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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雲挽月:……?氣氛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的?她漏了哪一步,怎麼就跟不上了?

此時一旁的顧子商看著幾人像是完全當他不存在的模樣麵色一沉。

他出聲打破了莫名的氣氛:“雲家主這是做什麼?月兒可是我的未婚妻。”

這一次來,他本是勢在必得,消息傳來,雲挽月不過是披著好看皮囊的蠢材,三言兩語拿下不在話下,隻是容易被他哄騙,自然也容易被彆人哄騙。

他看向裴長淵:“公子看著不似尋常人家,不知公子來自哪裡?”

裴長淵自顧自將雲挽月的衣袖擺弄整齊,沒有分過來一分視線。

“我無父無母,並無世家。”

顧子商挑眉,無父無母?無父無母能養出這樣一身氣質?他不信。

“想來公子在藏拙,莫不是看不起我顧某人,不願告知家門。”

一旁的雲挽月都覺得這話得太過功利,看一個人還要看這人身後的世家,這種富二代真的很煩。

“阿爹,他確實無父無母,女兒還覺得這是極好呢,他也答應女兒的求親,可以入贅雲家。”

雲皓眼眸都瞪大了一瞬:“什麼?你都求親了?”

雲挽月看了看顧子商,心下一橫:“何,何止求親,我,我們都自顧拜了堂,成了真夫妻了。”

雲皓的頭發都險些豎了起來,他急急將兩人分開,發現分不開,於是隻能拉著雲挽月的另一隻手瞪著裴長淵。

“真夫妻??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你個登徒子!”

雲挽月麵色一紅,為了能徹底解決這件事,她決定豁出去了。她聲音微弱,還有莫名的心虛,甚至不敢看裴長淵一眼。

“阿爹,嗯……是女兒主動的,他,他也是在女兒脅迫下……”

雲皓立時出聲打斷:“可以了!”

天爺,這都是什麼事啊。

他恨鐵不成鋼:“月兒你,你說你平時喜歡生得好的也就算了,你,你,為父以為你隻是看看,怎的如今,你,你還——”

直接跟人私定終身不說,還,還直接把人……

天爺,這都是什麼事啊。

一旁聽了全程的顧子商麵色極黑,他目光在三人之間流轉,家中父親的話不斷循環在耳邊。

他極力擠出尚且得體的笑:“月兒,我不在乎,顧家不講究這個,這人無父無母,你也可將人一同帶回顧家,顧家也會好好待他的。”

這下雲挽月真真瞪大了眼眸:“這,這你都能忍?!”

哦莫,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氣度。

顧子商麵上的笑即將要掛不住:“我與月兒見得晚,有人在前乃情理之中,不知為何月兒不知自己有未婚夫,我顧子商自小便知曉,我有未婚妻的,下人也常將你的事說於我聽,每每聽言,我都極其歡喜,而且我一直都知曉,我們是一定要成親的。

“隻,隻是如今,月兒,月兒竟與彆人有了情,不過沒關係,我相信,月兒遲早會發現我的好。”

說罷,像是極其傷心一般轉身離去,連離去的背影都帶著落寞。

雲挽月看著人離開的背影,雖然這人說的話實在是惡心,但她不得不得佩服。

這顧子商,真是個人物啊!這都忍了不說,還硬是裝出這副傷心欲絕但是他不在乎的模樣,太強了,一般人真的很難做到。

雲挽月看顧子商的時間過於久了,裴長淵是稍稍用力,險些將雲挽月單手提起。

雲挽月一驚,立時轉過視線看他:“怎麼了?”

裴長淵帶上熟悉的笑:“沒什麼,嶽丈大人像是有話要說。”

雲挽月順勢看向自家便宜爹,正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

“月兒啊,你說你要是早點就好了,我早早給你把婚事辦了,哪裡還有這一出,顧家爹爹本也不想你去,但是這個局麵,騎虎難下啊!”

雲挽月抓住了重點:“所以阿爹,你此前一直催我嫁人,是因為早知顧家即將來接親,是嗎?這顧家到底有什麼貓膩,我去不得?”

雲皓揮了揮手,將周遭的人遣退。

“雲家不僅是第一製毒世家,還是當下唯一涉獵妖毒的世家,我們的毒可取之於妖,用之於妖,顧家勢力愈加壯大,他們對捉妖術掌控得厲害,雲家太過紮眼,他們容不下了。

“你是我雲家獨女,娶了你,便有了人質,顧家不僅可以將雲家歸順,還可名正言順用雲家的毒,雲家都是用毒之人,少有武力高者能與之抗衡,為父沒有辦法,才想著讓你早早成親,顧家勢力再大,總不能奪□□。”

雲挽月心口一沉:“可如今,無論我有沒有嫁過人,這顧子商都對我勢在必得,想來就是早早成了親,應該也是這樣的局麵。”

雲皓深深歎氣:“為父也沒有想到,他們帶的人很多,守在雲家周圍,你遣人來傳話,他甚至都比為父知道的早,若是不應,許是要強攻了。”

雲挽月:不就離開了半個月,怎麼就變天了?原書裡她這個女配好像也沒有被這個顧子商直接拐走啊!

一番話聽下來,裴長淵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

“可以將他們都殺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月月,無人可搶奪。

第13章 四喜丸子(三)

“全,全都殺了?”雲皓有些遲疑,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雲挽月急忙上前半步,挽著自己便宜老爹的手往外走去:“阿爹,他隻是開個玩笑,那顧子商現在不隻是要我,還要他,他實在是太生氣了才說出這番話,全都殺了,那像樣嗎?自然是從長計議,另有籌謀。”

她背在身後的手擺了擺,示意裴長淵跟上來,裴長淵看著雲挽月挽著雲皓的手半響,隨後幾步拉進距離,在雲皓將要扶雲挽月上馬車的那一刻,上前半步扶著雲挽月的腰將雲挽月懸空提上了馬車。

正在忽悠便宜老爹的雲挽月:?

