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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責無旁貸。”

杯碎三聲,後院隨之傳來聲響,陡然升起的僵硬感讓顧子商的聲音終於有了變化:“你對我下套?”

雲挽退後三步,變故叢生,賓客紛紛退卻,雲挽月欲混入人群之中,下一刻顧子商的劍落在身前,雲挽月匆匆躲過,仍被削了一截長發。

她驚了:“不是,顧子商你真要殺我?”

顧子商壓抑著怒火:“殺你不至於,我隻需把你帶回家即可,至於受沒受傷,能否走路,重要嗎?”

雲挽月:!大意了!光顧著演戲把人拖住,低估顧子商的陰險程度,還忘記自己是個戰五渣了!

顧子商是顧家獨子,即便下了藥,他的劍也依舊鋒利。

雲挽月一邊慌亂躲避,一邊試圖掙紮:“顧子商,此刻你隻針對我,雲家書怕是要直接落在我雲家了!”

“你是雲家獨女,抓了你,雲家什麼我得不到——”

劍即將落在%e8%83%b8`前,雲挽月完全躲不過,她眼眸微縮,完了完了,玩脫了。

下一刻,無數燈火在這一刻泯滅,黑暗將所有人籠罩,而來不及反應的雲挽月被人單手抱起,身形上揚,飛至空中,直到隱藏在二樓。

外麵顧子商壓抑著怒火的聲音頓時響起,隨之而來是老鴇唯唯諾諾的聲音,他的手下隨即將整個季花樓包圍,各種聲音混合格外嘈雜。

但這些雲挽月都聽不見,因為她正落在一個混著血氣卻始終溫熱的懷裡,不得進,不得出,貼得嚴絲合縫。

她不知為何喉頭有些乾澀:“雲,雲家那邊的顧家人,已經解決了?”

回答她的卻是格外沉的聲音:“顧子商,碰了你哪裡。”

第15章 四喜丸子(五)

雲挽月想要往後仰,發現背靠著牆,退無可退,她衣袖下的手下意識握緊,緊貼在牆壁上,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她有些語無倫次,下意識想要脫離這過於曖昧的氣氛:“按,按照計劃,我在季花樓拖住顧子商和顧子商的部分人馬,你們在雲家解決剩餘的顧家人,如此便能將顧子商瓦解。你那邊是,是解決了嗎?”

裴長淵放在雲挽月腰間的手不斷摩攃著,一上一下,像是極有耐心。

“是碰了這裡嗎?”

雲挽月心臟險些要跳出來,腦中所有的想法儘數被清除,隻剩下那腰間的觸?感,一下一下,占據她全部心神。

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急急回複:“沒有!沒有碰這裡!”

裴長淵的手停了停,再次落下時已經向上延伸,這動作像是什麼開關,讓雲挽月徹底慌了腳步,她渾身被桎梏著,隻能急急墊腳抬眸去捕捉裴長淵的視線,試圖打斷裴長淵的動作。

“沒有,哪裡都沒有碰,你相信我。”

裴長淵的手才停滯在當下,他看著雲挽月透著水汽的澄清的眼眸,麵紗早就不知掉到了何處,麵頰與唇脂一樣殷紅。

還有眼尾的那一點點綴。

他幾乎是不受控製地抬手,將雲挽月眼尾那一點嫣紅抹開,胭脂暈開,染紅了一整個眉眼。他的手再次向下,將要落在那唇脂上的時候,雲挽月終於忍不住開口。

“麵上,麵上也沒有被碰到。”

裴長淵全然沒有聽見一般,攬著雲挽月的後頸阻斷了她的退路,隨後逐漸靠近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直到鼻尖輕點。

雲挽月已然完全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她閉上眼,聲音輕顫:“這裡,這裡也沒有被碰到。”

這話拉回了裴長淵的理智,他稍稍推開了些距離,看著雲挽月雙眸緊閉,幾乎忘記了呼吸的模樣,最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將雲挽月按在自己懷裡,便是這樣也不夠緩解心底不斷上湧的情緒,飲鴆止渴,他想要的早就越來越多。

“顧子商,他對你有企圖。”

雲挽月被按在懷裡,睜眼是一片月白色,好像自從她說淺色更好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穿過深色。

她小聲提醒:“他好像不是對我有企圖,他應該是對雲家有企圖。”

而且真的要這樣抱嗎?她覺得有點太親密了,但好像求親的人是她,拒絕是不是不太好。畢竟她貪圖人家蠻多的,總不能什麼也不付出吧?

但是也不能付出太多吧?比如剛才,差點就親了啊!

這樣一想,好像抱一下也不是不行……主要是,她完全沒有拒絕的可能。

於是雲挽月長舒一口氣,自覺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把自己的臉放好,反正拒絕不了,不如擺爛,她心態一直很好。

心跳雖然依舊很快,但終於規整了些,雲挽月思緒飄遠,又想起那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裴長淵,我們之前,真的不認識嗎?”

她真的,很想要一個答案。

回應她的是漫長的沉默,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四周的燈重新被點亮,顧子商的人將賓客全部都驅趕,所有姑娘都回到了自己屋子裡,外邊除了腳步聲再也沒有其他。

裴長淵終於開口,卻不是回答這一句。

“雲家那邊剩餘的顧家人,其中精銳被我砍下,顧子商帶來的人比預想中要多三層,雲家主擔憂你,便讓我先行。”

雲挽月垂下眼眸,悄悄將心底的失落壓下。

“那,那雲家那邊解決剩下的人還需要多久。”

“半個時辰左右。”

此時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裴長淵帶著雲挽月轉過身隱藏在這層樓的最深處,手中出現那截白骨,是戒備的姿態。

雲挽月被按在裴長淵懷裡,視線被遮擋,聽力便格外清晰,好不容易有些停歇的心跳又再次加快。

好刺激!

