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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提傅修時,想到這兒,江肅突然想到一件事,“國外,之前你文心姐說傅修時住你家隔壁?他是不是騷擾你?需不需要我出馬?”

他這段時間忙昏了頭,再加上簡文心讓他少插手江嶼的事情,之前要不是他亂送什麼影棚,也不會出現在這種事兒,江肅就一直沒敢管。

“你要做什麼?”江嶼倒是有點好奇他哥能做什麼。

江肅沉默了一會兒,“把他房子買了,他要錢就給他,實在不行再給你買一套。”

“錢多燒得慌是吧?”江嶼也不想換地方住,要是想,他早就換了,憑什麼他得為了傅修時換住處,“你什麼時候回國?能不能把當初你和傅修時簽的影棚的轉讓合同給我?”

“你要那個乾什麼……?”

江嶼沒證明回答,就拉長音喊了一聲:“哥——”

江肅:“知道了。”

江嶼掛電話掛得很快,那頭,江肅立馬給還在國內的助理打電話,電話還沒打出去,猛地愣住。

江嶼怎麼會記得合同的事情?

等他再給江嶼打回去的時候,江嶼那邊電話已經是忙線。

江嶼握著手機站在門口,電話那頭,傅修時語氣溫和,“我明天早上有事,提前給你做了早飯,你早上熱一下就好。”

江嶼沒說話。

鬆樹在裡麵叫喚,小白在外麵叫喚。

它倆一叫,江嶼就知道傅修時在他家門口。

“你不用開門,我放在門口,你不想看見我,你等我出來了再拿。”

“拿回去,不然就扔垃圾桶,我不缺這點早飯錢。”江嶼甚至能想象到傅修時是什麼樣子,失落的,低著頭的,可憐的,和從前的傅修時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沒辦法,傅修時的樣子在他大腦裡實在是太深刻了,不管什麼樣子。

江嶼聽見了風聲,伴著小白的叫聲,沒有腳步聲。

傅修時還是沒有走。

江嶼閉了閉眼,“怎麼了?你不走是嗎?不是說讓你做什麼都行?行,你要是現在不走,那我走也行。”

“你……”傅修時有些急了。

江嶼笑了聲,“我要是煩了,我可以隨時搬走。”

好一會兒,江嶼聽見傅修時很低地說了句好。

然後是由近及遠的腳步聲,伴隨著小白越來越遠的叫聲,和鬆樹趴在窗戶上看著小白離開的身影。

等鬆樹回來在他腳邊亂蹭,江嶼鬆了口氣。

-

幾天後,江嶼和齊鬆約好了把鬆樹送回齊鬆助理那裡。

臨走前鬆樹叫得厲害,小白也扒在門上叫得厲害,路過的人調笑著說:“金毛和薩摩的戀愛?”

江嶼:“……”

那還是彆了,小白它爸不是什麼好鳥,能教出什麼好狗來。

小白可能聽見了他的心聲,突然趴在來嗷嗚了一聲。

江嶼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拉著鬆樹,“走了小白,我不回來了。”

他把鬆樹送走後就直接去機場和同行的攝影師彙合,因為要去沙漠太興奮了,他昨晚才睡了三個小時,現在人還是精神的。

晚上,周衡跟著傅修時回去替他做例行檢查。

本來應該是前天,但傅修時前兩天天天加班,周衡感歎果然工作狂就算換了個行業也還是工作狂。

傅修時也是神人,進了自己完全沒接觸過的行業,居然都能上手。

路過傅修時家隔壁的時候,傅修時腳步停下來。

沒有狗叫聲。

以往他回來,鬆樹會叫。

但今天沒有。

時間已經比較晚了,屋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好像變得空蕩蕩的。

見他不走,周衡問:“怎麼了?”

傅修時喉結動了動,“沒事。”

鬆樹畢竟是齊鬆的狗,要回家的。

江嶼可能加班了。

回家之後,周衡摸了摸趴在地毯上的小白的腦袋,“你不是沒錢了嗎怎麼地毯還用這麼貴的?”

傅修時現在可能比他還窮。

周衡收他錢都覺得於心不安,但收還是得收的。

傅修時嘴唇動了動,“他喜歡。”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周衡:“……”

真是,瘋了。

周衡咳了聲,“你家狗病了?怎麼這麼蔫吧?”

從他們進門到現在小白就沒叫過一聲。

傅修時眼皮動了動,再次看向了門口,“沒有,做檢查。”

也就是普通的檢查,傅修時身體比前段時間好轉一點,“其他報告出來後我打電話給你,那我先走了。”

看得出來傅修時沒有要留自己的意思,周衡也很識相,出去的時候他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人,他把電話掐斷了。

周衡一走,屋裡恢複了平靜。

傅修時像往常一樣帶著小白出去跑了兩圈,回來後給小白弄糧弄水,拍了拍小白的腦袋,小白懨懨抬頭看他,在傅修時轉身出門的時候,又立馬跟了上去。

江嶼家還是沒人。

江嶼睡覺喜歡開客廳的燈,這是習慣,他怕自己半夜渴了出來喝水看不見。

但現在,客廳的燈也是關的。

傅修時靠在圍欄上,摸了摸小白的腦袋。

第37章

幾天後的晚上, 江嶼裹著棉被趴在帳篷裡拍外麵的星空,晚上的沙漠冷得要命,江嶼的手已經凍得有些僵硬, 但沙漠的夜景和平時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也和江嶼來之前看到的照片完全不一樣。

