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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什麼,傅修時沒敢碰它,冷靜地問:“能站起來嗎?”

小白還是趴在那兒。

“我帶你去醫院。”

傅修時立馬給經常去的寵物醫院打了電話,對方說馬上就到醫院等他們。

掛斷電話,傅修時摸了摸小白的腦袋,“我抱你。”

小白又嗚咽了聲,似乎很痛,但好像又懂,很乖,沒有掙紮,任由著傅修時把自己抱起來。

把小白抱起來的時候,傅修時的手是抖的。

他向來冷靜自持,很少失態。

也對動物沒有那麼多的同理心。

但現在,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哭。

小白真的沒法站了。

傅修時也站不穩,聲音哽咽著,嘴唇發抖,顫著聲央求:“……求你。”

求你,彆出事。

不然,他和江嶼唯一的,唯一的聯係,就斷了。

第47章

醫院裡, 周衡對傅修時劈頭蓋臉一頓罵,“你真是牛啊大過年的燒成這樣,不要命了是吧。”

大過年加班, 周衡已經一肚子怨氣, 看見傅修時燒得滿臉通紅來找自己, 更是一肚子氣。

傅修時本來在寵物醫院。

到了醫院以後,小□□神更加不濟,傅修時已經冷靜下來,冷靜地看著醫生給小白做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後,他鬆開握著手機的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 滿掌心都是汗。

所幸結果是好的。

小白身體沒什麼問題,隻是前幾天吃得太多了現在消化不好, 估計是撐得難受。

“先給它掛水,回去之後要控製飲食。”

傅修時一直緊繃著的脊背終於鬆懈下來, 繼而感到一陣頭暈。

醫生說著,見他麵色不太對, 給他遞了個體溫計, “您是不是發燒了?”

這麼冷的晚上, 他穿得那麼單薄, 在外麵站了那麼久, 就算是鐵人, 也很難不出什麼事。

麵對周衡的質問,傅修時一言未發。

知道他什麼脾性, 周衡也懶得再多罵什麼, 反正再怎麼罵,這人都沒反應。

給自個兒順了口氣, 周衡問他:“你乾嘛去了?”

總不能好好的待在家裡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傅修時眼皮動了動,“去見了他。”

這個他,不用說,周衡都知道是誰。

周衡哦了聲,“見到了?”

他是真沒看出來,傅修時是個這麼長情又深情的人。

傅修時沒立刻回答,隻是唇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顯得有些高興。

“見到了。”片刻後,傅修時說。

周衡嗤笑,“出息,所以就把自己搞成這樣,為了個不再喜歡你的人,值得嗎?”

“值得。”聽見不再喜歡你這五個字,傅修時瞳孔猛縮了一下,心臟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痛,這種慣性的疼痛讓他習慣性想去找藥,還沒翻到,就被周衡摁住了手臂。

“你乾什麼,找什麼東西?”

傅修時猛地喘了口氣,眼神有片刻失焦,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藥。”

周衡擰著眉,“你還在吃藥?你瘋了?不是說過不需要再吃?”

“需要。”傅修時似乎聽不進他的話,輸著液的手臂被按住,另一隻手還靈活,他去翻褲子口袋,沒有翻到,突然想起今天為了去見江嶼,他特意穿了身乾淨的褲子,沒有拿藥。

想要乾乾淨淨地去見江嶼。

周衡氣得氣都不順暢。

傅修時卻突然鬆了力,一下子倒回床上,許久都沒有再說話。

見他這樣,周衡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眼手機信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起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

病房裡瞬間變得很安靜。

傅修時翻看著寵物醫院發來的小白的視頻,掛了水之後,小白的精神好了不少,還會對著鏡頭叫。

輸完液已經是淩晨三四點。

傅修時的燒來得快去得快,他收拾了東西去找周衡,周衡本來讓他住院一天,但他現在要去寵物醫院。

周衡辦公室的門沒有完全關上,傅修時敲了下門,不小心把門直接推開了。

裡麵的場麵完全暴露在視野裡。

周衡背對著他,岔開腿坐在一個男人身上,男人的手按著周衡的後腦勺,一隻手在周衡的衣服裡麵。

他們在接%e5%90%bb。

而那個男人,傅修時幾個小時之前,才見過。

是徐知節。

沒料到突然有人進來,徐知節愣了下,手沒鬆開,但沒繼續親下去。

周衡喘著氣嘖了聲,“你乾什麼?這麼久沒做你他媽不行了?”

徐知節安撫性地親了親周衡嘴角,抬眼看向傅修時,朝他溫和地笑了下。

“抱歉。”傅修時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語氣平靜,但人站在門口沒動。

周衡嚇了一跳,連忙從徐知節腿上爬下來,穿上脫在一旁的白大褂,“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有事先走了。”傅修時半個眼神都沒再給徐知節,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周衡關上門,踹了徐知節兩腳,“你進來怎麼不鎖門?”

“忘了。”徐知節摟住周衡的腰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喉結上,“不過我得和江嶼說一聲,指不定傅修時現在覺得我背叛江嶼出軌你。”

周衡冷笑:“那不是很刺激?比大過年和前男友打炮更刺激。”

說完他正捧起徐知節的臉準備繼續親,手機就震了下。

是傅修時發來的消息。

問他:是你男朋友?