腳步越來越近時,裴長淵握著白骨的力道也逐漸加重,當人將要出現在兩人跟前時,兩人身後的門開了,一隻素白的手速遞極快,倏地將兩人拉入房內,門輕輕關上,原本兩人在的地方空無一人。

被拉入房中的雲挽月很是懵逼,她從裴長淵的懷中掙紮出一個頭想要看清楚情況,這人卻是黎清樺。

雲挽月:?

總在奇怪的地方突然遇到,這是什麼女配和女主之間的磁場嗎?

“你怎麼在這?”

黎清樺側過身,展藺從內間走出來。

雲挽月的表情瞬間變得意味深長:“嗯,就,黎姑娘,這種事情,也是需要你陪同的嗎?”

黎清樺:……

展藺緊跟著側過身,露出身後的人:“雲姑娘,我們接了委托,此番是來見委托人的。”

她不解:“委托人?你們的委托跟我有關係嗎?”

展藺從善如流:“確實有些關係,這位是我們的委托人,月季姑娘。”

月季,這個名字很熟悉,方才賓客嘴中的季花樓花魁。

雲挽月的視線落從展藺身後走出的人身上,五官柔和淡雅,一身淡粉色,宛若真的月季一般,清新如玉。

她正直直地盯著雲挽月,看著雲挽月的眼眸竟一點點變紅,眼眶含著淚,稍一眨眼,便倏地滑落。

雲挽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有些不知所措:“月季姑娘,這,這是怎麼了?”

她急急走上去,遞過自己的錦帕:“我,我做了什麼嗎?難道是今晚搶了你的風頭?實在對不住,我什麼才藝都沒有,而且馬上就會走,對你造不成威脅的。你生得這樣好看,哭花了臉可就不好了。”

月季接過雲挽月的錦帕,細白的手輕輕點在雲挽月的眉眼,她的視線隨著自己的指尖仔細端詳著這副眉眼,最終落在雲挽月被暈掉的眼尾,她用手中剛接過的錦帕將胭脂一點點擦乾淨,極儘溫柔。

“你是不是喚,挽月?”

雲挽月迷茫:“是,月季姑娘怎麼知曉我的名字?”

月季的聲音進一步放柔:“你與你母親,生了幾乎一模一樣的眉眼,我怎麼會認不出?挽月,挽月,便是將月亮攬入懷中,這是你阿娘於你阿爹的意義。也是你爹娘一早定下的名字。”

雲挽月看了身旁的展藺二人,又看了看身後的裴長淵,遲疑著啟唇:“月季姑娘,我阿娘,從前是季花樓的人嗎?”

“當然,當初你阿娘,是這臨城百年來最負盛名的花魁。若隻瞧臉,倒是輕看了她,讓她真正揚名的是她的才情,她的詩,不見風月,卻見天下山河。她心有丘壑,是這風月場中,最獨特的存在。

“這季花樓多的是被迫賣身賣藝的人,她卻是主動來的,她從不覺得在這裡身份便低人一等,也從不覺得這裡的姑娘是任人取樂的物件,她對待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態度,也隻有這樣的她,才能改了這季花樓的風氣,自她之後,名伶一流,也能得人三分尊崇。”

月季的視線再次流轉在雲挽月的眉眼上,眼中滿是追憶,她在透過這雙眉眼看另一個人,一個風華絕代的人。

“其實我至今也想不通,江櫻姐姐怎麼就看上了你阿爹,雲家是第一製毒世家,雲家的毒不知害了多少妖,我們與你阿爹,本應該是對立的存在。”

雲挽月抓住了漏洞:“對立?莫非……”

月季收了手,轉過身:“我們是花妖,自然與你爹爹站在對立麵,若不是你阿爹,江櫻姐姐怎麼會生下你?又怎麼會散儘全部妖力隻為封印你的花妖血脈,讓你能得一線生機,若不是你阿爹,我的江櫻姐姐,又怎麼會魂歸故裡。”

雲挽月:震驚.jpg.

這合理嗎?她竟然是個半妖?她的設定不是無腦女配嗎?無腦女配值得這種特殊身份嗎!這高低得是個女主配置吧!蒼天,之前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人不會也是因為她是半妖吧?

她隻想吃吃喝喝,這裡玩玩那裡玩玩,安心做一個躺平的閒人,這種設定怎麼躺平?

她禁不住扶額:“還請問這位月季姑娘,我是半妖這件事,是不是很特殊,或者說,是不是很危險,被彆人知道了會不會被拿去研究之類的。”

月季的聲音陡然肅穆:“自然是如此,你是古往今來第一個活下來的半妖,更何況你的花妖血脈有異,江櫻姐姐便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花,生了你,又像是返祖,血脈異常強大,不然也不至於犧牲自己才能將你的血脈封印。”

雲挽月有些累了:“現在知道的人多嗎?”

月季轉過身,柔和的眼眸變得銳利:“多不多尚且不知,那顧子商一定要娶你,便一定有這個原因。”

話音剛落,門被倏地被踢開,正是帶著狠厲的顧子商:“倒是輕看你了,雲挽月,調虎離山,分離勢力,再逐步突破,從前怎麼不知月兒妹妹這樣聰慧。”

雲挽月有些尷尬:“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把我想的太蠢了。”

蒼天可見,她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擺爛人而已。

第16章 四喜丸子(六)

“可我們的目標,一定是雲家嗎?你覺著呢,月兒妹妹?”

他執劍而來,身形流暢,全然沒有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