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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石桌邊起身,也朝這邊快步行來了。徐常笑說不清道不明的,心內一個說不出的忐忑,大抵是怕劍哥雷霆一怒。

蘇炎見徐常笑忽地麵色變了,還是見到劍哥後就變白了,不愧是蘇炎啊,腦子一轉,立馬曉得答案了。求證似的問:“可是那該死的孟天石,招惹了咱們大嫂?”

徐常笑迎著劍哥的目光,有些不敢說話,隻重重地一點頭。

彼時,耳力極佳的盧劍,早已聽清了蘇炎的問話,眉頭已是緊蹙,待親眼見到徐常笑重重一個點頭,盧劍立馬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子奔到了徐常笑麵前,沉聲問:“說清楚!”

簡簡單單“說清楚”三個字,已是席卷著寒風而至,刮得徐常笑整個身子都凍嗖嗖起來。

徐常笑不敢耽誤,更不敢隱瞞,飛快將先頭的事一五一十吐了個乾淨——

大嫂好端端地坐在涼亭裡捶腿,不料,被遊園的孟天石瞧見了,然後就見孟天石雙眼發亮、下頭頂起,還伸出一隻巴掌,隔了百來步的距離,幻想對大嫂一通撫摸。

“末了,大嫂隱有察覺,立馬出亭逃走,卻被孟天石追著用%e6%b7%ab0穢之詞調?戲,衝大嫂直喊‘當你夫君正好,瞎叫什麼大叔,平白無故的將你夫君給……喊老了’……”

徐常笑劈裡叭啦倒豆子似的,快速說完最後一句,抬眸去瞅劍哥表情,隻見劍哥眼底暴風雪肆虐,渾身上下裹著厚厚冰層,散發著千年寒冰之氣。從頭發絲到堅毅的下巴,到一雙結實有力的鐵臂,再到肌肉憤張的大長腿,無一不釋放著滔天怒氣。

“很好,本王還沒去找他算賬呢,他就敢在本王頭上動土了。”盧劍拳頭緊握,捏得骨節哢哢作響,然後盯著徐常笑問:“哪知手?”

“啊?”徐常笑先是一怔,隨後立馬明白,劍哥問的是孟天石哪隻手“撫摸”了林灼灼的腿。回憶一通後,“劍哥,是右手。”

“很好。”盧劍絲毫不猶豫,直接吐出兩個字:“砍了!”擲地有聲,氣勢如虹。

徐常笑一震。

砍了?

直接砍了孟天石的右手?

方濯濯同樣一震,但下一刻,又覺得很正常,他先頭就料到“綠帽之事”不會善了。劍哥果然不愧是劍哥,一出手就要讓不可一世的孟天石,直接變成殘廢。

蘇炎聽了,絲毫不驚訝,隻認可地點了點頭。他早就知道,劍哥就是這樣鐵骨錚錚的男子漢,骨子裡有著世間所有男兒最羨慕的血性。

男人嘛,就該這樣!

要是連心愛的女人受了辱,都不敢挑釁回去,還算什麼男人?

遂,蘇炎用眼神給予劍哥支持。望向劍哥的目光裡,越發增添了幾分崇拜。

“好!”徐常笑立馬領命,緊握腰間的佩劍,轉身就去。

卻不想,徐常笑剛轉身,就被盧劍扣住了肩頭:“本王,親自去!”

徐常笑腳步一頓,剛想回頭說句什麼,肩頭的重量忽地沒了,扭頭一看,劍哥已沒了蹤影。

第133章

林灼灼被中年男人調?戲了, 這般屈辱的事,肯定是要向爹娘告狀的。

爹爹眼下坐在男賓那頭,男賓與女賓的席位相隔不遠, 可以說是挨著, 中間隻隔了一片花圃,以及三五株怒放的海棠樹。隻需繞過花圃, 就從女賓宴席到了男賓宴席。

不過,林灼灼從後花園歸來時, 並未第一時間去找爹爹, 而是攜著林燦燦率先來到了娘親跟前。

“娘, 您跟我來一下, 女兒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告狀。”林灼灼玉白小手扯了扯娘親衣袖,紅紅的小嘴湊到娘親耳畔, 低聲道。

