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應該要好了。”
話音落下,一直跟著他的白衣女俠客突然抽出了劍。
下一秒,齊鬆收到了係統提示:“江山已對你開啟了仇殺。”
這遊戲,除了主城,其他地方都是可以開仇殺的。
齊鬆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江山的劍朝著他刺過來的時候,他立馬躲開了,反手刺了回去。
這個江山,沒有一點走位,硬生生吃了他這一劍,直接倒地了。
齊鬆在近聊發了個:?
變故發生得太快,江嶼也是等江山倒地後才反應過來,他問齊鬆:“他對你開仇殺了?”
“你們認識?”
一時之間江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20秒後江山複活了過來,又一次對著齊鬆衝了過去。
江嶼閉了閉眼。
“你已對江山開啟仇殺。”
係統紅字跳出來的時候,他看見女劍客身形頓了下,江嶼給了他一個技能,女劍客倒地了。
第二次原地複活時長1分鐘,江嶼從女劍客屍體上踩了過去,一邊給他發了句私聊:你不是也和彆人訂婚了嗎?怎麼我遊戲裡結個婚你就受不了了?你也阻止不了。
一邊對齊鬆說:“進去吧。”
他和齊鬆進了月老廟,屏幕上跳出來“是否要與玩家齊鬆結發為夫妻”的提示的時候,江山又複活了,朝著他倆跑了過來。
江嶼直接按下了是。
世界係統跳出來了提示。
“恭喜玩家島嶼與玩家齊鬆喜結連理。”
江嶼看著直衝衝衝著齊鬆過去的傅修時,又給了傅修時一個技能。
聊天框裡,傅修時一個字也沒說。
江嶼笑了聲,看著江山的屍體,齊鬆感到奇怪,他猜到了什麼,但沒有說。
江嶼就站在屍體邊上沒動。
一分半的時間過去,聊天框裡跳出來一句傅修時的:對不起。
真奇怪。
以前怎麼沒覺得有問題。
對不起有什麼意義嗎?
江山又複活了。
江嶼又一次乾脆利落把他殺了。
這回眼前清淨了。
傅修時經驗掉光,回了新手村。
第29章
因為一晚上沒睡, 隔天醒來的時候江嶼感覺腦袋要裂開了,他訂了鬨鐘,按掉鬨鐘後在床上躺了好久。
腦海裡都是做的夢。
江嶼夢見了一些驚悚的場麵。
他追在一個人身後, 一直追著那個人跑, 一邊追一邊喊讓對方停下來等等他, 但對方並不聽他的,還冷冰冰地命令他,“追不上就彆再跟著我。”
他始終沒有放棄,一直在追,直到一輛車飛馳而來。
頭上的傷口似乎又在作痛了, 江嶼深吸了一口氣, 還是爬了起來。
出門之前,江嶼接到了宋勝的電話。
宋勝是來八卦的, 一接通就直接了當地問:“你和齊鬆結婚了?”
“好好說話,遊戲裡結婚了。”江嶼嘴裡塞了塊麵包片, 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宋勝連忙改口,“你知不知道你倆這事兒都上熱搜了?齊鬆的老婆粉們都在問你是誰, 不過大家看到你是個男的就放心了。”
江嶼:“……她們沒想過她們的老公可能是個gay?”
“所以真的不能放心是吧?”宋勝不僅僅是八卦, 還是由衷高興。
他以為江嶼會困在傅修時那兒一輩子的, 但現在, 江嶼對齊鬆還是有些不一樣。
江嶼:“不能, 我昨天拒絕他了。”
“……”宋勝沉默了一會兒, “因為傅修時?”
傅修時去他家公司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宋勝真的很好奇傅修時到底為什麼會突然跑來做遊戲, 所以最近一直在密切關注這件事。
他思來想去, 除了因為江嶼,好像也不太可能因為其他原因了。
但因為江嶼這個理由……聽起來似乎太令人匪夷所思。
宋勝頓了頓, 忍不住問:“阿嶼,你還喜歡他嗎?”
“嗯?”江嶼把麵包外包裝扔進垃圾桶,回答得乾脆利落,連想都沒有想就回答:“不喜歡。”
他連人都記不起來,談何喜歡一說。
“是因為忘記了所以不喜歡?”宋勝總覺得不安。
上次他這麼不安的時候,江嶼出車禍了。
這回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事情。
“有什麼區彆?”
江嶼話音剛落下,宋勝突然聽見江嶼那邊傳來一聲不太清晰的“江嶼”。
“有人找你?那我先……”
“是傅修時。”沒什麼好隱瞞的,江嶼抬頭看向站在自家門口的傅修時,他握著手機想從傅修時身側繞過,傅修時卻跟著他動。
江嶼眼皮動了動,不耐煩地問:“你乾什麼?”
那頭的宋勝聽見江嶼這如臨大敵的勇氣連忙問:“需要我來幫忙嗎?”
“不用,又不是要打架。”他還不至於和傅修時打起來,再說昨晚也在遊戲裡殺了傅修時那麼多次。
雖然那麼做也並沒有什麼解氣的感覺。
傅修時靜靜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他的視線落在江嶼臉上的紅印子上。
江嶼才醒沒多久,睡覺壓出來的印子還在。
他皮膚白,紅得就特彆明顯。
“不說話就讓開,不然我叫物業了,堵在我家門口,你搞什麼騷擾嗎?”江嶼說著按斷了電話。
宋勝本來還想聽聽怎麼回事,結果電話突然掛斷了,瞬間急得要命。
“傅修時,追人不是這麼追的。”江嶼把手機放進口袋,神色更淡了。
這種話,江嶼確實最有資格說了。
不過他現在不記得,也隻是隨意脫口而出。
傅修時卻愣了下。
江嶼那時候怎麼追他的?
