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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可不是嚇唬你!”孟天石念及女人這些年的不馴服,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

這些年下來,他對她的耐心實在快磨儘了,從新婚之夜起,就得強迫她才能圓房。此後的日子,他捫心自問待她夠好的了,山珍海味地供著她,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地養著她,姨娘的尊貴體麵也統統給了她,打著他孟天石愛妾的身份,出個門都有一堆丫鬟仆婦簇擁著,不比她在娘家的落魄日子過得好?

偏生她不知足,整日裡沒個笑容,也從不像彆的小妾那般來他麵前博寵!

這樣一副木訥死人臉就算了,今日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同情那個女刺客,還在他麵前說什麼“不忍殺生”?

女刺客都砸了他腦袋,咬傷了他手掌,他作為苦主還能不殺回去?

還得忍著,被女刺客欺負?

你說說,這是什麼混賬話!柳姒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又是什麼?

思及此,孟天石目光凶狠至極,一副野狼的惡模樣,似要生吞活剝了蜷縮在地的柳姒。

柳姒這些年實在被打慘了,幾乎每次惹得男人不悅,都是一通暴打。眼下見男人又凶成這樣,曉得接下來又是一通拳打腳踢,柳姒哪有不害怕的?柔弱的身子縮成一團,可憐兮兮地拚命點頭。

男人說什麼,她都點頭。

以前的她會硬扛,無論被暴打成什麼樣,都不開口求饒。次數多了,柳姒實在傷痕累累,身子吃不消,也學會了低頭求饒,免得再次被打斷肋骨。

一年前被打斷肋骨,那鑽心的疼痛,她有生難忘。

自那以後,柳姒學會了軟語求饒,不再傻乎乎地生生硬扛。

“將軍,妾都知道了,再不敢做錯事。”柳姒冷汗涔涔地求饒,低低的,一聲又一聲,掙紮著抬起雙手,試圖去握住男人手臂,哀求地乞憐。

孟天石到底是中意她的……身子的,每回睡她,都能睡出彆的女子給不了的美妙滋味,看在那無與倫比的美妙滋味上,孟天石強忍著怒氣,最後任由柳姒討好地握住自己手臂,鼻子重重一“哼”就結了,沒再像往常一般繼續揍她。

“還起得來嗎?不需要給你請郎中吧?”這次孟天石自覺下手不重,到底是在攝政王府,將自個女人打傷了,到時需要安排擔架抬出攝政王府,委實有傷顏麵,是以,孟天石手下是留了情的。卻見柳姒躺在地上遲遲不起,忍不住出言諷刺。

柳姒立馬領悟了,連忙手臂撐地,想要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先前被狠狠掐了脖子,脖子上的疼痛還未下去,後又像麻布袋似的重重摔在地上,擦傷了後背。說實話,柳姒現在身上很疼、很痛,但這些都不敢在孟天石麵前表露,隻能強撐著、扶住身旁的岩石壁,站了起來。

“來,上藥!”孟天石從懷裡掏出一瓶跌倒損傷藥。

柳姒一愣,孟天石還是頭一回這般善良,居然好心地給她藥?

然後,柳姒滿懷疑惑地接過藥瓶來,下一刻,就見男人平攤著右巴掌、伸了過來。

巴掌上被咬掉了一小塊肉,橫截麵參差不齊,血肉模糊,還在隱隱滲血。

“愣什麼,快上藥!”孟天石又從懷裡掏出一塊長條紗布,丟到柳姒手上,怒聲催促。說罷,孟天石一屁股落坐一旁的大石塊上,等著女人。

柳姒這才明白過來,藥不是給她用的。

柳姒隻能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跪坐在男人腳下,然後擰開藥瓶,儘量麻利地將藥粉灑在男人傷口上,再小心翼翼包紮好繃帶,打個結。

這一係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手法也專業,都不比郎中差了。實在是嫁進將軍府的這四年,柳姒受傷次數太多了,她完全從一個包紮新手,活生生練成了老手。

