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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努力不在傅修時麵前打遊戲。

真的把遊戲刪掉是在他和傅修時在一起之後,有一次宋勝拉他打遊戲,傅修時那天和他在一起,看了他一眼,說:“玩物喪誌。”

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

於是,江嶼把遊戲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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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記得下。”宋勝狼吞虎咽的。

江嶼笑了聲,還沒來得及開口,背後突然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

“這麼晚還讓您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是個很溫柔的女聲。

江嶼沒太在意,宋勝卻一直盯著江嶼後麵的位置看,看得江嶼忍不住嘖了聲,“你看什麼呢?”

“不是,有點眼熟啊。”宋勝努力眨了眨眼,小心搬著椅子挪到江嶼身邊,“你回頭看看,那是不是傅修時他媽?”

傅修時的父母都是比較出名的企業家,江嶼雖然沒調查過傅修時的家世,但那時候知道傅修時上班的公司以後,他特意去查過那家公司。

也因此見到了傅修時父母的照片。

宋勝也見過,對蔣怡的印象很深,努力辨認了一會兒,宋勝覺得坐在對麵那個女人就是蔣怡。

江嶼一愣。

他們離得很近,如果說話不壓著聲音仔細聽是能聽見的。

還沒來得及確認,蔣怡就開了口,“沒關係,我剛從修時那邊過來,和他提了一下他和你訂婚的事情。”

女生有些害羞地笑了下,“他……”

“他自然是同意的。”蔣怡說著,抬起眼皮看了眼女生後麵坐著的兩個男人。

坐沒坐相,還喝酒吃燒烤,弄得到處都是味道,剛才坐下來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現在想換位置也麻煩。

蔣怡不著痕跡皺了皺眉,又接著柔聲道:“等你們訂婚之後,我會把我的股權轉給修時。”

宋勝聽得有些懵,壓著聲音靠在江嶼肩膀上問:“她口中的修時,是不是傅修時啊?”

江嶼不知道,他腦袋很暈,應該是酒喝多了。

“她說的訂婚是什麼意思?啊?你和傅修時,分手了嗎?”宋勝一激動,音調不小心拔高了,又立馬捂住嘴,悶聲道:“還是傅修時要腳踏兩條船?他不是同性戀嗎怎麼還和女的結婚?”

“我是不是認錯人了啊?但是她真的很像傅修時他媽,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情?”

江嶼低頭看著腳下,有個啤酒罐不小心滾到地上了,咕嚕嚕滾了好幾圈,最後在隔壁桌子的桌腳邊上被擋住了去路,像被堵死了一樣,動彈不得。

酒勁上來了,搞得他心跳加速,耳邊嗡鳴。

雨越下越大,燒烤屋外麵是戶外燒烤,支了傘,雨水打在那些傘上,啪啪作響,響得人心慌意亂。

忽然之間,一道鈴聲打破了這份不平靜。

宋勝被嚇了一跳,指了指江嶼放在桌上的手機。

江嶼陡然回過神來,看向屏幕。

屏幕上,“傅修時”三個字在閃爍著。

第13章

仔細想想,傅修時主動給江嶼打電話的次數屈指可數,很多時候都是江嶼在找他,想聽他的聲音,想跟他說話,想念他,不知道傅修時有沒有過這種時候。

本該是高興的。

離開的這幾天,江嶼一個消息都沒給傅修時發過,他忍得痛苦,但傅修時似乎根本不在意,在離開的時候江嶼甚至在想,傅修時回去後看到空無一人的公寓會不會有一瞬間後悔讓他搬出去住幾天這個決定,會不會想萬一他這一走就再也不回去了呢?

江嶼甚至惡劣地想要不把行李都帶走好了,這樣傅修時就會後悔了。

但最後還是沒那麼做。

他不舍得。

離開公寓的時候,江嶼回了無數次頭。

說是一個人靜靜,也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回去之後該怎麼辦,再生氣也隻能那樣,繼續死皮賴臉地和傅修時在一起,如果傅修時能稍微低下頭,那他應該會更高興了。

可真到了傅修時找他的時候,江嶼卻突然不想接。

不知道傅修時想說什麼。

想告訴他,他不用再回去了?

還是想告訴他,他要和彆人訂婚了,所以,他們該分手了。

江嶼突然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鈴聲還在響著,和傅修時同款的手機鈴聲,江嶼背後,蔣怡意外地朝他們看了眼,視線停留在江嶼的後背上,然後又極速瞥開,和女生說說笑笑,手挽手著像親姐妹一樣親密地離開了。

眼見蔣怡走了,宋勝有些著急,“你不接嗎?”

鈴聲斷了,雨也停了,四周靜得可怕。

江嶼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抓住一罐新的啤酒,開拉罐的時候手抖了好幾下,差點把手指夾在下麵,辛辣的酒滑進口腔,滑進喉管,滑進腸胃。

辣,苦。

然而傅修時今天似乎真的有什麼急事,電話又響了。

宋勝比江嶼著急得多,“阿嶼,傅修時找你,你不會喝酒喝傻了吧?”