他記得太清楚了。
五年,幾乎每天都在等著他出現,總是追在他身後,他不高興了,每次見到他好像就會很高興,隻要見到他就可以。
傅修時一直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會讓江嶼難過。
但實際上卻是,讓江嶼最難過的人是他。
兩人僵持了片刻,江嶼看見傅修時把什麼東西遞到他麵前,有很濃的飯香味飄了過來。
味道很熟悉,像是以前吃過,但太淡了。
江嶼垂下眼看向傅修時的手,“什麼東西?”
傅修時的手背上有很明顯的紮針留下的淤青,他自己可能也察覺到了,突然縮了一下,然後換了隻手拿東西。
“你沒吃飯。”傅修時抱著電腦坐在家門口很久了,江嶼這邊有什麼動靜他能立馬知道。
江嶼從昨晚回來到現在就沒出過門,也沒有任何外賣送進來。
江嶼哦了聲,沒有去接,隻抬起眼看向傅修時那張臉,夢裡那個他一直在追著的人這個時候有了清晰的模樣。
就是傅修時。
和傅修時一模一樣的身形。
真是奇怪,明明都忘了,卻還是能夢到。
江嶼把這歸功於昨晚傅修時那場戲劇化的自殺式“搶婚”。
他不接,傅修時就一直舉著,江嶼覺得好笑,也確實笑了聲,“傅修時。”
傅修時猛地站直了。
“你連我什麼口味都不知道。”江嶼拎起傅修時手中的餐盒,“你怎麼有臉說喜歡我的?”
這些食物,江嶼光靠鼻子聞著就能聞出來清淡的味道,他口味素來偏重,根本不喜歡吃這些。
他拎著餐盒走到外麵空地上,找了一圈,看見了小區裡阿姨給流浪狗做的飯盒,飯盒裡正好空了,江嶼蹲下來把餐盒裡清淡的菜全都倒進了狗的飯盒裡,“不知道狗會不會吃,反正我不會吃。”
說完乾脆利落地起身,也沒有回頭看傅修時一眼,徑直走向了自己的車。
傅修時站在原地,沒一會兒就有流浪狗過來,嗅了嗅飯盒,在那停了一會兒,沒有吃,嫌棄地扭頭走了。
江嶼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最經常點的就是這家店的外賣。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傅修時口味偏淡,他一直以為江嶼口味和他一樣。
原來不一樣。
江嶼從來沒說過。
托傅修時的福,江嶼遲到了。
他一到,助理就急匆匆跑過來,“人還沒到。”
江嶼鬆了口氣,不然他還得給人道歉,還要被扣工資,這些都得怪在傅修時頭上。
江嶼去洗了把臉出來,助理過來跟他說今天參加拍攝的模特已經來了。
順著助理視線看過去,江嶼在那兒愣了片刻。
沒辦法。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今天的模特會是傅修時?
傅修時他這是搞什麼副業兼職嗎?
前幾天不是還跑去應聘什麼遊戲開發,怎麼今天就跑來當什麼平麵模特?
和他有同樣疑問的還有周前。
周前今天和江嶼不是一個組,工作也還沒開始,看見傅修時,周前踱著步過來江嶼身邊小聲八卦:“你知道這是誰嗎?”
江嶼怎麼能不知道。
就在半個多小時以前,他們還在他家門口遇見了。
也不是,不能說是遇見。
是傅修時專門在那守著他。
江嶼沒回答,周前就特驚訝地說:“這他媽是我們以前的老板……你說他好好的老板不做怎麼改行當模特了?臉倒是很不錯,但這麵癱臉真能行?”
他們攝影師拍過太多人了,有沒有鏡頭表現力,一眼就能看出來。
傅修時明顯就是屬於沒有的。
他壓根就不會笑。
麵部表情僵硬得要命。
不過今天傅修時要拍的就是這種麵癱臉的樣子。
也根本不需要笑,隻需要會看鏡頭就行。
“我本來還擔心今天的模特不會擺冷範,沒想到來了個壓根不需要擺就冷得要死的。”周前說著還挺羨慕。
“那你去拍?”傅修時換了身黑色綢緞的衣服出來,%e8%83%b8`前的皮膚露出來一大片,從審美的角度來看,這衣服穿起來很性感。
周前啊了聲,“那不太好吧?”
“嗯。”
江嶼沒那麼不敬業,既然是他的工作,就算是仇人他也會儘量拍好,所以等傅修時那邊化完妝之後,他就直接過去了。
他舉起相機看了傅修時一眼,又快速低下頭去看向鏡頭裡的傅修時。
有什麼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
鏡頭裡的傅修時神態冷漠,看向鏡頭的時候不知道在透過鏡頭看著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江嶼手心出了汗,連帶著相機差點都沒能拿穩,按下快門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大腦裡按了一下。
一些場景像走馬觀花般在他腦海裡跑過。
依然是鏡頭的傅修時。
傅修時沒有看鏡頭,沒有看他,江嶼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總之他的目光從來沒有落在自己身上過。
隻有他在透過鏡頭看著傅修時。
傅修時的背影。
傅修時的側臉。
傅修時離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