一個漂亮的結剛打好,孟天石就將藥瓶蓋上,揣進了懷裡,壓根沒想著給柳姒也用用。

柳姒垂頭低首,也沒討要。

正在這時,前頭花園響起小丫鬟“快開席了,請入座”的聲音。

孟天石聽見了,心頭猛地想起來什麼,衝柳姒命令道:“好了,快開席了,你彆杵在我跟前了,快去女賓席那邊打聽打聽,那個貌美的小姑娘到底是哪個府上的,本將軍好去提親。”

柳姒:……

經過黑衣人一番打鬥,又經過了方才一番施暴,孟天石居然還滿心惦記著那個貌美小姑娘。看來,孟天石這回是鐵了心要娶了。

柳姒記得,幾個月前,孟天石也偶遇過心動的貌美姑娘,但經過一些插曲,立馬就將那幾個姑娘忘到了九霄雲外。似今日這般,魂牽夢縈始終不忘,那個小姑娘怕是很難逃出魔爪了。

哪怕那個小姑娘出身高貴,不願給孟天石做繼室,恐怕孟天石也會使用齷鹺手段,強逼著人家小姑娘點頭同意、嫁給他了。

如她當年那般。

思及當年,柳姒內心是說不出的屈辱。那也是個陽光明%e5%aa%9a的春日,在清澈小河邊,她一身飄逸紗裙剛從馬車裡鑽出來,迎風立在車板上眺望藍天白雲,感歎郊野的心曠神怡。

等她低頭想下馬車,就對上了不知何時盯著她直瞅的孟天石,男人眼裡閃爍著她陌生的亮光。

大約是她家馬車的規製偏低,一看就不是家世顯赫的世家。遂,孟天石都未打聽她出身,一路尾隨她走了半條河畔,沒多久,就強行摟住她又親又抱。

那會子,她是定了親的,左右再等半年,她就要嫁給心愛的炎哥哥為妻了,哪裡肯讓一個陌生男人這樣隨隨便便親了去?於是,想也不想,她一口咬住孟天石肩頭,企圖男人吃痛,然後放開她。

很顯然,當年的她想法太過幼稚,也太過天真,她的咬,非但沒咬退孟天石,還激出了男人更大的欲0火,被男人一把扛上了肩頭,大步朝林子深處走去……

在那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的林子深處,她像隻可憐的小獸,被桎梏在深深草叢裡,在驚慌失措間失去了清白身。

渾身青青紫紫,全是孟天石在她身上又啃又咬,留下的斑駁痕跡。

後來,想尋死還尋不成,被孟天石派了力氣賊大的婆子死死看守住。那日傍晚,她在馬車裡,一路悲傷欲絕、哭著回了府,緊接著便是爹娘被孟天石威脅,強逼著與蘇炎退了親,一頂小花轎抬進孟大將軍府,成了孟天石第十三房小妾。

思及她的屈辱史,柳姒再偷偷抬眼看孟天石,隻見男人雙眸再次如當年一般閃閃發亮。這樣的亮光,再沒人比柳姒熟悉了,孟天石對那個絕美小姑娘是勢在必得了——能正當手段上,就三媒六聘先行,不能,便會……想法設法,先得了姑娘的身子,迫使姑娘不得不嫁。

縱使那個小姑娘出身高貴無比,不屑給人當繼室,也拗不過失了清白,成了破鞋。

最終,隻能嫁給孟天石這頭狼。

柳姒果然猜對了,孟天石對林灼灼是鐵定不會放手的,不說林灼灼那張罕見的傾國傾城貌了,單就林灼灼那雙大長腿,一見就令他心猿意馬、身體起了反應,這樣萬裡挑一的尤物,注定了這輩子隻能做他的女人。

