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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言亂語。

傅修時偏頭看了他一眼,他就朝傅修時笑了笑。

但傅修時好像不在意這個,車子啟動後,有暖風吹了出來,但還沒暖和。

江嶼隻好自己又縮了縮,試圖把自己裹成一團,這樣就會更暖和一點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什麼,傅修時沒立馬把車開出去,而是從後座拿了條毯子放在江嶼腿上。

他今天給的甜棗實在是太多了。

江嶼恐慌得厲害。

那把刀紮進來該有多痛啊。

江嶼閉了閉眼。

傅修時突然問:“你們說話了?”

“……什麼?”江嶼感覺酒勁上來了,坐車很不舒服,尤其吹熱空調,“沒沒有,你不是不讓我見她……”電光石火間,江嶼突然抓住了什麼,猛地睜開眼,“傅修時,你是不是、是不是知道阿姨來這兒?”

他突然感覺,那把刀就懸在了他頭上。

“知道。”程遠把蔣怡送過來的,現在還等著送蔣怡回去。

程遠知道江嶼在這裡的事情,所以把人送過來之後,立馬告訴了傅修時。

江嶼眼皮顫了顫,剛剛那個想法逐漸成型了,他把自己裹進毯子裡,恨不得一點空氣都接觸不到,可惜毯子太小了,隻夠裹住上半身,他還是能呼吸,能正常說話。

“所以、所以你……”

所以了好久,都沒有後續。

傅修時應該是等得沒耐心了,催問了一句:“什麼。”

所以你是怕我見到你母親才急著來接我回去?

這讓江嶼怎麼問出口。

那不就,連傅修時給的甜棗都沒了嗎?

江嶼掩耳盜鈴一樣閉上眼,“沒什麼……傅修時,你還有彆的話要說嗎?”頓了頓,他又說:“算了,你彆說了,我要睡了,我好困。”

他不要聽了,他不想聽。

傅修時不說,他就當不知道。

江嶼知道自己是個騙子,能夠把自己騙過去的騙子。

紅燈。

傅修時耳邊清淨了,他轉過臉,看著在副駕駛上睡熟了的江嶼。

江嶼有一副好相貌,睡著的時候格外乖巧,喝了酒,臉很紅。

傅修時看了他一會兒,緩緩轉過視線。

等他轉過去後,江嶼才慢慢地給自己的臉換了個方向,藏在毯子下的手攥在一起,快掐出印痕了。

第14章

江嶼本來是裝睡,結果真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看見傅修時那張臉,離他很近。

傅修時朝他俯著身,江嶼聽見“哢噠”一聲,安全帶被解開了。

江嶼眨了眨眼,緩緩朝傅修時伸出雙臂,黏黏糊糊撒嬌:“傅修時,抱。”

他其實很喜歡對傅修時撒嬌,不過傅修時總是不太給回應,有時候會皺眉,就像現在,可能是不喜歡他這樣子。

但江嶼卻覺得高興。

傅修時看了他一眼就下了車,江嶼待在座位上沒動,不想動,也沒有什麼力氣動。

他覺得很累。

不知道在累什麼,可能是酒喝多了。

沒一會兒,副駕駛的門被打開,傅修時站在門邊沒有說話,地下停車場裡的燈還開著,江嶼能清晰地看見傅修時的表情,冷淡的。

江嶼抬起頭朝傅修時笑起來,再一次伸出雙臂,“傅修時,抱。”

他現在像個找糖吃的小孩,致力於給自己找點樂趣。

傅修時還真打橫把他抱了起來,很穩的懷抱。

傅修時身上沒什麼味道,他又不抽煙不喝酒,好像今天也沒有喝咖啡。

江嶼軟軟地把腦袋靠在傅修時肩膀上,高興地想,看,傅修時果然是愛我的。

他不會抱除了自己以外的。

不知道以後傅修時的老婆向他撒嬌的時候,傅修時會不會也抱著她,一步一步進屋。

江嶼闔上眼,抓住傅修時的衣襟,在心裡數著時間。

路太短了,從地下停車場到公寓。

江嶼不舍得離開傅修時的懷抱,他一向很喜歡傅修時抱自己,溫暖的,感覺到自己是被傅修時擁有著的,所以進了門以後,他牢牢勾住傅修時的脖子,右手有些痛,但沒關係,不影響什麼,就著這個姿勢,江嶼努力昂起頭,去碰傅修時的唇。

傅修時愣了一下,皺起眉,可能想說什麼,但江嶼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堵住了。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上的,這個姿勢很累,江嶼坐到了玄關的鞋架上,他想自己應該坐在了貼紙上,傅修時怎麼沒把這玩意兒換掉。

不過也是,正常人都不會觀察到這種地方來。

江嶼去解傅修時的扣子,傅修時這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穿得整整齊齊的,明明就是怕他和蔣怡碰上,怕他和蔣怡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才急得去接他,結果穿得卻一本正經,像剛從會議桌上下來。

不對,也可能是真的急得從會議桌上下來。

江嶼並不長的指甲陷入傅修時肩膀的肌肉。

他看起來像是會去找蔣怡亂說的人嗎?

到底是什麼給了傅修時這種錯覺啊。

可惜他沒法問傅修時。

不能再吵架了。

傅修時現在有一個很好的和他分手的理由。

而他現在,急於尋找傅修時還喜歡他的證據。

隻要傅修時還喜歡他,他就可以在傅修時說出來之前,死皮賴臉地待在傅修時身邊。

“傅修時……要做嗎?”江嶼去解傅修時的皮帶,“我洗過澡了,雖然身上有點酒味,不過你現在身上也有酒味了,都是我的味道。”

江嶼的鼻子在傅修時頸側嗅了嗅,“你會嫌棄嗎?”