真正身臨其境, 和照片所帶來的震撼是完全不同的。

沙漠的星空像是明燈,照亮了夜色,和平時在城市裡看見的夜空完全不同。

但江嶼有些不滿意自己拍的照片。

他看了看左右。

他們一行五人,因為是自費,帳篷是各住各的, 五個人, 三男一對情侶,隻有那對情侶是睡在一個帳篷, 其他人本著互不打擾的原則,各自分散。

江嶼倒是挺想出去拍, 帳篷裡視野受限,能拍到的地方也受限, 但晚上的沙漠孤身一人出去風險還是有些大。

因為白天走了不少路, 另外四人已經早就休息了, 江嶼沒法去打擾他們, 看了看完全沒有信號的手機, 江嶼選擇保命。

他不是什麼太過追求完美的人, 沒必要為了幾張照片去賭什麼風險。

又把相機裡的照片看了幾遍,江嶼嘖了幾聲, 還是想出去。

一條腿剛跨出去, 不遠處突然傳出來吵鬨聲。

來自那對情侶的帳篷。

之前周前說的沒錯,因為這次公益活動沒什麼宣傳也沒什麼獎勵, 根本沒人願意來參加,就他們這五個人,其中一人還是被公司推出來的,那些以前出現在大型公益活動中的攝影師倒是一個沒見著。

這對情侶估計是來旅遊的,從上飛機前就一直黏在一起,白天兩人也不怎麼和他們一起活動。

現在突然發出這種聲音,江嶼不免皺了下眉,然後拉上了帳篷。

他不管彆人的事情,沒什麼管的。

話雖這麼說,但江嶼被吵得睡不著。

他睡覺本來就聽不得什麼聲音,前幾天晚上外麵的風聲就已經惹得他夠煩,更彆說現在這對情侶的吵架聲。

不知道說了什麼,女生突然帶著哭腔大叫了一聲,沒多久,似乎有人出來了。?思?兔?網?

是睡情侶隔壁的人。

“大晚上這是要去哪兒?”

“我回車上睡。”出來的是那對情侶中的男生,語氣中帶著憤怒,看起來吵架吵得還不輕。

他話音落下,帳篷裡的女生探出來一個腦袋,冷笑,“彆給他車鑰匙,一會兒他把車開走了我們就少了輛物資。”

男生立馬變臉怒了,“何芸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帳篷也是我出錢的,租車的錢也是我出的,哪兒都不屬於你林立。”

何芸這麼一說,出來勸架的人也有些尷尬起來。

林立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外麵突然起了大風,連帶著帳篷都被吹得有些輕晃,僵持之下,勸說的那人歎了聲氣,“為了安全你們還是先回帳篷裡好好溝通吧,也不要打擾彆人休息。”

江嶼頭發被風吹得很亂,看了一會兒,看見林立和何芸對視了一會兒,可能是突然良心發現,知道不能擾人清夢,兩人也沒說什麼,何芸就打開帳篷讓林立進去了。

還真是……

有些令人無語。

第二天上午,江嶼是起來最晚的那個。

他們是昨晚到達的這片區域,所以上午是在這裡拍攝,等下午再繼續前進。

另外兩人已經架好了攝像機,一人占一個地方,何芸一個女生倒是趴在不遠處的沙子裡,不知道在拍什麼。

但沒看見林立。

江嶼咬了口麵包,一邊拿著相機出來,想去車上拿點水,環顧了一圈,江嶼皺了下眉,“我們的車呢?”

他們一共開了兩輛車,一輛是何芸和林立的,一輛是江嶼和另外兩人的,江嶼本來想自己一輛,想了想,一直一個人開車太累不方便,就和另外兩人合租了。

但現在,他們的那輛車不見了。

聽見他問的,在他旁邊的中年男人啊了聲,“林立說想去附近看看,說會在下午回來。”

中年男人姓黃,江嶼叫他黃哥,是個很有夢想的攝影師,江嶼第一天的時候和他聊過,除了有夢想,其他方麵,黃哥反應過於遲鈍。

林立要去附近看看倒是沒事,但江嶼想起昨晚何芸和林立吵架的時候何芸說的那些話,心裡總有些不好的預感,皺了皺眉看向何芸,何芸看起來像不知道這事兒。

避免是自己想太多,江嶼也沒再提,專心投入到拍攝中,就是右眼皮一直跳。

一直到下午,何芸才從沙子裡爬出來,大熱天她穿的迷彩服,身上全都被汗浸濕了,她回帳篷換了身衣服,出來的時候拿了瓶水,環顧了一下四周,“林立呢?”

黃哥撓了撓後腦勺,“他說他下午回來,應該快了吧?”

何芸前幾天一直和林立黏在一起,今天倒是突然轉性了,聽了黃哥的話,她表情變得嚴肅,拿出手機給林立打電話。

“沒接。”

“什麼意思?”另一人聲音拔高了,“黃哥你把車鑰匙給林立了?!”

黃哥很茫然,“他問我要……”

“他為什麼不問自己女朋友要問你要?!”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江嶼拿了瓶礦泉水在兩人中間晃了晃,“不是還沒天黑?”

但他心裡其實也沒什麼底。

何芸沒再說話,一直在反複給林立打電話,看得出來剛才她去拍照片的時候心情有多好,現在心情就有多差。

“彆打了,一會兒沒電了。”見她電話一直沒接通,江嶼阻止了她。

在這種地方本來就靠太陽能發電,手機電量還是挺珍貴的。

何芸握著手機張了張嘴,又立馬抿緊了唇,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