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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江嶼現在,連朋友都稱不上。

瞬間,氣氛變得沉默下來,但傅修時神色並不萎靡,甚至徐知節覺得他比剛才更有侵略性,像是要把他暗殺在這裡的那種侵略性,本來還想說一些更過分的話,但為了自己的小命,徐知節想了想還是算了,他嘲諷似的笑了笑,還沒來得及開口,傅修時就已經搶先一步,“從江嶼身邊離開。”

沒有回答關於資格的問題。

畢竟答不上來。

徐知節笑了,“你說離開就離開?”

不過確實,徐知節猜,如果他離開了,傅修時就有更多的機會了。

但他和江嶼本來就是假的。

“彆把自己太當回事了,江嶼現在是我的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他也許本來就知道這種事,但他選擇包容我,因為他愛我……”有的話確實是真的。

隻不過徐知節話還沒說完,領口就被傅修時拽住,力氣很大,徐知節整個人被晃了一下,桌子也跟著晃了一下。

“閉嘴。”

傅修時呼吸粗重,手上力道也加重,幾乎要把徐知節勒得透不過氣來,徐知節覺得如果這一拳頭下來,他今天可能要交代在這裡了,掙紮了一下,“你想讓江嶼看出來你來找過我?你打吧,沒關係,反正阿嶼會心疼我,會覺得你多管閒事。”

這種話說出來,徐知節自己都心痛。

他明顯感覺到傅修時僵硬了一瞬間,手都在發抖,然後重重地把他甩開,後背磕在了牆上。

傅修時直挺挺站在徐知節麵前,%e8%83%b8口起伏著,看得出他在儘力忍耐著怒火,“離開他,你不能傷害他。”

徐知節挑了挑眉,“你真會說笑。”

他表現出一副很怕被打的樣子,理了理淩亂的衣服起身打開了包廂的門。

帶著勝利者的姿態頭也不回地走了。

包廂裡,傅修時盯著徐知節剛剛坐過的地方,重複著剛才那句話。

你不能傷害他。

他已經夠委屈了。

疼痛傳遍全身,傅修時感到無力。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辦,才能讓江嶼不難過,不受到傷害,不委屈。

江嶼明明應該被好好愛著,卻在自己身上受到了不該承受的痛苦,如今又重蹈覆轍。

外麵,徐知節邊走邊拿出手機詢問手機那頭的人,“你都聽見了?”

“沒必要給我轉播,我不感興趣。”

“那你怎麼不掛電話?”徐知節像看透了什麼。

“剛剛在工作。”江嶼在修照片,但軟件卻遲遲沒動。

“那你是什麼也沒聽見?”徐知節笑了,“那你知道吧,你前男友,剛剛差點想打我,幸虧我急中生智……不過現在看來,我得坐實渣男這個名聲了,完蛋完蛋,萬一哪天你倆複合,我不得被打死?”

“聽見了。”江嶼像是沒聽見徐知節最後麵那句話,而是回答前麵的。

他沒辦法形容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本該是平靜的,或者是厭煩的。

但心口傳來的是悶漲。

像是堵住呼吸,要讓他喘不過氣的悶漲。

傅修時管這些乾什麼?

什麼不能傷害他。

和傅修時有什麼關係?

不是都已經撇清關係了?不是都已經那麼久沒見了?不是都已經形同陌路了?

何必又做這種假惺惺的事情。

明明生活已經步入正軌,傅修時卻偏偏又要出現。

傅修時一出現,他的生活就又變得一團糟,明明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嶼已經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厭煩傅修時,還是在厭煩僅僅因為傅修時幾句話就無法平靜的自己了。

他本來應該保持冷靜,不在意,該掛斷徐知節的電話。

卻還是聽完了全程。

“對了,剛剛傅修時好像吃了種治療心理疾病的藥,我沒猜錯的話……就在我提了他出軌的事情以後,他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

“和我無關。”掌心的鼠標被不小心滑落,和桌子的碰撞聲讓江嶼整個人驚顫了一下,沉默片刻,他補充:“謝謝。”

第48章

年後, 周前因為對方給的錢太多接了一份婚禮攝影工作,為難的是,原本和他搭檔的另一名攝影師因家中有事來不了了, 這份工作就被迫落到了江嶼頭上。

到了現場之後江嶼才知道新娘是明星, 難怪前段時間聽齊鬆說圈內有個女星要結婚了, 估計到時候又得霸占熱搜。

不過齊鬆這段時間在組裡,沒法抽出時間來參加婚禮。

周前不斷感歎:“果然人和人的命是不一樣的,人家都取大明星了,我還在這兒給人拍照,連個女朋友的影子都沒看見。”

江嶼掃了眼門口新郎的立牌眯了眯眼, 總覺得有點眼熟, 聽見周前的話輕笑了聲。

因為新娘是明星,現場來了不少圈內人士, 自然攝影師也不少,江嶼和周前隻是被邀請的一部分, 主要負責拍攝新郎新娘。

見到新郎本人之後,江嶼才知道這份熟悉感從何而來。

大學時候, 他曾經在傅修時上課的教室見過對方, 新郎是傅修時的大學同學。

下意識的, 江嶼視線落到在場的賓客中, 但想了想又不可能。

傅修時大學時候很少和同學來往, 他跟了傅修時那麼久, 沒見過他和哪個同學有過多交流,更彆說參加婚禮。

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 手中的相機猛地一鬆, 幸虧是掛脖的,倒是把周前嚇了一跳, 連忙問他怎麼了。

“沒事。”江嶼吐出一口氣。

好端端想這種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江嶼懷疑是不是自己過年這幾天玩得有點太放鬆了。

“哦……我設備調好了,那我倆分頭行動?這攝影師也太多了,我今天非得拿出我百分之千的實力。”

周前正說著,卻見新郎朝著他倆走了過來。

婚宴還沒正式開始,新郎分彆和他倆握了手,轉而看向江嶼,笑著道:“我就說看你這麼眼熟,助理給我看攝影師名單的時候我還在想會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周前沒聽懂他在說什麼,疑惑地撓了撓腦袋。

江嶼也愣了下,“你認識我?”