不過“告狀”兩個字,吐得格外重。

蕭盈盈一聽,便笑了, 揶揄了女兒一眼:“怎麼了,跟誰家的姑娘拌嘴了?這等小事娘親可不管, 你自己解決去, 要是解決不了, 就找你四表哥去。興許他樂意管。”

情人麼, 有義務聽戀人那些無聊的牢騷話。

林灼灼:……

被調?戲的事兒, 她還真不大好意思告知四表哥。尤其中年大叔嘴裡那句“平白無故的將你夫君給……喊老了”, 讓她親口對四表哥說, 多臊得慌啊。

於是,林灼灼不依了,委屈地撅著小嘴, 撒嬌似的低聲求道:“娘,您快來嘛,真的是特彆重大的事,我被……一個老男人調?戲了。”

“什麼?”聽到“調?戲”二字,蕭盈盈麵色立馬變了,尤其還是一個“老男人”?

蕭盈盈很快帶女兒離席,母女倆來到稍遠些的涼亭裡,林燦燦在涼亭外把守,免得有人偷聽。

“快跟娘說,到底怎麼一回事?什麼老男人?”蕭盈盈進入涼亭都來不及坐,便站著問上了。

林灼灼瞅了瞅,確信四周無人,才小聲將先前發生的事全都告知了娘親,包括老男人堵住她不許走,眼神猥瑣、下0流,以“夫君”自稱,還險些將前去報仇的林燦燦給踹傷小腹。

聽了這樣的齷鹺事,蕭盈盈氣得%e8%83%b8脯上下起伏,忍了又忍,才勉強平複心情,冷靜地問:“你可知那個老男人是誰?”

林灼灼搖搖頭:“女兒從未見過他,今日,第一回 見。”

蕭盈盈心下了然,女兒回京晚,京城裡的公子哥都不認得幾個,何況是個年近三十、喪了偶的老男人。想了想,道:“你跟娘過來。”

林灼灼不知娘親要做什麼,茫然地跟著娘親出了涼亭。林燦燦也隨著一塊去了。一刻鐘後,見娘親帶她們倆抵達一處精致小院。

“寶扇郡主好。”守門的幾個小婢女齊齊屈膝行禮,打頭的那個上前詢問,“寶扇郡主可是需要什麼?”

“這裡有書房嗎?本郡主需要一套筆墨紙硯。”蕭盈盈邊往小院裡頭走,邊道。

“有,郡主請隨奴婢這邊來。”小婢女立馬領著蕭盈盈三人朝右邊的抄手遊廊行去,上了遊廊左拐,第三間廂房便是一個小小的書房,書桌上早就備好了筆墨紙硯。

蕭盈盈進入書房,滿意地點點頭,待小婢女退出房門,將房門關上後,蕭盈盈便立馬從筆山上挑了一支作畫用的毛筆,遞給女兒道:“開始吧。”

林燦燦看到這裡,完全是懵的,開始什麼?

林灼灼則彎唇一笑,心有靈犀地接過畫筆,來到書桌前的黃梨木圈椅裡坐下,蘸了墨汁,便在鋪平在書桌上的宣紙上落了筆。

林灼灼打小在娘親的監督下,琴棋書畫都是精通的,尤其繪畫最擅長。隻見她寥寥數筆,一張男子麵孔便躍然紙上,飽滿立體,形象逼真。

林燦燦湊近了一看,驚道:“就是他,就是這個老男人!”到了此時此刻,林燦燦才明白過來,二伯母帶她們來到這個專給賓客提供便利的院落,是要讓林灼灼將那個老男人的肖像給畫出來。

肖像出來了,蕭盈盈湊近一看,立馬認出了畫中的男子,蹙眉沉%e5%90%9f道:“竟是孟大將軍府的少將軍,長公主的兒子,孟天石?”

聽到孟天石三個字,林灼灼先是一怔,這個名字仿佛在哪兒聽過。隨後猛地想起來,這個孟天石……不就是上一世橫刀奪愛、搶了蘇炎未婚妻,後來被蘇炎構陷“通敵叛國”,最後滿門抄斬、滅了九族那位名將嗎?

