了嗎?這世上一定隻有好人才有活下去的權利嗎?而且,真的有絕對的好人嗎?就是你,展藺,你難道沒有有私心的時候嗎?

“你可彆忘了,之前一葉楓內,如果不是裴長淵,我們都不能活著出來。”

展藺頓時沒了言語,他麵色微紅,有些羞愧:“是在下不對。”

即便裴公子手段強硬了些,也是關心則亂,是因為雲姑娘被帶走了,而且,裴公子確實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甚至還救過他,確實是他不對。

雲挽月氣性這才消了些,她看著前麵幾乎沒有儘頭的路:“你先把人送回去,並請個郎中來,對了裴長淵是妖,郎中是不是治不了?”

裴長淵是妖這件事被這麼輕易地說出來,展藺忍不住回過頭去看雲挽月的神情,一派自然,沒有因為這人是妖有一點不對勁。

雲挽月見人不回答有些著急:“怎麼了?治不了嗎?”

展藺這才回神:“沒有,需得郎中看了才知道。”

他想了想,提給雲挽月一遝符篆:“顧家不知是否還有在此處活躍的人,這符篆用法簡單,扔出去就行,我先送裴公子回去,你注意安全。”

雲挽月急忙點點頭,她接過符篆:“你快走吧。”

展藺隨即提速,雲挽月咬咬牙,拖著沉重的腿穿梭在沒有人的街道上,直到半個時辰後,她終於等來了來接她的便宜爹。

想來裴長淵已經送到了,她仍是擔憂著:“阿爹,裴長淵怎麼樣了?”

雲皓看著自家女兒滿是焦急的臉龐,一時說不出話,雲挽月見狀心中咯噔。

“怎麼了嗎?”

第19章 四喜丸子(九)

雲皓撿了些好的說:“倒是沒有危機性命,至於其他,你回去了便知曉了。”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雲挽月愈加心急,等馬車落定,立即跳下了車往裴長淵房間趕去。雲皓在身後急急提醒:“月兒!你慢些,莫要崴到腳了!”

她全然聽不見。

裴長淵住處就安置在她院子的旁邊,她很熟悉,雙腿也邁得愈發快,隨著距離的拉進,視野逐漸亮堂,直到看到了裴長淵的院子。

院子裡站了很多人,此前在南街遇到的郎中大伯,展藺和黎清樺,甚至還有月季,皆是神色肅穆,她莫名不安。

“裴長淵到底怎麼了?”

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回答,月季走向前,想要挽住雲挽月的手,被雲挽月避開。

她也沒有在意:“挽月,你知道,祭妖鎖嗎?”

雲挽月皺著眉頭:“了解不多,方才裴長淵跟我說了,他身上的鎖鏈就是祭妖鎖。”

月季斟酌著措辭:“他身上確實是祭妖鎖隻是祭妖鎖本身便是傳說中的東西,傳言隻有犯下大罪的妖才會被天道降下祭妖鎖,直到贖完罪的那一天。”

雲挽月不想聽這些:“所以呢,這對裴長淵來說有什麼影響?”

月季看著雲挽月過分焦急的模樣,愣了愣:“挽月,你很擔心他嗎?”

雲挽月眉頭皺起:“他是為了救我,我不應該擔心嗎?到底怎麼了,能不能直接說個痛快的。”

“祭妖鎖封鎖了他的部分妖力,但他強行動用了這部分妖力,便承擔了祭妖鎖的反噬,妖族恢複能力強,皮外傷尚且好說,隻是這神魂上的傷卻不是隨便便能治愈的,他或許已經陷入了沉眠。時間於大妖而言不過轉瞬而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雲挽月:?

“意思是他睡個幾百年才醒也有可能?”

“不醒,也有可能。”

不醒?這怎麼行,這人不是很厲害的反派嗎?總不能因為她這個一個蝴蝶效應就直接消滅了吧?而且她還要把人拐來當個便宜夫君,就這麼醒不來了,她上哪去找個代餐?

“有什麼辦法嗎?”

月季回頭與展藺二人對視,始終沒有回話。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雲挽月頓時明了,這場下的人,都不想救他。也是,畢竟非親非故的,人家也沒有這個義務。她嘴角克製不住地往下壓,語氣也跟著生硬。

“還請諸位賣我雲挽月一個麵子,今天我隻想求個能救他的辦法,具體怎麼救,自有我來,不用爾等費心。諸位放心,就當雲挽月欠了你們人情,日後若是有需要我亦會義不容辭。”

這話便是拉開了距離,禮貌又生疏,月季聽言隻好開口解釋。

“挽月,不是我不願告訴你,而是此事本身便存在太多不確定性,裴公子陷入了長眠,想要喚醒,便需要一人進入他的夢裡將他帶出來,他是大妖,妖力極強,現在我們連這間房都進不去,又如何說救與不救。”

“我可以。”

月季皺了皺眉:“挽月,這不是鬨著玩的,這不是可不可以的事情。”

雲挽月看著自己擦傷的手腕,驀然想起在碼頭上小心捏著她手腕的人,其實她心知肚明,裴長淵沒有殺顧子商,不是因為她喊出了聲阻止,也不是因為她說的那些理由。

她知道,這些在他心裡,他都不在乎,他沒有殺顧子商,隻是因為她受傷了,即便隻是擦傷而已。

所以此刻她也沒由來地相信,即便裴長淵再這樣無意識的狀態,也依然不會傷害她。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本也不用與外人說道,說了,想來也不理解,他們早早便因為祭妖鎖而對裴長淵抱有偏見。

於是她假意笑開:“原來如此,隻是月季姑娘,不知這入夢該是如何做,這第一次聽,還有些新奇。”

月季狐疑,但看向雲挽月格外真誠的目光又打消了些疑慮,就算挽月想,也得能進去實施才是。

她也好言好語:“我喚江姐姐一聲姐姐,挽月可喚我一聲小姨。”

雲挽月從善如流:“那便喚月姨。”

這聲月姨喚得她心中熨燙,她笑開顏:“好好好,其實這入夢說難不難,說不難也難得很,不難在於念下口訣,便能與人一同做夢,而難便在於需得被入夢之人的同意,若是不同意,念多少次都白搭。”

雲挽月不著痕跡上前挽住月季的隔壁:“原是如此,挽月學了不少口訣呢,隻是術士一門實在是天賦不足,努力也夠不上,這入夢的口訣我便從未聽過。”

難得的溫情讓月季沒有考慮很多,她拍了拍雲挽月:“這怎麼會?江姐姐的法術一騎絕塵,你是她的女兒,隻是還未曾頓悟,頓悟之後定能一日千裡,這入夢的口訣也不是什麼稀奇物件,便是……”

雲挽月凝神將這口訣死死記在心裡,在月季還沒說完時借勢抽出自己的手將月季推開,在眾人還未曾反應過來時直接推門而入,隻一瞬,眾人眼前隻剩下重新關上的門,再無其他。

月季心口一滯,就要上前:“挽月你這是做什麼!”

一旁的黎清樺及時將人攔住:“她已經進去了。”

月季音量陡然上升:“這是能鬨著玩的嗎?她知不知道,如果沒有把人帶回來,她就跟人一起長眠了!”

黎清樺看著關上的門:“想來就是知道了,她也會去的。”

“你們是不是早就察覺到端倪,為什麼不提醒我!”

展藺席地而坐,閉目養神:“因為這是她的選擇,我們沒有權利阻止。”

想來也隻有雲挽月,才能在此刻有近身裴長淵的機會,他們其實是一樣的人。

——

房間內是一片刺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