孟天石是極度自負的,從小曆練在沙場,幾乎戰無不勝。一顆顆敵人血淋淋的頭顱,多年來他砍下的那一大片的頭顱,給了他極大的自信和底氣,覺得自己配得上任何美女。

所有美人,隻要他瞧得上眼,就該歸他予取予求。

今日看上眼的那個頂級大美人,也不例外。

話說,徐常笑離開林燦燦後,飛快趕至後花園湖畔上的桃花林裡,隻見盧劍正坐在桃花紛飛的石桌前,好幾個當朝重臣圍坐在石桌旁,看那架勢,正在商量朝堂要事。

“怎麼了,瞧你神色不對?一副猴急樣。”方濯濯本是伺候在盧劍身側的,遠遠望見徐常笑心事重重而來,趕忙迎出桃花林。

“出大事了。”徐常笑停在方濯濯麵前,不住地眺望那頭的盧劍,詢問道,“劍哥還要多久才能完事?”

“怕是還要好一會。出什麼大事了?”方濯濯問。

“咱們大嫂被人調?戲了。”徐常笑小聲道。

大嫂?

方濯濯先是沒反應過來,隨後曉得說的是誰了,立馬驚得瞪大了眼珠子。

不是吧,他們大嫂……可是林灼灼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灼灼自身出身顯赫不說,前陣子他們劍哥才牽了林灼灼小手,在皇宮內苑四處顯擺呢。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瞧出來林灼灼是劍哥的心頭愛啊,過不了多久就會飛升太子妃了,哪個不長眼的公子哥,還敢調?戲林灼灼?

“偏就有那不長眼的!”徐常笑咬牙切齒道,“年紀一大把,都快能給咱們大嫂當爹了!”

“誰啊?”方濯濯驚了。

“還能有誰,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孟大將軍,孟天石唄!”徐常笑重重一哼。

“天呐,是他?”方濯濯徹底驚了。

說起這孟天石,可就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物,孟天石能征善戰,數次救邊境百姓於水火之中,二十歲出頭那會,就已經靠著赫赫戰功,成了一代名將,與林鎮山比肩,聲名遠播。

因著戰功,普通老百姓對孟天石隻有誇讚、敬重的。

再加上,孟天石母親是當朝長公主,乃崇德帝的親姐姐,因著這份血緣關係,崇德帝可就是孟天石的親舅舅。

自身能乾,身體裡又流著一半的皇族血統,是以,這些年孟天石自負極了,多次明目張膽強占旁人未婚妻,收房納妾。

不曾想,今日竟招惹到他們劍哥頭上了!

“怕是要出大事了。”方濯濯曉得,他們劍哥可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人,哪能隨意戴綠帽子?一旦劍哥曉得這事,絕對不會善了。

正在這時,蘇炎也離開石桌,朝他倆走來了,問:“劍哥讓我過來問,發生了何事?”

“那個孟天石……”

方濯濯剛開了個頭,心頭猛地一個咯噔。

不得了,真的不得了了。

方濯濯猛地想起來,孟天石當初強搶為妾的女人之一,好像就有……蘇炎的未婚妻。

一個蘇炎,再加上一個劍哥,這回孟天石怕是要栽了。

蘇炎本身就是個報複性極強的人,看他先將太子送給倭寇當俘虜,後又一次次給太子挖坑,使得太子被禁足、被廢黜,變成了終生圈禁的瘋子。再看蘇炎如何發動全城百姓辱罵、唾棄林真真,便知,蘇炎是個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

而他們劍哥,就更不得了了,報複性之強,怕是還要在……蘇炎之上。

這樣的兩個人,從今聯手一起對付孟天石……

嘖嘖,孟天石的好日子鐵定是要到頭了。

“孟天石?”果然,蘇炎聽到這三個字,麵色就變了又變,從白色轉為青色,再到鐵青,最後又逐漸恢複正常,才從齒縫裡幽幽吐道:“孟天石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徐常笑剛要開口,忽見劍哥