天呐,居然是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灼灼一下子內心吃了蒼蠅般惡心!

虧得她上一世還同情孟天石,同情他滿門忠烈被蘇炎瘋咬。

眼下,隻覺上一世的自己恐怕被太子盧湛傷害後,便一葉障目,看事情有失偏頗——

大抵因為上一世的孟天石,作為一代名將,民間流傳的都是他上場殺敵的英雄事跡,林灼灼壓根沒近距離接觸過孟天石,便被坊間的傳聞給欺騙了,一心以為孟天石是個鐵血好男兒,一生唯一的錯誤……便是橫刀奪愛,強娶了那個他深愛的女子,惹下了情債。

而上一世的蘇炎卻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林灼灼因為厭惡太子,很自然地,便有失偏頗地瞧不上蘇炎,黑化了蘇炎。進而同情上慘遭滅門、誅殺九族的孟天石。

這一世,近距離接觸過孟天石,驟然知曉孟天石是那樣色迷心竅、猥瑣不堪的男子。孟大將軍府,能縱容出孟天石這樣毫無私德的兒子,也不用家規好好約束他,教導他,指不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更重要的是,私德如此差勁的男人,林灼灼忍不住懷疑,孟天石麵對敵國百萬黃金和無數美女的誘惑,真能守得住底線,不出賣一丁點線索?

換言之,此時此刻林灼灼不禁質疑,上一世的“通敵叛國”,有可能不是蘇炎構陷的,而是確有其事?

再回憶一番蘇炎這一世的所作所為,絕對稱得上是個光風霽月、重情重義、兩袖清風的鐵血好男兒。

兩人一對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林灼灼咬了唇,不禁為曾經的自己感到羞愧。居然因為上一世的錯誤判斷,重生歸來,就將蘇炎這麼好的人,強行扯進了林真真的親事裡。導致蘇炎白白拖大了年歲,至今還未娶親。

思及此,林灼灼當真是內疚萬分,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壞姑娘”。

“灼灼,你怎麼了?”見女兒麵色變得蒼白起來,蕭盈盈連忙心疼地問道。

“娘,沒什麼。”林灼灼搖搖頭,不願說,怕全部說了出來,到時強烈內疚的人又多了一個娘親。娘親是無辜的,是被她給帶進了坑裡,要內疚、懺悔、道歉,留給她一人就夠了。

見女兒搖頭不說,蕭盈盈忍不住猜到,莫非女兒是在擔心孟天石家世太盛,不好討回公道?

思及此,蕭盈盈安慰似的摸了摸女兒頭頂,柔聲道:“傻女兒,什麼也不必擔心,他孟天石膽敢調?戲你,娘親自有法子給你討回公道,狠狠虐他一番!”

欺辱了她蕭盈盈的寶貝女兒,還能全身而退?不存在的!

“對,好好虐他一番!”林燦燦雙眼放光,擼起袖子,乾勁十足,一副要加入虐人隊伍的架勢。

蕭盈盈聽了,欣慰地摸摸林燦燦的小腦瓜,雖然接下來的虐人行動,不需要林燦燦參與,但燦燦這份心,她領了。

林灼灼拿著畫像,跟隨娘親走出小院,臨近設宴之地時,恰好望見了席位上坐著的蘇炎。林灼灼腳步一頓,滿是愧疚地望向蘇炎,最後到底沒忍住,對娘親道:“娘,我有點事想問四表哥,您先回去吧,我和燦燦等會再入席。”

蕭盈盈掃了男賓那邊一眼,並未見到睿王盧劍的身影,隻以為盧劍已經離席,先去哪個地方等著女兒了。是以,蕭盈盈並未疑心。再加上林燦燦武功不錯,有燦燦作陪,女兒安全問題是有保障的,遂放心地自行先走一步。

“灼灼,咱倆去哪啊?”蕭盈盈一走,林燦燦立馬附到林灼灼耳邊問。

林灼灼起初沒吱聲,直到目送娘親入了席,才神秘兮兮地衝林燦燦眨了眨眼,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燦燦,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