她站在馬車上回過頭,正看見裴長淵正伸出一隻手落在雲皓身前:“雲家主,請。”

不知為何,雲皓覺得很尷尬,明明沒有什麼,為什麼他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這,這位……”

“在下裴長淵。”

雲皓咳了咳:“好的裴公子,我自己上就可以,不用扶不用扶。”說罷大步一跨,風一樣進入了馬車,隻剩下馬車簾不斷晃動著。

雲挽月也不知道怎麼了,莫名好尷尬,她清了清嗓子,掀開簾子坐進了馬車裡,坐一側。

隨後裴長淵彎腰進來,雲家馬車寬闊,他坐在了雲挽月身側。隨著一聲馬鞭聲落下,馬車晃晃悠悠開始走動,而馬車內開始漫長的沉寂。

雲挽月看看自家便宜爹,正正襟危坐著,又看了身側的裴長淵,正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更奇怪了。

她斟酌著打破平靜:“咳咳,那什麼,我有一個對策,你們看看怎麼樣。”

雲皓順勢從懷中拿出一枚符篆貼在車壁上,是他在雲家時與展藺買的隔音符。

他沒有看裴長淵:“如今雲家受人製肘,恐隔牆有耳,還是小心為妙。”

雲挽月點點頭,表示認同,隨後正了正神色:“顧子商想要的不過是雲家,若是我們放出煙霧彈,說明如今雲家機密不在雲家而是流落在外,因此雲家中也少有人能研製対妖有效的毒,或許能夠轉移他的視線。”

雲皓沉思片刻:“可行是可行,隻是不知怎麼讓此事顯得真,還得讓他七分信,三分疑。”

雲挽月笑開:“自然半真半假地演,我們先不明緣由拖著婚事,他自然著急,著急便會前來探查,探查一二便會發現端倪,如此便此事便已經成了一半。”

雲皓不知想到了什麼,麵上的神情褪去三分,視線流轉在窗外,正是夜晚,無月的夜晚。

“如此倒確實有這樣一件事可用。”+思+兔+在+線+閱+讀+

“是什麼事?”

雲皓的聲音像是很悠遠地傳來:“當初為了娶你娘親,我曾用記錄雲家所有毒術的雲家書用作聘禮,這件事也曾轟動整個臨城。”

雲夫人江櫻早年為了剩下雲挽月難產而死,是整個雲家諱莫如深的存在,雲挽月原主的記憶中幾乎沒有這個人,這是向來笑嗬嗬的便宜爹第一次提及。

“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雲皓想起故人,麵上帶上笑:“你娘,是這世上最最好的女子,值得阿爹用整個雲家去將她娶回。”

——

雲家是獨女,便是接親,也不可草草了事,需得張燈結彩,廣迎賓客,再抬上八十八台嫁妝,風光出城。這其中步驟繁多,極其耗費時間。

雲挽月便是用此拖延。

此刻她的小院裡人人都在忙碌著,她拿著一張嫁妝單子對著地上的珍寶一件件看過去,眉頭緊鎖,很是頭痛的模樣。

裴長淵依靠在門前,看著一群人忙忙碌碌,在雲挽月險些被地上雜物絆倒時輕巧上前,輕輕扶住雲挽月的腰,並自然而然站在一側,充作雲挽月支撐的力量。

他手輕輕一抓,白光一閃,遠處的一碟糕點落在他手。

“吃點點心。”

雲挽月便伸手抓了一枚點心放進嘴裡,隨後注意力被順利轉移,她雙眼放光:“這是什麼?好好吃!”

一旁的小丫鬟笑開:“小姐,這可是裴公子一早去排隊給您買的栗子糕,彼時你還沒睜眼呢。”

雲挽月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啊。”

隨後悄悄靠近裴長淵,音量放小:“你這做戲做的也真夠真的,這麼早出去給我買糕點,那顧子商收到消息說不定都氣炸了。”

用與裴長淵秀恩愛吸引顧子商視線,也是計劃之一。

“不過下次你不用起這麼早,早上多好的時光啊,應該多睡會。”

裴長淵愣了愣,看著雲挽月格外專注的眼眸,最終沒有解釋:“沒有很早,我習慣早起。”

其實他沒有睡,他已經很久沒有睡著過了。

此時顧子商的聲音從一旁響起:“月兒喜吃食,聽聞墨家坊的風味八珍遠近聞名,便想著給雲小姐送來。”

墨家坊的風味八珍是臨城名菜,非身份尊貴者不得擁有,不僅是美食,更是象征著身份的美食。

這顧子商真就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自己的身份地位,看似不在乎裴長淵,其實處處在乎裴長淵。

畢竟,若是不在乎,又怎麼會這麼快就送來了吃食,還是看似比栗子糕高級的風味八珍。

雲挽月想了想,挽上裴長淵的胳膊:“風味八珍我都吃膩了,不過顧公子送來的,我也無有不應的。”

她看向一旁:“暖玉,你離得近,幫我接一下。”

方才說話的小丫鬟笑盈盈應聲:“好的小姐。”

雲挽月沒有親自接下等同於下了顧子商麵子,他麵上掛不住,將手中食盒交於身側小廝,再由小廝交於暖玉,麵上神情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