傅修時自然不會答這種無聊的問題,他掐住江嶼的脖頸,迫使江嶼抬起頭繼續接%e5%90%bb,另一隻手在江嶼腰上用勁,力道大得仿佛要把江嶼揉碎了。

江嶼隻能費勁地呼吸,斷斷續續地說:“傅修時……要做的話去房間。”

傅修時沒聽他的,而是攔腰把他抱起來。

江嶼後背是門,門後沒有人,什麼都聽不見,偶爾會碰到冰涼的門把手,不知道有沒有撞青。

在最難捱的時候,江嶼咬住傅修時肩膀的肉問他:“我愛你傅修時。你愛我嗎傅修時?”

回答他的是傅修時很深的眼神。

在這種時候,江嶼最能感受到傅修時的愛意。

他們是最親密的戀人。

他們一定是相愛的。

很不幸,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江嶼發燒了,他本來沒什麼感覺,結果下床的時候差點頭暈到摔倒。

傅修時搞再狠也不太可能把他搞殘了。

傅修時人不在,江嶼坐在床邊緩了一會兒才去找了體溫計。

果不其然,高燒,39度。

不知道是因為昨晚喝了酒淋了雨還是因為那種事。

江嶼給自己找了退燒藥,本來想聯係農莊那邊的負責人把他的東西全都郵寄回來,剛開手機就看見了宋勝的幾個未接來電。

眼皮一跳,他忘記給宋勝說自己回來的事情了,連忙給宋勝回了電話。

“我昨天回來了。”江嶼給宋勝道了歉解釋了一下。

宋勝顯然已經猜到了,“你嗓子怎麼這麼啞?”

江嶼靠在床頭唔了聲:“小彆勝新婚。”

他昨晚太累了,直接睡著了,現在才發現,房間裡的一切都和他離開之前一樣,傅修時恢複得還真夠快的,他還以為他一回來,這裡就變得不像是他和傅修時的家了。

宋勝:“……”宋勝很無語地沉默了一會兒:“那昨天那個事,要我幫你打聽嗎?”

傅修時要和誰訂婚,他們圈子裡肯定有什麼風聲,指不定有人知道。

宋勝也不是故意要戳江嶼痛處,如果傅修時真的要訂婚了,那江嶼的位置太尷尬了,他不知道傅修時有沒有告訴江嶼這件事。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但江嶼有那個知道的權利。

“不用了。”江嶼回答得很果決。

“阿嶼。”宋勝很意外這個回答,他以為江嶼會說一定要調查的。

江嶼知道他不理解,還特意給他解釋了,“我想等傅修時自己和我說。”他頓了頓:“我們現在就當不知道,行嗎,宋勝。”

在宋勝心裡,江嶼一向是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從來沒和宋勝用這種像是乞求的口氣說過話。

宋勝突然有些擔憂,就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他想,可能那件大事就是傅修時要訂婚了,如果傅修時真的訂婚,那江嶼肯定會和他分手。

那江嶼長達六年多的感情,都會變成烏有。

如果那是自己,光是想想,宋勝都覺得自己快死掉了。

他現在祈禱,傅修時最好能拒絕了。

傅修時那麼厲害,從高中時候就那麼厲害,剛進大學就能接手家裡公司了,一定會拒絕這種家裡安排的婚姻吧?

宋勝想,他能想到的,江嶼肯定也能想到。

所以江嶼才會說等傅修時跟他說。

第15章

江嶼退燒的時候收到了傅修時主動發來的消息。

傅修時說他出差去了。

江嶼第一次希望傅修時出差的時間能夠久一點,當然他隻是這麼想,沒有這麼說。

他隻是一如既往給傅修時說:我等你回來。

不管多久,一直都是江嶼在等傅修時。

傅修時習慣了收到這樣的回複,他每次出差江嶼都會這麼說。

他沒回複,剛把手機放到桌上,包廂的門被敲了兩下。

江肅人還沒進來,聲音先進來,“你來得真早。”

傅修時起身迎接他,兩個人非常商業化地握了個手,太嚴肅了,搞得好像根本不認識一樣,江肅笑了下,“我聽說阿姨回國了,阿姨不是因為這次的項目回國的?你怎麼找上我了?”

江肅知道傅氏最近黃了一個項目,是一塊地皮,傅氏想進軍房地產業,不知道是傅修時的意思還是傅修時他爹的意思,總之,現在那個項目出了問題。

傅修時缺錢。

江肅本來這段時間在這邊總公司開會,時間挺忙,但傅修時要見他,江肅肯定會見。

見傅修時不答,江肅比了個ok的手勢,“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和阿嶼吵架了?”

江肅雖然平時不在江嶼身邊,但作為江嶼的親哥,江嶼一說要去農莊,他就猜到了和傅修時有關。

“不聊私事。”傅修時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江肅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行,我們聊完公事再聊,你想用什麼跟我換?”

江肅是個商人,雖然不知道傅修時為什麼會舍棄親人的幫助找上他,但有利可圖,江肅肯定不會拒絕。

“影棚。”傅修時看起來早就做好了打算。

江肅皺起眉:“你什麼意思?你應該知道,那個影棚意味著什麼。”

當初江肅跟傅修時談過,如果他願意和江嶼在一起,那個影棚他會送給傅修時。

後來傅修時果然和江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