周衡啊了聲,“怎麼回複?”

周衡倒是知道徐知節幫江嶼忙的事情,雖然他是傅修時的醫生,但這種事,他樂得看熱鬨,更何況,傅修時被騙,要說也是咎由自取。

徐知節笑了下,“你想怎麼回複都行。”

反正背罵名的是他。

就是不知道江嶼那邊會不會出什麼差池。

醫院外麵,傅修時修長的身影被隱沒在燈光裡。

手機上是周衡的回複:不是

傅修時深吸了一口氣,心臟又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他想過也許徐知節是江嶼用來騙自己的。

但騙人的話徐知節沒必要在這種特殊的時間跑去見江嶼。

江嶼喜歡其他人,和其他人談戀愛,和其他人有任何親密行為……他都早就知道,也早就該接受。

但是無法知曉江嶼是否知情徐知節和周衡的關係。

在他這裡,江嶼已經受了太多苦。

就更不能在一段江嶼期許的、充滿希望的、向往著擺脫他這個噩夢的新生活的感情裡,受到背叛,受到半點委屈。

傅修時沉默地看著遠處逐漸亮起的淩晨,即使是在這個時間點,這座城市依然亮著燈。

但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還是黑暗。

-

徐知節在第二天中午收到了傅修時的消息,彼時他才給周衡做完午飯。

傅修時問他有沒有時間出來聊聊。

“所以我該去嗎?”徐知節給江嶼打了電話。

江嶼正在樓上給樓下在花園裡澆花的關語琴拍照,並且關語琴已經換了十幾套衣服,江嶼從沒想過自己會在休假的時候拍照拍到肩膀酸痛,但由於關女士過分熱情且是大過年的,江嶼隻能被迫承接下這份工作。

江嶼一邊找好角度一邊嗯?了聲,“選擇權在你手上。”

昨天淩晨徐知節就已經把事情告訴江嶼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和傅修時早就撇清了關係,江嶼還是下意識覺得,傅修時會來找自己。

雖然估算錯誤,傅修時找的人是徐知節。

一個謊言總需要用另一個謊言去彌補,江嶼並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人,這件事在傅修時那裡變成了一個例外。

他已經對傅修時撒了很多謊。

每次都需要編造新的謊言。

這種撒謊方式讓江嶼感到疲憊。

更何況,如今他和傅修時早就劃清了界限,他也沒必要用這種拙劣的方式去驅趕傅修時。

已經不需要了。

徐知節笑了聲,“行。”

結束和徐知節的通話,江嶼失神地盯著鏡頭,一直到關語琴擺姿勢擺累了在樓下跳著問他好了沒有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胡亂地按下了快門鍵。

-

傅修時和徐知節約在了一家私房菜館見麵,地點是傅修時定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需要隱蔽性的。

菜還沒上來,傅修時已經開門見山,“你在和江嶼談戀愛。”

徐知節點頭,“談了大概幾個月。”

“所以為什麼和周衡做那種事。”傅修時問得很直白。

他太急切了,急切地想要讓江嶼知道真相,又害怕讓江嶼知道真相,怕江嶼再次受傷。

江嶼好不容易開始新的生活,好不容易開始高興。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自己隱蔽地希望江嶼知道真相,希望江嶼和徐知節分手。

希望……自己能有機可乘。

徐知節也沒想到傅修時問得居然這麼直白,嗆了一下,故作沉思了片刻,“一樣是男人,你知道的,越是刺激的,越好玩,再說,你不是也在和江嶼談戀愛的時候,和彆人訂婚了?”

自己曾經犯下過的錯,被徐知節這麼簡單明了地說出來,被拿來和這種明確的出軌行為做對比。

傅修時呼吸重了一瞬,又很快落下去。

但確實如此。

在江嶼眼裡,他那時候的行為,和如今徐知節的行為有什麼區彆。

背著他打算答應和彆人的訂婚,隻是為了那麼一點利益。

江嶼說的沒錯,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明知道這種事意味著什麼,卻覺得江嶼不該計較這些,反正他都不會真的接受訂婚,婚約會被取消。

然而事實上,婚約本來就不該存在。

他應該在蔣怡提起的時候就果斷拒絕。

呼吸逐漸變重,眼前的水杯出現了重重疊影,傅修時去口袋裡摸自己的藥,當著徐知節的麵,吞了兩顆藥進去,意識才回籠。

徐知節本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傅修時的反應,他覺得自己和江嶼應該算是同病相憐,能幫的總要幫一下,但看見傅修時神色不對勁,呼吸急促像是隨時要喘不上氣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隨即他又看見傅修時拿出了一瓶看不見名字的藥,急速地吞了兩顆進去。

徐知節已經驚呆了。

不難猜出那是什麼藥。

周衡並沒有把這種事情告知過他。

這種事屬於傅修時的秘密,醫生的職業操守讓周衡保守了這個秘密。

“你……”一時之間徐知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但傅修時顯然把這件事沒發生過,很快恢複了原本的冷漠情緒,“那你應該和江嶼提分手。”

“你以什麼身份?”徐知節故意挑釁,“前男友?前男友的話好像沒資格吧?”

傅修時知道自己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