新郎臉上笑意更深了,“我們班當時誰不認識你?老往我們係跑,天天找——”

傅修時三個字還沒說出來,江嶼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我還以為我很低調。”

“找什麼啊?”周前更困惑了。

江嶼抿了下唇,新郎問江嶼:“能說嗎?”

“沒什麼不能說的。”江嶼坦坦蕩蕩,他追傅修時的時候那麼坦蕩直白熱烈,確實沒什麼好遮掩的。

“找他對象。”新郎擠眉弄眼,顯然難得遇到個能夠回憶往昔的人,心情比較激動,“還真是懷念大學,你不知道當時我們多羨慕傅修時,也挺感慨,傅修時這麼個人,確實該栽在你身上。”

江嶼漫不經心聽著。

什麼栽在他身上。

那時候傅修時隻是被他纏得沒辦法。

“就一邊覺得,傅修時這麼冷淡的人怎麼會喜歡人,能接受基本天天和一個人黏在一起,一邊又覺得挺理所應當,你懂嗎?”新郎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是那種羨慕的笑,“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快畢業那會兒的校慶,你還記得吧,那還是傅修時頭一次除了學習上的事兒找我,問我有沒有看見你,然後我就看著他滿場找你,後來你不是摔倒了,傅修時跑得那叫一個快。”

他說著說著哎呀了聲,“你怎麼沒和傅修時一起來?他說好了今天來給我送禮的啊。”

沉默了幾秒,江嶼淡淡笑了下,“我們分手挺久了。”

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和傅修時談戀愛了的,不過那也不重要了。

至於他說的,傅修時喜歡自己,這種從旁人角度說出口的喜歡,讓江嶼下意識想反駁怎麼可能。

傅修時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這是他最無法相信的事情。

聽起來很可笑。

新郎怔了幾秒,連忙說抱歉。

江嶼說沒事,也不是什麼不能提的事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我們先去工作了。”見有人過來找新郎,江嶼舉著相機晃了晃。

分開後,周前摸了摸鼻子,“什麼情況。”

江嶼舉起相機對準了新郎那邊,調整好角度,按下快門後才輕聲道:“沒什麼情況,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周前也就沒再多問。

正式進入工作狀態,江嶼也沒心思去想新郎之前說的那番話。

來的賓客越來越多,現場變得越來越熱鬨,江嶼的心也越來越平靜,他的鏡頭始終跟著新郎,一直到鏡頭裡出現了傅修時。

如新郎所說,傅修時確實來隨禮了。

他穿了身筆挺的西裝,看起來和年前差不多。

“新婚快樂。”傅修時和新郎握了個手。

“謝謝。”新郎頓了頓,遲疑了片刻還是說:“江嶼也在,之前不知道你們分手了,說了些廢話,很抱歉。”

傅修時愣了下,下意識抬頭。

江嶼好不容易找好角度按下快門,猝不及防,鏡頭和傅修時直勾勾對視上。

這張照片廢了,主角都變掉了。

江嶼皺著眉嘖了聲,繼續舉起相機,把焦點放在新郎身上,但也許是習慣使然,傅修時站在那裡,他鏡頭裡的主角就沒辦法變成彆人。

這是個壞習慣。

人的習慣很難改變,雖然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拍傅修時了。

這讓江嶼感到煩躁,尤其是看見傅修時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

鏡頭裡的傅修時瞬間離自己很近,一步之遙的距離。

沒辦法,江嶼隻能換個角度。

但傅修時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好巧。”傅修時的語氣像是偶遇一個老朋友那種。

江嶼淺淺嗯了聲。

“還沒跟你說,新年快樂。”

那天晚上沒敢發出去的新年快樂,所以特意發進朋友圈的,新年快樂。

傅修時靜靜看著江嶼的側臉。

江嶼以前給他拍過很多照片,每次拍照的時候,江嶼都很認真,認真又高興,而現在,傅修時第一次見江嶼工作的模樣。

安靜又認真。

江嶼比以前瘦了點。

也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熱愛攝影。

想到這兒,傅修時勾了勾唇角。

“你笑什麼?”江嶼聽力太敏[gǎn],傅修時那麼輕的一聲笑他都聽見了。

不知道傅修時站在他這邊是想乾什麼。

“打擾到你了嗎。”傅修時輕聲問。

以前江嶼哪裡聽過他這個語氣,沒好氣地嗯了聲,“你不是來參加婚禮的?站在我旁邊乾什麼?打擾我工作?”

“沒有,就是全場除了新郎,我隻認識你。”

這理由,讓江嶼一時間無法反駁,憋了一會兒,“你是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