江嶼直愣愣地看向手機屏幕。

“我說訂婚的事情,你得親口問問傅修時才知道對不對,再說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認錯人。”宋勝知道江嶼為什麼那麼反常,但他作為朋友,作為知道江嶼對傅修時感情的朋友,並不能在這個時候和江嶼說,你和傅修時分手吧。

這種事,要江嶼自己做決定。

作為朋友,他隻想讓江嶼開心。

而江嶼現在的開心,都是和傅修時有關的。

一罐啤酒已經被喝完了,江嶼沒有再拿新的,而是抬眼看向宋勝,勾起唇角朝宋勝笑了一下說:“你說得對,我得親口問問他。”

江嶼起身的時候跌跌撞撞的,他酒量其實很好,也沒喝多少,但看起來像是醉了,嚇得宋勝連忙扶了他一把,然後看見他接起了電話。

宋勝連忙閉上嘴,免得被發現自己和江嶼在一起。

江嶼站到了店外麵接電話,晚上外麵很冷,他沒穿外套凍得有些發抖,但越冷,人越清醒,他沒說話,倒是傅修時非常反常地率先開口:“出來。”

江嶼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想真是先例,傅修時居然會先開口,雖然說的話依然是這種命令式的。

是因為要訂婚了,所以對他愧疚嗎?

江嶼用手背貼了貼滾燙的臉。

“我在農莊門口。”

大半夜的,傅修時在農莊門口。

更稀奇了。

但江嶼也不奇怪傅修時怎麼會知道他在哪裡,傅修時想知道什麼簡直易如反掌,隻不過看他想不想知道。

看來自己還在傅修時想知道的範疇了,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江嶼哦了聲,“我出來乾什麼?外麵下雨了傅修時,我沒帶傘。”

其實雨停了,現在在下很小的雨,根本不礙事。

換成以前,他肯定急著跑出去了,就算是大雨也沒事,就算把自己全都淋濕了也沒事。

傅修時來找他唉,多麼難得。

傅修時應該是不耐煩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在哪裡?”

“燒烤屋。”江嶼笑了笑,“傅修時,你要進來嗎?”

他其實就是隨口一說,也沒指望傅修時真的進來,但沒想到傅修時還真應了。

這回江嶼真驚訝了,“你來找我乾什麼?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訂婚的事情,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告訴他,然後和他分手?

不過也是,那就是傅修時的作風。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傅修時做不出來腳踏兩條船這種事,不然,江嶼怎麼會喜歡他喜歡那麼久。

但搞得真隆重,還一定要當麵說,大半夜當麵說。

這個時間,他就不怕自己睡了,擾了清夢。

江嶼無奈地笑了下,然後聽見傅修時那邊開車門的聲音,關車門的聲音,腳踩在雨水裡的聲音。

江嶼手緊緊握著手機,沉默好久,“傅修時,你能不能把電話掛了?”

不知道這段路要走多久,江嶼不想聽。

可惜傅修時沒回答。

江嶼想還是算了吧,不然他主動提好了,等會見了麵,他就主動提,告訴傅修時,他們分手吧。

可一想到這件事,江嶼就喘不上氣,心臟像是被無數隻手攥著,不讓它跳動,痛得無法呼吸。

從農莊門口到燒烤屋並不遠,燒烤屋就開在最外麵。

五分鐘的距離。

江嶼看見傅修時撐著傘從被路燈照亮的那條路上走過來,沒有雨霧,什麼也沒有,他的身形和臉,江嶼看得清清楚楚。

恍然有一瞬間回到了高中時候,第一次見傅修時的時候。

但懷念的時機不對。

傅修時人高,江嶼站在台階上,和他持平,朝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傅修時。”

男生身上酒味很重,臉喝得泛紅,看起來可憐兮兮,傅修時皺了下眉,傘撐過他頭頂轉過身,也沒說多餘的話,隻說:“回去。”

江嶼抬起頭看向遮在自己頭上的那把傘,本來準備好的話在看見傅修時的時候還是硬生生咽了下去,他可以和傅修時吵架,可以為了傅修時哭,可以因為傅修時難過,但做不到和傅修時說,我們分手吧。

於是說出口的話變成了:“阿姨走了?”

本來就是隨意找個話題,沒想到傅修時居然真的嗯了聲。

江嶼往前跨過去,拖鞋踩進雨水裡,冷得刺骨,突然反應過來,傅修時來接他,也許不是因為訂婚的事情,僅僅是因為他母親走了。

傅修時說過,他母親離開了,他就可以回去了。

傅修時沒有要提訂婚的意思,他如果想提,按照他的性子,按照他對自己的不在意程度,他第一句話就該提了。

也可能不是,畢竟讓他搬出去,也是給他做了一頓飯後提出來的。

傅修時擅長這種給一口甜棗然後給一刀這種事。

主動來接自己,就是傅修時給出的甜棗。

可惜江嶼就算知道後麵有把刀在等著自己,他還是心甘情願。

傅修時第一次給江嶼撐傘,沒有走得很快,像是在故意等著他一樣,那把傘在他頭頂擋得很嚴實,儘管外麵的雨也不大,他們肩膀挨著肩膀,挨得很近,但一把傘容不下兩個成年男人。

傅修時的半邊身體漏在了外麵。

江嶼沒有發現。

從燒烤到門口這段路,江嶼如履薄冰。

傅修時沒開空調,車裡也很冷,江嶼打了個噴嚏,感覺頭暈得厲害,傅修時回到駕駛位也沒有立馬啟動,江嶼有一種他馬上要和自己說的直覺,連忙開口:“我剛剛在燒烤屋碰見阿姨了。”

他真是記吃不記打,明明前幾天還在因為傅修時都不願意讓他以朋友的身份見一見家長,現在還非得在那提。

但傅修時似乎早就知道了,淡淡嗯了聲。

“這是我奶奶的農莊,旅遊旺季的時候人很多的,現在是淡季又是雨季,人很少,但白天風景很好。”江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